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達隆米爾,已經滅亡的洛丹倫僅剩下的三塊國土之一,即便是在相鄰的西達隆米爾已經被亡靈完全佔據的情況下,這裡依舊還能保持安寧和和平,當然,作爲臨戰區,這裡已經不適合平民生存了。
整個東達隆米爾的居民已經被白銀之手騎士團的預備役騎士們,護送經過達隆米爾湖畔,路經寒風營地,送入了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在塔倫米爾和已經殘破的敦霍爾德地區,重新建立了新的家園。
由於難民實在太多,僅僅是並不算肥沃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根本無法承受這麼多平民,因此在振作起來的洛丹倫長公主卡莉雅-米奈希爾的帶領下,第一批移民艦隊,已經在人類海洋國度庫爾提拉斯的艦隊衛護下,前往了西大陸卡利姆多。
這個行動據說得到了達拉然領袖,**師安東尼達斯的大力支持,在老友泰瑞納斯王死後,這位固執的**師,終於記起了當然那個神秘的黑袍先知的話,他甚至有意派出自己得意的弟子,庫爾提拉斯的王女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在西大陸新建的人類國度塞拉摩,擔任國立**師。
當然,這個行動目前還處於籌劃階段,有卡莉雅長公主和一些逃出生天的洛丹倫老臣子的幫助,據說那些移民在西大陸已經建起了第一座城鎮。
但這些事情,說實話,和依舊停留在東達隆米爾的戰士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唰!
血紅色的劍鋒劃過高大的死亡騎士的身體,將它從骸骨戰馬上擊飛了出去,這對於普通人來說,看似不可戰勝的強大死靈,在面對比他們更強的力量的時候,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任由戰士們砍殺。
達利安回頭看了一眼組成了小陣型,正在和突入了索裡多河畔的亡靈們廝殺的新兵,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個正從地面上爬起的死亡騎士身上。
他握緊了手裡的憤怒之刃,圓弧型,就像是鋒利的斬斧一樣的劍刃閃過了一絲利芒,整個劍身都嗡鳴了起來。
達利安有些無奈的咧開了嘴,朝那個嚴陣以待的死亡騎士傻笑了一下。
“對不起,本來還想和你多玩一會,但老大爺生氣了,就拜託你…去死吧!”
能成爲死亡騎士,就代表着這個死靈已經擁有了一定的智慧,他盯着達利安,完全不明白這傢伙到底在說些什麼。
但下一刻,在他的亡靈之火注視中達利安突然消失了,死亡騎士一驚,然後就感覺到了利刃劃過身體,就像是鋒利的裁紙刀劃過紙片一樣,他怔怔的低頭看去,自己的胸口,已經出現了一個“x”型的傷痕,傷口外放,渾濁的黑色霧氣試圖修補身體,但一絲血色的力量,卻阻止着傷口的癒合。
在他身後,從急衝鋒中停下來的達利安深吸了一口氣,手裡的憤怒之刃的嗡鳴已經停下,在斬殺了根本提不起興趣的敵人之後,這把狂野的戰士之刃,也消停了下來。
達利安將憤怒之刃揹回了背後,狄克大哥很早就告訴過他,神器和普通的武器並不一樣,它們擁有自己的意志,尤其是憤怒之刃,它的前身斯卡姆多-滅戰者,那可是承載着人類第一位國王的意志的武器,它的意志尤爲暴躁。
在面對這種低級死亡騎士的時候,憤怒之刃會變得焦躁,它渴望的永遠是真正的戰鬥,而不是這種玩耍的戲法。
達利安現在的實力還太弱,無法駕馭憤怒之刃的意志,只能做個“劍侍”一樣的角色,不過好在憤怒之刃也繼承了斯卡姆多的忠誠,它並不會主動拋棄達利安。
如果達利安遇到的是“天啓”那樣的魔劍,恐怕早就被直接吞噬了靈魂了。
而達利安對於憤怒之刃的稱呼也很有意思,他不知道爲什麼,將其稱爲“老大爺”,最古怪的是,憤怒之刃似乎並不反對這個稱呼。
“收隊!最後一次檢查戰場!”
