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被警察搜出毒品,負責人勇哥已經被帶去警局,情況對我們很不利。”白奇正向傅伯易彙報最新的變動。
“暗夜哪來的毒品?早在幾年前,我不就已經下令毒品決不能出現在暗夜了嗎?”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傅伯易怎麼會將毒品放在自己的“窩”裡?
“勇哥最近新收了個小弟,毒品是那個小弟帶進暗夜的。”白奇解釋道。
“所以,現在勇哥連對方是否可以信任的這點能力都沒有了嗎?”傅伯易猛然用力拍了下桌子。
他實在無法想象,像勇哥那樣的老江湖,竟然也會着道!看來,比非圖這次真的是下了大血本來整治他了。
“毒品的數量過多,即便我們能置身事外,但暗夜……”白奇皺了下眉頭,“加上,暗夜被暴是賣淫基地,暗夜恐怕要被迫停業了。”
暗夜是暗門的一處產業,因面向的是高端人羣,而且“內容豐富”,收入可謂客觀。如今被迫停業,在一定程度上狠狠打擊了暗門。
“比非圖,這是你逼我的!”傅伯易眼中閃過一絲狠絕,“傳令下去,明晚行動!”
白奇愣了一下,隨後回道:“是!”
雖然知道傅伯易遲早會下這道命令,但真的接收到時,他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m市的夜晚註定不再平靜……
韓雨丹和成澄雖然待在暗苑,未曾出過門,但兩人都能明顯感覺到氣氛與以前的不一樣。越來越多的保全在她們附近巡邏,整個暗苑,或是說整個暗門已經被那些人圍得水泄不通,這樣的防禦下,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吧!而傅伯易竟有段時間沒有回來了,這是之前都未曾有過的事。
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嗎?韓雨丹心中竟隱約不安起來。
“丹丹……”成澄叫了聲韓雨丹,“不要再錯過機會了。”
成澄的聲音雖小,但韓雨丹還是清晰的聽到了。她驚恐的望着成澄,她想做什麼?
不過瞬間,成澄面部露出痛苦的表情,全身開始抽搐。
“媽!”韓雨丹嚇得跑過去扶住成澄。
卻見成澄瞪大雙眼直盯着韓雨丹,眼裡是不容失敗的堅定。
韓雨丹心中一怔,難道成澄竟是想在這種時候裝病出門嗎?
聽到韓雨丹的驚呼,特護忙闖進房內,就見成澄已經說不出話,只是全身抽搐冒冷汗。
護士想壓住成澄,卻被髮狂無法自制的成澄踢到肚子,痛得護士不禁彎下腰來。
韓雨丹見狀,忙喝道:“還不快叫醫生過來?看看我媽媽究竟怎麼了?”
護士忙不迭時的點頭,忍着痛出了房門。
成澄握緊韓雨丹的手,她從此刻起不再說話,因爲,從她們造成混亂的那刻起,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開始盯住她們。
可是,她知道,韓雨丹會明白的!這是唯一的機會!成澄已然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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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部署好要在今晚行動的傅伯易,在接到來自暗苑的電話後,便簡單的和白奇交代了下,自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
“必須馬上送媽媽去醫院!”韓雨丹堅持道。
如果是平時,只要是韓雨丹要求,傅伯易不會遲疑,馬上將成澄送往醫院。然而,今天是與比非圖對決的重要日子,他如何能分身照顧到成澄?他現在能做的,不過是將成澄母女藏在這個“固若金湯”的暗苑裡。
“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傅伯易沒搭理韓雨丹,只是問醫生。
“不……不清楚。”醫生半天才能擠出這3個字。
“你是醫生,竟然不清楚病人所犯的疾病?”傅伯易怒道。
“之前都好好的,而且還有24小時特護專門照看,按理說應該不會再發病。”醫生辯解着,“這次突然發病,實在毫無預警,而且這病症着實奇怪。”
“傅伯易!你還在問什麼?既然家庭醫生無法治療,那就送媽媽去醫院啊!”韓雨丹幾乎是叫喊着:“你還在等什麼?”
“雨丹,你別擔心,這不是在查病因嗎?”傅伯易安撫道。
“醫生都說不知道了!還怎麼查?現在最重要的是送媽媽去醫院!”韓雨丹怒極,“要是媽媽出了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傅伯易一怔,他差點忘了。雖然將她們放在暗苑裡是最安全的。可若是成澄出了什麼意外,他就再無牽制韓雨丹的籌碼。若真如此,即便他能打敗比非圖,也沒有任何意義。
見傅伯易開始鬆動,韓雨丹繼續煽風道:“我知道你最近忙,不勞煩你這個大忙人做這種無所謂的小事!我自己親自送媽媽去醫院!”
“不行!”傅伯易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在這種敏感時期,他怎麼可能放任韓雨丹一人離開?
“那你是想怎樣?”韓雨丹冷眼看着他,“真要將我媽媽害死,你才滿意?”
“我不是……”傅伯易惱極,他又不能明說她們目前不能出門的原因。
“總之,你們現在都不能出門!”傅伯易還是不敢冒這個險。任何可能會導致讓韓雨丹離開他的事,他都不能做。權衡利弊下,目前只有這個選擇相對要好。
“你馬上聯繫本市最權威的醫生,讓他們馬上趕來這裡!”傅伯易說的是“他們”而非“他”。看來他是要將專家組請來?
韓雨丹的心一驚,別說成澄的裝病會被發現,最重要的是,她們沒達到外出的目的!
