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是她的支柱,也是她快樂的源泉。
如果沒有愛德華,她不會那麼努力的考進燕都大學,不會在學校裡過的這麼快樂。
她沒想到,會忽然失去他。
“我……”我只是想見見他。
何蔚然苦笑出聲,“對不起,打擾了。”說完後何蔚然掛了電話。
——
愛德華的手機落在了公寓裡,今天他是來看項景墨的。
他曾期冀見到這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卻怎麼也沒想到見到之後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項景墨穿着囚服,被帶過來的時候憔悴了不少,但俊顏依舊,陰沉如舊。
“你今天來看我,就是爲了落井下石,看我有多慘的嗎?”項景墨坐在那裡,譏誚出聲。
他穿着囚服,愛德華卻是白襯衫,黑西褲。
襯衫的袖子被捲了幾截,露出了一小截手臂,手腕上帶着一塊男士腕錶,積家男表,銀色的錶盤熠熠生輝。
曾經,他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穿着T恤衫,牛仔褲,短短數日,物是人非。
“不是,我只是來看看你,跟你道個別。”
“回海城?”項景墨微眯着眸子看着愛德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季寒聲還能真心實意的接受你?別忘了,你的骨子裡跟我留着一樣的血,那是被人厭惡的血。千金小姐嫁給鳳凰男,你覺得你能幸福?”
“我們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難道還要爲了不堪的出身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嗎?”愛德華對着項景墨喊道,“至於我是不是鳳凰男不是你說了算,我和琉璃能不能幸福也不是你說了算。”
此刻的愛德華,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打醒他,讓他不要繼續偏執下去!
“毀了自己的一輩子?我的經歷告訴我,人就要去爭,去搶,才能不被人欺負……你不是我,你有大好的前程,有季琉璃的愛,有季家和蕭家的關愛,即使你失憶了,可那些愛你的人沒放棄你……”
“可是,爸爸也沒忘記你!”愛德華氣急,吼出了聲。
他從不給項柏川好臉色看,更不願意叫他一聲爸爸,可這一次破了例。
但愛德華很快就回了神。
“你知道項柏川爲了你,寧願跪下來嗎?他是百川集團的總裁,人到中年,爲了你做這樣的事情……你能說那不是愛?你能說那是放棄了你?”愛德華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搶是搶不來的。我以爲只要我不回項家,你的心裡就能踏實一分,你就能得到的多一些,可從沒想過你的野心那麼大……”
如果當初他沒有動歪心思,至少在項家還是可以衣食無憂的。
“成王敗寇,敗了才叫野心,贏了叫謀略手段。”項景墨深邃的眸子裡一片猩紅。
愛德華轉過身,不再看項景墨,訕訕的笑了笑離開了。
他走到外面,遠遠的就看到了季琉璃,面無表情的臉上恢復了溫潤的笑。
“怎麼不坐在車裡等我?”愛德華三兩步走了過去。
“車裡太悶了!”季琉璃嬌笑着,“見到項景墨了?”
愛德華點了點頭。
“他……還好嗎?”季琉璃垂眸低頭,柔聲問道。
“嗯。蠻好的!”愛德華噙着淡笑,和季琉璃一起坐進了車裡。
“愛德華……”季琉璃欲言又止。
“怎麼了?”愛德華側過頭,眉目溫潤,隱隱傳情的看着季琉璃,他的美好,在季琉璃看來不是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雖然比他優秀的大有人在,可他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
因爲她喜歡的,不需要理由。
她在感情上的執着和霸道,其實跟季寒聲是一樣的。
她也向往父母那樣的婚姻,因爲愛情的婚姻,幸福的婚姻。
季琉璃回過神,甜甜的笑了笑,“何蔚然打電話找你找不到,所以打給了我。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嗯,我心裡有數。”愛德華揉了揉季琉璃的頭髮,“你這麼告訴我,不吃醋?”
“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一點?”季琉璃撇了撇嘴,“你離開那麼多年我都能把你找回來,我纔不怕呢!手機給你,你要是想給她回個電話就回吧!”
愛德華笑着接過了手機,他劃開手機屏幕解鎖,跳躍出了數字鍵盤,提示他輸入密碼。
解鎖密碼季琉璃早就告訴過他了,所以愛德華一點都沒有遲疑,修長的手指落在手機屏幕上,用指腹熟練的按了一串數字密碼。
電話撥出去只過了幾秒,就被接通了。
何蔚然卻沒有說話,靜靜的,似是要捕捉打電話的人的呼吸似得。
“蔚然,是我。”愛德華在電話裡緩緩的說道。
聽見這聲音,何蔚然心臟像是被扯了一下似得,心中一動。
“我……我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所以纔打了季琉璃的電話……我,我沒有什麼惡意的,我只是想見見你!”何蔚然的話說的並不連貫,閃爍間透着她的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
“我知道。”愛德華只用了簡單的三個字就打斷了何蔚然的話。
何蔚然話鋒一止,呼吸一滯,整個人微微怔仲,不敢再多說一句。
她的心懸在半空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只要一想到以後都見不到愛德華了,甚至他們都不在一個城市裡了,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
可她又找不出立場挽留他……
“我……那……”何蔚然無措的說道。
“回海城之前我會見你一面,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說。”愛德華那雙如漆似墨的眼睛閃了閃,目光透着沉穩堅定。
僅僅數日,他已不再是走在校園,穿着T恤衫和牛仔褲的那個愛德華,他是嶄新的愛德華,依舊是季家和蕭家的孩子,也是恆心集團的總裁。
“好……”過了好一會兒,何蔚然才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個字,聲音酸澀,聲帶打顫。
“確定好了時間和地點我會找人去接你。要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就掛了。”愛德華平靜的說道。
何蔚然在電話那端重重的點了點頭,苦澀發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