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的當天幾乎所有的考生家長都跑回家守着電腦等待着成績的公佈,哪怕明知不可能這麼快出來也是焦急或者不安的等待着。
而考生們則是結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涯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不管好壞起碼自己也已經拼搏過了,日後回想起來這段時光怕是除了心酸之外還會有一些難以割捨的懷念吧。
像段興等一小部分本身學習就不怎麼太好沒有對自己抱太高要求有個學上就行的那種反倒是心態最好的一幫。
他們一行人才剛結束掉最後一科的考試就嚷嚷着去網吧慶祝了。
楠凝沒有關注自己的考試成績,甚至她連高考志願都沒有選擇填報。
對她來說只要完整的走完這三年的高中時光就已經是很開心很滿足的一件事情了。
校門外的樹蔭下夏天默默的靠在樹邊等着楠凝的出來。
如果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那麼就算身爲她的監護人和“哥哥”自己也會給予支持。
“嘿,走啦。”
楠凝小跑着來到了夏天的身邊,誰都沒有說話的向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金山陵園裡面,兩人步伐有些緩慢的來到了一處靠在角落的位置旁邊。
“要走了呢。”
夏天將手中的花束輕輕擺在了墓碑的前方。
墓碑上一個和楠凝有些幾分相像的少年正淺笑着看向兩人的身影,只是那抹笑容烙印在夏天和楠凝的眼中都隱約有些刺痛。
“我也要一起走了哦。”
楠凝半跪下來輕輕拂掃着墓碑上薄薄的灰塵,看着照片上的少年眼角帶着紅腫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叫你總是不帶着我,這次甩不掉了吧。”
楠凝伸出指尖觸碰着冰冷的墓碑,目光卻溫暖而柔和。
“我看到那個你留下的帳號了,真是的,這種事情你應該親口告訴我的纔對嘛...”
夏天安靜的佇立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低下頭用額前的髮絲擋住了自己的目光。
“好啦,那我們走了哦,你最後的遺憾我和夏天哥哥都會一起努力幫你實現的。”
楠凝直起身子將目光望向天空,似乎只要擡起頭悲傷就會倒流回去不會再有一樣。
夏天蹲了下來伸手輕輕拂去了楠凝膝蓋上的塵土,目光平行的看着照片上的少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
“我這算是,照顧好她了沒有呢...”
當天晚上夏天和楠凝再一次來到了戰火網吧。
之前比賽的三萬塊獎金除去了呂易飛正好算上杜邪五個人一人分了600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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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錢對於一個普通工資2000多的家庭來說算的上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陸子陵等人更是神情激動的好幾天晚上都沒有睡着覺。
杜邪的戰火戰隊也如願獲得了官方聯賽北京賽事的直入資格。
但最終因爲陸子陵還要回去上學再加上夏天本身就是臨時客串的角色,可以說整個隊伍中留下的也就只剩徐伉和馬闖兩名隊員了。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需要太過擔心。
最有能力的競爭對手超越網吧因爲王超自己的手段最終被整體弄垮,甚至連網吧都低價出售給甩了出去。
在七月中旬纔開始的比賽對於杜邪來說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湊齊剩餘的戰隊成員,因爲戰火的名號在這一戰之中已經徹底打響。
甚至戰火網吧的客流量都比平時增加了將近一倍之多,幾乎已經是全天都座無虛席。
更有人來此只是爲了慕名來看戰火戰隊的成員一眼。
夏天帶着楠凝是從戰火網吧後門直通二樓的安全通道上去的。
上一次從正門來的時候被認出的人羣圍了個正着,幸虧夏天機智把樓上訓練的徐伉和馬闖拉下來分攤了一下火力自己則趁亂跑了出去。
他這一次來是和杜邪告別的,迴歸職業圈需要的不是一個兩個實力強勁的選手,而是一支配合默契久經戰場的隊伍。
夏天的心裡已經有了一些想法,而此刻他就是來和杜邪辭行準備帶着楠凝前往之前還有聯繫同樣從飛火離開的初洋和孫逸軒那邊。
在那間杜邪專用的包間裡夏天看到了正在訓練着的徐伉和馬闖。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杜邪招來的第三人,聽說是個法師,接手陸子陵離開的位子。
三人看到夏天都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就連新來的那個少年也不例外。
看過最後那場比賽的人很少有不被戰場上那抹刀光劍影的身姿所折服的遊戲愛好者。
杜邪已經提早從短信中知道了夏天此次的來意,他將一個信封遞給了夏天。
“這是什麼?”
夏天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挑了挑眉毛問道。
“你幫我拿下這個賽事資格的報酬,還有...”
“別鬧了杜哥。”
夏天露出一抹有些無奈的苦笑。
他早期生活都是靠杜邪接濟幫助才得以生存下來的,要他收下這所謂感謝的錢對於夏天來說簡直就是胡鬧的事情。
“我認真的昂。”
杜邪絲毫沒有在乎被夏天打斷自己的話語,硬是將那個信封塞到了夏天的手上。
而夏天入手的一剎那才感覺到裡面除了紙的手感還有一張不大卻有些堅硬的觸感。
“賬號卡?”
多年的遊戲經驗使得夏天在觸碰到的瞬間就判斷出了這是一個什麼東西。
“嗯,你的。”
杜邪昂了昂首,神情中透露出一抹懷念和欣慰的神色。
夏天在看到杜邪的目光後下意識的扭過頭,包間最醒目的那面牆上掛着的那張賬號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鬥者聯賽的資格證書。
“可是...”
杜邪擺了擺手打斷了夏天的剛想說的話語,整個人有些如釋負重的搖頭嘆道:
“當年你既然決定退役那我也只好尊重你的決定,可如今你還會回去那個地方的話那你整天把他娘你的榮譽掛在我這裡算是什麼回事?”
“...”
夏天稍稍握緊了一些手中的賬號卡沉默了下去。
杜邪的做法何嘗不是自己對楠槿遺留那張賬號卡的做法。
寧願讓它爛在一個真正懂得價值之人的手中也不願流落到任何一個會有損它曾經榮光的地方。
“好,那我帶走了。”
這次夏天沒有再說多餘的話語,和杜邪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兩人各自相視一笑,像是終於放下了雙方心中各自承載着的掛念和期望。
回家之後的第二天夏天和房東聯繫退掉了已經住了一年之久的房子。
隨後當晚夏天雙手各自拎着兩臺筆記本電腦揹着自己和楠凝爲數不多的換洗衣服,和提着生活日用品很輕袋子的楠凝離開了出租屋。
兩人在北京站坐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車,暫時離開了這片對於兩人而言既是從這裡出生又在此成長起來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