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曉猛然後退一步,拉開與杜浩笙的距離。
如此,更是讓慕曉的眼睛對上杜浩笙的黑眸,那一瞬彷彿被什麼東西罩住,讓她直直的定在原地,愣愣看着杜浩笙向她走近。
“昨晚你到哪裡去了?”杜浩笙的聲音幽幽傳來。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可是那雙眼眸卻是令慕曉不由得心裡發憷。
慕曉蠕動着脣,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慌得厲害。
杜浩笙在慕曉的身前站立,居高臨下的盯着她,薄脣一動,又說道,“給你打電話也不接,說,你與誰在一起?”
杜浩笙噴灑的熱氣,直直的落在慕曉的臉上,本是溫熱的氣體,落在她的臉上時,一片冰涼。
慕曉不覺後退一步,小聲說道。“我......在朋友家,一起吃飯,喝了點酒,有些頭暈,便沒有回來。”
然而,杜浩笙卻是不信,他又嚮慕曉走近一步,眼睛就沒有從慕曉的臉上移動過一分一毫。
杜浩笙與生俱來的霸道,令人發顫的氣勢。讓慕曉不斷後退,一直退到牆壁邊上,背緊貼着冰冷的牆壁,眼睛自然低垂。聲音細如蚊蟲,“我真是住在......朋友家。”
杜浩笙卻是沒有那麼容易放過她,又走近慕曉,俯視着她,“你在海城哪裡有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慕曉回道,“以前上班的時候認識的,我們不太來往,也就今天在街上,忽然遇見了,所以就一起吃了個飯,喝了點酒,我怕你會說我,我就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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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曉在說這些的時候。心跳得特別厲害,撲通撲通一直響!
“哦?是男的還是女的?”杜浩笙又是一個問題拋出來。
慕曉一擡眼就上對杜浩笙,那雙隔着薄霧層層的眼眸,似乎有種令人沉淪的危險,看着杜浩笙的眼睛,慕曉竟是說不出話來。
慕曉緊貼的牆壁,然而,杜浩笙卻是伸出一隻手,穿過慕曉的頭,放置在牆壁上,慕曉整個人完全被杜浩笙罩在高大的身材下,慕曉低下頭,說道,“是......女性朋友。”
慕曉不知爲何就在這一瞬間,她卻不敢說出真實來。
忽然,下顎上傳來一陣微涼。慕曉被外力迫使擡起頭,她的眼睛對上杜浩笙幽深的眼眸,“你說的是真的嗎?”
慕曉不覺眨了一下眼睛,“是......真的。”
杜浩笙卻沒有鬆開慕曉,而是將頭微微低下,在慕曉的身上輕輕一嗅,那動作儼然就像一隻沉睡的獅子在逗弄獵物一般,十分的輕微,卻又透着莫名的危險。
“這是範思哲的味道?”
忽然,杜浩笙的聲音幽幽傳來,落進慕曉的耳朵裡,渾身一怔。
“呵呵,她男朋友喜歡,所以......她也喜歡!”
“是嗎?”杜浩笙依舊不輕不重的說道。
然而,慕曉卻是有種如臨大敵的局面,她害怕極了。
“你的女性朋友叫什麼名字?”杜浩笙又問道,並故意將女性二字,說得重一些。
慕曉心慌了,真的心慌了。
她在鄴城除了紅姐,根本就沒有女性朋友,這時讓她說出什麼名字好。
杜浩笙看着慕曉不知所措,就像看見一隻掙扎的老?一般,凌厲的眸光充滿着侵略。
慕曉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緊繃的氛圍,她眼睛一閉,豁出去一般,“其實,我昨晚不是在朋友家裡,我是去了敬老院,你知道我有個奶奶在鄉下,我很想念她,可是卻不能去看望她,我便想着去敬老院,給那些老人送了一些禮物,我看着他們可憐,便留在那裡給他們說說話,後面太晚了,就留在那裡。”
杜浩笙卻是將另一隻手也壓在牆壁上,慕曉只感覺眼前一暗,一股薄涼的氣息從頭頂直往腳下竄。
“又是一個藉口嗎?”
