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季寒聲又躺在了牀上。
沒過多久,浴室裡嘩嘩的水聲就忽的停止了,“嘩啦——”浴室的門打開了,白心妍又去了更衣室,換上了一件真絲的睡裙。
垂墜感極好的睡裙包裹在她的身上,襯托着她的身形越發的妖饒有致,睡裙下什麼也沒穿……
白心妍面頰緋紅、內心雀躍的穿着睡裙又坐到了梳妝鏡前的凳子上,歡歡喜喜的照着鏡子,畫起了淡淡的妝,化好之後又對着再三檢查了幾遍。
不難看出她也很用心,很忐忑、很緊張。
甚至連披肩長髮她都刻意的梳理了再梳理。
直到一切都完美了,她纔拿起桌子上的香水在自己身上噴灑了一些之後才站起身。
她沒有直接上|牀上,而是去了一趟客廳裡,至於她去做什麼,季寒聲能猜到,因爲房門在他們進來的時候是沒有關死的。
是欲關不關的那種虛掩,一般人不易察覺到房門沒關!
待白心妍折回後,臥室裡的燈在她進門的時候“啪”的一聲被關了。
於是,偌大的牀上躺着的男人便模糊了面容,只能就着窗簾外的霓虹燈和一盞小夜燈看着,側臉躺着的男人,看的不清楚、模模糊糊的。
白心妍摸索着上了牀,慢慢的解開了襯衫的鈕釦,然後是皮帶,很快襯衫和西褲都被她脫了下來,扔到大-牀的一角。
白心妍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閉上眼睛,然後緩緩褪下了身上的真絲睡衣的肩帶。
她周身的美好在這一刻,頓時一覽無餘,而她的背則對着臥室的門,身下則是她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季寒聲……
她慢慢俯下身,湊近季寒聲的臉,叫了一聲:“寒聲……”
很快她的脣便覆在了身下男人的額頭上。
她溫柔的、主動着親着季寒聲,然後緩緩挪動到了男人的身側,凉被遮蓋着兩個人,也只是到肩膀以下。
至於裡面的光景不用想也能猜的出來,定然是風光獨好——
就在這時,房間吊頂上的大燈忽的亮了,繼而是咔嚓、咔嚓快門按動的聲音——
最驚心動魄的是女人一聲淒厲的叫聲——“啊!”
再然後白心妍嚯的坐起身、轉過身,待她回過神還算反應及時的裹住了被子。猛地低頭看着身側的男人,這哪裡是季寒聲,這根本就是她見都沒見過的一個男人。
她吃驚、震驚,說話的舌頭都有些打顫,“你……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裡!!季寒聲呢?”
季寒聲呢?季寒聲呢?
她架回來的男人明明是季寒聲,季寒聲也明明喝了那杯茶的……
這一切對白心妍來說太不真實了,她一下子懵了!
緊了緊裹在身上的被子,白心妍竭斯底裡的喊道:“不準拍,你們住手,給我滾,都給我滾出去!”
白心妍淒厲的叫着。
拍照的人是白心妍安排的,聽她這麼說就知道是烏龍了,當即都退了出去。
“怎麼樣,是不是很消魂?”一下子靜下來的臥室裡響起了一道低沉、冷冽的男聲。
這聲音白心妍再熟悉不過了,是季寒聲的聲音。
她循聲望過去,就看到季寒聲雙腿交疊的坐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燈亮起,那些人瘋狂拍着讓人驚豔咋舌的照片的時候,他卻是坐在那裡自顧自的、分外享受的點了一根菸。
此刻,他正抽着煙,像是在欣賞一部現場直播的電影一般的看着上的兩個人。
但,他的眼神是虛無的,所以他也只是看着牀所在的方向,而那兩個人卻沒有落進他的眼裡。
白心妍騰出一隻手,顫抖着、哆嗦着指着季寒聲,“你……你怎麼會在那裡?他……他又怎麼會在我的牀-上?”
這就像是一道無解的題,就像是也顆炸彈,轟炸着白心妍的腦袋,轟炸的她頭疼欲裂!
這個男人一定是魔鬼,是瘋子,不然怎麼會這樣?
前一刻躺在那裡的明明是季寒聲,不過是一轉身的功夫怎麼會換了個人?
這不可能的!
越是想,白心妍就越覺得羞惱,憤怒!
“不得不說你準備的到挺用心的,所以我給陸晉打了個電話,讓他弄了個人過來。你關燈的一瞬間就換人了,怎麼樣,滋味不錯吧?”男人的話傷的白心妍血流成河,卻又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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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是偷男人不成反而被打臉。
只是這臉打的,啪啪啪的響,尖銳的疼,疼到了心裡,疼到了骨子裡!
白心妍聽着季寒聲的話,整個人忍不住的輕顫了起來,抓着被子的手則是緊了又緊。
季寒聲修長的手指夾着煙,慢悠悠的吸了一口,又慢吞吞的將煙霧吐了出來,眼圈升騰,模糊了他那張妖魅的臉。
牀上的男人此刻已經站起身,他伸手拿過牀頭上的西褲和襯衫,快速的穿好後,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季先生!”
季寒聲揮了揮手,“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你先走吧。”
那個男人走出臥室前又回頭看了一眼白心妍,眸子裡的不懷好意讓白心妍的羞憤和惱怒又加了幾分。
看着那個男人走出了臥室,白心妍只覺得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一般,嚯的一鬆,呆呆的坐在牀上,目光卻一直鎖在季寒聲的身上。
男人依舊在抽着煙,煙霧模糊了他俊秀的臉,像極了海市蜃樓時的幻境,那麼的驚豔,但是卻不真實。
確實不真實,季寒聲出現在了她的臥室裡。
有些男人抽菸,通常是爲了耍帥,那些多半是年輕的、未涉世的小夥子,往往是耍帥不成反倒遭人反感。
但功成名就、沉穩自持的季寒聲抽菸,卻可以被說成是歲月的沉澱,他就連抽菸也帥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麼想着,白心妍像是瘋了一般,傻傻的笑出了聲,“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笑過後,白心妍問道:“季寒聲,那杯茶你明明喝下去了,怎麼會……”
“怎麼會?”季寒聲挑了挑眉,緩緩的站了起來,“怪就怪你太心急了,都沒注意到細節。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你用計害我在先,難道我還不能將計就計嗎?你以爲,就憑你那茶杯裡的那一點藥量就能撂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