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那月

妖刀“那月”

三個阿拉伯裝束的血族從樹林裡走出來,黑色頭巾無法遮擋血紅雙眼中透出的強烈殺氣!

“阿剎邁?”我低聲說,心下一寒,糟了,我的槍和匕首都沒有帶來!血族世界裡誰不知道,阿剎邁可是血族裡的專業殺手。現在這麼明目張膽地出來,分明是有峙無恐!對於目標的輕蔑?就算我身體裡有10%的人類基因,這種蔑視的行爲也太過份了!

也許是耐夫感覺到了我的不快,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但目光始終盯着那三個漸漸靠近的人影。耐夫低聲說:“殿下,快走。”

啊?那你呢?我忍不住問道,“你呢?”

耐夫沒有看我,只是用力將我向他身後拉。

嗯?什麼意思呀?我有那麼廢物嗎?好歹我也在皇家騎士團接受了五年的專業訓練吧,至少身體裡還有90%的血族基因。

我輕笑,掰開他的手,緩步站在他身邊,“剛剛說過了,我們要一起走。”餘光裡,耐夫銀色的眸子閃了一下,沒再說話。

三個阿剎邁在我們面前十幾步左右的距離站住,殺氣,風一樣迅速盤旋在我們周圍。

“誰派你們來的?”我冷眼盯着那三個裹在阿拉伯長袍下的殺手,目光凜凜。

不管能不能打得過,氣勢上首先就不能輸。不然,……其實,我心裡根本就沒譜兒,手裡沒有武器,光憑格鬥技,我真是沒把握。我突然好想一條。

殺手沒有回話,目光倒是統一聚焦到我身上。被這種冰冷帶有敵意的目光盯着,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好呀,真是衝我來的!

旋風一樣的殺氣迅速將我包圍。每個張開的毛孔都感覺到了危機,防衛本能使身體發生了變化。眼睛,瞬間變得血紅;指甲伸長,尖利的在月光下閃着銀光;耐夫感覺到我的變化,瞥了我一眼。對面殺手的目光也是一滯。

我緩緩伸手摘掉頭上的帽子,隨手拋向空中……帽子在夜風中飄忽不定,落在不遠處的草叢中。

幾乎與帽子落地同時,殺手突然發動,快得如離弦之箭,三個人呈“品”字形向我們包抄。

他們伸長如利劍的指甲閃着血紅的光芒;隱藏在黑色頭巾下腥紅的雙眼直勾勾地死盯着我。夾帶着凜冽陰風,一個阿剎邁衝到我面前,利爪如刀猛地向我劈來!

我反射性的迅速低頭,擡手架住他的爪子。他下劈的力道之大,震得我手臂發麻。我來不及多想,五指併攏直刺他的咽喉。殺手輕飄飄向後閃去。

我下意識地揉了揉被震得生疼的手臂,心想,這麼厲害。這訓練跟實戰還真是天上地下,看來真是實戰經驗不足。

耐夫那邊的形勢也不樂觀。他被兩個殺手團團圍住,疲於招架,被逼得一步步後退。突然,耐夫一個躲閃不及,殺手的利爪抓傷了他的肩膀,頓時鮮血直流。殺手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吼,舔拭着手上的血,眼神興奮異常!

“耐夫!”我驚叫着,衝到耐夫身邊,張開結界保護他。三個殺手同時攻了過來!我心裡一冷,一個都夠嗆,三個一起?!

不知道是怎麼了,我眼前竟出現了一條溫柔的笑臉。一條,你說過會保護我的,可現在……

“殿下,放開結界。”耐夫捂着流血的肩,語氣冷冰冰的。

“不!你在流血!”結界外,三個殺手根本沒有放棄的意思。利爪擊在結界上,激起結界閃着藍綠色的幽光。我能感覺到結界在慢慢變弱,照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久的。

“殿下,呆在結界裡。”身邊耐夫的感覺變了,變得陰冷異常。一把形如彎月的刀突然出現在他手上。那刀閃着妖異的紅光,散發着陣陣寒氣。我本能地向後退,這把刀,給我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這就是……妖刀“那月”?

結界外,三個殺手明顯畏懼“那月”的力量,不敢近前。

耐夫銀色的瞳孔裡有血紅的顏色,金色的長髮上沾着鮮血。只聽他冷冷地說,“不攻過來嗎?那麼,……”他話音未落,身形猶如閃電向殺手撲去。

耐夫掌中的妖刀電光火石般幻化出無數的巨手,蛇一樣蜿蜒前進!三名殺手見狀不妙,掉頭就跑,可“那月”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巨手疾速前行,抓小雞一樣將他們拖倒,瞬間將他們纏得像棕子一般!

殺手的淒厲慘叫聲迴盪在星空下。我蹲在地上,緊緊捂着耳朵。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三具乾屍,張口結舌。這就是“那月”的力量?好可怕!

耐夫轉身,我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他走過來,跪在我面前,“殿下,讓您受驚了。”

我看着渾身是血的耐夫,僵硬地笑了笑,“我沒事兒。”

耐夫起身,他眼裡的血色漸漸淡去。可剛想說話,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我趕緊扶住他下倒的身體。

“耐夫,你怎麼了?”

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反……噬。”

反……噬?果然是妖刀,被利用的同時也會侵害使用者的力量嗎?

我扶着耐夫,讓他靠在樹上。他的臉色白得嚇人,連嘴脣都有些發紫了。我知道這種時候,他最需要的是,血。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把頭髮捋到一邊,用尖利的指甲劃破頸部。我湊到他跟前,輕聲說,“來吧,耐夫,你需要的。”

耐夫看着我流血的脖頸,目光中分明充滿渴望。可他張了張嘴,並沒有靠過來,只是低低地說,“殿下,向純血種索求……”

“我不是純血種。”我靠得更近了,摟着他的肩,“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耐夫,不要浪費了……”

他的脣好冰冷,很強的鈍痛感……

和耐夫兩個人並排走在星空下,我前前後後地打量着他,突然好奇地問他,“耐夫,你的‘那月’究竟藏在什麼地方了?”

“嗯?”耐夫停住腳步,仍然是一臉的淡然。就連剛纔吸血的時候,他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我是說,你身上怎麼看也不像藏了把刀。”我揹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在我身體裡。”他定定地看着我,指了指自己的心。“在裡面。”

嗯?刀的宿主嗎?

“原來,耐夫是刀的精靈呢。”我揹着手,輕聲笑着向前走去。

“刀……的……精靈?”耐夫在後面低聲重複着,“精靈?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殿下,您真的很特別。”

“特別嗎?”我回頭,微笑掛在嘴角,“我當然特別,因爲我只是90%的純血種。因爲我沒有足夠的力量。是不是?”

耐夫看着我,突然跪了下去。他輕輕托起我的手,放在脣下輕吻,然後擡起頭,目光非常堅定地說,“殿下,耐夫會永遠守在您身邊。”

我微笑,輕輕點頭。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小雪差不多就要回去了。

--- 不會寫打鬥場面的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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