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隱居的賢者

惡魔,這玩意在任何神話故事,傳奇小說中,都是妥妥的大反派,即便是再胡鬧的作者,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將一個惡魔定義成正派的人。

扭曲虛空,據說是位於無限宇宙的黑暗面,在那裡誕生的惡魔也具有了混亂和毀滅的天性,不過在青銅泰坦墮落之後,他組建的燃燒軍團,就差不多成爲了惡魔的代名詞。

一般來說,稍微強一點的惡魔,都會選擇單打獨鬥,因爲它們混亂的天性,讓它們完全無法和同伴配合作戰,不過對於這些很弱氣的地獄獵犬和惡魔衛士們來說,團體作戰,以數量取勝,纔是屬於它們的王道。

聽上去和亡靈們的作戰方式很類似,不過惡魔們組成的方陣,攻擊性更強,而且自主性更強,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大惡魔還是弱氣的小惡魔,它們都有很讓人頭疼的天性-在虛空之外,無法被殺死。

所以即便是面對騎士團的集羣衝鋒,這些傢伙在慌亂之後,也很快做出了應對,用被魔能浸染的血肉之軀,硬生生阻攔騎士們的衝鋒。

聽上去很英勇,但來到艾澤拉斯,對於這些惡魔來說,不過是一場充滿了意外和驚喜的旅程,如果能在死之前,抓到一個靈魂吞噬的話,等它們在虛空中再次重生,它們就會變得更強!

於是在灰谷的混亂戰場上,斯坦索姆戰團的集羣衝鋒,第一次被擋在了戰場中央。

“滾開!”

狄克左手一揚,尖銳的騎槍洞穿了一頭高大的惡魔衛士的胸口,他右手放在了騎槍翹起的枝幹上嗎,雙手用力,將那墨綠色的惡魔衛士擡到了空中,左右狂舞,將其當成了大錘,將身邊聚攏過來的惡魔統統砸飛。

狄克的戰馬還在艱難的前衝,但在戰馬前方,一頭又一頭惡魔正面衝上來,從一開始的直接被撞飛,到現在懸掛在戰馬的勃頸上,衝鋒積累的動能,已經被這些**力量強橫的傢伙們完全抵消了。

狄克怒不可赦,他騎在戰馬上的身體完全挺直,上半身微微後仰,反握着騎槍,左手向後拉開,整個人就像一把被徹底拉開的戰弓,在肌肉的力量充斥到極限之後,狄克手裡的銀色騎槍呼嘯着飛出,將趴在戰馬脖子上的惡魔洞穿,帶着向後飛去。

領主那非人的力量,給了這杆飛行的騎槍難以想象的殺傷力,一個,兩個,第三個,帶着三個惡魔的身體飛出去的騎槍在落地的時候,還把一頭躲閃不及的地獄獵犬釘死在了地面上,這一擊兇狠絕倫,就連衝入戰場,跟着騎士們掩殺惡魔的瓦洛克-薩魯法爾,都忍不住在心裡驚歎了一聲。

但接下來還是狄克的表演秀,這幾個月和太陽之靈安薇娜的交流很順暢,小姑娘在灰谷感受到了“母親”的氣息,在高興之餘,也大度的開放了聖錘的封印,重新握住了熟悉的武器,狄克默默的將聖能注入其中。

聖光的火炬驅散了猙獰的惡魔們帶來的陰寒和惡毒,尤其是在金色光芒組成的雙翼在狄克身後出現的時候,整個戰場上的勇士們,都沐浴在了從天空飄落的光羽中。

狄克翻身下馬,神聖復仇者狀態之下,不管是身材高大的惡魔衛士,還是狡詐的地獄獵犬,幾乎沒有一合之敵,全屬性膨脹到了27o點,已經接近領主階位的巔峰,他雙手握着如火炬,如光之劍一樣的戰錘,每一擊,都能肅清身前的敵人。

在神聖復仇者的雙翼拍打之下,狄克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類似奉獻一樣的聖潔之路,在他走過的地方,連惡魔都被精華,雖然還沒有灰燼使者那樣萬物皆爲灰燼的霸氣,但在面對這些最高不過稀有精英的低階惡魔的時候,神聖復仇者狀態之下的狄克,就是無敵的。

