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着慵懶的步伐,優雅地行走在竹林之中,肩頭的墨發肆意地飛揚,襯得他整個人瀟灑不羈,卻又不乏內斂。
他清冷的目光一轉,悠悠落在了蔚靈川的身上,棱角分明的脣角無聲地扯出一縷瀟灑肆意的微笑。
“這麼沒用,竟然受了傷!”司龍燁看着蔚靈川肩上的一絲血紅,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裡竟多了一絲擔心。
剛纔在浩星閣,他本就沒有打算拍下青玉匙,花那些銀子做什麼,反正是要動手搶的,只是沒想到蔚靈川比他先一步。
蔚靈川微微側目,便對上了那道目光。心裡咯噔一下子,看來,拿到青玉匙,又多了一層阻礙。
“司閣主若是來搶這青玉匙,那請排隊,先來後到的道理懂嗎?”蔚靈川撇嘴,示意司龍燁往邊站。
荀長老和他身邊剩下的一個護衛心裡那叫一個堵,這也搶的太明目張膽了吧!
蔚靈川則是一點也不認爲司龍燁是來幫她的,只當他是競爭對手,雖然這樣她自己處於相當不利的處境,但是總好過前後夾擊。
等等,剛纔司龍燁是不是說荀長老是八品中階?他是怎麼知道的?莫非,司龍燁的玄階在八品中階以上?
蔚靈川一陣哀嚎,她到底跟什麼人對上了啊,兩個八品中階以上的高手,她七品上階算個什麼菜啊?
司龍燁沒有錯過蔚靈川臉上豐富的表情,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好笑,這個女人該是把他當做對手了,她是傻的嗎,明知自己面對兩個這麼強勁的對手還不肯退出。
“寧川公主,我奉勸你一句,你身邊的這位朧夜閣主纔是你真正的敵人,而我只是要拿到青玉匙回去覆命而已!”荀長老一眼便認出了司龍燁,前幾天那場廝殺還歷歷在目,這個本應該就死了的人如今安然無恙的站在這,他怎能不氣,怎能不防。今天殺不了蔚靈川
就算了,若是跟司龍燁對上,他今天怕是不好脫身了。
“謝謝你的忠告,只是,我也是替我的父王拿回東西而已!”腦子在飛速運轉,嘴上也沒有閒着,蔚靈川閃爍着盈盈的大眼睛,擺明了自己無辜的立場,可是心裡,卻對那句“真正的敵人”產生了疑問,隱隱不安。
“哼,那就休要廢話,接招吧!”荀長老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一場惡戰了,他不擔心蔚靈川,只擔心司龍燁,這個年紀輕輕就跟他玄階一樣的男人。
帶着殺氣的玄氣迅速逼近,蔚靈川分明感覺到了死亡近在咫尺。
“凝氣如練,運玄如線,御針術!”玄氣迅速凝聚,透明的玄氣罩包圍着蔚靈川,堪堪阻止了迎面而來的掌風。
荀長老繼續凝聚玄氣,蔚靈川這種層次的玄氣罩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站在一邊的司龍燁和荊預瑾,一個表情莫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個滿臉擔心,焦急不堪。隨後跟來的無風護法更多的是吃驚和震撼,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跟八品的高手對上,蔚姑娘跟當年的閣主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玄氣罩內的蔚靈川正在迅速控制着十支泛着冷冷光澤的銀針,既然用玄鍼來偷襲我,那我就以其人之道,十倍還給你!
待衆人看清蔚靈川的動作之後,只道是玄鍼,再仔細一看,所有人當即愣住了。
不,那不是銀針,那是玄鍼,是用玄氣凝聚的實體針。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只用玄氣就能凝成實體,一次御十針,這到底需要多強大的玄氣和精神力!
方纔荀長老也僅僅只是將玄氣凝成了針的形狀而不是像蔚靈川這樣直接凝成了霸氣的實體針啊!
荀長老的玄氣掌越來越強勢,所到之處的玄氣罩已經明顯有了鬆動,玄氣開始四溢。
玄氣罩內的蔚靈川彷彿渾然不覺,仍在專注的控
制銀針,十支銀針如同聽話的木偶,變化成各種矩陣。對付荀長老這種高手,比玄氣必然是要慘敗的,她只好劍走偏鋒,險中求勝了。這是她母妃留給她的一套治病運針的術式,卻被她生生當成了殺人的武器。
荊預瑾好看的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玄氣早就加身,卻也只能在一邊乾着急。荀長老早就布好了結界,把他和司龍燁阻隔在了外面,以他七品中階的玄氣修煉等級,無論如何也是破不了結界的。
除非,司龍燁動手。
在整個祈元大陸,以他荊預瑾二十三歲的年紀達到這個境界已是天才之稱,少之又少,而司龍燁也不過二十五歲,玄氣的境界卻已達到八品中階。
要知道七品等級是學武之人的一道分水嶺,七品之後每一階都須耗費數年的時間來攀升,像這位荀長老,也定是修煉了多年才達到八品中階的境界。
也許是眼裡的訴求太過明顯,司龍燁很快就接收到了那道詢問的眼神。
倚靠在竹子上的挺拔身姿紋絲不動,狹長的眸底閃過一抹幽光,修長的指尖輕捏着一片竹葉,彷彿是在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小心翼翼,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良久,才平靜的說道:“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你還想要那個女人有命的話。”
又不是你喜歡的人,你當然不擔心。荊預瑾二十多年的良好修養似乎要有破功的跡象,他在這裡着急上火,司龍燁卻跟沒事人是的,真想拿起抓起一把樹葉塞他嘴裡,讓你說的這麼風輕雲淡!
不過,剛纔荀長老說的那句話,卻是讓他上了心,真正的敵人?司龍燁嗎?他們是多年的交情了,雖不至於肝膽相照,但是也算得上是朋友,如果,因爲自己的同盟主張而導致靈川陷入萬難的境地,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擡眸,看向蔚靈川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靈川,一定要沒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