“不是,這是真的。”
“那香水味是怎麼回事?”
“我出去辦事,恰好經過商場,我就看見商店裡有賣範思哲香水,我就想着你上任還沒有送禮物給你,想買一瓶香水送給你,我選了一瓶男士香水,正要去付款,就聽見營業員說......”慕曉說到這裡,語氣一頓,臉卻紅了起來。
“說什麼?”杜浩笙淡淡的說道。
慕曉回道,“說這種香水有......迷、情的功效,我就沒有買了,而在最初的時候,營業員給我推薦時,灑了一點在我的身上,我就沾上範思哲的味道了。”
“那爲何剛纔不說?”
“我怕你生氣,我真的是想我的奶奶了,”慕曉想到這裡,真是傷心了,上次她匆忙離開港城,就留下奶奶一個人,也不知道現在青青與明明有沒有回到家裡。
杜浩笙看着慕曉垂下的臉,他的眼眸就沒有轉動過,似乎在評估,似乎在衡量。
半響,杜浩笙才收回手,站在一邊,“既然昨晚沒有休息好,那你就先休息吧。”
杜浩笙看了慕曉微皺的衣衫一眼,便走進了暗門。
慕曉看着杜浩笙離開的項長背影,鬆下一口氣。
此時,她才覺得自己的雙腿一陣發軟,更是控制不住的向地面滑落,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慕曉才覺得渾身一冷,擡手一抹,額頭上一片冷汗涔涔。
她不知道杜浩笙相信沒有,但是她卻是害怕了這種被逼問的窘困。
好半響,她才從地上站起,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將換下的衣服放在?子下一嗅,果真有範思哲香水味。
那個吉他男,差點將她害死。
慕曉真不敢想象,要是被杜浩笙知道她昨晚與男人共度一夜,會是怎樣的後果。
只是這樣一想,背脊就一陣發涼,而腦中不斷的閃現着杜浩笙那雙幽深的冰冷眼眸。
慕曉將衣服洗了,換上睡衣,飯也不想吃就睡下,這一睡便是第二天早上。
慕曉動了動,卻是發現牀有點小,似乎整具身體一半掛在牀上一半懸在牀弦上。
慕曉猛然睜開眼,卻是看見一張發大的面孔。
經過一夜的休息,男人的下顎上長出點點青青的鬍渣,生出粗狂之感。
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薄脣在溫熱的被褥下,露出一抹淡紅的顏色,不過依舊緊抿成一條線,古銅色的肌膚,隱隱透着一抹及淡的紅暈,如果不是慕曉仔細看,真難以發現。
慕曉不覺伸手輕輕的點了點杜浩笙的?子,心中嘀咕,“又來蹭我的牀,難道你不知道我的牀很小嗎?”
慕曉心中低語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的臉上掛着的燦爛笑容。
眉毛彎彎,眼睛微眯,一張小嘴劃開着美好的弧度。
“流口水了!”忽然,一聲男人低沉的嗓音從慕曉的頭上傳來。
慕曉一怔,卻是擡起眼睛,恰好看見杜浩笙睜開的黑黝眼眸,手卻是不自覺的放在嘴邊一抹,煞有其事的說道,“沒有啊,我沒有夢見雞腿,再說我睡覺可不會張開嘴,不會流口水的。”
“是嗎?”杜浩笙眼眸中閃過的一抹狡黠,頓時,慕曉才直達被騙了,伸手就要拍上杜浩笙的胸膛,更是笑着說道,“你戲弄我?”
然而,杜浩笙卻是在半空中將慕曉的手攔截,說道,“你這個女人就是這麼不矜持嗎?”
慕曉卻是對上杜浩笙的眼眸,正色道,“從古至今,人文學者,掛在嘴邊的那一句不是人之本性?”
杜浩笙卻是脣瓣微揚,說道,“哦?人之本性?”