當下,韓雨丹又急又怒,“傅伯易!你竟敢真的不送媽媽去醫院?你真的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嗎?”
半真半假的感情,讓韓雨丹又想起那個雨天的婚禮。趕盡殺絕,向來是傅伯易的手段。所以,纔在她落寞的轉身離開禮堂後,傅伯易還會派人來侮辱她!
若不是他!她怎麼會流產?也因爲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才讓她免受那場侮辱……
韓雨丹的身子忍不住打顫,她又想起了那件事……
成澄躺在牀上不斷抽搐,蒼白的臉色,讓她無法分清,究竟這時的成澄是裝的還是真的發病了……
巨大的恐懼籠罩在她的心頭,難道她要就此失去唯一的親人了嗎?已然分不清真假的韓雨丹,陷入了混亂當中。
她突然衝到醫藥箱前,將箱中的小刀抽了出來。
傅伯易大驚,“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不!不對!她現在最想做的是,將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殺掉!爲自己,爲那未出生的孩子,還有夜歌,養母……那些數不盡的人!
“我要殺了你!”韓雨丹大喊着,手拿小刀刺向傅伯易。
傅伯易大驚失色,利落的將韓雨丹的手抓住,一個用力,就將她手上的刀給弄掉了下來。
“你這個惡魔!你想殺了我和媽媽,我就先殺你!”韓雨丹語無倫次。
傅伯易心疼極了,“你冷靜點!我沒想過要殺你們!”別說動殺她們的念頭,連傷她們都不敢也不捨!
“騙子!你這個騙子!”韓雨丹要掙扎掉,卻被傅伯易一個使勁,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
“冷靜點!不要弄傷自己了!”面對突然發狂的韓雨丹,傅伯易有些措手不及。
一時混亂的場面,沒有人注意到成澄的變化。
成澄那修長的眉毛聞不可見的動了下,她那雙杏子眼驀然空洞,嘴中喃喃自語:“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聽話!不要鬧。我不是故意要將你們怎樣,只是這段時間外面不太安全。”傅伯易試圖說服韓雨丹,“等過段時間……不!後天!最遲不超過後天,我們就將媽媽送進醫院檢查好嗎?今天真的不行……”
傅伯易的話驟然停止,四周的人都驚慌起來,看着突然從牀上起來的成澄,不知什麼時候撿起地上的刀狠狠刺進了傅伯易的後背。
“敢欺負我女兒!我就殺了你!”此時陰狠的成澄連韓雨丹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媽媽這是怎麼了?這絕對不正常!
傅伯易面不改色,向旁邊的人喝道:“你們還不將人看管好?”說白了,就是“拿下”。
“媽媽!你怎麼了?”韓雨丹想過去,卻被傅伯易死死摟住。
“媽媽現在發病了,你不要過去!很危險!”在後背扎的刀,還沒有取出,血淋淋直插在後背,讓人看得觸目驚心。但傅伯易卻沒管那傷,只是盯着成澄。
看來,成澄是真的發病了!只有他知道,已被催眠的成澄在這時做出這樣的事是正常的……
他真是小瞧了特家人!竟下這種催眠!原以爲成澄永遠不會發病。畢竟他自認不會做出傷害韓雨丹事,但現在看來,成澄所中的催眠是屬於高級催眠的那種。他只要一個動作或語氣過重,就會引發成澄的病。
韓雨丹看着成澄,她有些疑惑,她竟覺得成澄不是在裝病,而是真的病了!
成澄拼命掙扎,想擺脫那些要控制她的人,“殺了他!殺了他!”
成澄口中不斷喊這3個字,面目猙獰,竟讓韓雨丹心中害怕了起來。醫生抓住機會,給成澄打了鎮定劑,成澄這才安靜了下來。
傅伯易是不可能讓韓雨丹知道成澄中催眠的事,而且引起她發狂的原因,更是不能對韓雨丹說。
否則,以韓雨丹的認知,他就再沒機會靠近她了。畢竟,韓雨丹一直認爲,他對她只有兇殘。本來韓雨丹就不待見他,若是再這樣一鬧,他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是以,他決定將成澄發狂的“引子”隱瞞下來。
“你安心待在家裡,我送媽媽去醫院。”也只有順着韓雨丹的意,將成澄送去醫院,她纔不會懷疑吧。
韓雨丹一怔,剛纔還極力反對的人,怎麼才一會就變了?難道成澄是真的病發了?如果是,那這個是什麼病?
“傅總!你的背!”一直待在外面的靜姨,聽到裡面的動靜後,忍不住進來,卻看到傅伯易那血淋淋的後背。
“馬上將人送去醫院。”傅伯易冷靜的下達命令,然後轉身對靜姨說道:“你好好照看夫人……”
“今晚,要多費心了!”傅伯易多加了後面那句話。靜姨沒有參與到這次行動中,自然不知道他即將要做的事。而他最擔心的就是韓雨丹,加上突然發生這種事,如果有靜姨陪着,他多少能安心。
韓雨丹不發一言,只是愣愣的看着成澄被人帶走。她有些迷糊了,卻仍在成澄被擡上擔架離開房間時,說了一句:“你們小心點!別傷到我媽媽!”
傅伯易在聽到這句話後,心中的苦澀不斷擴大。他那一直流血的後背,她真的沒看到嗎?她就真的一點關心的話都不願意給他嗎?如今的他,竟連這點施捨都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