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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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好了的安妮竟然沒有再搗蛋,梅林啊,難道天上要下紅雨了?

西弗好不習慣這樣的安妮,總覺得那是黎明前的沉寂……

安妮雖然平時不愛動腦子,可不表示她夠豬頭,現在洛林的餘怒未消,要再搗蛋,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還不如當做修養,積蓄以後搗蛋的精力。

事情並不像安妮所想象的那樣,新搬來的鄰居莉莉似乎很喜歡往她家跑,最可惡的是!她總是纏着西弗問東問西!

可惡……有了這個莉莉以後,西弗都不太理會她了……

安妮很沮喪,她不像莉莉那麼的可愛,只會搗蛋,難怪西弗都不理她了,嗚……

六歲的小安妮第一次體會到嫉妒,可她又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西弗,我要出門買糖果了哦。”糖果誘惑!

可惜人家根本不鳥她……

“哦。”

“我真的出門了哦!”快說一起去啊,快說啊。

“知道了。”西弗頭也不擡一下,捧着書問莉莉,“我們說到哪了?”

“火蜥蜴的血液。”

“是的,火蜥蜴的血液是用來製作增強劑的重要材料。”

安妮火紅的頭髮黯淡下來,果然……

套上大衣,小安妮打開大門走了出去,糖果店,應該在那個方向吧?

回頭望了一眼屋子裡,小安妮扁扁嘴,算了,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買到糖果,到時候讒死他們!哼!

大步向前進,朝着她認爲是糖果店的方向前進。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外出買東西的艾琳回來了,轉了一圈後她驚訝的問,“西弗,安妮呢?”

“安妮?安妮不就在這……”西弗這才意識到,一向膩在自己身邊的小紅貓不見了,他心裡閃過一絲的不安,扯扯嘴角安慰自己道,“她不見了?難道是去睡覺了?”

早就去房間裡找過的艾琳皺緊了眉頭,“她並不在自己的房間裡。”

莉莉怯怯的舉手,“我大概……知道安妮去哪了。”

艾琳頓時眼睛一亮,“莉莉快告訴我,安妮寶貝去哪了?”

莉莉回憶剛纔發生的事,不是太確定的說道,“剛纔她很無聊的樣子,說要去糖果店……斯內普也聽到了,不是嗎?”

“她,她出去了?”天曉得,他專心解說魔藥的時候,壓根沒注意到有人對他說話。西弗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安妮那個路盲!怎麼能單獨出去!

就在自己家開始還迷路的人,她哪借來的膽自己出門?

“梅林在上!你們就這麼讓她獨自一人出去了!”艾琳無法剋制的提高嗓門,擔心寫滿了她蒼白的臉,“還有你!西弗!你明知道安妮這孩子不認路,怎麼還能讓她出門去!”

“我,我當時……”西弗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滿腦子都是安妮那個笨蛋,外面可是在下雪,這傢伙總是讓他操心。

“夠了!你們兩個呆在家裡,我去拜託伊萬斯夫婦去找找看。”艾琳不想再聽自己兒子的解釋,她只想趕快找到安妮,梅林保佑,保佑這孩子不會出事。

西弗拿着外套,“媽,我也一起去。”

艾琳瞪了一眼西弗,厲聲尖銳的訓斥,“你還嫌惹的禍不夠嗎!你怎麼能,怎麼能讓那孩子一個人出去……算了,不說了,在我回來前,你給我好好的在這裡呆着!”

而在雪地裡走着的安妮只覺得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陌生,這到底是哪裡?

出門時穿的並不厚實的她,覺得冷風灌進她的脖子裡,凍的小安妮直哆嗦。

這糖果店未免也太遠了點吧?

踩着厚厚的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不知走了多久,似乎走進了一個公園,走累了,推掉公園長椅上的積雪,拍拍手套上的雪,安妮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

好冷……

不知道艾琳阿姨回家了沒,要是她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告訴媽媽,以後想再出來,絕對不可能了,唉……

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好象,似乎,可能……應該是我回不去了……

爲什麼媽媽給她生了一個超級好使的腦子,卻不給個定位導航系統,路癡!說出去都丟人,想她未來優秀的魔女,竟然不認路。

好冷,好冷,好想喝真真泡的熱可可,安妮看了一下週圍,猛嘆了口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

