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天哥?
僅僅三天,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炎雲覺得自己不認識面前的男子。
“安兒找到了嗎?”哪怕是她的屍體也好。
炎雲無奈的搖搖頭,所有的屬下都已派出,但是,根本就沒有一絲線索,好像,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這種情形,像極了一個月前炎雲調查執安身份的時候——世界何其之大,大海撈真着實不易。
“去找!再派人去找!”
一張口,滿是刺鼻的酒氣,炎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就看到自己的主子身體搖搖欲墜,最後,竟然真的倒在了地板上。
炎雲嘆口氣,上前把天翔扶起來,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只靠這些酒精度日,心中滿是對執安的愧疚,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不易。
只是不知道,執安小姐到底去了哪裡?
我誠心向天祈禱,你終於歸來!
安兒……
你可知道我的心?
一身白色運動裝,淡藍色的運動鞋,烏黑的長髮在風中飛揚,如同陽春三月柔軟嫵媚的柳條。執安接過保鏢遞過來的裝了彈藥的長槍,她把槍舉到齊肩的位置,半眯着眼睛,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咪,但是她的眼神明媚極具穿透力,朱脣輕輕吐出兩個字:“開始!”聲音並不高,卻是深沉有力的。
“噗噗,”兩隻紅色的飛碟急速飛出,執安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食指蜷曲,按動了步槍的扳機,“啪啪”兩聲,之間紅色的霧氣隨着微風飄散,猶如美麗的雲彩。
她竟是如此輕易的打中了兩隻飛碟。
子彈殼卡卡的掉在厚實的草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執安平靜的重裝了氣步槍的子彈,再次瞄準、射擊,每一次,都是完美的擊中目標,所謂百步穿楊也不爲過。
“啪啪啪,”突然傳來鼓掌的聲音,執安隨手把氣步槍丟給一旁的保鏢,轉頭,她就看到了一身白色休閒裝的寧介。
她不禁一笑:“二哥,你怎麼來了?”
“呵呵——”寧介輕笑,他跨步來到執安面前,把執安摟在懷裡,喃喃道:“來看看我們家安兒,安兒,一切都過去了,相信哥哥,一切都過去了。”
他不能忘記執安昏迷在牀的情景,小臉煞白,額頭直冒冷汗,在無意識中還不停的叫那個人的名字,短短一個月,那個人就代替了執安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他和良川守護了二十年的執安,終於由一個無知無畏的小丫頭成長爲令人敬畏的女子。她已經長大。
執安從寧介懷中出來,認真地看着寧介帶着隱痛的眼睛:“二哥,我沒事,真的,你看,我的槍打的多好!”
“是呀!”寧介嘆口氣,“安兒的槍確實打的很好。不過,小公主,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有呀!”執安的眉毛都要挑起來了,彷彿兩條柳眉也在隨着微風飄揚,她的聲音同樣是飛揚有力的,“二哥,欠我的東西我一定會討回來,無論,他是誰!”
“好的,”寧介讚歎一聲,“這纔是我的妹妹!”
“什麼時候出發?”
執安接過女傭遞過來的果汁一口氣喝了半杯,她看向遠方不見邊際的草地,心底涌起無數的情感,彼此交織,沒有盡頭,她淡淡說道:“明天,我不會再隱藏我的身份,我要告訴他,我們是當之無愧的小公主。”
媒體突然爆出這樣一條消息:“柳氏集團總裁將於後天晚上在希爾頓舉行晚宴,屆時,他講把柳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出讓給年僅二十一歲的外孫女柳執安。資料顯示,柳家小姐一直都在國外讀書,此次歸來繼承董事長的位置,這也是她第一次在公衆面前露面。”
聽到到這個消息的天翔立刻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手中的簽字筆也不自覺“啪”的一聲掉在大理石地板上。
“真的?”他不禁問道。
“真的,各大媒體都報道了這一事件!”炎雲答道,他知道,這對於自己的老闆意味着什麼。
“安兒……”
兩個簡單的音節緩慢的吐出,卻帶有一股強烈的情緒。
天翔的身子微微震了震,跌坐在老闆椅上。她沒死,安兒沒死,這個消息讓天翔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一直以來壓在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轉瞬消失不見。
他永遠也不能忘記當時的情景:執安對他笑,傾國傾城的那種笑,無比的瘋狂,然後,年僅二十一歲的少女毫不猶豫的從十一層的窗口跳了下去,帶着決絕的味道。他想要抓住她,可是,執安沒有給他機會。等他迅速跑到樓下的時候,執安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剎那間的恍惚,天翔甚至懷疑這個女孩是否真的存在過。
調皮的,張狂的,嫵媚的,瘋狂的,執安。
安兒,安兒,天翔突然發現這兩個字已經深深的烙在他的腦海深處,自此成爲他夜夜揮之不去的夢靨。
原來的那個夢,就像是某種預知,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安兒,安兒……
“天哥!”
炎雲看着出神的天翔不禁開口,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呢。
“還有什麼事?”
“執安小姐在透露,她此次回國有兩個目的,一是繼承柳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另一個是、是……”
“是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天翔挑着眉毛說道。安兒還活着,她要回來了,這對他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毀掉天氏集團!”
“撲哧”一聲,天翔輕笑,開什麼玩笑?以柳氏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與天氏抗衡,這個小丫頭打算幹什麼呢?
“天哥,這好像不是玩笑!”炎雲提醒道:“根據我們以往的資料,執安小姐來路不明,行蹤又極其詭異。她是柳氏集團少小姐這一事實以前根本沒有人知曉,她輕易的能夠知曉我們天氏和血玲瓏的秘密,上次會議室攪局後一擲千金,這些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