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季節 022 宴會的風雲(二)
是我太單純了嗎?以爲喜歡,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在一起,然,這好像只是一個美麗的夢想,遙遠的看不到它的背影。
黎明的時候,我本來以爲太陽就要月出地平線,給人間帶來光明和希望,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烏雲遮住了太陽。
——暴風雨已經來臨!
深呼氣幾次,執安努力壓住心底氾濫的情緒來到餐桌旁。她從旁邊拿過一隻白色的盤子,從數種食物、水果裡挑選自己喜歡的東西,不一會兒,食物已經堆滿她的盤子。
從服務生那裡要了一副刀叉,執安緩步走到大廳邊緣的小几旁坐下,毫無顧忌的低頭吃着東西,心裡卻在暗罵:“該死的大冰塊,我咬死你!咬死你!”彷彿食物就是天翔,她咀嚼的時候特別用力。
——哼,我會是誰派來的呢?誰可以派的動我?
——哼!討厭你!咬死你!討厭你!咬死你!
自從執安離開天翔,更多男子的目光放到她的身上,更有甚者,直接走到她面前邀請執安跳舞,執安毫不客氣的拒絕。
一些人暗忖,柳家少小姐,好大的架子。京都柳家,是柳老爺子柳晉鬆一手經營的,規模雖然沒有辦法和天氏、宋氏、趙氏等企業相比,卻是在政道很有威望。五十年以來,只知道柳老爺子有一個女兒柳惜,長得漂亮如同天人,卻在三十年前嫁人而不知所蹤,這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少女,應該就是柳惜兒的女兒吧,雖然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出現在衆人眼前,但是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比她的母親更加傾國傾城!
“啪”有人輕拍她的肩膀,執安皺着眉頭怒斥:“走開!”卻在仰頭看向來人的時候愣了一下,“宋天賜,是你呀!”
白色的合體西裝,溫和如春風般的笑容,宋天賜微笑着出現在她身前,“丫頭,你還記着我呀!”在執安剛剛出現的時候,他沒有立刻認出她來,這就是在商場門口提着一大袋子果凍的女孩嗎?沒有想到經過打扮的執安竟然漂亮的如此讓人震撼。
“當然記得呀!”執安用叉子把一塊布丁送進口中,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坐!”
宋天賜在她身邊坐下,看着這個在大口吃着東西的女孩,又看了看她盤子裡的東西,不禁笑了——布丁、草莓、切成小條的玉米,竟然還有一個煎炸的雞腿。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在場的其他女子就算不是爲了保持身材,在衆人的目光中也是不會吃這些東西的。
“執安是吧,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
“當然”,她放下叉子,得意地看着宋天賜,“我是個記憶天才,只要看過、聽過一邊的東西都能記住!”這是毫不掩飾的少女的炫耀,如同耀眼的日光。
“呵呵——”宋天賜只是笑,沒有表示相信,也沒有反對。
她拒絕了所有人,卻唯獨接受了宋家大少爺宋天賜,這讓其他人雖然不服,卻也不敢多話。
不遠處,有一個人的目光一直放到執安身上,抿着嘴角,一杯一杯地喝着宴會提供的紅酒。陰狠、冰冷的神色毫不掩飾。連一直在他身邊流連的女子都不自覺的退開,唯恐一不小心惹怒了這個傳說中不留情面的商界霸主。
睿智如他,卻一直想不明白執安爲何而來,甚至當她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就開始懷疑,這樣聰穎漂亮的女孩到底有何意圖。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爲了他心底最爲珍視的部分。
“走吧,我們去跳舞!”執安和宋天賜攜手走進舞池,宋天賜的手摟着執安的腰身,而執安的手則搭在宋天賜的肩膀上。他們像舞池裡普普通通的男女一樣,踱着輕快的舞步,不時靠近說些什麼,可是這些在天翔看來卻異常的刺眼。
她是他的,不是嗎?
她怎麼可以這麼開心的對着別的男人笑,而撇下他一人?
她怎麼可以拉着剛剛見了第二面的男子的手,毫無顧忌?
她怎麼可以邁着歡快的舞步,微微上挑着嘴角,環視四周的眼眸晶亮,卻獨獨不給他一個眼神?
想着想着,天翔就覺得煩躁異常,內心深處好像有一隻獸在蠢蠢欲動,讓他不能靜下心來如同往常一樣和其他人談論生意,甚至不能讓他心平氣和的飲一杯香醇綿遠的紅酒;原本輕快的音樂不僅沒有緩解他的煩躁,反而讓他不能自已。
該死的!
他“啪”的一聲把手中的高腳酒杯摔倒休息區的小几上,嚇得旁邊的年輕服務生一哆嗦,差點沒有把手中的托盤丟掉。
不顧旁人的差異,天翔站起身形,朝着舞池中那個歡快的精靈走了過去,不消數十秒,他已經來到她的身旁。而執安就像沒有看到他一般,依舊和宋天賜有說有笑的跳着高雅華麗的華爾茲。
宋天賜瞥到黑着一張臉的天翔,他遞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像極了挑釁。
“呵呵——”執安突然銀鈴般輕笑,她在宋天賜的牽引下緩緩的轉起來,攏到身後的魔發四散開來,伴着裙角粉紅色的流蘇和天籟般的笑,飛舞旋轉,美輪美奐。她額間的晶藍色的寶石和裙角流蘇上的白鑽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此刻,所有的男子爲她所折服,只有天翔——
終於,他跨步向前,拉住了旋轉中的女孩,執安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外力幾欲摔倒,天翔毫不顧忌衆人詫異的目光,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身,右手探手伸到她的膝下,以一個公主抱的形式,抱起美如天仙的少女,踏步走了出去。
對於執安沒有掙扎和驚叫的表現,沒有人在意。
至於宴會上那些可能會出現的風雲風雨,他都不要去管了,心底的那隻獸已經壓抑不住,他要她只能是他的,不惜一切代價!
“天哥”,見到天翔抱着執安黑着一張臉出來,等在酒店外面的炎雲立刻心裡打起了鼓,這個小公主,到底是闖禍了吧!?他立刻上前爲天翔打開車門。
“開車回名林!”坐進寬敞的房車裡,天翔冷着臉說道。
執安依舊被她攬在懷裡,他沒有放開,她也沒有掙扎,就像一隻溫順的貓。就這麼靜靜的,窩在他的懷裡。沒有人看到她滴流亂轉的純黑色眼眸。
很反常,卻沒有人發現。
“天哥,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炎雲滿是不安的從副駕駛的位置回過頭來看着自己的大哥,有些羞愧和不安。他不知道執安到底在宴會上闖了什麼禍,但是看天哥的臉色,他就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如果不是他告訴執安大哥的去處,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與你無關,齊風會解決宴會的事情,先回酒店在說!”
“是!”炎雲心中一緩,有齊風在,即使大哥不在場也絕對不會出什麼大的紕漏,他知道應該怎樣去處理這些問題。和自己一樣,同樣跟在大哥身邊將近十年的齊風是個在商業、交際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忠心,虔誠,努力。
執安覺得有些憋悶,她探出小腦袋,就看到天翔那種極冷的俊臉。他轉頭看向窗外,眼裡是莫測的光芒和淡淡的無奈,只是,沒有人看到。
“喂!”她掙扎了一下表示不滿,得到的卻是被更大的力氣箍在男子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