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面對李婉卿的情意,他突然不知要如何自處了。同時他也發現,自己這麼做,好象是錯誤的,會傷害到這個已經對自己情根深種的女孩子的!
對於他們所處的這個階層來說,有時候,稱呼就是一種身份的表示。而馬培的一舉一動,一直都爲一些八卦雜誌所關注。如果他們發現李婉卿用這種只有家人才用的名字來稱呼自己的話,再加上這次晚上的女主人正是李婉卿,那麼毫無疑問的,他們就會大肆渲染他們的關係了,汪洋怎麼想?他對如何面對汪洋!
她開口問能不能叫自己“阿培”,顯然是誤會他也對她有意,纔會提出這種讓關係明顯更加親近的稱呼!
看着李婉卿笑意盎然情意綿綿的姣好的容顏,馬培第一次感到了面對一個女人的狼狽。
馬培的猶豫被李婉卿看到了眼裡,她臉上掠過一絲幽怨,然而很快地,她就掩飾了過去,表情重新變得燦爛起來,並很聰明地轉了話題:“對了培少,那個日本偶像派明星冷雲澈怎麼會加入華宇房地產呢?我知道華宇從來不會有裙帶關係的管理人員,他怎麼一加入就成了負責‘唐宛’項目的副總監呢?他懂房地產嗎?”
馬培笑了,反問她:“你知道他是日本偶像派明星,對他的過去不了解嗎?”
李婉卿也笑了:“我早已經過了追星的年齡。也很少看偶像劇,更何況我在新加坡,所以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對他根本就不瞭解。”
“哦,這樣啊。”馬培明白地點了點頭:“其實,冷雲澈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和他,可以說受的是同一種教育。他長大以後就讀於法國里昂大學國際金融貿易專業,並以高出第二名50多分的成績取得DESS證書,成爲該校該專業有史以來第一個奪魁的華人學生,一時成爲該校的傳奇之一。
“他畢業以後,許多金融機構都對他發出了邀請,其中包括瑞士銀行,英國中央銀行等國際知名的大機構。我本來希望他能夠去那些地方發展,然後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的,沒想到他全部拒絕了。
“金融是他的強項,而建築卻是他一直以來最感興趣的事情。同時又有着極高的表演天分。”
李婉卿嫣然一笑:“他真是個天才!金融需要理性,建築需要藝術,演藝需要感性,他居然全都能夠做得那麼好,真是佩服他。”
面對如李婉卿這樣聰明又知性的女人,想欺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對於那個敏感的問題,他能做的,只有沉默。
此刻,對於李婉卿話題的轉移,馬培真是覺得感激萬分。
笑了一笑,正準備接話,突然感到裝在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了震動,忙掏出看時,卻是冷雲澈:“阿培,你在哪呢?……李婉卿女士和你在一起嗎?……哦,有一位男士要找李女士,說他是李女士的朋友,但是他沒有請柬,保安進來請示你,要不要讓他進來?”
“哦?”馬培一臉平靜地問道,“他說他叫什麼名字?……哦,那請他進來吧。我們馬上就回到酒會。”
掛掉電話,馬培衝李婉卿一笑:“有一位來自新加坡的客人,他說是你的朋友,中文名字叫柳懷璽。”
李婉卿臉色一變,急促地說道:“不要讓他進來!他會惹事的。”
“嗯?”馬培微微一愣,“怎麼說?”
李婉卿咬了咬牙,臉色已是變得有些蒼白起來:“他是家裡爲我找的男朋友,可是我並不喜歡他。我堅持到G市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見他。培少,讓他走,我不要見他。”
馬培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剛纔應該先把你問清楚再答應的,不過現在好象已經來不及了,他肯定已經進來了。要不,我再給阿澈打電話請他出去好了。”
李婉卿又是輕咬貝齒:“算了,這樣的話他會鬧事的,我不想讓你的生日Party變成別人飯後茶餘的笑料,我去見他。”
說着,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馬培也跟着站了起來:“你今天是我宴會的女主人,我陪你去。”
一個陌生的男性在冷雲澈的陪同下坐在一張沙發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讓冷雲澈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分厭惡。
看到如依人的小鳥一般在馬培的陪同下走進來的李婉卿,那人的眼中燃起了一股怒火,卻轉瞬即逝,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李婉卿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冷漠:“你來幹什麼?”