聖光出鞘每一次觸,都會在狄克揮落的手掌之下,變成一道栩栩如生的光之劍斬落,領主階,已經具備了能量攻擊的初級形態,包含着秩序之力的光之劍,幾乎是低階惡魔的天敵,每一道光之劍掄圓了在戰線中旋轉一圈,都會削掉好幾頭惡魔的腦袋,或者是身體。

在如同天使降臨一樣的狄克反身,用一記大型的神聖震擊,被惡魔們困在原地,無法衝鋒的聖騎士們解救出來,並且和瓦洛克帶領的獸人們組成簡陋的陣型,下馬步戰的聖光勇士,在狄克和瓦洛克一金一紅的左右帶領下,只用了短短1o分鐘,就將氣焰囂張的數千名惡魔,完全的打退了。

以吉安娜爲的戰鬥法師們,早在戰鬥開始之前,就在戰場邊緣,佈置了由藍色火焰組成的包圍圈,當聖騎士和獸人停下追擊的腳步的那一刻,等待已久的法師們終於威了。

從天而降的冰錐,帶着凍結一切的白色暴雪從天而降,由十幾名高階法師一起釋放的暴風雪法術,重合在一起,讓被籠罩在其中的惡魔享受了一番飽和魔法攻擊,在那種攻擊密度之下,這些惡魔絕無生還的道理。

看上去,這些來自達拉然的法師們,已經將滅國之恨,完全的砸在了這些惡魔雜兵們的身上。

從斯坦索姆戰團加入戰場,到最後一頭地獄獵犬被4枚冰錐刺破腦袋,整個過程不過快2o分鐘,但多兵種的配合,尤其是聖騎士摧毀,再由法師完全殲滅的戰術,讓獸人一方感覺到了第一遠征軍的實力。

不過也不是全無損耗,很多人都在和惡魔的交戰中受傷,尤其是戰馬,狄克錯估了形式,對戰亡靈時,很有效果的集羣衝鋒,對抗惡魔的效果就很差了。

“看來以後對大羣惡魔的時候,就不能只憑着衝鋒來蠻幹了!”

埃裡戈爾心疼的撫摸着自己的戰馬身上的傷口,對有些疲憊的狄克說,後者手裡放着一堆草料,一邊餵食自己的戰馬,一邊點了點頭,

“對抗低階惡魔,騎士們步戰的效果反而更好一些,遇到大型惡魔,就要善用我們配的鎖鏈了。”

兩人正說着話,一隻粗壯有力的手掌,落在了狄克的肩膀上,後者回頭一看,是瓦洛克,那個曾經對他出言不遜的獸人督軍,他身後還跟着全身都打着繃帶的格羅姆。

“我小看你們了!騎士。”

瓦洛克的大嘴咧開,嘴裡的獠牙都露了出來,看上去很是猙獰,但狄克卻感覺到了這位督軍的善意,他也報以微笑,而格羅姆則將拳頭放在胸前敲了敲,

“戰歌氏族不會忘記你的幫助,人類的勇士!你需要幫助的時候,隨時可以召喚我們!”

格羅姆的善意,讓埃裡戈爾都有些驚訝,在兩個獸人寒暄了幾句,結伴離開之後,這位智囊一樣的副官低聲對狄克說,

“我以爲這些野獸從來都學不會感恩呢。”

“獸人其實是很好打交道的種族。”

狄克牽着戰馬的馬繮,和埃裡戈爾一起走向正在整修的防線,戰歌氏族幾乎人人帶傷,他們需要回杜隆塔爾修養,瓦洛克承諾會在一個周之後,帶着獸人的士兵來換防,所以在這一個周裡,守衛這條防線,就是狄克和騎士們的任務了。

“還記得佛丁大騎士的遭遇嗎?”

