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聲皺着的眉心驀地一鬆,他聽出了白露聲音裡的異樣,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解釋剛纔的失態。
剛纔是什麼情緒?
是心疼她劃破了手,還是心疼她因爲單單聽到他打個電話就緊張的打翻了咖啡?
季寒聲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轉過身,兩個人面對面,他抱住了她,然後擡手輕輕拍着她的背,聲音裡帶着絲絲的自責和誘哄,“老婆,對不起。剛纔是不是嚇壞你了?嗯?”
白露一時沒有回話,季寒聲也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的呼吸均勻而綿長。
她第一次見季寒聲大動肝火,因爲是第一次見所以真的吃驚之餘更是心有餘悸。
白露乖順的窩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嗯,被你嚇到了。寒聲,要是我哪裡做的不對、不好的話你一定要直接跟我說,我會改的。別讓我自己一個人猜,好不好?”
她的愛一直都是卑微的,如今她愛着季寒聲,她是個女人,只是也只想個普通的女人,而他太優秀了。
這個男人任何反常的舉動、話語都會讓她忍不住的胡思亂想,她怕婚後相處他看透了她,也厭膩了他,更怕他在給了她愛之後轉身離開……
“你沒有做的不好,是我自己的問題。”季寒聲說着親了親白露的額頭,隨後又親了親她輕顫的眼皮。
他輕柔的親了親她吹彈可破的臉頰,繼而落到了她白皙的餑頸上。
白露臉頰紅紅的,只能任由季寒聲擁着她,走到了沙發邊上,兩個人一起倒向沙發,忽然失去重心的白露本能的緊了緊拽着季寒聲的胳膊。
兩個人一起跌進了沙發裡,白露擡起胳膊推着季寒聲的肩膀,季寒聲抿脣笑了,拉着她坐起身。
季寒聲一張臉浸染了驚人的光澤。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主動,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緊張……
白露擡起頭,笑的眉眼彎彎的看向季寒聲。
季寒聲一雙幽沉的眸子黑漆漆的,眼睛墨黑,目光澄澈,如一汪深潭一般,清冽、清透的一覽無餘。
他看着白露,清澈明亮的眸子裡裝着滿滿的、暖暖的笑意。
——
翌日,醒來。
白露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躺在她身側季寒聲,這個男人今天沒有跟以前一樣按時起牀……
季寒聲一雙漆黑的發亮的眸子看着白露,看着她嬌豔欲滴面色酡紅的臉,笑道:“老婆,早上好!”
聲音低醇入耳,格外的動聽,十分的清俊低沉。
白露心想,他沒起牀就是在等着她醒來,等她的早安吻麼?
沒等白露的早安吻。反倒是季寒聲傾身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
白露回想到昨晚自己做過的事情,又看着男人臉上頗爲得意的、神采奕奕的笑,掀起被子就矇住了頭,現在事後想想,真是羞死人了,她怎麼會做那種事啊!
正當她準備埋首在被子裡做深刻的自我反省的時候,被子就被人掀開了。
然後她微微移開捂在臉上的手,露出一條縫,繼而緩緩露出了兩顆黑白分明的眸子,溼漉漉的萌化人心的眸子,她就看到季寒聲背對着她坐在牀邊,正在穿拖鞋。
這個男人起牀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不知道她喜歡睡懶覺嗎?
真是——一個可惡的人!
白露盯着他的後背看,看着看着又紅了臉。
男人流暢的背部有着完美的線條,而傳說中的紋身處卻早已被一條居家的睡褲擋住了,看不到紋身,但她看到了那些深淺不一的抓痕。
昨晚她有多放-得開,他背上的抓痕就有多觸目驚心,她現在就有多懊惱、羞赧,甚至無地自容。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做那樣的事情,會做到那一步……
“別把頭埋在被子裡,小心憋死了!快起牀吧,一起吃早飯。”季寒聲一副神清氣爽、精神奕奕的樣子,讓白露越發有些憤憤!
明明他28歲,她21歲,是他大她小,這個大換個不好的詞就是他比她老,怎麼有氣無力的那個是她呢?
白露抱着被子的一角坐起身,掃了一眼整個臥室,臥室的地上連一件衣衫都沒有,那就是在客廳?
客廳!!
想到這裡白露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她的那些衣物,他的衣服,還有沙發上的痕跡,要是被徐媽看到了她就真的要羞死了,真的不用做人了!
白露裹着被子飛快的下牀去找拖鞋穿,動作利索又迅速的讓季寒聲很是吃驚。
“你這是怎麼了?”季寒聲很淡定的坐起身看着迅速起身的白露,明知故問的問她。
“樓下的衣物要是被徐媽看到了怎麼辦,我現在要去收拾一下。”白露一邊找拖鞋,穿拖鞋,臉一個眼神都沒給季寒聲,看着腳下回到,“急死了,我還要去套件衣服才能下去。真是……真是……”
看到白露慌慌張張的樣子,季寒聲忍不住就想惡趣味的逗逗她,忍不住的就想看她驚魂甫定的可愛摸樣。
但他看着她脖頸白皙若脂的肌膚上的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終是有些心疼,“別去了,我已經收拾過了。”
他知道白露有有些事情上,在面對有些人的時候臉皮很薄,要不然她就不會那麼容易臉紅了,所以昨晚他們做完後白露睡着了,他還是起牀去樓下收拾了一下。
“真的?”白露總覺得有點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有時候就喜歡逗她玩,特別是在某些時候,說的話亦真亦假的不好分辨。
季寒聲看到白露這樣的一副反應,低低的笑了起來,笑聲裡帶着難掩的絲絲的愉悅,淡淡的,格外的清晰,格外的有磁性。
季寒聲要是知道白露這麼不相信他,甚至還認爲他的話亦真亦假,鐵定是要對她進行一場身體力行的思想教育。
季寒聲挑眉,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擡手指了指牀頭不遠處的衣物換洗籃。
“真的,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季寒聲一本正經的說着,還配合着動作點了點頭。
白露順着季寒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心裡的一口氣終於一鬆。
“知道你喜歡懶牀,過來再躺一會兒吧,只給你五分鐘的懶牀時間。”季寒聲擡手拿起了牀頭櫃上的手錶,修長的手指指了指錶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