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琥居內。
白露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晚飯,不得不說徐媽做的飯菜十分合她的胃口,甚至讓她覺得好像就是專門爲她做的,有媽媽的味道一般。
因爲合胃口,白露也不再想着季寒聲的事情了。
只是領證第一天,她竟然就要獨自一個人在臥琥居吃飯,心裡竟然有些失落。
作爲季寒聲的特助,其實白露也知道,就算他忙那也是很正常的。他要是不忙,整天閒着陪她,跟她膩在一起那纔不正常了。
知道歸知道,理解歸理解,但白露知道自己對季寒聲早已動了那麼一點點的心,因爲動心了所以在乎,所以計較。
比如,他就算不回來爲什麼不打個電話告訴她呢?
白露這麼胡思亂想着,竟然覺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都不是那麼的美味,胃口跟着變的有點差了。
她吃了些許飯菜,便放下了碗筷。
徐媽收拾餐桌之前問了她一句:“太太,飯菜要給先生留着嗎?”
白露看了一眼手腕上手錶的時間,又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黑了的天,“別留了。”
說完這話,白露就上了樓。她的行李早已經被拿到了季寒聲的臥室裡。
推開門,白露站在季寒聲的臥室裡,呼吸間全是季寒聲那特有的夾雜了一絲煙味的冷冽的氣息。
她輕輕關上門,走到了季寒聲的牀邊。
淺灰色的麻賽爾面料四件套,上面有經線和緯線交錯組成的凹凸花紋。十分的奢華,且帶着復古氣息。
白露站在那裡打量了一會兒季寒聲的臥室,她進來過幾次,但還從來有仔仔細細參觀季寒聲的臥室。
往前走了兩步,白露坐在牀邊將腳上的拖鞋踢掉後,掀開被子穿着衣服就直接躺在了上面。
她閉上眼睛,靜靜的躺着,周圍都是季寒聲的氣息,彷彿他這個人此刻就在這裡似得。
白露忽然呢喃出聲,“寒聲,愛上你的女人其實都需要很大、很大、很大的勇氣。”
她在季寒聲的牀上躺了一會兒,沒想到竟然會失眠,她是因爲在期待什麼嗎?
睜開眼,季寒聲竟然還沒有回來。
這一刻白露只覺得心裡酸酸的,她像是獨守空房等着丈夫回來的怨-婦一般,苦笑了一下。
嘆了一口氣,白露還是起身迷迷糊糊的去了客臥,與其在這裡嗅着季寒聲的氣息失眠,還不如躲一躲。
白露回到客臥先是洗了個澡,已經快接近十點了,頓時睡意全無,她只能打開電腦看了一會兒股票。
相比睡在主臥,她更習慣睡在客臥,也只有這樣她纔不會時時刻刻的想着季寒聲,想他在哪裡,這麼晚了在做什麼……
11點,季寒聲還沒有回來。
白露伸了個懶腰便鑽進凉被裡睡了過去。
——
季寒聲回到臥琥居已經接近凌晨一點。
他推門走近臥琥居,客廳裡燈火通明,只見陳媽坐在沙發上睡着了,他瞅了一圈沒見到白露。
心裡有些失落,但也有些釋然,好在她沒有等他回來,如果等了他會心疼的。可她沒有等他回來,這心裡也是有點失落的。
關門聲“咔噠”在寂靜的夜裡響起,徐媽在偏廳的房間裡靠着沙發睡着了,現在被驚醒睜開了眼睛,起身走出去問道:“先生,您回來啦。要給您準備宵夜嗎?”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徐媽站起身剛走了沒兩步又被季寒聲叫住了,“對了,太太晚飯吃了嗎?”
徐媽能看的出來,自家的這位先生對太太寶貝着呢,她笑了笑,如實稟告道:“吃了,但太太吃的也不算多。”
季寒聲正在換鞋子,聽到陳媽那麼說,換鞋子的動作一頓,他頭也沒擡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徐媽走後,季寒聲趿拉着拖鞋直接上了二樓,他甚至連口水也沒來得及喝。
他疾步來到自己臥室的門口,手擱在門把上一頓……
進自己的臥室而已,卻還是第一次這麼緊張,是真的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那是他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放在心裡這麼多年,今天終於光明正大的將她圈在了身邊,幸福明明期冀了十幾年,但今天還是讓他覺得來的太突然!
季寒聲緩緩推開臥室的門,臥室裡黑漆漆的,他放緩、放輕了步子,就着廊燈摩挲着走進了臥室裡。
怕突如其來的光亮打擾了白露的睡眠,所以他摩挲着開了一盞橘黃色的壁燈。
暖橘色的燈光瞬間將臥室撒上了一層暖黃的光澤,臥室很大,季寒聲就着這微弱的光看向自己的牀。
只見牀上空空如也,哪裡有白露的影子?
她怎麼去睡客房了?
季寒聲薄脣抿了抿,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是浪費了他這麼小心翼翼的心思!
季寒聲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酒味煙味都挺重的。
方旭、肖騰逸那幾個混球聽說他有戒菸的意思就當着他的面拼命的抽菸,美名其曰幫他練定力、提高抵抗力……
洗過澡後,季寒聲換了睡衣,去了隔壁的客臥。
好在白露沒有反鎖,季寒聲心裡舒緩了一下,有淡淡的淺笑從他原本冷冽的嘴角劃過。
季寒聲輕手輕腳的開門、關門,就着窗戶外的月光走到了牀邊。
只見白露蜷縮着、側身躺在牀的一邊,胳膊還抱着凉被的一個角。
季寒聲掀起另一邊的被子,作勢就躺在了她的旁邊。
他將胳膊伸過去,將白露攬在了懷裡。
溫軟的小小的白露攬進懷裡後,季寒聲親了親她的額頭,白露被季寒聲這麼一弄其實早已醒了。
她的眼皮顫了顫,但就是不敢睜開眼睛。
季寒聲從後面抱着着白露,閉着眼睛輕嘆了一口氣:“怎麼睡在客臥呢,惱了?”
他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完就睡着了,抱着他心心念唸了十多年的女人,因爲踏實所以好眠。
白露睜開眼睛,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只覺得自己的心狂跳着,也不知道失眠到什麼時候纔再次睡着。
翌日,季寒聲醒來時白露還沒醒。
男人抽回自己的胳膊,撐起手臂託着臉,看着身側的白露。
白露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看到季寒聲那張俊秀帶笑的臉她頓時徹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