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聲沒有興致在這樣的情緒下要了白露!
他準備站起身,但白露卻反應極快的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嬌滴滴的叫了一聲:“寒聲。”
男人一雙眼睛深邃如暗夜,他盯着白露,一字一頓的問道:“就這麼想現身?”
隨後,白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季寒聲單手扣住了後腦,濃烈的、冷冽的氣息伴隨着近乎粗魯的動作再次落了下來!
白露吃痛,她睜着一雙氳着水霧的眼睛,一時除了呆滯竟然沒有別的反應,哪怕後來她回過神,一再的告訴自己要回應他,卻也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就這個樣子你以爲你是誰?就憑這樣子還想取恱我?”
季寒聲壓下身體譟動的因子,皺着眉,鬆開了箍着她的手。轉而將她的胳膊拽了下來,冷着一張臉走出了臥室。
男人修長如玉,穿着修身的、筆挺的黑色西褲,邁着大步走了出去,只留給白露一個冷冽寬厚的背影。
白露在季寒聲走後,依舊木訥的躺在那裡,眼角有淚順着臉頰滑了下來。
季寒聲不願意碰她,是不是不信任她,嫌她賍?
可是……她也不敢無憑無據的就說出是誰設計陷害了她。
——
臥琥居客廳裡,周瑜正在指揮搬運鋼琴的人。
這架鋼琴昨晚再次被全海城的人熟知,今天就運到了臥琥居。
季寒聲都看到照片了,竟然還這麼毫無原則的寵着白露,周瑜想到這裡,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
“小心點,別碰着了。”
“好了就放在這兒,輕點放。”
偌大的客廳裡只有工作人員搬運鋼琴的聲音,還有周瑜的指揮聲。
看到季寒聲走下來,周瑜一怔。
僵硬的揹着季寒聲站了一秒、兩秒、三秒之後,她才緩緩轉過身,臉上噙着優雅的笑,彷彿剛纔在臥室的那一幕從沒發生過一樣。
“寒聲,你下來啦。他們把鋼琴送過來了,我讓他們放在客廳的這個地方你看合適嗎?”周瑜說着指了指旋轉樓梯的不遠處,那裡有一個木製的內嵌大書架,書架前有很大的一個空間,放鋼琴確實很合適。
季寒聲掃了一眼價值不菲的水晶鋼琴,有些興致缺缺,“你看着辦就行,吃飯吧。”
餐桌上,周瑜埋頭吃飯,氣氛有些詭異。
季寒聲擡頭看了一眼周瑜,眸色閃了閃,擡手抵着下巴乾咳了兩聲,“周瑜,剛纔的事我跟你道歉。”
周瑜慌張的嚥下了嘴裡的麪包,搖着頭,“不用,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太毛躁了,推門進去之前應該先敲門等你迴應的。”
說完她頓了頓,看了眼季寒聲的臉色,依舊是看不出喜怒的一張臉,周瑜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你和白露……”
季寒聲很快出聲打斷了周瑜的話,“不是什麼大事,你別告訴媽,媽年紀大了,我怕她會胡思亂想。”
……此刻,就連周瑜都覺得季寒聲是中了蠱!
否則,這麼大的事怎麼不算事?甚至還怕影響白露和顧景月未來的婆媳關係而隱瞞這些事情,可見季寒聲是有多在意白露……
周瑜悶悶的“哦”了一聲,“白露呢,怎麼不下來吃飯?”
“不用管她。”這話從季寒聲嘴裡說出來,冷冷的。
話落,他擡頭看向樓梯口,白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裡。
她換了一身新的衣服,整個人清爽又幹練,扎着一個簡單的馬尾,顯得青春洋溢,明媚動人。
她走到餐桌旁,拿起麪包細嚼慢嚥的吃了起來。
飯後,季寒聲拉着白露的手走向鋼琴,白露抽了抽手卻沒法掙脫。
走到琴凳邊,季寒聲雙手覆在白露的肩膀上,示意她坐下來,“鋼琴到了,你坐下來彈彈看。”
白露坐在那裡,身後就是季寒聲,他俯身在她耳邊說着話,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白露整個人入墜冰窖。
白露咬着脣,小小的身子也忍不住有些輕顫,“我說過,我不會彈。”
但季寒聲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他笑了笑,用溫潤的聲音說着足以謀殺白露耳朵的話,“花大價錢買的,既然送來了總要試試音。你說呢?”
男人好聽的聲音像是大提琴勾勒出的一樣,低沉帶着磁性,似乎還透着淡淡的冰涼。
而他的語氣,並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
白露緊緊攥着拳頭,嘴角閃過一抹無力的笑,“花那麼大價錢買的自然是好貨,所以不用試。”
廚房裡的周瑜早已關了水龍頭,她豎着耳朵聽着客廳裡那兩個人的對話,在海城能這麼忤逆季寒聲的,想來也只有白露了……
清晨的陽光穿過一整面的落地玻璃,傾灑在客廳裡,季寒聲和白露就那麼一個坐在鋼琴前,一個站在鋼琴前,看上去郎才女貌,分外的賞心悅目。
晨光下,只見男人緩緩抓住女人的手腕,將她的手擡了起來,他的大手抓着她纖細的手腕,很溫柔並不粗暴,但儘管如此,白露的手還是抖的不成樣子。
季寒聲將她蜷曲的手指掰開,“雖說是買回來看看,但是試試音還是必須的。”
他的話找不到一絲的破綻,可真是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露想笑但笑不出來,只見季寒聲捏着她的食指,在黑白琴鍵上開始遊走,琴鍵上她的手膚白如凝脂,而他的手則是健康的小麥色。
明明是很美,很浪漫的畫面,但白露還是忍不住想哭。
她的身子貼着他的胸-膛,卻是格外的緊張,緊張的牙齒打顫,季寒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白露,我要是讓你痛,多的是辦法!你做我季寒聲的女人就該放下以前,尤其是你心裡那把灰必須掃乾淨。”
白露努力控制着自己,唯恐自己失控崩潰,她緊繃着自己的情緒,“季寒聲!你要是想逼我離開臥琥居就直接說,不需要用這種方法。”
“我逼你走?我夠寵你的了,別恃寵而驕!你放眼看看,有多少人想來臥琥居,卻連門都進不了。”季寒聲這麼說本意並不是爲了顯擺他這裡多麼受女人歡迎,多麼的高不可攀,可在白露聽來他就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或許是我高攀了。”
季寒聲生氣的甩開了白露的手,冷冽的話從她的背後響起:“白露,我希望你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