慕曉就開始瞎扯了,“你看《孟子》裡寫有:食色性也。而流傳千百年的《詩經》裡也是著有:關顧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晉書·謝安傳》書中有: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庭階耳。這些那樣不是形容人之本性的?”
杜浩笙聽着慕曉的瞎扯卻是一笑,伸手輕敲了下她的腦袋,說道,“我讓你去女子進修校,你倒是給我學了不少的歪門邪道啊!”
慕曉卻是不服氣的起身,立在杜浩笙的上方,俯視着杜浩笙,說道,“我這是就事論事嗎,哪裡是壞門邪道!”
慕曉從這個角度看着杜浩笙,確實有種優越感,難怪杜浩笙總是喜歡這麼俯視看她。
然而,杜浩笙卻沒有給慕曉嘚瑟的時間,腿一動,就將慕曉翻身壓下,他位於上方,垂眼看着慕曉,“我不喜歡被動,一向處於主導地位。”
慕曉還沒有反應過來,杜浩笙就低下頭,印在慕曉的頸脖上,一陣吮吸,那感覺就像是吸血鬼似的,慕曉伸手推動着杜浩笙,並抗議的說道,“放開我,我要起牀了,我餓了。”
慕曉說着,肚子也在此時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然而,杜浩笙好幾天沒有與慕曉在一起,就在這樣醒來的早晨,他體內的荷爾蒙被激發,渾身一片燥熱,那股火氣更是橫衝直闖,在小腹處匯聚,形成不可抗拒的頂天滅地的姿勢。
慕曉分明感覺到一個硬、物抵住膝蓋上方,那種微妙在慕曉的心裡升起一抹異樣,臉上一紅,似要掐出血來。
“杜浩笙,放開啦,我真的好餓,”慕曉說道。
“我知道你餓,我不是正在餵飽你嗎?”杜浩笙口?不清的說道,手也沒有停下,直接滑進慕曉的睡衣裡。
慕曉習慣睡覺不穿內、衣,這可是方便了杜浩笙,他簡直暢通無助,直接蓋在山頂上,一番研磨。
杜浩笙的呼吸越來越重,而慕曉的眼神也有些渙散。
杜浩笙的技巧相當的熟練,更是讓慕曉嬌、喘起來。
杜浩笙開始不滿足於脣與手的膜拜,他快速的脫下慕曉的衣衫。
瞬間,雪白的肌膚就落在杜浩笙的眼中,他幽深的眼眸一暗,隱約有兩處跳動的火花在閃耀。
然而,當他俯下身的時候,卻是看見慕曉細腰上一抹淤青。
杜浩笙遲遲沒有落下,慕曉不免睜開眼睛,順着杜浩笙的視線,看着自己的身體。
杜浩笙怪異的舉止,令慕曉一陣錯愕,不免問道,“怎麼了?”
然而,杜浩笙卻是不再言語,他翻身從慕曉的身上落下,並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走下牀。
慕曉不明所以,卻又礙於女人的矜持,讓被子將自己裸露的肌膚蓋住。
杜浩笙穿上拖鞋,站在牀邊,俯看則慕曉,淡淡的說道,“你不是想回港城看你的奶奶嗎?”
慕曉一聽,頓時高興起來,說道,“你同意我回去了?”
杜浩笙淡淡的說道,“本來我讓人訂了兩張機票,我和你一起去港城的,但是想起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去了,上次給你的錢,還有沒有?”
