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當月亮投下一個淡淡的圓弧,那深鎖幽魂的地獄,此時,也格外的安靜,似乎能夠聽到細針落在地上的聲音。
一所宮殿坐落在地獄的中央。
男子一頭柔順的隨風飄舞的銀色碎髮,少許的幾根披瀉在肩上,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這種儀態,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只是隨便穿件黑色的袍子,覺得就像是天使與惡魔的結合,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冥王……”春翊染小心翼翼且恭敬的說道。
“什麼事?”冥王冷冷的說道,不帶任何一絲情感。
“冥王,暗夜女神不知被誰帶走了,下落不明,前些天,她恢復了少部分記憶。”春翊染半跪着,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即使冷若冰霜的表情也不及冥王的千分之一。
冥王蹙了一下眉頭,冰冷的氣息從身上蔓延,語氣裡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們四個留下來看守冥界,在我還沒回來之前,絕不能離開。”
“是,冥王。”說完,春翊染等人自覺的消失在大殿,冥王俊美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黑暗中,不留一絲痕跡。
吸血城堡。
我單獨一人走在城堡中最美的花園中,聞着清馨的花香,有點泛閒,在花園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微微閉合上了眼睛。
夜如此寒冷,在湖面上打下一片片漣漪。
月光柔和的籠罩着大地,將光芒灑落人間。
凋零是花無法逃避的命運。
但命運又是什麼?
無法擺脫?還是淪爲束縛?
“小姐,小姐,等等我。”一個甜美帶有些微喘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夜的沉寂。
“你就是流贏哥哥要娶得女人?”一個着一身淡紫色衣裙的少女,身上繡有小朵的淡粉色梔子花。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顯得幾分隨意卻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脣不點及紅。
我淡淡的一笑:“小妹妹,找我有事嗎?”
聞言,少女不禁惱怒了,大聲說道:“什麼小妹妹,我已經成年了。”
“好吧,那你說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再次一臉淡定的問道。少女眼中的怒火微微降下,道:“你沒身份沒地位,憑什麼嫁給流贏哥哥那麼優秀的男人。”
我挑了挑黛眉,玩弄着芊芊玉指,一臉笑得嫵媚之極,道:“小姐,你搞錯了吧?不是我要嫁給你那個什麼狗屁流贏哥哥,是他要娶我,懂嗎?更何況,本小姐是極力的反對,他要娶我,關我什麼事啊?你既然是他的追求者,那自己就去追唄,跑過來對我撒野做什麼?”
或許是我的話說到少女心坎裡了,少女垂首道:“流贏哥哥說只當我是妹妹,他不接受我……”
聞言,我嘆息了一下,說道:“那你再試一下吧。我給你寫一段話,你交給他,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流璃。”少女的名字就像她的眼睛一樣漂亮,我心道。
從身上抽出一張薰衣草的手帕,用食指寫道:“我TMD那麼愛你,你TMD怎不知情。
我TMD癡癡追你,你TMD愛理不理。
我TMD苦心孤詣,你TMD還是不理。
我TMD走到河堤,你TMD在吃料理。
我TMD跑到樓頂,你TMD回心轉意。
我TMD墜到樓底,你TMD愧疚不已。
我TMD詐屍找你,你TMD哭天喊地。
我TMD再次找你,你TMD暈死在地。
我TMD還來找你,你TMD以死相*。
我TMD遞刀給你,你TMD了結自己。
我TMD奈河等你,你TMD哭哭啼啼。
我TMD把你牽起,你TMD甩手而去。
如果你不接受我,下場就是這樣。”
我把寫好的手帕遞給流璃,笑道:“拿去吧。”這首詩是我一個朋友言小影寫的,今天正好拿來用,流璃小姐,如果不行的話,就不能怪我咯。而且,我還想借這個手帕詩把流贏這個吸血鬼殿下引來呢。說什麼狗屁話,在新婚前三天不見我,那我離開這裡的機會豈不是微乎其微。
“謝謝你!”流璃說完就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心裡突然萌發出一種罪惡感,這樣子利用小孩子純真的感情還真是缺德啊!
在吸血鬼城堡的幾天,腦海中的記憶越來越多,是無法承受?還是不可逃避?
思念,驅不散,風聲細碎雲影亂.,情綿綿,心有相思弦.,指纖纖,曲終人相見。
風,沒有方向得吹來,我不知你何時步入我的心田。
雨,與淚水混淆,我不知你何時悄悄離去。
我不知,誰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永遠駐留在我心間,最深的那片田。
誰與誰錯肩,誰和誰永遠,誰在殘陽如血的時光中,等待風起?
躲在陰暗的角落,思念你的一切,想念你的唏噓...或許找到神像的那一刻,一切都該有個了斷了。
莫軒寒、葉逍遙、獨孤辰楓。
千年之前的一切,你們所有的事情我是否都能夠清楚那前因後果?
所有的陰謀和背叛是否都該原形畢露?
眼角的一滴淚隨風飄揚在半空中,刺痛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