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這, 讓我好……找……”西弗推開房間的大門,豁然看到站在眼前的人兒,安妮她身穿紅色絲緞的貼身裁剪的收腰長袖禮服, 腰間的暗摺令衣襬輕輕散下, 配上同色緞質腹帶, 勾勒出纖細的腰肢, 精工細作的絲緞衣料, 上面裝飾着織錦樣的細碎暗花, 雖不明顯,然而卻令衣料顯得華貴無比。
而那長髮如絹絲般垂柔, 在腦後鬆鬆地挽了個髻,有幾縷柔細的俏皮的頭髮絲沿着優雅的粉頸滑落下來, 反而增添了一抹欲遮還羞的嬌媚。
安妮看到愣住的西弗, 不禁偷笑的轉了個圈道, “怎麼樣?漂亮麼?”
西弗愣愣的回答,彷彿從沒見過安妮這麼美過。“很美……”
眼前這個精靈, 是他的安妮,是他最愛的人兒……
“我剛纔發現的,好象是父親早就爲我準備好的,在中國,新娘子都是這樣的哦。”很滿意西弗的態度, 能得到心愛的人的稱讚, 那是她無上的光榮, 士爲知己者死, 女爲悅己者容。
“中國的新娘子?”西弗伸手爲安妮梳理頭髮, 原本調皮的頭髮在西弗的手裡乖乖聽話。
“恩,沒錯, 在中國,新娘子都穿上紅色的嫁衣,新郎穿上黑色的喜服,然後在衆人的祝福下,完成他們一生最幸福的時刻。”安妮說的一臉嚮往,看的西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着鏡中的自己,幾縷柔細的俏皮的頭髮下的臉小巧而細緻,嘴角含着笑,一襲紅衣,彷彿是一待嫁的新娘,含羞帶怯。雖不頂美,但也自有一番韻味。
“那不正好是我們現在穿着的顏色?”西弗低下頭,看着自己的一身黑,再是安妮的一身紅,這不正是安妮口中東方結婚的禮服麼?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是哦,你的禮服是我老媽準備的,而我的是我父親準備的,這也許是天意。”安妮爲自己戴上鳳冠,側過頭看向西弗,深情款款道,“今天我就是你的新娘。”
西弗回以同樣的深情,扶着安妮的肩頭,望着鏡中的兩人,情不自禁的說道,“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新娘。”
以前他覺得安妮還像個孩子一般,可現在,她給他的感覺,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有點陌生,卻又讓他帶着許點的期待。
安妮站起身來,拉着西弗的手,“來,我帶你去看看中式的婚禮是什麼樣的。”她想要一場婚禮,一場她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婚禮,即使沒有媽媽在場,即使沒有其他人的祝福,她也要,也要完成婚禮……
成爲她心愛人的新娘……
西弗手一伸,將安妮摟進了懷裡,輕點她的鼻尖,“這麼想成爲我的新娘了?”
安妮是誰,厚臉皮女王啊!
她一點都不害羞的狂點頭承認,“是啊,是啊,我好想成爲斯內普先生的新娘呢。”她真的是很想成爲西弗的新娘,錯過這次機會,怕……再也沒有那種機會了吧?
抓着西弗的手不住的握緊,她不想放手,一點也不想放開手。誰來賜予她力量,讓她抓牢眼前的人。
“真是個小笨蛋。”西弗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不禁摟緊她,以自己的體溫來安撫這個笨蛋,這個什麼事都愛放在心裡瞞着他的笨蛋。
他要如何才能安撫這個笨蛋,讓她不再悲傷,每每看到她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悲傷,就讓他十分的不安,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可這傢伙就是不肯告訴他,有時候他捏真的想倒一瓶吐真劑,讓這小傢伙把心裡的話都一次說出來。
“纔不是笨蛋!”安妮抗議的從西弗的懷裡退了出來,跳到老遠才做鬼臉道,“西弗纔是大笨蛋!”
“恩哼,敢說我是笨蛋?被我抓到有你好瞧的。”
“來啊,纔不怕你勒。”安妮見西弗真的追來,尖叫一聲,笑着逃開去,整個水晶宮殿都回蕩着她的笑聲。
他們兩人的到來,彷彿給這座水晶宮殿注入了生氣和活力,周圍的景色都變的生機勃□□來。
西弗得意的抓住了安妮,“抓到你嘍。”
“是嗎?”安妮邪邪的一笑,一指神功再次出山!
西弗沒想到她會來這招,一時不查,被安妮偷襲成功,“哈哈哈!我投降!別撓了!”可憐他怕癢這毛病沒辦法改,從小就被安妮吃的死死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怕癢的男人怕老婆?
