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上次讓我找的那個女孩,我找到了,這是她的地址。”
天台上,一個長得很美麗的女子,對着站在她面前望着遠方的一個男子說。
“嗯。”男子轉首。
風輕輕的把他的劉海吹起: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像,幽暗深邃的眼眸,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從骨子散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氣質,讓人覺得邪惡而俊美的臉,卻帶着一抹溫和的笑容。
他優雅地接過地址,動作很自然,並不是那種故作的優雅。
“老闆,這是我應該做的。”女子迅速低下頭,不敢直視那個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神實在太迷人了,讓人覺得會一不小心就會深陷下去。
“呵呵,做得很好,小霜,這幾天也沒什麼事了,我放你幾天假,你也好久沒好好的放鬆一下了,你就趁這次機會好好做自己的事。”男子輕輕的拍了拍葉小霜的肩膀。
“好,謝謝老闆,那我先下去了。”葉小霜依舊不敢擡頭。
“呵呵,小霜,你不用那麼拘謹!你跟着我都有十年了,對於你們,我一直沒把你們當成我的下屬,我只把你們當成我的朋友,所以在我面前,那些禮節禮數都免了。這樣子你反讓我也覺得好尷尬呢,像在你們眼中我是會吃人的老虎一樣,呵呵。”男子尷尬地笑了兩聲。
難道在他們眼裡,真的是一個讓他們覺得恐怖的老闆?
事實上,他全然不知其實是因爲他在他們眼裡,像神一樣無法觸及,是那樣的完美。
“是。”小霜還是低着頭。
“小霜,你先下去吧。”男子見到小霜還是那樣,爲了不讓氣氛更尷尬,他讓她下去了。
待小霜離去之後,男子看着手裡緊捏着的紙:“琉夏,這次我一定會好好抓住你。”
黑夜裡,他感覺自己臉上多了些溼潤的東西,用手摸摸,原來是淚水。
他等待這一刻,竟已等了千年。
......
“叮鈴鈴,叮鈴鈴......”一聲急促的電話鈴響把琉夏從睡夢中吵醒。
從熟睡中驚醒的琉夏頂着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用手搜尋着桌子上的電話。
“喂。”琉夏話中透着濃濃的睡意。
“您好,我們這裡是......”竟是服務電話。
啪!
琉夏掛上電話,蓋上被子又繼續睡。
“叮鈴鈴,叮鈴鈴......”又一聲急促的電話鈴響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啊!這次又是什麼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喂,你好?”
琉夏生氣的掀開被子,拿起電話,但生氣歸生氣,還是很禮貌的接過電話。
“嘟......”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拜託,今晚就讓我好好睡一覺吧!”琉夏一邊喃喃自語,因爲太困所以她很快又進入了夢鄉。
半個小時過後。
“叮鈴鈴,叮鈴鈴......”
“神啊!請饒恕我吧!”琉夏火冒三丈的坐了起來,拿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直接劈頭蓋臉說了一通。
“喂!我說你們這些人,不要沒事亂打別人家電話,騷擾別人的作息時間!你在別人正在睡覺的時候打來,有沒有點道德心?你們不睡我還要睡呢!”
“喂,是蘇琉夏嗎?不好意思,我知道這麼晚打給你是我的不對,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對方語氣很焦急的樣子。
琉夏正想掛電話,突然聽到對方是一個女子,語氣也放緩和了。
這麼晚了,而且還知道自己的名字會是誰呢?
“請問您是?”
“你可不可以出來,我再和你細說?”那人話裡帶着激動,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這話讓琉夏不禁防備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問道:“有什麼事不可以在電話裡面講嗎?”
“是關於你好朋友黃雅嬌的。”當說到“黃雅嬌”的時候,那人竟然有點哽咽。
這人是誰?還有雅嬌怎麼了?她是自己和雅嬌認識的人嗎?
“雅嬌?雅嬌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琉夏一聽,不由變得着急起來。
“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是,我告訴你的事情是很重要的,選擇權在你手上。”對方語氣帶着悲傷。
“好吧,在哪裡見?”琉夏思想掙扎了一陣子,最後直覺讓她選擇了相信對方。
她不希望放過了任何一條能知道黃雅嬌消息的線索。
“在你樓下。”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琉夏掛上電話,走到窗邊,看到不遠處停着一輛車,前面還站着一個人。
......
車上,聽了消息之後,神情黯然的琉夏語氣有點生氣的樣子:“雅嬌爲什麼不告訴我?”又像是在責備自己。
這麼大的事情雅嬌居然瞞着她!這讓她感到生氣,她們曾經不是說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隱瞞對方的嗎?爲什麼現在她卻自己一個人去默默承受,什麼都不跟她說。
琉夏狠狠捶了一拳自己的右腿。
“我和雅嬌是同事兼宿友,也是好朋友,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她的病況,上次我去她房間幫她拿東西,不小心看到了她壓在枕頭下的化驗結果,如果不是這樣,不知道她還要隱瞞我們多久。”石小嵐同樣的神情失落。
車裡瀰漫着濃濃的悲傷氣息,兩個人都低着頭沉默不語。
“謝謝你,小嵐。”琉夏看着石小嵐,眼眶裡含着淚。
“因爲我們都是雅嬌的好朋友,我希望我們都可以陪着雅嬌。”石小嵐用一隻手輕輕的疊在琉夏手上。
“嗯,我知道。”琉夏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車,腦海裡想起了很多一幕幕的往事。
她覺得老天太不公平了,爲什麼讓雅嬌從小到大都去承受很多事情呢?
