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呢?在哪聽過?我茫然起來,一個身穿粉紅色長裙的女子出現在我和老闆面前,我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就炸了鍋,沒想到這位雨兒小姐,竟然就是下午我在珠寶店遇到的那位小姐,真糗大了。
“雨兒小姐,您真是太見外了,能見到您一面就是等多久也是值得的,您的美麗就如同天上的星晨一樣高不可攀,您舞動的身姿就如同萬花園中的鮮花一樣絢麗多姿,您甜美的聲音就如同天籟之音一樣久久不能讓人忘懷,能得到您的召見我真是激動不已,……”胖老闆當着我的面就對着雨兒小姐大拍馬屁。
“***,你這是賤,跟我一樣的賤,一聽有美女可看,巴巴的跑來了,***,我也真是的,湊什麼熱鬧,這次糗大了,長這麼大從來都沒出過這麼大的醜,……”我目不轉睛的盯着聆聽老闆說話的雨兒小姐,看着看着又入了神,老闆後面說的內容,一句也沒聽見。
雨兒小姐,欣然的接受了老闆拍的馬屁,還笑着對他說:“真不敢當,我只不過是一個略懂韻律的平凡女子而已,怎麼值得您如此的推崇呢,慚愧慚愧,對了,還要謝謝您上次出資搭建舞臺,如果不是您及時慷慨解囊,我的演出就會被迫取消了,真是太感謝您了。”
“一點小意思而已,再說了我是您忠實的歌迷啊,做爲一個歌迷能爲自己崇拜的偶像奉獻一點財力,幫您解決一點小困難,這會讓我感到無比的榮幸的,如果聽不到您婉約的歌聲,我會後悔一輩子的,對了,差點忘了這次來的目的的,聽說就要到你二十一歲的生日了,前些日子,我在家鄉偶然情況下得到一件寶物,不敢敝帚自珍,所以想做爲一件生日禮物送給您,還希望您能夠笑納,團長,團長。”
“砰”的一聲,老闆見我色迷迷的盯着他的偶像,氣急了打了我一巴掌,把我打的是暈頭轉向,不分東南西北,***,此時我正在做着白日夢呢,剛纔我夢到跟雨兒小姐兩個人,手牽着手沐浴在陽光下,走在樹林裡,卿卿我我,正想把她摟在懷裡親嘴的時候,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惡龍,一巴掌把我打飛了,將雨兒小姐抓在手裡,還向我大吐口水,我不由又急又怒,跳了起來,對着惡龍大喝一聲:“呔,妖怪那裡走,看招。”
“砰”的一聲,老闆見一巴掌沒把我打醒,又是一記耳光,我只覺得眼前到處是星星,圍着我繞來繞去的,這是什麼魔法?惡龍,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打敗我嗎?我是不會屈服的,龍,我鄙視你,我張開大嘴就衝着龍吐口水,“呸,呸,呸。”我的口水準確的命中了目標,全都擊中了惡龍的肥胖兇惡的大臉蛋上,看着他驚愕的表情,我別提有多高興了,得意的對他伸出了中指。
老闆被我的舉動搞蒙了,他不明白我正陷入了精神幻想之中,不過他不愧是一個合格而且出色的奸商,一個主意只在他腦海裡閃過一秒的時間,他就制定出了堪稱完美的計策,從兜裡掏出兩枚寶物,一手一個,互相敲擊起來。
“叮,叮,叮。”
這是什麼聲音?這麼熟悉,我的目光被惡龍手裡拿着兩枚寶物吸引了,圓形的,扁平狀的,黃金般的顏色。
“金幣。”我大聲疾呼,這是錢啊,我的最愛,沒想到我只不過是吐了幾口口水,惡龍就想拿錢來收買我了,我伸出手就想去抓,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惡龍把手中的金幣,拋了出去,丟在地上,發出了兩聲清脆的撞擊聲,我的心也砰砰的跳了兩下,錢是不能不要的,我跟着金幣也衝了過去,一枚金幣已經停止了滾動,我快如疾電般的把它從地上撿了起來,死死的握在左手裡,可是另外一枚不知受到什麼魔法力的控制,一直滾個不停,最後竟然滾進了樹林邊上的一條小溪裡,掉到水裡我也撿,我大義凜然的撥開一棵樹一頭扎進了水裡,我的身體一直往水裡沉去,沒想到明明是一條淺淺的小溪,怎麼這麼深啊,而且裡面還有魚,剛纔沒見到有魚啊,這是怎麼回事。
“咕咚,咕咚,呸,呸,這水怎麼這麼鹹啊。”我在小溪裡喝了好幾口水,還被嗆着了,我來了個魚躍衝頂衝出水面,右手裡握着那枚掉入水裡還未來得及着地的金幣。
