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中,隨着那一聲關門的聲音,本來趴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彷彿被驚醒了一樣,只見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有些茫然的向着大門口看去。
片刻之後,女人嘴角上卻浮現了一絲說不上是輕視還是鄙夷的冷笑,順手解開了內衣的扣子,就這樣翻個身裹着被子躺下,片刻之後就睡得人事不醒這一次卻是真真正正的人事不醒。
畢竟之前喝了那麼多酒,要說沒醉那怎麼可能呢,現在韓羽走了,房間裡在沒有其他人,心情完全放鬆下來之後,女人自然很快就深深的睡着了。
而在這個時候,韓羽其實卻正躲在這棟大廈樓梯間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噩夢使者阿笨聊着天
“那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現在你怎麼再進去她的屋子呢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順手拿走了她的鑰匙”對於韓羽的行爲,阿笨還是有着很多的不理解,不過看得出來他確實是真正在爲韓羽考慮。
不過韓羽聞言卻微笑起來:“當然沒有了,那不是等於打草驚蛇嗎”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韓羽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莫名的表情,沉默片刻忽然莫名其妙的感慨起來:“阿笨,你知道嗎我忽然感覺人的命運真的好奇妙啊”
“什麼命運”阿笨頓時感到滿頭霧水,不明白韓羽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邏輯思維啊
看到阿笨的表情,韓羽不由的微微笑了一下,旋即話鋒一轉又開口問道:“阿笨你知道我父親是做什麼的嗎我爺爺又是做什麼的”
“我暈我怎麼可能知道你的家事,你當我是上帝那丫嗎”阿笨徹底被韓羽搞得抓狂了,前一句還在說什麼命運,後一句就變成了父親爺爺的職業,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發散性思維啊
看到阿笨鬱悶的表情,韓羽笑着解釋起來:“其實,從我父親的爺爺,也就是我爺爺的父親開始,我們家就一直是那個小城裡的鎖匠”
“鎖匠”阿笨似乎有些明白韓羽爲什麼忽然要提到這個了。他遲疑着說道:“你地意思是說”
“沒錯”韓羽地臉上出現肯定地神情:“我們家世代都是鎖匠。到了我這一代。雖然我老爸下定決心要改變命運。讓我一定要考上大學。但是這祖傳地手藝卻一點沒丟早在我十歲地時候。就已經開遍整個小區所有地大門了”
“唔十歲”阿笨地頭頂彷彿有烏鴉在飛。這廝沒去當小偷還真是浪費天賦啊浪費是可恥地。浪費就是犯罪
這時候韓羽已經一邊笑着一邊轉身向樓上走去。他當然不會告訴阿笨。他當年上學時曾經用三根鐵絲捅開了學生處地大鐵門
輕車熟路地來到女人地公寓門口。防盜門地大鎖對韓羽就彷彿不存在一般。他只拿出了兩根鐵絲。擰成一個怪異地環狀結構。就輕而易舉地打開了大門。整個過程並不比用鑰匙開門費事多少。
那個到現在韓羽也不知道名字的美女半側着躺在牀上,或許是因爲房間的暖氣有些熱的原因,她的一條美腿伸在被子外邊,紫紅的貼身線褲完美的勾勒出修長的大腿,一股若有若無的女人香氣飄蕩在鼻子前面,讓韓羽忍不住又大大的嚥了一口口水。
趕快深深的吸了口氣,韓羽將腦子裡的那些私心雜念全都趕了出去,韓羽定下心來可是尋找自己需要的那些東西。
第一個目標當然是女人片刻不離身的坤包,將其拿到洗手間中,韓羽細細的檢查起來,結果預定目標女人手中的暗黑筆記並沒有找到,卻發現了另外一樣意料之中同時也是意料之外的東西。
這個女人的身份證。
陳瑞芳,出生1991年11月1日
看着身份證上女人佈滿青春氣息的面孔,韓羽不覺微微一嘆,卿本佳人,奈何爲賊不過他好像忘記了,貌似他現在的行爲才比較像一個“特種職業者”吧
找到了身份證,此來的目標算是完成一半,剩下的另一半當然就是要找到那一本暗黑筆記,韓羽順手把女人現在已經可以叫她陳瑞芳了的相關資料逐一記載下來,而後躡手躡腳的將坤包放回了原處。
看得出來陳瑞芳今次確實是累了,韓羽就這樣來回折騰她居然也豪無所覺,但是韓羽也真的有些鬱悶了,他本來以爲這女人會像他一樣把暗黑筆記隨身攜帶,可誰想到居然不是在坤包裡如果這女人選擇把暗黑筆記藏起來的話,那韓羽可就真的要頭大了,這麼大一套房子,你叫他上哪找去
不過還好,韓羽的擔心並沒有成爲現實,又轉了一圈之後,韓羽順利的在書桌上找到了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筆記本只是第一眼韓羽就認了出來,和自己手中的暗黑筆記一模一樣,那種純淨的黑,那種比黑暗更加深邃的黑。
拿起書桌上的筆記本,韓羽又一次微微的遲疑了一下,前次誤殺張主任那是因爲一時激動,可以勉強說是一種意外,但是這一次這一次可是完完全全的謀而後動啊
那女人精緻的面孔又一次在韓羽面前浮現,嬌柔而又沙啞的嗓音,還有那種頹廢的生活態度
她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一個莫名的想法從心中一閃而過。
其實搶奪“暗黑筆記”也是可以不殺人的,規則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只要對方自願放棄,那麼同樣也可以獲得對方的筆記本
在這一瞬間韓羽真的有些遲疑了,那畢竟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可是下一刻,當他看見筆記本上端端正正寫着的小徐的名字時,韓羽雙眼不覺微微一寒,旋即下定了決心
他還想着心存善念,可是這女人根本就沒打算手下留情,早上纔打聽的信息,中午已經寫到了筆記本上了,至於時間爲什麼放到後天,那就只有天知道,也許她明天還想再從小徐那裡套些資料吧對於這樣的蛇蠍女人,韓羽不認爲自己有再猶豫下去的必要
仔細的用一種極小極小的小字豎着將陳瑞芳的名字寫到了筆記本中間某一頁最靠近中線的地方,那字跡小的不仔細看還以爲只是一點墨水痕跡。
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之前在樓梯上聊天時韓羽就已經問清楚了,在搶奪筆記本時有一個限制,即二十四小時之內不能拿走對方的筆記本,如果對方身亡其筆記本會自動出現在自己身邊這看起來應該是爲搶奪筆記本的行爲增加一些難度而作出的設定。
至於小徐的事情,韓羽則沒去管他,雖然阿笨說了要除去寫在筆記本上的名字,方法和處理一般寫錯的方式沒兩樣,但是考慮到那女人設定的小徐是在後天出意外,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這筆記本就到自己手裡了,韓羽決定還是不要打草驚蛇了。
細心的檢查了一遍,韓羽把筆記本輕輕放回原處,心中滋味複雜的又看了女人一會兒,終於輕輕一咬牙,轉身徑自離開。
既然決定要做,韓羽就不會後悔,不管之前的選擇有多麼艱難
生活不是遊戲,生活比遊戲更兒戲
二十四小時後,韓羽的書桌上忽然突兀的出現了另外一本純黑色的,彷彿夜空一般幽深的黑色筆記本。
看着這個筆記本,韓羽真的說不出自己心裡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