狄克對埃裡戈爾說,“他爲了他救下的那個獸人選擇了被監禁,結果那些獸人在他被行刑的時候,硬是衝破了白銀之手的防線,把佛丁大騎士救了出來。埃裡戈爾,我的兄弟,最少在這片土地上,我希望你能暫時放下和獸人的仇恨,在面對惡魔的時候,他們就是我們的盟友,我們得學着信任他們。”

副官楞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看戰場上,正在幫助聖騎士們修築防線的獸人們,雖然在一起忙碌,但人類和獸人涇渭分明的兩條線,讓埃裡戈爾感受到了某些改變,他回過頭,拿着水杯的狄克正看着他。

埃裡戈爾想了想,最後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

“我儘量吧,指揮官。”

“嗯,我相信你,埃裡戈爾,我的兄弟。”

狄克拍了拍老騎士的肩膀,從莉亞德琳手裡接過了另一匹戰馬的繮繩,翻身上馬,莉亞德琳和大小姐跟在他身後,

“這裡交給你了,埃裡戈爾,我先去巡查一下週圍!”

從貧瘠之地進入灰谷的道路是很幽靜的,在暗夜精靈統治這裡的時候,這附近都算是偏遠之地了,不過在如今惡魔佔據了灰谷的半壁江山的情況,精靈哨兵退守灰谷東部城市阿斯特蘭納,在林中樹居附近構建了阻礙惡魔前進的防線,打算死守通往費伍德森林的道路。

狄克和自己的追隨者一路走來,在說說笑笑至於,他現,惡魔們似乎也遺忘了這個地方,剛纔那羣被殲滅的,追殺戰歌氏族的惡魔,應該就是原本防守在這裡的惡魔集羣,也就是說,狄克和聖騎士們,只要不貿然接近碎木崗哨周圍的平原,就不太會遭遇到惡魔的大軍。

根據腦海裡的記憶,狄克大致知道,在第二次惡魔戰爭的前夕,惡魔軍團的主要攻擊方向,其實是和海加爾山相鄰的費伍德森林,那裡駐紮的,都是惡魔的精銳軍團。

對於灰谷,這裡的惡魔雜兵一直在和精靈哨兵僵持,直到大惡魔瑪洛諾斯和大惡魔阿克蒙德戰死之後,這裡的惡魔雜兵們就一鬨而散,一直到狄克穿越之前的遊戲進程裡,灰谷還有零星的惡魔存在。

“我們去墜星湖轉一圈,然後就回防線!你今晚好好休息。”

在反覆確認了周圍都沒有大股惡魔的存在之後,狄克搖了搖脖子,對身後的兩位女士說,大小姐眯起了漂亮的眼睛,好奇的問,

“狄克,你應該沒來過這裡吧,怎麼對這地方這麼瞭解?”

聖騎士楞了一下,騎在戰馬上,一邊向前走,一邊飛快的編了個理由,

“呃,呵呵,我從那些精靈遊吟詩人那裡聽說的,你們應該知道,在原來的洛丹倫,是有一些神秘的遊吟詩人的,我在酒館裡遇到過一個老精靈,是他告訴我的。”

和莉亞德琳共乘一騎的吉安娜沒有再問,但大小姐臉上的懷疑,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了的,不過莉亞德琳倒不是很好奇,作爲追隨者,她共享着狄克除了重生之外的所有記憶。

在高等精靈女士看來,狄克連泰坦都能遇到,知道這些小知識,那完全就是毛毛雨了。

不過不管大小姐再怎麼懷疑,十幾分鍾之後,她還是被墜星湖的美麗所吸引了,狄克和莉亞德琳也站在大小姐的身後,他們同樣被這片隱藏在荒蠻中的,如同藍寶石一樣的湖水和美麗所吸引。

就像是亙古不變的月神之瞳,在過去一萬年的歲月裡,這片人跡罕至的湖水都沒有太多訪客,那種延伸自萬年前的靜謐和神秘,在灰谷灰暗光芒中,彷彿能印出人心。

任何人站在這片隱藏在密林裡的湖水邊,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這,果然是震撼心靈的風景。

不過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大小姐玩鬧着在湖邊奔跑,最後竟然決定要在美麗的湖水裡玩一陣,一向成熟懂事的莉亞德琳也站在了大小姐這邊,狄克就只能牽着兩匹戰馬,被驅趕到了湖水的另一側。

好在墜星湖其實並不大,雖說是湖泊,但就像個特大號的池塘一樣,左右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

但就在狄克牽着馬,嘴裡叼着一根甜甜的草莖,打算躺在湖邊打個盹的時候,他的左手突然變得溫熱了起來,狄克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陰沉了。

白銀之手只有面對惡魔的時候,纔會熱,也就是說...這裡,有惡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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