望着天色逐漸變暗,安妮更不安了,若是被媽媽知道她偷跑出來,非宰了她不可,想想都寒。

要不要去找回家的路?可又不願意動彈,越來越冷了……

好睏啊……

稍微,稍微睡一下下,應該……應該沒關係吧……

剋制不住的睏倦席捲而來,小安妮逐漸的閉上了她的眼睛,任由黑暗吞沒她的意識,其實一直這麼睡下去也不錯。

在朦朧的意識中,小安妮感覺自己像長了一對翅膀,飄飄然的像是要脫離地球的引力,飛向一個她所不瞭解的世界。

另一邊的西弗,雖然被媽媽禁止出去,可擔憂一直煎熬着他的心,打發莉莉回去後,他毅然的換上外套出門。

刺骨的寒風吹着他的臉頰,西弗眼眸裡的神色不禁一沉,安妮那個怕冷的傢伙,現在一定凍的直叫喚了。

“安妮!安妮!你在哪裡!”

一路的尋找依然什麼也沒找到,西弗望着天色,再找不到安妮可要出大事了。

無意間,西弗經過一個不大的公園,抱着寧錯過不放過的想法,他踏進了公園一路繼續搜索。

看到一個小小的紅點,趕緊跑過去,卻發現只是一個紅色的垃圾,失望的他繼續往前走。

在厚厚的積雪下,一屢紅色的頭髮,西弗不放心的湊上前去,撥開那層雪,露出安妮凍的發紫的小臉。

西弗全身的血液瞬間的凝固住了,瘋狂的扒去安妮身上的積雪,拉着安妮,輕拍她的臉,希望能喚醒安妮的神智。

可安妮依舊一動不動的緊閉着眼睛,嘴角勾起的笑容像在嘲笑西弗,嘲笑他的愚蠢。

梅林,他都做了什麼!他都對她做了什麼!

西弗抱着安妮坐起,好讓她趴在他的背上,勉強將安妮背在背上,他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步一步的向家裡前進。

不能有事,安妮你不能有事,絕不能,你可是,可是我最重要的人……

曾在一本書上看過,老人和小孩最容易凍僵,單獨生活的老人在寒冷的房子裡坐上幾個小時或幾天,慢慢變得意識模糊、不能自救,特別危險。

不敢去想那可怕的一幕,西弗困難的揹着小安妮回到家。

“等等,安妮再等等,很快就好了。”西弗小心翼翼的把安妮的衣服解開,直到看到裡面穿的小內內,這才把安妮放進滿是熱水的浴缸裡。

他第一次感謝魔法這東西,沒有比這個更能快速的變出一缸熱水來。

扶着安妮小小的肩膀,幾乎感覺不到她的脈搏也聽不見心跳,西弗急了,他無法想象小安妮會有一天丟下他,總是笑盈盈的拉着他唧唧喳喳說些有的沒的人,怎麼會這麼脆弱,怎麼會……

隨着水溫的下降,西弗急的滿頭大汗,用漂浮咒使的安妮離開浴缸,併爲她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用毛毯包裹着她小小的身體。

還有那招!西弗驚嚇凍住的腦袋勉強想起一點急救方法,原諒他無法想起任何的魔咒來。

西弗先使安妮仰臥在地毯上,一手掌按着她的前額,將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置於頦骨下,自己深吸一口氣,對着安妮的口裡吹氣。

然後做體外心臟按摩,並時不時的檢查頸動脈搏動。

總算,總算有了些反應,雖然意識還米有清醒,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洛林也從工廠趕了回來,望着毛毯裡小小的女兒,眼眶不禁紅了起來,“我的安妮寶貝!”

西弗被洛林心情所感染,眼眶也跟着紅了,哽咽道,“洛林阿姨都是我的錯……”

洛林輕搖頭,她已經從艾琳給她的電話裡知道了大概,“不怪你,我知道這丫頭的脾氣,我去找人,你幫我照顧一下安妮。”

“我會的。”西弗點點頭保證。

沒過一會,艾琳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來,當看到自己的兒子抱着包裹在毛毯裡的小安妮時,她又驚又怒的衝上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從沒想過母親會打他,西弗整個人傻在了那裡。可轉念一想,的確是自己的錯,愧疚的他低下了一向驕傲的腦袋。

剛聯繫完聖芒戈的洛林正好看到了打孩子的一幕,洛林不禁跑過來護住了西弗,“艾琳,你怎麼打孩子,他纔不過六歲。”