慕曉只聽見杜浩笙說同意她去看望奶孃,而錯過杜浩笙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直回道,“我還有錢。”
“那你多買些東西回去看她,”杜浩笙說道。
“恩,”慕曉點頭回道。
然而,杜浩笙又是一轉,問道,“對了,上次你去的哪家敬老院,聽你這樣一說,作爲杜氏集團的總裁,我也想爲海城的老人們貢獻點綿薄之力,給他們送些物資。”
慕曉在海城生活了好些年,隨口說道,“海城市敬老院。”
然而,慕曉卻再一次忽略了杜浩笙眼底的那抹幽暗。
杜浩笙將機票放在慕曉的牀頭櫃上,便離去了。
慕曉高興的拿着機票,美滋滋的去浴室洗一番,換身t恤牛仔褲,再裝了幾套衣服在行李箱裡,便走出杜公館。
此時,已經天大亮了,只是霧霾的影響,遠處的天空有些暗沉。
然而,卻是不影響慕曉的心情,她想到馬上要見到奶奶了,更是加快步伐,她拖着行李箱跑到山腳下的十字路口,等着的士。
終於,讓她等到一輛,直接奔赴機場。
此時,離登機還有五十分鐘,慕曉坐在候機室裡,卻是聞到一股方便麪的味道,肚子唱起空城計,咕嚕嚕的直叫。
慕曉實在忍不住飢餓,便去機場的小賣部裡買了一盒方便麪,吃完後。
那感覺,真是酸爽極了。
慕曉坐上飛機,在半空中的時候,還有些不可思議,她真沒有想到杜浩笙會給她買機票去港城,想到就可以見到奶奶的高興,忽略了杜浩笙爲何要買兩張機票。
而此時,杜浩笙坐着吳憂開的車,去往公司,路上,杜浩笙給蒙嘉慧說道,“你們知道海城市敬老院嗎?”
蒙嘉慧回道,“知道。”
“你給敬老院買些過冬的大衣與棉被送去,順便問問上次慕曉去送的那些東西,他們所有的人有沒有領到,如果她沒有發完,你就再去買一樣的送去。”
蒙嘉慧回道,“是。”
......
慕曉下飛機後,卻沒有趕汽車,而是在港城裡買了一些物品,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縣城的郊外。
當慕曉下車的時候,看見一個老婦人正揹着一個揹筐,走在馬路邊上,手中拿着一根竹竿,在丟垃圾的地方尋找什麼。
佝僂的背影,年邁的身軀,慕曉有些心酸,她將車裡的物品拿出,提在手中,眼睛卻是沒有從那位老婦的身上離開。
慕曉給了錢,出租車離開。
已是中午,那個老夫人似乎是收拾完畢,正往回走,在她經過慕曉時,瞬間,慕曉眼睛就紅了,有些哽咽的喊道,“奶奶--”
此時,那個年邁的老婦纔看見路邊站着的女子是她的孫女。
銀髮如雪,瘦削的臉頰,上面全是歲月的痕跡,一張脣帶着灰白色,“慕曉?”
“奶奶,”慕曉立刻放下東西,將老婦抱着。
“奶奶,你怎麼在撿廢棄品?我上次給你的錢不夠了嗎?”慕曉哽咽的說道。
“孩子,明明與青青還要念大學,你給的錢我都存着,我也幹不了重活,就撿些丟棄的空瓶子買了,補貼家務吧,閒着也是閒着。”
慕曉卻是將懷中的奶奶拉開,拿起地上的物品,挽着奶奶的手回去,“走吧,奶奶,我掙到錢了,以後你就不要這麼辛苦,青青與明明的學費,我都給她存着呢,給你的錢就是你用來生活的,你撿的這些東西也賣不了幾個錢,萬一傷到身體,可怎麼辦?”
“奶奶,你的腿還有沒有痛?”慕曉邊走邊問。
青青與明明讀住校,要星期六星期天才能回家,慕曉在這裡待不了太久,而慕曉也不想青青看見她不高興,引起奶奶的懷疑,問起港城的事情,便在家呆了三天,星期五的上午便離開了。
慕曉坐在飛機上,卻還是有些不捨,可是卻又不得不接受,她想着,等杜浩笙有了未婚妻,她便會離開,到時她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青青,再與他們團聚。
總的來說,慕曉還是要感謝杜浩笙,是他讓她有機會回去看望奶奶。
然而,此時的海城,杜氏集團。
蒙嘉慧將今天的事情彙報給杜浩笙,杜浩笙聽完,蒙嘉慧正要出去,杜浩笙卻開口問道,“上次,送往敬老院的物資可送去了?”