“怕了吧。”安妮雙手插腰那叫一個得意,小時候她就是靠這招打敗比她高的西弗的,只要他一天還怕癢,就別想翻身,嘿嘿……
“呼,你這個壞丫頭,專挑我弱點下手,一點都不手軟。”西弗一得到自由,立刻直起了身,又不能報復的揉她的頭髮,無奈,安妮頭上的釵子還有鳳冠實在是太礙事了。
安妮就跟偷了腥的貓一樣笑的賊賊的,爲西弗倒了一杯酒後說道,“嘿嘿,算我不好欺負你啦,來我賠罪給你倒飲料。”
這個桃花釀酒精成分不高,就算喝多了,也不會覺得有宿醉感,更不會覺得頭疼什麼的,是安妮最喜歡的酒,不過大部分都被小黑偷喝光了,這個嗜糖如命的黑豹,對桃花釀同樣的執着,真是拿它一點辦法也沒有。
西弗端起那白玉酒杯,湊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問,“這是什麼?好香哦。”
“是桃花釀,是桃花盛開時採摘來然後釀成酒。”安妮一說完,西弗就要把酒往嘴裡送,她趕緊伸手去阻止,“先別喝。”
她話都還沒說完,急什麼?真是的……
西弗擡起頭無辜的望着安妮不解的問,“怎麼?”給他倒酒不是要給他喝的嗎?
安妮先示意他放下杯子,這才慢慢的解釋道,“你知道在中國,新人結婚入洞房後,要喝交杯酒,也叫合巹酒,先飲一半後再換杯共飲,飲完後則將酒杯一正一反擲於牀下,以示婚後百年好合。”
西弗皺了皺眉頭道,“好複雜。”
“是有點,不過那是中國的風俗,不管,我們來喝交杯酒。”其實她對中國文化也只限與文字上,雖然四歲以前住在中國,可當時住在山上她也沒地方去實際瞭解這個國家的風俗。
“如果是結婚的話,不是該先拜堂嗎?”
沒想到他還知道這個,安妮對西弗有點另眼相看了,“額,你這個時候倒是很清楚嘛?”
她還以爲西弗只對那些魔藥有興趣呢,想不到啊,想不到。多訓練一下,搞不好又多了箇中國通。
只是,她沒那麼多時間了……
如果有奇蹟的話,如果她身上的毒能解的話,她想,想要和西弗一起去遊覽中國的大好河山,想再去那小時候居住的山上。
想家見她的熊貓朋友們,如果,有奇蹟的話……
西弗拽不拉幾的仰起下巴道,“好說好說,偶爾我也會看下地方風俗的。”
提到拜堂,安妮的眉毛就跟打了結似的,兩眼巴望着西弗,“可是拜堂好複雜,媽媽也不在,喝交杯酒就可以了。”
以前看過一本書上說,男女雙方結婚前先要下聘,男方要送女方首飾四樣:戒指一個或一對,鐲子一對;耳環一對;項圈一個,金、銀或銀質包金不等。
還要上花轎,進香,跪拜,再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這個時候沒有高堂在,他們兩個小屁孩子怎麼搞的起來,聘禮橫豎就一個戒指。所以,一切從簡!
西弗見她如此嚮往中式婚禮,一向寵她的他,自然不會違背安妮的意願,擁着安妮說道,“如果你這麼喜歡中式婚禮的話,將來我們結婚,我們就用中式婚禮好了。”
安妮擡起頭來望着西弗的臉,心底忍不住的甜蜜,“恩!”
她的西弗啊……她心愛的人,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他一樣的人,她怎麼捨得,怎麼捨得放開手。
鼻子一酸,眼淚自動的流了下來。
“傻瓜怎麼又哭了?”西弗又被她搞蒙了,怎麼又哭起來了?再這麼哭下去要鬧水災了。
安妮隨手抹了一把眼淚,破涕爲笑道,“人家高興嘛,還不都是你,老是害我哭。”
說着還不忘記把哭的責任推給西弗,誰最賴皮,當然是她啦。
他怎麼就攤上這麼個賴皮的小豬,西弗無奈的搖了搖頭,端起那白玉酒杯道,“都依你,喝交杯酒是吧?”
“恩!”安妮含着淚水,右手端起面前的白玉酒杯,聞着那挑花釀的香味,一切彷彿都變的美好。
時間彷彿停止了,他與她的愛溢出就像雨水,兩顆火熱的心越來越接近,兩人眼中滿滿的愛意,傳達給對方……
這不是隨便用言語可以表達出來的,那種心靈上的碰撞,或許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