達利安向身後的新兵們喊了一聲,騎上了自己的銀色戰馬,剛剛經歷了廝殺的新兵們並不慌張,按照老兵的教導,仔細的搜索着戰場上,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對於剛剛接手了幽魂之地的戴索姆堡壘的斯坦索姆戰團來說,任何東西都是緊缺的。
凱爾薩斯現在手裡的力量,單單是清楚那十幾萬被阿爾薩斯遺留在奎爾薩拉斯的亡靈和惡魔,以及趁亂暴動的阿曼尼巨魔都很勉強,作爲“協議”的一部分,狄克麾下的斯坦索姆戰團,被迫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力量,駐守到了幽魂之地最南端的戴索姆堡壘裡。
這對於狄克來說算是一件好事,但對於戰團的指揮官們來說,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了。
因爲他們麾下,再次充滿了除了精力充沛之外,一無是處的新兵蛋子,好在除了十字軍堡壘和寒風營地從不會缺少的惡戰之外,那些偷偷潛入東達隆米爾搞破壞的小隊亡靈和邪教徒們,也能讓這些新兵們練練手。
西達隆米爾戰事吃緊,白銀之手騎士團甚至已經開始派遣專人,在遙遠的暴風王國招募願意參軍的勇士,亡靈們從不害怕消耗戰,所以再派這些愣頭青上戰場,讓他們死的有意義,就必須給他們準備好聖水和防禦盔甲。
或者用更直接的辦法,把他們變成聖騎士!
這也是狄克在迴歸了斯坦索姆本部之後,一直在秘密進行的活動。
斯坦索姆戰團雖然隸屬於白銀之手騎士團,但說實話,在烏瑟爾和亞歷山德羅這兩位領都不在的情況下,想要依靠和狄克關係非同一般的達索漢壓制他,根本不可能。
而且狄克也有正當的理由去做這件事:他正奉命爲奎爾薩拉斯訓練一批精靈聖騎士。
辛多雷鳳凰騎士團,或者按狄克的叫法,血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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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張開你們的手臂!伸直了!你們中午沒吃飯嗎?”
敞着精壯的上身,胸口布滿了可怕的傷痕,穿着一條軍褲和皮靴,背後披着不倫不類的紅色披風,還留着大光頭的新兵教官就像是惡魔一樣,他揹着閃耀着黃色光芒的砍頭大斧,手裡提着皮鞭,在顫顫巍巍的新兵們之中來回走動。
看到哪個新兵的動作不標準,一鞭子就抽上去,力氣極大,被抽中的人,往往會直接痛苦的滾在地上,但卻不敢出哀嚎,按照教官的脾氣,出了哀嚎,就會受到更可怕的鞭打。
反正從聖光修道院和聖光之願禮拜堂來的實習牧師們就在旁邊待命,怎麼打也不會出人命的。
“瞧瞧你們這幅蠢樣子!讓你們上戰場只會白白送了你們的小命!”
惡魔一樣的教官回到了衆人前方,滿是不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白二十多位新兵,他的目光就像是利刃一樣,看你一眼都會讓你心驚膽戰,但這種氣勢可不是好勇鬥狠的氣勢,而是無數次從戰場上積累起來的殺氣,這也是即便是遭受到這樣嚴格的訓練,也沒有人會表示異議的原因。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白銀之手大名鼎鼎的戰鬥英雄,斯坦索姆戰團的第一勇士,赫洛德少校,被卡莉雅長公主授予了“黎明使者”姓氏的平民英雄之一,在整個北疆,都算是一號人物了。
“現在,解散!滾去吃飯吧!2個小時之後,訓練馬術科目!”