“回杜總,已經送去了。”
“那慕曉送去的東西,他們可是每人都有?”杜浩笙又問道。
蒙嘉慧卻是看了杜浩笙一眼,回道,“我問過敬老院辦公室主任,她們根本沒有見過一個叫慕曉的女子,也沒有收到過她送來的東西。”
杜浩笙猛然從文件上擡起頭,深幽的眸光看了蒙嘉慧一眼。
那眼神,蒙嘉慧看得心裡直髮憷。
就在杜總吩咐的那天,她就將物資送去敬老院,並詢問此事,在得到這樣的答案後,她有些猶豫,總不希望杜總對慕曉過於關注便沒有彙報,卻沒想到杜總會親自問。
“對不起,杜總!”蒙嘉慧回道。
“下去領罰!”
“是。”
蒙嘉慧正要轉身離去,卻又被杜浩笙喊住,“你去查查慕曉最近都見了那些人,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是。”
蒙嘉慧走出辦公室,杜浩笙卻是幽幽的盯着某一處,整張臉沒有絲毫的笑容,顯得陰鶩可怕。
慕曉從機場回來,直接回到房間,已是下午,有些餓,她吃了些奶奶做的點心後,便去浴室洗去一身的塵土,換上長裙,正想着給杜浩笙買點什麼東西作爲感謝。
她拿出,在網上查閱。
卻在此時,她的響了。
慕曉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晚上,帶你去一個地方,六點,蒙助理過來接你,記得穿漂亮一點。”
杜浩笙說完,也不待慕曉回答,就掛下電話。
慕曉聽着杜浩笙的話,卻是一怔,片刻後,笑容就爬上臉。
杜浩笙這是?
慕曉在最初的幾分鐘裡是欣喜,但是後面仔細一想,似乎不太像杜浩笙的風格,有些忐忑,一顆心狂跳不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是,也容不得慕曉多加思考,因爲此時就是六點了。
慕曉去浴室簡單化了個妝,梳好長髮,換上一條淡黃的及膝短裙,拿着手提包走出房間。
當慕曉來到杜公館門口的時候,蒙嘉慧的車已經停在門口,她正站在車門邊上,看着慕曉,面無表情。
“蒙助理,久等了,”慕曉說道,便打開副駕駛車門,坐上去。
蒙嘉慧卻沒有回答慕曉,慕曉也不覺得有異,在她的印象中,蒙嘉慧就是一個不喜言語的女子,冷冷的面孔,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之感。
蒙嘉慧開車,一路無言。
當慕曉看見海城江岸的時候,心中卻是產生了一絲異樣,不覺看向蒙嘉慧,說道,“蒙助理,你這是帶我去哪裡?”
蒙嘉慧嘴角一動,漠然的說道,“杜總,讓我送你去便是。”
“什麼地方?”慕曉又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蒙嘉慧看也不看慕曉,直接開車。
慕曉碰了個釘子,看着蒙嘉慧緊抿的嘴,想必也是問不出什麼,只是一顆心跳得很快。
慕曉越來越覺得這條路十分熟悉,隱約去過。
當蒙嘉慧將車停在一顆大樹下的時候,慕曉總算是知道她在哪裡了。
這裡正是叮噹酒吧,也就是上次與桑宇一起去的那個酒吧。
暮然,慕曉的思緒已經百轉千回。
難道杜浩笙是發現了什麼?