石小嵐和琉夏站在一間病房外面。
“琉夏,雅嬌就在這間病房裡面,你先進去,我去買些水果就回來。”石小嵐拍了拍琉夏的肩膀就走了。
琉夏打開門,站在門外看着躺在病牀上,日漸消瘦的黃雅嬌,心裡很難受。
“雅嬌和18歲的時候相比,真的改變了很多,變得更成熟,更漂亮了。”
琉夏這是第一次見到23歲後的雅嬌的樣子,喃喃自語道:“18歲的時候我們都還是個小女孩,現在已經是五年後了,我們都已經23歲了。”
琉夏擦了擦眼淚,推開門走了進去,看着冷白的牀,冷白的牆壁,上面躺着臉色同樣蒼白的雅嬌,心疼的上前就握住了她的手,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雅嬌,爲什麼那麼傻?有什麼事你應該告訴我啊,爲什麼要自己一個人默默去承受?你知不知道那麼久,都不跟我聯繫我真的很擔心你!”
正在閉目休息的雅嬌聞聲睜開了眼睛。
一看竟是琉夏。
“小夏,你怎麼來了?”黃雅嬌脣無血色,對突然出現在病房的琉夏,感到很驚訝。
不過,蒼白的臉上很快就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安慰琉夏輕聲說道:“小夏,你別這樣,我沒事的。”
“還說沒事,雅嬌,我們以前不是說過嗎?有什麼事我們都不會隱瞞對方的,但是現在你.....”
“小夏,我真的沒事。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去做,我們還沒有一起把我們的夢想實現,我怎麼捨得放棄?我會爲了我們的夢想,挺下去的,真的,這次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會瞞你了。”黃雅嬌眼淚盈眶,繼續微笑看着琉夏。
“是嗎?雅嬌,可是我總覺得還有好多事是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我...”琉夏情緒有點激動。
“小夏,你不要想太多了。”黃雅嬌似乎知道琉夏的疑惑,打斷了琉夏正想說出的話,之後就一直咳嗽。
“雅嬌,對不起。”琉夏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一邊道歉一邊幫黃雅嬌倒了杯開水讓她喝下去。
黃雅嬌喝過水之後,神色也稍稍緩和了許多。
“琉夏,可不可以幫我洗一下毛巾?我想擦擦臉。”黃雅嬌從旁邊的桌子拿起了一條毛巾。
“嗯,好,我很快就回來!”梨渦應聲接過了毛巾之後快步走了出去。
其實黃雅嬌只是不想讓琉夏看到自己的這副模樣。
看着琉夏走出的背影,“小夏,對不起,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情瞞着你,可是爲了你好我們只有這樣做,請你原諒我,我都是爲了你好,小夏,原諒我。”黃雅嬌壓抑不住自己的痛苦,嚶嚶而泣。
“雅嬌,琉夏呢?”石小嵐推開門進來,只見黃雅嬌一個人在病房裡。
“我讓她去幫我洗毛巾了。”黃雅嬌看見石小嵐進來,擦了擦眼淚,翻了下身子。
“雅嬌,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讓琉夏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抱歉我還是不能幫你隱瞞,因爲我也不想看到你這樣子。”石小嵐把水果放好,坐在旁邊的椅子對着背對她的黃雅嬌說。
“小嵐,我不怪你,這樣也好,這樣我又可以見到小夏了,我就足夠了,小夏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我很珍惜我和她的友誼,我希望我最後的這段日子,能和她在一起,像以前那樣就足夠了。”黃雅嬌轉過頭,嘴角上揚,真誠的看着小嵐說出了這一番話。
“小姐,可不可以幫我撿一下手帕?”琉夏路過走廊的時候,一位慈祥的老奶奶叫住了她。
“好的,老奶奶。”琉夏撿起手帕,微笑着把手帕遞給了老奶奶。
“謝謝,你這小姑娘心腸真好。”老奶奶樂呵呵的笑着。
“奶奶,我們回去吧。”一個男人走到老奶奶的身旁動作很小心的扶着她,琉夏看着那個男人,發覺有點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小心點。”男子小心的攙扶着老奶奶。
“小姑娘,我走了,謝謝你啊。”老奶奶咧着沒了牙齒的嘴看着琉夏笑,很溫暖的味道。
琉夏心裡微微一怔,她想起了已故很久的奶奶。在她小的時候奶奶就已經去世了,雖然對於奶奶的樣子已經模糊不清,可是奶奶慈祥的笑容,一直深深烙在她心裡,這是給她最溫暖的童年記憶,她怎麼會忘得了?
“嗯,老奶奶,您不用謝啦,這是我應該做的,老奶奶再見。”琉夏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微笑着衝老奶奶擺擺手。
男子轉回頭很優雅的對着琉夏笑了笑,琉夏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總覺得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些什麼,也好像那個男子是自己似曾見過的,但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又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奇怪了。”琉夏望着那個男子的背影,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說着說着都忘記了拿毛巾給雅嬌擦臉了。”琉夏看到手裡的毛巾,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突然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說完,往黃雅嬌的病房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