赫洛德雖然嘴上罵的很兇,但實際上,對於這批從東達隆米爾民兵組織裡精挑細選的新兵們,還是很滿意的。
他是個純粹的戰士,一個生於戰場死於戰場的騎士,作爲斯坦索姆戰團的元老,他本可以用更好的前途,像同樣贏得了“黎明使者”姓氏,但卻被調到了戰事正酣的提瑞斯法戰區的埃裡戈爾那樣,做一個高級指揮官,但他拒絕了這份任命,他只想要待在斯坦索姆戰團。
這個孤兒出身的平民聖騎士,固執的認爲,這裡纔是他的家,儘管他出生在暴風王國的湖畔鎮。
“嗨,赫洛德,又在訓練新兵?”
達利安抱着自己的頭盔走過來,友好的和赫洛德打了個招呼,莫格萊尼家的小少爺對於這位戰鬥英雄還是很崇拜的,雖然神器在手,但現在的他,還是打不過赫洛德,畢竟他才19歲,比狄克小了4歲多,還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
“你應該叫我長官!你這個皮猴子!”
赫洛德哈哈笑着一把摟住了達利安的脖子,使勁勒了一下,然後又放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跟我去見團長,據說今天那些精靈們的指揮官就到了,據說還是我們之前的戰友。”
“哦!你說的是麥拉騎士!我知道他,他和狄克大哥在奎爾薩拉斯擊敗了阿爾薩斯,哇哦!真酷!”
達利安樂呵呵的甩了甩拳頭,提到狄克的時候,他稱呼其爲“大哥”,而且雙眼裡全是崇拜的神情,不過知道內情的赫洛德卻沒有掃興,而是搖着頭,帶着興奮的達利安朝着指揮部走了過去。
狄克的情況其實並沒有達利安想象的那麼好,準確的說,他糟透了!
“領主之力加持中…剩餘時間96小時45分鐘13秒…”
這就是狄克目前的狀態,雖然他早就知道,從稀有精英階位晉升到領主階位,算是一個大境界的提升,但他沒想到這個過程竟然這麼痛苦。
那一天在凱爾薩斯的加冕典禮上暈倒之後,他就被第一時間送回了斯坦索姆,但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全身力量被封印,所有聖能被封印,一切技能都無法動用,整個人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狄克知道,這是領主之力正在改造自己的身體,但這過程,他絕對不想再體會第二遍了,雖然他知道,在高階領主晉升英雄階位的時候,他估計還要再難受一次,但那已經是以後的事情了。
吉安娜大小姐這十天裡,一直在精心照顧狄克,但作爲王女出身的頂級大貴族,你不能指望大小姐照顧人的本事有多好,她的心意狄克領了,但從第二天開始,照顧狄克的活,就完全交給另一個女人來做了。
“來,狄克先生,張嘴!”
溫柔的聲音,嫵媚的表情,美麗的不可方物,坐在椅子上哼唧的狄克,看着眼前這張吹彈可破的臉頰,腦海裡卻涌起了無盡的煩惱。
狄克知道在奎爾薩拉斯的大型任務完成後,自己解鎖了一個“追隨者”的模板,但他真的不知道,解鎖的第一個追隨者,竟然是這位麻煩的女士。
莉亞德琳-德洛爾,那個因爲被洛瑟瑪射了一箭,而精神崩潰的高階牧師,莫名其妙的就成爲了自己的追隨者,更要命的是,兩個人的命運,已經被諾甘農的神秘力量捆在了一起。
莉亞德琳知道他除了重生之外,所有的秘密,她本人的生命形態,也被強行更改爲了一種介於生靈和英靈之間的詭異狀態,對此,莉亞德琳表示還好,但狄克強顏歡笑的表情之下,卻還是有些黯然。
既然已經設定了追隨者選項了,爲什麼不再給自己一個希爾瓦娜斯那種身材爆好的大美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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