我張開雙手,看着兩枚剛洗過澡的金幣,在已經遙墜西山的陽光照射下閃着誘人的光芒,心情舒暢,大笑起來。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姐姐,你看我控制金幣讓他掉進水裡,沒想到這個笨蛋,還真的跳進去了。”小男孩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我茫然的看着四周,一潭碧水,幾支紅梅,雨兒小姐,胖老闆和小男孩三個人的臉上帶着極爲複雜的表情站在池邊,看着我,憐憫,可憐,可惜,可恨,可樂,一股腦的襲向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剛纔明明是我在跟一隻惡龍搏鬥,咋跑進了這個水池裡呢?這是怎麼了?我往上看,看到了她,那張令我昨天失戀的臉,她還是微笑着,也許她的臉上永遠帶着微笑,太迷人了,不過在她笑容滿面的眼神裡竟然還有一絲不忍,是爲我嗎?我也看到了立在旁邊不斷搖着頭的胖老闆,他現在的臉色可真難看,就像剛死了親爹一樣,綠了巴機的,好惡心,然後我又發現躲在門後不斷做鬼臉的小男孩,一臉的壞笑。
噢,我想起來了,徹底的想起來了,剛纔我和老闆被那個小男孩帶進了房間裡,然後雨兒小姐就來了,說了幾句話,我就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精神幻想中,一定是這樣,他***,出了大丑了,滿以爲昨天出的醜已經夠大了,沒想到今天出的醜比昨天還要大幾十倍,爲了一個金幣我竟然跳進了水裡,而且還是當着令我心怡的女子的面,太丟人了,真是太丟人了,算了,算了,竟然已經如此了,還想她幹什麼?兩個金幣,可以喝兩杯酒了,把問題想清楚後,我又開始高興起來,總得來說,今天還是有一點收穫的嘛,兩個金幣,固然少了一點,總比沒有的好。
“喂,你能不能把我的魚放了?”雨兒小姐突然對我說。
“魚?在哪?”我把金幣揣進懷裡,茫然的問她。
“在你頭頂上,姐姐,我想吃魚,不要讓他放了,我想吃魚,我想吃魚。”小男孩從門後跑了出來對雨兒說。
我伸手在頭頂上摸了一下,果然在我的頭頂上有一隻魚被我的頭髮纏住了,還在不斷的掙扎呢,嗯,剛纔怎麼沒感覺到?也許是我太緊張了吧,我抓,我抓,扯斷了好幾根頭髮才把它解下來。
雨兒小姐聽到後猶豫了一下又對我說:“還是不要放了吧,請你把它扔上來吧。”
“可是姐姐,一條不夠我吃啊,我還要,還要。”小男孩突然撒起嬌來扯着雨兒不放。
“阿土,別鬧,一條就夠多了,好吧,喂,麻煩你幫我再捉一條好嗎?”雨兒微笑着對我說。
“大傻瓜,我姐姐讓捉了,快捉啊。”小男孩阿土拍着手高興的叫起來。
“你叫我什麼?大傻瓜?你知道嗎,你犯了一個錯誤,你可以叫我笨蛋,白癡,蠢貨,豬,都可以,就是不能叫我大傻瓜,因爲這是我師父對我的愛稱,想吃魚,自己捉去。”我怎麼可能爲一個小屁孩免費捉魚呢,我斷然拒絕他的要求。
“你,你嚇唬我,姐姐,我就要讓他幫我捉魚嘛,求你了,我就要吃好多的魚。”阿土眼眶充滿了淚水,揪着雨兒的衣襟搖晃個不停。
“團長,您就幫忙再捉一條好了,蛇都會捉,何況是幾條小魚呢?”老闆一邊說着,一邊使勁的對我使着眼色,示意我抓住這個機會,改變一下我在雨兒小姐心目中的印象。
“除非是有報酬的,否則別想讓我捉魚。”你們不高興,我還不樂意捉呢,別忘了我可是一個傭兵,傭兵無論幹什麼都是要報酬的,那怕是一碗白開水也行,但絕不能白乾,我冷淡的迴應他們。
“報酬?那你想要什麼?不過我們也並不富裕,我們只是暫時的住在這而已,這裡不是我們的家。”雨兒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說。
她皺起眉頭的神態真是楚楚可憐,讓我的心也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差點就把‘免費’這兩個字脫口而出了,哼,說不定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呢,哼,哼,免費這種事我會做嗎?不會的,我裝出一付很冷酷的樣子對她說:“竟然這樣,那就便宜一點好了,就一個整數吧,怎麼?難道你連一個銅板也沒有?”看着她詫異的伸出一個手指比劃了一下,以爲她嫌多呢。
