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振遠紅着臉,轉過身背對着車身,恨恨的說道:“臭小子,光天化日的就這麼猴急,真的是……”
他說着又往遠處走了兩步。
車子裡季寒聲實際上確實是在幫白露拽那根白頭髮,只是拽的方法不對,太慢了所以有些疼,惹得白露叫嚷着。
他們根不知道外面的季振遠卻誤以爲他們在做那種親暱的事情。
車門推開後,季寒聲先下車,隨後白露從另一邊也下了車。
“爸!”季寒聲和白露不約而同的叫季振遠。
季振遠轉過身,臉色已經恢復了很多。
他挑了挑眉,白了一眼季寒聲,“臭小子,我還以爲你要等老子請你下車才肯出來呢!”
白露:“……”
這是父子麼,怎麼開口說話都跟錢了對方百兒八十萬似得,濃濃的火藥味啊,這脾氣一個比一個衝。
白露同情的看了一眼季寒聲,最終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爸,要是那樣的話那裡用得着您請啊,在您發話之前我肯定會將季寒聲踹下車的。是因爲我頭上有根白頭髮,所以又耽誤了點時間。”
白露心想,也只有季寒聲的父親能這樣揶揄季寒聲,叫他臭小子,用老子兩個字了,關鍵是季振遠確實是季寒聲的老子,季寒聲就算是想反駁也沒有辦法。
所以她才笑出了聲。
見了幾次面,白露這丫頭季振遠是覺得越來越喜歡了。
真是後悔以前沒多跟她接觸,好在現在也不晚。
“你這孩子纔多大啊,怎麼會有白頭髮了呢?走走走,飯菜都準備好了,一會兒多吃點,補充補充營養。寒聲這臭小子就是冷冰冰的,根本不知道怎麼照顧人,他一般都想着怎麼榨乾別人、算計別人,要是以後他欺負你
你告訴爸爸,爸爸替你做主!”季振遠笑的眉慈目善的拉着白露的手往裡走。
季寒聲只能跟在他們後面也往裡面走。
季振遠笑的分外的和善,瞅着白露說道:“這髮型很適合你,顯得年輕,跟個在校大學生似得,清純漂亮。不過就是有一點,這衣服都太素淡了,你聽爸爸說啊,這個花你老公的錢你不用想着節省。那臭小子每天大把的錢入賬,沒個人替他花我估計他自己都睡不着覺。”
季寒聲無語,只能冷着一張臉跟在他們後面往別墅裡走去。
他雖然認同季振遠說白露漂亮的的話,但聽到後面還是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白露難道不是經常這個髮型嗎?
最簡單精練的馬尾辮,他這個父親真的不是在沒話找話說嗎?
——
兩個人在季家老宅吃了晚飯,季振遠喝着茶對着白露說道:“要不今晚就住在這裡吧,陪我下兩盤棋,怎麼樣?”
還沒等白露回答,季寒聲就冷冷道:“不怎麼樣,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臭小子,要回去你一個人回去吧,我又沒要求你住在這裡,就算你想住在這裡我還不歡迎呢。”
白露見他們父子兩個人爭執着,已經使了個眼色讓沈時遇將圍棋黑白棋子拿了過來。
季寒聲看着白露纖細的手指捏着棋子把玩,這副棋子是上好的和田玉打磨的,每一顆都很昂貴,季振遠一般不拿出來,今天可真是爲了討白露喜歡無所不用其極啊!
季寒聲瞪了一眼白露,沒好氣的說道:“下圍棋多枯燥,我帶你去我房間裡看看吧!”
白露擡頭睨了一眼季寒聲,這個男人可真是幼稚,難道去他房間裡看看就不枯燥麼?
不過,說道季寒聲的房間,其實白露還真的很想去看看,不過這種期待她沒表現出來。
季振遠擡眸看了一眼白露,“也好,你跟寒聲上去看看,熟悉熟悉環境。我這個老頭子不受人待見了,我跟時遇下兩盤吧!”
白露的臉頓時浮現了兩團嬌羞的粉色,更顯的臉頰白裡透紅、粉粉嫩嫩的煞是柔美。
“爸~”她垂眸低頭那麼叫了一聲,惹得季振遠笑的更開心了。
季寒聲拉着白露上了樓,他的臥室就在二樓,走進去裡面卻是別有洞天,複式格局,特別的寬敞、奢華。
只是單調暗沉的牆紙顯得房間的色調有些沉悶,倒也是跟季寒聲的氣質很搭。
“寒聲,你的房間裡都沒有自己的照片嗎?全家福什麼的也都沒有……”白露打量着季寒聲的房間,季寒聲的一雙眸子則專注的看着白露。
“白露,我們回臥琥居吧,好不好?”季寒聲聲音溫潤了很多,語氣裡帶着幾分商量和懇求的意思。
這樣的季寒聲倒是讓白露的心忽的一緊,季寒聲這是怎麼了?
“寒聲,你怎麼了?”她轉過身看向季寒聲,就見季寒聲繃着一張臉,臉色不是很好看。
“這個房間我差不多十八年沒進過了,就算你看也看不出什麼,這些東西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我們回臥琥居吧,那裡纔是我們的家不是嗎?”
“嗯,當然會回臥琥居,但是季振遠畢竟是你的父親,他能接受我你知道我很感激他,我也希望能夠緩和你們的父子關係……”
白露捧着季寒聲的臉,一雙溼漉漉的眸子專注的看着季寒聲,像是要將這個男人刻進骨子裡似得!
她輕柔開口,聲音軟軟的、甜甜的,動聽又治癒:“寒聲,你太神秘了,而我迫切的想多瞭解你。”
就在這個時候季寒聲的電話響了起來,難得聽他的小妻子說情話卻被打斷了。
季寒聲十分的氣惱,他擰着眉心一臉怒氣的掏出了手機,冷聲接了電話:“有什麼事快說!”
明明是深秋,可這聲音聽着卻像是淬了寒冬臘月的冰渣一般,嚇得那端的徐媽身子一顫,舌頭都有些打結,但她很快斂了心神,焦急的說道:“季先生,你們快回來吧。老夫人忽然過來了,然後她就把自己關在了您的書房裡。”
聽到是母親來了,又聽到書房兩個字,季寒聲的臉色倏地變了,他的母親怎麼會忽然過來,還是趁他不在臥琥居的時候進了他的書房?
他質問出聲:“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