一邊聽着庫帕卡對始祖龜傳統和歷史的講述,桑拉等人來到一座神廟前,神廟是石制的,有着明顯的巨魔風格,門戶上有方棱突出,只是廟門被一圈紫色的魔法光芒籠罩着。
“庫爾塔基,勇敢得迎接萬獸之王的考驗吧!”桑拉看着那圈魔法光芒,第一時間向着庫爾塔基開口且不給他還口的機會,輪到你上了,我在這掩護你。
“吉布爾兇猛而迅捷,牙尖爪利,思維敏捷。”面對桑拉的慫勇,庫爾塔基也沒有怯場,大聲念着頌詩,半跪到神廟門前。
“他善潛伏,亦長忍耐,目標專注,步伐穩健。
愚人受難——而非吉布爾,他智慧過人,脾氣火爆。
若你贏得神靈恩惠,他予你神力,意志公正。
他接納者,能力無邊,你若有能,接受考驗。”
巨魔的詩歌對萬獸之王,獵物之災的猛虎之神吉布爾·埃拉卡描述十分形像,庫爾塔基將詩歌虔誠得背訟,而後在神廟門口下拜,而後閉目靜立。
面對虔誠閉目應對考驗的庫爾塔基,一邊隨隊而來保護的巨魔,還有帶路的庫帕卡等始祖龜都半跪下來,桑拉看着情況,也將心底的各種心思雜念收起,以敬畏的內心與衆人一齊半跪懇求猛虎之神顯身。
“你在尋求什麼?”渾厚陌生的聲音伴隨着敬畏的心理,從耳邊響了起來,桑拉聽着這聲音,也是熟門熟路,低聲發出迴應。
“我尋求着神靈的指引。”到這裡來就是找神靈不靈的原因,但說話要客氣一些。
“跳躍之虎教導你什麼?”
“忍耐,專注,勇敢得去行動。”桑拉微微思考了一下吉布爾的讚歌,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每個神靈都有不一樣的性格與專長,問題只要捉到脈門,給一個意思大概的答案便可。
“你的力量何來?”
“我的智慧。”桑拉想也不想。
“仔細得再思考思考。”
“堅定的意志。”桑拉微微思索一下,改變了自己的回答。
“幸福的生活是什麼?”
“光榮。”
“那些有遠見的人都看到些什麼?”
“廣闊的世界。”
“再想一想。”猛虎之神的提示讓桑拉沉思,對於一個善於狩獵的老虎來講,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是大自然,一個屬於自己的獵場,嗯,但是自己回答起來,應該要謙虛一些。
“我屬於自然。”
“進來吧!我等着你。”耳邊的聲音作出了迴應,桑拉睜開眼睛,只見四周的始祖龜與同伴還在半跪中,那神廟門前籠罩的那圈紫光已經消失。
就我一個人答對問題了?桑拉看着半跪在地的衆人,不由得額頭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他不介意和洛阿交談,但說實話,單獨面對一隻活着的洛阿,這就有點……
“進來。”聲音從耳邊響起,桑拉叫起大家一起進神廟的打算一滯,然後只能硬着頭皮上前,跨過那道本被紫色光芒籠罩的門戶,等他一跨過門,那廟門處的紫色光圈頓時再次升起。
桑拉看着攔在門口的紫色光圈,不由得咧了咧嘴,看上去這位虎神要單獨和自己談一些話,沒有讓其他人進來的打算,不過他到底爲什麼要這麼走。
走進了神廟,那就沒有反悔的餘地,桑拉收拾了心情,走進神廟內裡,只見那漆黑的神廟中,一道帶着巫毒風格的神龕正立在那裡。
巫毒式風格的神龕主體是一塊石碑,碑體上有紋路,碑頭上有一隻方方正正的黃金虎首,碑前有一塊左右襯扶的石墊,石墊上一般點着薰香或放有魔法灰塵,但是桑拉看到萬獸之王神龕前的石墊上,卻是飄着一團橘光。
“戒指?”桑拉仔細得凝集目光,只見那如火般的橘光裡面,竟然是一枚戒指。
“這是潮汐之戒。”
微沉的聲音從神龕後方傳來,桑拉連忙擡起頭,只見一隻肩高達四五米,背脊上生着火紅毛髮,渾身波浪紋,頜頸雪白的巨虎從神龕後探出頭,它的尾巴在神龕的另一邊,犬齒生出脣外,右眼處有一道傷疤,但身體從黑暗中拖出的陰影,還有那俯視一切的目光如同巡視叢林的王者。
“萬獸之王,猛虎之神吉布爾·埃拉卡,桑拉向您獻上敬意。”桑拉看着渾身散發着霸氣的巨虎,收整了心情表示崇敬,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活着的洛阿,在這位吉布爾之前,他曾在贊達拉的祭典上見過列王守護者萊贊,對那條魔暴龍他的評價只有一個字:壕。
“你的內心,充滿狡滑。”吉布爾望着嘴角獠牙向下倒勾,手有五指,藍灰膚色發白,黑髮隨意紮在腦後,腰間配着贊達拉劍的巨魔,將目光向旁微移,咧脣露出獠牙外的尖齒。
“我不知該如何爲自己辯解。”桑拉澄清了內心,這些洛阿不是萬能的神,世上也不存在萬能的神,但他們確實擁有一些特別的能力,能準確得讀到人心和情緒活動,並且思路也比人類更靈活。
“不需要辯解,你可以把這話當成一句誇獎。”吉布爾將身體走出神龕,連尾近十米的身長完全展示在桑拉麪前。
“那我該感謝!”桑拉順着巨虎的話就往下。
“我收到了,現在,我想給你說一說,我的事。”吉布爾將身形輕輕一躍,以與龐大身軀不符的矯巧,躍到一塊不大的巨石上面,屈起四足臥下,龐大的身軀隨着呼吸一起一伏。
“我會用心傾聽。”桑拉看着趴在地上的巨虎,也走到它面前,找了一塊乾淨的石板盤腿坐下,作出傾聽的姿勢。
“那枚潮汐之戒,是我數百年前從一名納迦的手中奪來,那名納迦叫作梅普吉拉,她是海洋深處一名威能者的僕從,她來到暗木海灘,襲擊了庫帕卡的村子,將我的勇士和很多人屠戮乾淨。”巨虎的話語低沉下去,急促得呼吸使身體發出一陣異響。
“您很憤怒!”桑拉看着巨虎的反應,便能想到情況,這隻巨虎數百年來沒有再接受追隨者,是在,內疚,爲自己沒有保護好始祖龜信者的村子?
“是的,我有理由憤怒,我趕到之時,看着遍地的鮮血,我憤怒得撕碎了梅普吉拉,奪走了她的這枚戒指。”巨虎從巨石上站立起來,在不長的巨石上轉過身,脣邊立起的鬍鬚一抖一抖,但是半晌後這鬍鬚又耷拉下來。
“但就在我殺死她的最後一刻,她向我的勇士們釋放了詛咒,把他們困在了一場永遠無法取勝的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