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裡沒有白露的影子,季寒聲迫不及待的想上樓,所以飛快的換好了鞋子,正準備上樓的時候,從他的身後傳來一聲溫婉、愉悅的女聲,“寒聲,你回來啦!”
季寒聲的心猛地一跳,這驚喜是真的差點嚇到他了。
他單穿了一件襯衫,襯衫被妥帖地打理着,所以當真是衣衫筆挺,服帖着襯着他頎長的身形。他原本正在弄袖口,正彎着左胳膊弄着袖釦。
那右手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指甲剪得很乾淨,貼着指腹的肉,袖釦解開,露出了一小截手腕,燈光、襯衫一切讓他的手指、手背和手腕更顯得白皙了。
他低頭看着白露,神情專注且認真。
之前,他本是揚起嘴角,淡淡的笑着,而他的整顆心的心思前一分鐘可都是在樓上,忽然被人從後面這麼一叫真的頗受驚嚇。
男人揚着嘴角笑着,轉過身,一雙黑漆漆、黑的發亮的眼睛淬着燈光,眼底更是似有流光,光華流轉,他就那麼看着白露,看着白露像一隻飛舞的蝴蝶似得,忽然跑過來,抱住他的腰,臉頰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
白露這是怎麼了?
季寒聲不知道白露怎麼忽然這樣了,爲什麼這樣,他只知道自己很享受被她抱着。
男人開口說話,聲音低醇入耳,更是帶着一絲慵懶,聽起來清俊又低沉,“這麼主動的投懷送抱,是想我了?還是——餓了?”
季寒聲又說起了一語雙關的渾話,惹得白露臉頰緋紅,狠狠的在他精壯的腰身處掐了一把,罵道:“大混蛋!”
聽白露這麼說,季寒聲就笑了,笑聲低沉又撩人,好聽的彷彿是大提琴勾勒出的一般,磁性又沉着,似乎還透着淡淡的沁涼,“好好好!我混蛋,我混蛋還不行了麼!”
他總是這樣,連她罵她的話都分外的享受,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白露站直了身子,繼而拉着季寒聲的胳膊,將他往廚房裡帶。
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我本來打算親自燉湯的,可是徐媽不允許,所以我就成了監工,這是我監督徐媽燉的湯,你來喝一碗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季寒聲任由白露拉着他的手走向了廚房裡。
餐桌上,盛着一萬熱騰騰的冬瓜排骨湯,尚未走近就能聞到濃濃的香味。
“排骨湯?”季寒聲挑了挑眉,然後便端起了湯碗,他的手託着骨瓷的湯碗,男人手指指骨修長,指甲修剪的很整齊,覆在碗邊沿,看上去真的是完美的毫無瑕疵!
白露雙手託着下巴,氳着水霧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季寒聲,點了點頭,“嗯。排骨湯,哪傷了補哪裡,吃什麼補什麼,給你補補骨頭!”
季寒聲聽白露這麼一說,險些嗆着!
他很快的喝掉了那碗湯,連帶裡面的仔排和冬瓜也都吃的一塊不剩,然後抿脣看着依舊托腮的白露。
暖橘的燈光下,男人一張妖魅的面孔略帶疲憊之色,但俊美清雋,緊抿的脣微微勾起,眼神很澄澈,黑漆漆的,就像是別墅外寧靜的黑夜一般,而無論是眉骨還是挺直的鼻子,緊抿的薄脣和完美的下巴,每一處都精緻的讓白露覺得心動,讓她無法挪開眼睛。
季寒聲伸手,溫柔的捏住了白露的下巴,“你這是在做什麼,試圖挑戰我的忍耐力?”
白露“撲哧”笑出了聲,“那達到效果了嗎?”
季寒聲忽然站起身,湊過去就親了親白露的額頭,他的脣先是在落在她白皙且光潔的額頭上,繼而這樣已經完全沒法壓住他腦海裡,心裡那叫囂的念頭了。
天知道他多想她,多想要好好的疼疼她!
他的動作跟他的人一樣,很霸道專制,繼而跟她的糾纏在一起,兩個人不同的氣息也縈繞在了一起。
白露的聲音,悅耳動聽、宛若天籟之音一般敲擊着季寒聲的耳膜和心臟。
於是兩個人額頭抵着額頭,他開口說話,聲音沙啞有又意思的慵懶,他說:“白露,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去見白心妍?你怎麼不問我跟白心妍見面後說了些什麼,發生了些什麼?”
白露呼吸紊亂,抵着男人的額頭,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只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她開口回話,先說起的不是白心妍,她不想聽到白心妍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從季寒聲口裡說出來,所以她開口說起的是另外一個話題。
她不想表現的很小家子氣,因爲季寒聲去見了白心妍就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很傻,很不好!
其實白露不知道,如果她因爲這樣的事情就吃醋的話,季寒聲會很高興,這說明她對他的佔有慾也是很強的,對其他男人來說被妻子管的這麼嚴或許不是好事情,但對單身了28年的季寒聲來說,是好事,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
但,這次註定是要讓他失望了。
白露開口卻是說的別的事情,“季寒聲,你是不是又抽了很多煙?”
說完她又吸了吸鼻子,嗅了嗅,確定是季寒聲身上的煙味,味道很重,雖不刺鼻,雖不讓人覺得討厭,但她卻覺得很奇怪,季寒聲剋制着自己抽菸的數量有一段日子了,一直以來效果都很不錯!怎麼出去見了一次綠茶表就又變成煙鬼了?
“嗯,一不小心多抽了幾根,是不是煙味很重?那我先去洗個澡,或者,我們一起去怎麼樣?”季寒聲清了一下嗓子纔開口說話,雖然聲音依舊有些低沉,但卻少了魅惑的味道,清朗了很多。
白露笑的眉眼彎彎,挑了挑眉重複道:“真的?”
白露微微羞赧,她太懂季寒聲的意思了。
只是,自從季寒聲受傷後,白露和季寒聲一樣,甚至比季寒聲更注意,男人或許不想剋制,但白露確實一直都很小心翼翼。
她知道季寒聲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這個男人那裡會委屈自己,他向來都是很直接的。
直接的、光明正大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十分的冠冕堂皇。
白露想着想着,季寒聲已經繞過桌角,走到了她的身邊,手臂很自然的攬住了她,帶着她往樓上走去。
就這樣很快的花灑下,溫熱的水傳來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