“不,不是的,我還以爲你要的是一百個金幣呢,哈哈,好吧,成交了。”雨兒高興的笑了起來,月貌花容,一時間把我看呆了。
“團長,團長,您怎麼還不動手啊。”胖老闆見我又呆起來,出聲催促。
“是啊,我不叫你大傻瓜了,你快點幫我抓魚吧。”阿土見我答應幫他抓魚,又高興起來。
“好,那你們閃開點,我怕動作太大,把水濺到你們身上。”我說完我就開始在這齊腰深的池子裡上下折騰起來。
“我說,阿土,你們這池子裡一共有幾條魚啊,很多?有多多?數不過來還是沒數過?那爲什麼我一條也沒摸着啊,是不是它們都回孃家探親去了,彆着急,我再捉,對了,我會魔法的,我怎麼這麼笨。”摸了半天也沒摸着,我就對想吃魚的阿土抱怨了幾句,之後纔想起來我是會魔法的,鬱悶啊。
最終還是要使用魔法了,可是我又犯疑了,使用什麼樣的魔法呢,還真拿不定主意。
“喂,阿土,你到底想吃幾條魚啊?越多越好?雨兒小姐,你說幾條啊?兩條?這可怎麼捉啊,要不我全把魚捉上來,你們想要幾條就留幾條吧。”我的詢問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只好把魚全鍋端了,別怪我,要怪就怪阿土吧,我想他前生一定是隻貓。
我站在水裡打了個響指,將水之心的力量緩緩的由指尖透出,絲絲白氣從指尖逸出,我將指尖點在水面上,水面開始結冰,然後向下延伸,再從水底向上收縮,就如同一張由冰結成的網一樣,把水裡的魚兒驅趕到一起,最後整個池水全被凍成一個整體,而魚一條不剩的全躺在冰面上,不住的翻動跳躍着,可是不幸的事依然在發生,我的身體也被凍在了冰裡。
“一條,兩條,三條,……一共二十一條魚和三隻青蛙,雨兒小姐,到底要幾條?”我擡頭往上看,看見了正聚精會神盯着我的雨兒小姐,在她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一絲驚奇,也看到了阿土呆若木雞的傻樣。
“那就五條吧。”雨兒小姐神色不動的回答,眼神恢復了平靜。
“姐姐,他好厲害啊,只用了一個手指,就把一池水凍成冰了。”阿土這時也不提吃魚的事了,一個勁的稱讚我。
“五條?好吧,老闆幫忙接一下。”我把抓起最近的幾條魚就扔給老闆。
“別,別扔給我啊,會把衣服弄髒的,扔到地上吧。”老闆躲閃着空中的飛魚,對我嚷道。
竟然五條魚已經搞齊了,剩下的魚和青蛙,當然還要讓它們繼續活着,於是我又打了個響指,把火之心的力量從指尖向外傳遞,冰面開始迅速融化,一會,冰就消失了,魚兒又開始在水裡活蹦亂跳了,哎呀,忘了溫度沒控制好,太高了,差點把剩下的魚全煮熟了,趕緊又用使用水系的魔法把溫度降下來,這才大功告成。
我在爬上岸之前用池裡的水重新的梳洗了一下,用極爲‘文雅’的動作從池子裡爬上了岸,尷尬的對雨兒笑了笑,對她說:“實在對不起,由於我的原因,給您添了許多麻煩,我向您道道歉。”
“哦,沒什麼,您用不着道歉,是我照顧不周,剛纔是我弟弟搗亂,才讓您掉進水裡的,道歉的應該是我,您的衣服還是溼着呢,這可怎麼辦啊?”雨兒面帶幾分難色的對我說。
“沒關係,我自己烘乾就可以了,雨兒小姐,我看你們還是先到房間裡休息一下吧,是不是老闆?”我總不能穿着溼衣服進人家的房間吧,而且我看到胖老闆鐵青着臉,知道他怪我把雨兒小姐的注意力吸引了,再不給他一個機會,他會把我殺了的,果然,我一提出進屋,老闆的臉色奇蹟般恢復了正常。
“是啊,小姐,晚風襲人,我們還是先進房間裡再談吧,團長,我們就不打擾您烤衣服了。”老闆恭敬的對雨兒說。
“嗯,那好吧,阿土你帶這位大哥,到你房間裡,找個火盆來,幫他把衣服烤一烤吧。”雨兒低頭對阿土說,說完還衝着我笑了笑,笑的我心癢難熬。
看着她無限美好的身影消失在門裡,唉的嘆了一口氣,畢竟我只是個小配角,主角是胖老闆,命不同啊。
這時阿土已經找了根繩子把魚串了起來,拎在手裡,擡起頭對我說:“走吧,你跟我來,我幫你。”
“幫什麼?烤衣服?不用了,我自己來。”我低頭對他說,說完了就開始把火之心的力量體內向體外滲透,在我的身體外面出現了一層火元素,看上去就好象在燃燒一樣,原本貼在身上的溼衣服立馬就開始發熱起來,上面的水分不斷的形成水蒸汽,將我整個籠罩在水霧中。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阿土,瞪大了雙眼,好奇的看着我,眼睛裡充滿了崇拜的神情。
