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有你自己都看不到的潛能,是吧!”白鱗大蛇俯視着向自己仰着臉,閉着雙眼的巨魔,信子從脣前吐出,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豎瞳裡閃過笑意。
“是的,我也沒有想到,尊敬的烏拉泰克。”桑拉感受到蛇神的玩味,將頭微垂下來,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完全沒有和這位蛇神初次見面時的驚慌。
“有沒有什麼想說的?”烏拉泰克感覺着某人清淨如水的內心,從裡面感知不到任何東西,不由將蛇頭向下湊了湊。
“很迷茫,感覺眼前的事情太多了。”桑拉搖了搖頭。
“那可能你要更加煩心了,我記得,我似乎讓你給我找一個祭司吧!”烏拉泰克帶着笑意問道。
“當然記得,只是我當時忘了向您詢問,您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祭司?”桑拉同樣笑着反問道,他自然是記得這位蛇神當時找自己物色一個祭司的。
“當然是能夠幫助我獲得足夠的信仰,這幾年下來,我的神廟裡可沾染了不少灰塵。”烏拉泰克帶着不滿。
“那您認爲,海慕西怎麼樣?”桑拉笑着問道。
“海慕西,那個女巨魔?她只是一個農夫而已。”烏拉泰克有些遲疑。
“您需要一個能傳播信仰的祭司,而海慕西能做到這一點,她確實是一個農夫,更是一名來自底層的女人,她知道平民們需要什麼,能夠更好得傳播您的信仰。”桑拉給這位蛇神解釋,要傳播信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顯示神蹟,滿足信徒的需要來吸引信徒,那麼找一個瞭解羣衆需要的人尤爲重要。
“你說得似乎沒什麼錯誤,但是我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滿足每一個信徒的需要!”烏拉泰克有點不太好意思,一位神靈不能照顧自己的信徒,這就像是鐵匠不會打鐵一樣。
“您想照顧好每一個信徒?”桑拉感受着蛇洛阿不好意思的語氣,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意外,這位主兒想要更多信仰,但是又怕自己維持不住,是這個意思吧?
“這不是一個神靈應該盡到的職責麼?”烏拉泰克有些訕訕,雖然不能滿足每個信徒,但總得要滿足一些大目標吧!
“不是,我是說,你想自己親自照顧好每一個信徒?而不是需要祭司,或者是派出你的子嗣幫忙?”桑拉感覺烏拉泰克沒聽懂,所以試着用言語仔細解釋。
巨魔與洛阿神靈之間的關係,就像是交易,洛阿神靈雖然有一些特別的能力,但是他們到底不能真的分身百萬,所以因此產生了祭司階層,某種意義上,祭司很像是洛阿的僱工,替洛阿招收信徒並且進行維持。
洛阿神靈沒有那麼多的功夫去迴應每個信徒,就連祭司的祈禱也得看他們的心情迴應,甚至偶爾不爽的時候還會降下詛咒,洛阿們的信仰,大多數時候都是由祭司和他們的子嗣去維持。
那些擁有強力種羣後裔的洛阿們,通常會在一些儀式中,讓自己的某個子嗣跟隨某個對象,這便是巨魔們馴獸傳統的由來,除了馴獸外,神靈們有時也會讓子嗣去考驗某人,跟他們打上一架,以此來取樂子。
甚至有些擁有強力後裔種羣的神靈,會讓他的子嗣爲某座城市進行服務,例如贊達拉航空力量的翼手龍們,便是天空之主帕庫的子嗣,列王守護者萊贊也會讓一些出色的魔暴龍子嗣,給贊達拉王室充當戰力和腳力。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沒有子嗣,以前也沒有太多祭司願意只接受我一個,那些祭司對力量的貪婪,讓我只能遠離他們。”烏拉泰克面對桑拉的解釋,略有些愕然,而後又有些泄氣,她自然聽得出來桑拉的意思,但問題是她找不到好的祭司,包括這個海慕西,都感覺有些沒底。
“好吧!我明白了。”桑拉感受着蛇神語氣裡的愕然與泄氣,將頭微點了點,似乎想一下也是,若是祖阿曼、祖爾格拉布、祖達克都能像贊達拉一樣,達成與洛阿的和諧共存,那他們就不會顯得那麼野蠻和落後,甚至越過越回去。
“就按照你說得,不過你能確定,那個女巨魔願意單獨祭祀我?”烏拉泰克將頭擺了擺問道,自己或許可以試着相信那個女巨魔,如果她辜負自己的信任,那自己就把她關到寒冰中,接受千萬年的冰凍。
“您爲何不去和她親自談一談呢?”桑拉笑着反說道。
“那她要是拒絕了我怎麼辦?”烏拉泰克有些抗拒,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神靈,親自去找人當自己的祭司,如果被拒絕了那不是很沒面子。
“不會的,您是風雨之主,我的女神,天氣對農作物的生長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海慕西可能現在只是個農夫,但是我會傳授給她祭司的知識,讓您的信仰如農業般在祖阿曼傳播。”桑拉輕輕得作着勸說和解釋。
“所以,你對我的建議,也對自己有着利益,對吧!”烏拉泰克聽着桑拉的勸說,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傢伙給自己的建議裡,似乎帶着一些自己的目地。
“您會原諒我這樣的一點私心的,對吧?”桑拉並沒有否認,洛阿神靈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這些能力就包括着辨別謊言,所以說謊被發現後,將是一個可怕的後果。
“當然,智慧生物是不可能沒有私心的,但是這些私心必須要被正確得對待,毫無疑問,你的內心告訴我,你是正確對待這些私心的。”烏拉泰克露出一個狡滑的笑,桑拉擁有私心,也側面顯證着他給自己出的建議是正確的。
“感謝你,女神。”桑拉感受着狡滑略得意的蛇神,鎮定得表示了自己的謝意。
“那就如此,你的情況很不錯,當你死後可以成爲一個洛阿。”烏拉泰克感受着桑拉平靜的內心,瞳孔恢復了嚴肅,她突然感覺到,這個傢伙似乎已經受到了啓發。
“請原諒我,女神,這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桑拉眉毛微跳了跳,而後又鬆了下來。
“是的,沒錯,這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但我真的挺期待看到你以怎樣的形勢成爲洛阿,先走了!”
烏拉泰克的聲音,帶着一股玩味和笑意慢慢得遠去,待精神上的迷霧散去,桑拉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空寂的祭壇,長長得吐出一口氣,一段新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