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聲也不驚訝,只是勾脣一笑便繼續撈意大利麪瀝水。
一旁鍋裡熬着的醬料正滋滋的冒着熱氣,香氣四溢開來勾起了白露肚子裡的饞蟲,白露本能的揉了揉自己那飢腸轆轆的肚子。
“你過來嚐嚐看。”
季寒聲一邊將冒着熱氣的醬汁澆在裝盤的意大利麪上,一邊把白露喊了過去。
“聞着好香啊!”白露說着就直接用手捏了一根意大利麪放進了嘴裡。
白露確實是餓壞了,狼吞虎嚥的吃了一小口意大利麪之後就忍不住雙手舉起了大拇指,“真的非常好吃呢!”
季寒聲眼裡淬着笑意,看着她大拇指上沾着的醬料,忽然低下頭,就將她的手指含進了嘴裡。
手指指腹傳來男人口腔中氣息,陌生的、驚訝的白露整個人如遭電擊一般,不可思議的看着季寒聲,只見他是真的含住了她的手指,吸允之下,將她指腹的醬料一掃而空。
“恩,確實好吃。”
白露紅着臉,看着這個惡趣味、厚臉皮又自戀的男人,說不出任何的話……
這個男人,是吃飯還是吃她啊!
晚飯後,季寒聲看了一眼吃飽喝足的白露,無聲的笑了笑。
白露也看着季寒聲,笑得眉眼彎彎,她說:“吃太飽了,要不我們去走走吧?”
孤男寡女的一直坐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是夜,但臥琥居內外燈火通明。
季寒聲和白露一左一右的散步,兩個人之間隔着不到十釐米的距離,季寒聲牽住了白露的手,“你那麼迷糊我不牽着你的手,真怕你走丟了。”
白露氣鼓鼓的撅着嘴,剜了一眼季寒聲,努力的往後抽了抽手卻是沒抽出來,只能任由季寒聲握着。
“季寒聲,我不是路癡,更不是小孩!”
季寒聲緊了緊握着她的手,聲音低醇溫和:“你說的對,你不是路癡,也不是小孩,你是我的小女朋友。”
在他眼裡,她就是他的小女人,柔軟美好。
白露一句“我不小”被她嚥了回去,如果她說出那句話,指不定季寒聲又要做出什麼讓她吃驚的事情!
——
豔傾,夜總會包廂裡。
秦無闕晃着手裡的玻璃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蘇暖,“蘇小姐,好久不見啊!”
“秦少,你請我喝酒是幾個意思?”蘇暖也回敬了他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送白露花都送了很久了,龍譽城去了好幾天了,發現她根本不在龍譽城。所以,我請你來就是想問問你,白露是不是搬去哪了?”
“秦少,你不會是喜歡我們家白妞吧?可別怪我沒勸你,省省吧,你和白妞不合適!”
秦無闕也不惱,睨了一眼蘇暖,“合適不合適那也要試過才知道。”
“晚了!我們家白妞名花有主了。”
蘇暖話落,看了一眼秦無闕的臉色,整個人一怔,她好看的眉心微微一擰。
心裡暗忖:難道秦無闕這個花花公子真的看上白露了?
“是季寒聲。”秦無闕眼眸黑漆漆的,幽沉的似是陰雲密佈、黑沉沉的天,他這不是疑問,而是用了肯定的語氣。
他攥着玻璃酒杯的手緊了又緊,愈發顯得骨節分明,整個人周身似乎籠罩了一股戾氣……
空氣似乎變得分外稀薄,蘇暖抿了抿脣沒有吭聲。
海城很多人都知道秦無闕和季寒聲有過過節,蘇暖也知道。要是秦無闕和季寒聲都看上了白露,白露夾在中間肯定不好過!
包廂裡,氣氛壓抑,倒是秦無闕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喝酒、喝酒吧!”
秦無闕一杯接着一杯的倒酒喝酒,哪裡是喝酒根本就成了灌酒。那麼不要命的喝酒方式,一杯一杯的名酒一口悶進了嘴裡,看得蘇暖坐在一旁更不敢吭聲了!
她可沒有那聖母心勸秦無闕少喝點,既然他要灌死自己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喝到最後,秦無闕真把自己灌醉了。
博賢趕過來的時候,蘇暖已經走了。
秦無闕一個人在包廂裡,四仰八叉的躺在包廂的地上!
博賢拍了拍秦無闕的臉,“無闕,醒醒!睡在這裡會感冒的!”
任他怎麼弄也沒弄醒秦無闕,最後只能恨恨的說了一句:“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這是爲個女人買醉?你就是醉死了也沒人知道!”
到最後,博賢也放棄了,他乾脆放着“扶不起"的秦無闕,留他一個人留在包廂裡自生自滅,他沒點教訓是不行的!
秦無闕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來。
眼睛還沒睜開,頭更是悶悶的疼,跟要炸了似的。他揉着太陽穴,連着打了兩個噴嚏,“誰***唸叨?”
他伸手摸了摸只覺得觸感不對,觸感是毛茸茸的,但躺着只覺得硬邦邦的,根本不是他家裡那張舒適的大牀。
掙扎着睜開眼睛,秦無闕坐起身,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睡在地毯上,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
秦無闕站起身,只覺得自己渾身僵硬、痠疼,他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竟然九點多了,偌大的包廂裡只有他一個人。
秦無闕叫來了夜總會的服務生,聲音冷冷的,“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呢?”
“那位小姐昨晚很早就離開夜總會了,說是家裡有事。”
有事?秦無闕挑了挑眉,那個女人溜的倒是利索。
“我怎麼會睡在這裡?我喝醉了你們不應該派人送我回去,或者叫人接我回去嗎?”
服務員縮了縮脖子,包廂裡的冷氣十足再加上氣勢冷冽的秦無闕,真是讓他有些犯怵,“對不起秦少。跟您一起來的那位小姐說您今晚要住在包廂裡,所以我們……”
秦無闕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一眼服務員,“你是豬腦子嗎,一個女人的話也信?快去給我找個代駕過來!”
溫度還設置的這麼低,他都快要感冒了!
說完秦無闕又打了兩個噴嚏。恨恨的抄起桌子上的車鑰匙便邁着大步走出了包廂。
走出豔傾,外面就是夏日大盛的日光,十分刺眼,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秦無闕擡手遮了遮眼睛。
坐在車裡,他只覺得自己腦門更疼了,他慵懶的靠着椅背整個人都快要陷進了真皮的座椅裡,閉着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聲音分外的乾啞,“去臥琥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