“哇,你好棒啊,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魔法師呢,我以前的那些老師都比不上你,使一個魔法不是要唱個半天,就是磨蹭了半天使不出來,太差勁了,你不知道你剛纔有多帥,砰,一個響指水就結成了冰,再砰,一個響指冰就化成了水,除了差點把魚煮了之外,真是太完美了,你能教我魔法嗎?我可想學了,可是姐姐不想讓我學,我控制金幣的魔法就是我偷偷的跟別人學的,還行吧。”阿土語無倫次的拍起我的馬屁來,說到最後竟然是想跟我學魔法。
“想學魔法?沒問題,不過你有錢嗎?做家教嘛,當然是要收費的了,沒錢,那算了吧,做爲一個傭兵,不能不勞而獲,但也不能勞而不獲,是吧。”我拒絕阿土的請求,沒錢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喂,老兄,打個商量嘛,何必說的這麼僵呢,我承認剛纔我使了個魔法,把你誆進水裡了,對不起,我向你道歉,這總可以了吧,可是你不知道你剛纔的表現有多糟糕,整個一個超級大色狼,嘴巴張的大大的流着哈拉子,手也不老實,這是啥意思。”阿土說着,伸出中指對我比劃着。
“真不明白,假不明白,這是罵人的意思,小孩子家的別學。”我伸手對着他的腦門就是一下子,反正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就算我欺負了他也沒人知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學會的?”阿土仰起頭好奇的問。
“比你大,十一歲吧。”我想了想回答。
“那我現在十歲,再過一年,你就可以告訴我了嗎?”阿土認真的問。
“可以,如果我還能再見到你的話,你問爲什麼?這還不簡單,我是一個傭兵啊,而且還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傭兵,說不定,明天就被什麼公主娘們趕出城去了,我說的是真的噢。”我感覺衣服幹了,就把火之心收了回來,然後才低下頭對他說。
“噢,你會火系魔法是吧?你幫我烤魚吧,我現在就想吃。”阿土真沒個正經事,一會想拜師,一會又想吃魚,真難伺侯。
“有什麼好處?給我一條,好吧。”我蹲下身認真的問他,沒想到他真的很上道,用一條魚賄賂了我。
我手上發出的火焰把串在三根樹枝上的魚包裹起來,我在阿土認真的監視下,只好認真的工作着,他還不停的叫我轉動着方向,這個小懶鬼,自己不願動手轉動手裡的魚,卻讓我圍着他轉,沒辦法,誰讓咱饞呢,看着魚逐漸的熟透變黃,聞着那誘人的香味,口水順着嘴角不住的流下來。
“阿土,你不是想學魔法嗎?一條魚,學一個,怎麼樣?”我用閉着的那隻手對他比劃着。
阿土想了想,對我說:“不行,一條魚學兩個,不答應就算了。”
“好,就這麼着,我要兩條,加上幫你烤魚的那條,應該是三條,對。”我把魚烤完了,髒也分完了,接下來的事就是吃魚了,沒想到阿土吃起魚來比我還快,三下五除二就把兩條魚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我手裡剩下的一條,嘴裡的口水一點也不比我少。
“停,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姐姐?我怎麼知道的,連街上的母豬都能聞的出來,你一看到我姐姐,眼神都直了,要不那個胖子怎麼會打你兩巴掌?怎麼樣,打個商量,你把這條魚給我,我向你泄漏幾條我姐的秘密怎麼樣?”阿土突然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吃魚,跟我談起生意來。
“好,成交,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說的是獨家秘密,還是盡人皆知的秘密啊?”我對阿土所說的秘密報以懷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