馬培卻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柳懷璽先生是吧?小婉有跟我提起過。歡迎光臨鄙人的生日Party。”
那柳懷璽卻彷彿根本就不知道禮貌和涵養是什麼東西,無視於馬培的招呼,徑自向李婉卿開了口:“小婉,你是我的未婚妻,怎麼能夠私自答應做別人生日Party的女主人呢? 即便他是你的朋友,你也應該先告訴我一聲的。這事要是傳到新加坡,你讓我怎麼做人?又讓我們柳家的面子往哪放?”
接着,不等李婉卿回答,就把臉轉向了馬培:“馬總是吧?我在新加坡也是久仰您的大名了。以您的身份和身價,應該不會缺少女朋友的,爲什麼一定要挖別人的牆角呢?還有,你應該叫她李女士或者要小姐,不然叫李副總也行。小婉?你不覺得太親暱了一些嗎?”
不等馬培開口,李婉卿已是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要做你的未婚妻,我願意和誰做朋友是我的自由,不需要向你報備。至於我和朋友之間用什麼樣的稱呼,更是不勞你柳大少爺過問。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別呀。”那柳懷璽無賴地一笑,攤了攤雙手,很歐洲化地聳了聳肩:“這是馬總的生日Party,我雖然沒有接到請柬,但是偶像派巨星冷雲澈親自請我進來的。
“剛剛馬總也說了歡迎我光臨他的生日酒會,做爲這個Party的女主人,你怎麼能這麼沒有涵養呢?
“你不承認是我的未婚妻無所謂,只要你的家族承認就行了,到時候我們結婚以後,你還是要冠上柳家少奶奶的稱號。
“另外,我今天來,並不是我的本意。我未來的岳父大人聽說你做了馬總生日Party的女主人這個消息以後,大發雷霆之怒,是他拜託我來的,並讓你辭去江氏副總監的工作,跟我回新加坡,好擇期爲我們舉行婚禮。”
李婉卿不由一愣:“你說什麼?我父親讓你來的?並讓我辭去江氏的工作?”
“沒錯!”柳懷璽又賴兮兮地笑了下,“正是岳父大人讓我來的。不過,我很厚道的,既然來了,我就做個安安分分的客人好了。承蒙馬總看得起我的未婚妻,我也不介意坐在這裡看你們倆當着我的面卿卿我我,你們繼續,我看看就好。”
李婉卿的小臉瞬間變得煞白,輕咬下脣,冷冷地從嘴裡擠出三個字:“你無恥!”
馬培暗暗地嘆了口氣,正準備開口之際,一個柔媚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阿培,我的工作做完了,舞會還沒開始吧?我現在回來還不算晚吧?”
早已被這邊的鬧劇吸引過來的衆人聞聽此言,紛紛把目光轉向了馬培的身後。
馬培回過頭去,不禁感到眼前一亮:只見一襲以優雅,精細,大膽而著稱的法國Barijay晚禮服襯托下的汪洋,巧笑嫣然地站在那裡。
純白色的無肩帶設計,完美無缺地表現出了她優美舒展的身體曲線,使她顯得清純又不失性感,高貴而不失優雅,奢華而不失簡約。
看着馬培癡迷的目光,汪洋嫣然一笑,輕舒玉臂挽住了他的胳膊,不露痕跡地把他從李婉卿的一側帶到自己的身旁。
轉過頭去,對已是有些迷茫的李婉卿輕點螓首,臉上帶着感激的笑:“小婉,謝謝你幫我撐了這麼久的場面,否則酒會怕不能按時進行呢。”
聞聽此言,馬培明白,汪洋這是爲自己和李婉卿解圍來了,不管她此舉算不算是答應了自己的示愛,但是不把握任何可以利用的機遇可不是馬培的風格。
當下適時一笑,側轉身子,用空着的一隻手輕輕摟過她的身子,探身在她那檀脣輕輕地印上一吻,愛憐地輕責:“倦鳥終於歸巢了嗎?你的工作比我的生日還重要嗎?你這個女主人也太不稱職了。多虧了你的好姐妹小婉幫了你,回頭你要好好感謝她纔對,聽到了嗎?”
“嗯,我知道了。”汪洋乖巧地點了點頭,並把自己依進了馬培的懷中。
那李婉卿雖然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她縱然再笨,也明白汪洋此舉一是不想讓馬培的生日Party無法進行,二也是想爲自己解圍。
當下也是嫣然一笑:“你回來了就好,我也可以交差了,總算是不辱你所託,酒會如期並且順利進行了。”
轉過頭去,看了看一臉茫然的柳懷璽,冷冷地說道:“跟我回江家,別在這丟人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