“慕小姐,你該下車了,”蒙嘉慧說道。
慕曉卻是緊緊拉住安全帶,有些不安,然而蒙嘉慧卻沒有給慕曉遲疑的時間,她直接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慕曉解開安全帶,下車。
一擡眸,便看見馬路對面,一輛流線分明的邁巴赫張揚的停在車位上,而一位穿着白色襯衣,黑色外套的男子,依靠在車門上,他的手中捏着一隻香菸,時不時的吸一口,淡淡的菸圈從他的薄脣裡吐出,模糊了他的臉龐。
慕曉看見這裡時,卻是升起一種要被打成原型的害怕。土乒叼巴。
杜浩笙見慕曉到,便丟下菸蒂,岑亮的皮鞋踩了幾下,本是一個十分無理的動作,卻因爲男子的緩慢動作,露出一絲優雅。
他直接嚮慕曉走來,“走吧。”
“去哪?”
“喝杯清酒,”杜浩笙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進叮噹酒吧。
慕曉看着杜浩笙的背影,眼中已是一片灰暗。
他都知道了。
杜浩笙身形一頓,微微側身,淡淡的說道,“還不進來。”
慕曉知道推脫不了,硬着頭皮跟着走進酒吧,只是心裡祈禱桑宇今晚沒有來這裡駐唱。
然而,當慕曉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時,頓時有股想逃開的衝動,然而,不知何時,杜浩笙已經站在慕曉的身邊,不容分說的拉着慕曉的手,直接走到了酒吧的第一排,那張橘色的小圓桌邊。
此時,小圓桌邊上已經坐下了人,杜浩笙卻是站立在一旁。
吳憂向圓桌上的人低語了幾句,那幾人見這陣勢,也識相的端着酒去了別桌。
杜浩笙拉開凳子,將慕曉壓在上次坐下的位置上,又讓酒保拿來五瓶清酒,擺放在桌。
而他卻是選了另外一個空座位坐下,他給慕曉倒了滿滿一杯酒,薄脣一動,“喝!”
慕曉當然不敢不從,只有一口氣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急,還是她心裡有事,猛然咳嗽起來。
杜浩笙又對着吳憂低語,慕曉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當吳憂回來,而服務員將一張歌單遞給臺上的桑宇,那熟悉的歌聲傳來時,慕曉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
慕曉錯愕的看着杜浩笙,想要將那晚的事情和盤道出,卻又怕從此失去杜浩笙,一直猶豫,掙扎,到桑宇唱完了歌,慕曉都還沒有說出,而桌上的清酒,全都倒在慕曉的杯子裡,流進了慕曉的肚子裡。
此時,桑宇也看見了慕曉,卻是多看了杜浩笙幾眼。
桑宇下臺,被吳憂請到杜浩笙的桌邊,吳憂拉開座位,杜浩笙淡淡的說道,“坐!”
桑宇坐的位置好巧不巧,正是上次他坐下的位置。
慕曉已有些醉意,看見桑宇時,卻是酒氣猛然醒了一半。
她側頭看向杜浩笙,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多大的神情,只是聽見他低語道,“範思哲。”
桑宇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範思哲香水味,在他坐下的時候,那香氣就傳到杜浩笙的?子裡。
慕曉雙手糾結在一起,坐立難安,她一點也猜不透,杜浩笙的用意,只是身體仍不住的輕顫。
“你好,我是叮噹酒吧的駐唱桑宇,敢問你是?”桑宇也看出杜浩笙與慕曉之間的緊張氣氛,不由得開了口,本是想緩和,卻是令杜浩笙的眼眸一冷。
“慕曉,這就是你所說的那位朋友嗎?”杜浩笙將視線落在慕曉的身上。
慕曉卻是不敢對上杜浩笙,垂下眼瞼。
桑宇見此,說道,“我想這位先生,你肯定是有些誤會,上次我見這位女子有些悲傷,就請她喝了一杯酒,我和她只是駐唱與客人。”
然而,桑宇的解釋根本就沒有用,杜浩笙說道,“慕曉,你說。”
慕曉卻是看着杜浩笙,嘴裡一句話也說不出。
而桑宇見此,不由得在桌下提了提慕曉的腳。
慕曉一怔,卻是直接看向桑宇,桑宇擼嘴,她這才見杜浩笙幽幽的眸光正盯着她,眼底的那抹冷意,冷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