“可是洛林,安妮,安妮變成這樣。”艾琳整個人被愧疚這種情緒所包圍着,無法不埋怨自己的疏忽,兩年的相處,她早已把安妮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不用擔心的,西弗他做的很好,等一會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巫師就會過來,我洛林·韋斯萊的女兒沒有那麼脆弱。”女兒發生這種事,她不是不難過,不是不擔心,可她不願去遷怒其他人。

經過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趕來的巫師治療下,安妮的心跳呼吸都恢復了正常,西弗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沒有辦法,洛林只能同意他留下,反正安妮的牀夠大,只是……

只是安妮的睡相併不好……

好幾次,熟睡的安妮把西弗踹到了地板上,可憐的西弗,碰上這個脾氣不好,睡相不好,還是大路癡的紅毛貓安妮。

雖然恢復正常,可凍上了手腳的安妮還是被勒令躺在牀上修養,當然,那個照顧她的人就是西弗。

“西弗我要吃那個。”安妮努努嘴,眼巴巴的望着眼前的好吃的,口水直流。

對這隻讒貓沒轍,西弗只能照做,“等等,給你。”

“啊……”張大了嘴等着喂,這個時候,安妮覺得其實生病也不錯。

看她吃的個歡,西弗也忍不住的嚥了咽口水問,“好吃嗎?”

安妮鼓着腮幫子,一邊咀嚼一邊回答,“還行,淡了點。”

西弗頓時一頭黑線,你小子,有人伺候你還挑三揀四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非常的快,小安妮被允許下牀走動,不過安妮一直覺得怪怪的,似乎大人有什麼事在隱瞞着她。

直到西弗脫離“安妮奴隸”的生活,蹦蹦跳跳的安妮來到廚房,習慣性的伸出右手想要拿真真爲她特別泡製的熱可可。

“砰!”的一聲,熱可可的杯子從安妮的手中滑落,滾燙的熱可可濺了安妮一身,幸好因爲冬天的緣故,安妮穿的十分厚實。

可讓小安妮震驚的是,她無法,無法握緊熱可可的杯子,這是爲什麼?

艾琳看着一地的碎片還有冒着熱氣的熱可可,驚叫的問道,“梅林在上,安妮,我的寶貝,你在做什麼?”

安妮有些顫抖的伸出右手詢問,“艾琳阿姨……我只想,只是想拿杯熱可可,可是……爲什麼我握不住杯子了?”

艾琳一下抱住小安妮,摸着她火紅的頭髮,“不要擔心我的孩子,很快就會好的。”艾琳最後的喃喃聲,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安妮還是在安慰自己。

莫名冷靜下來的安妮讓艾琳很不安,一整天艾琳都不讓安妮離開她的視線之外。

安妮摸着平時玩的小球,用右手去拾,卻每次都讓那小小的球逃離她的手心。

從艾琳阿姨的表情看來,小安妮似乎有些瞭解了,瞭解最近覺得大人所隱瞞的事,也許就是這不聽話的手。

安妮你真不乖,又讓媽媽和艾琳阿姨擔心了不是,不是說好了不再惹媽媽傷心的。

爲了打破沉重的氣氛,艾琳提議,“安妮寶貝,我們來些可口的點心怎麼樣?”

小安妮重重的點點頭,給了艾琳一個大大的笑容,“恩!我去叫西弗。”

“我去端點心,我們去你房間吃怎麼樣?”見安妮如同往常的笑容,艾琳總算鬆了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跟六歲大的孩子解釋這一切。

小安妮還不忘提醒,“還要熱可可哦。”

“一定不忘記。”艾琳給了一個我保證的笑容,朝廚房走去。

等艾琳轉身,小安妮陽光般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加油,安妮!你是最可愛的!

走上樓,換上平時開心的語調大叫,“西弗西弗!”

西弗有了上次的教訓,迅速的放下書本問,“什麼事?”

“艾琳阿姨說吃點心,很好吃呦!”

有的吃就這麼開心嗎?西弗揉了揉太陽穴輕笑,“你還真是,再吃你就變小豬了。”

“不會啦,媽媽說還不夠胖,我可是大家都羨慕的吃不胖體質呦,這可是媽媽說的。”一臉你是嫉妒的表情,大大的鄙視了一把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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