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森突然擡腕看了看錶,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
彷彿是感應到了張森的不耐,權彬遽然發難,右手一揮,妖刀村正發出一聲龍飲,光芒大熾,人刀合一,挾帶着凜冽的殺氣直掠而至。
“血色薔薇”不敢怠慢,口中嬌喝一聲“鬥”,左手疾揮,兩道寒光閃過,直奔權彬的面門而去,右手一挽,擎起手中的黃蜂刀,堪堪迎上張森手中的妖刀,並沒有刃短而在氣勢上弱了半分。
二人同時身形暴進,沒有絲毫退讓,冷鋒橫掃之間,一長一短兩把名器猛烈撞擊,綻放出一陣璀璨的光芒來,在這間僅有二十多平米的空間裡,發出一陣陣悠揚而清靈的聲音來,顯得別有韻味!
人影乍合又分,繼而雙雙暴退。“血色薔薇”左手一伸,那兩枚落空的六角形手裡劍已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這一擊,兩個人都沒有佔到便宜:“血色薔薇”固然對權彬手中的妖刀村正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懼,權彬也因爲知道黃蜂刀的利害並不敢攫其鋒芒。
兩人各自赤紅了雙眼,狼一樣的狠狠地對視着。
驀地,二人幾乎同時大喝一聲,“血色薔薇”左手再揚,鬼魅般的身影倏地消失不見。
權彬幾乎於同時暴彈而起,右手揮處,寒光閃過,只聽得“叮叮”兩聲,那兩枚帶着瑩綠色光芒的手裡劍已被他手中的妖刀擊落在地,口中厲喝一聲“左三五二五”!
這個狀似莫名其妙的數字聽到管龍的耳中卻並不顯突兀,因爲他知道,這是權彬在告訴他“血色薔薇”的落腳點就在他左前方三米五遠二十五度角處!
當下,只見管龍雙手在沙發上一撐,那早已蓄勢待發的身軀遽然暴射而出,向着自己的左前方飛一般的掠出,寒光一閃,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卻原來是管龍手中乍現的軍匕與“血色薔薇”左手的手甲鉤橫擦而過。
因懼於那手甲鉤所含的劇毒,管龍刀鋒一偏,與“血色薔薇”幾乎是擦身而過,管龍幾乎已經感覺到了對方那裸露的雙肩所傳來的溫度!
倏地,管龍手腕一轉,手中軍匕急速旋轉,左手倏伸,赫然竟是一記空手入白刃直切對方左手,眼看着他的手就要碰到對方那含有劇毒的手甲鉤,倏地手腕一沉,一招來自於呂江南的小擒拿,已是鬼魅一般地扣在了對方左手腕處。
“血色薔薇”大駭之下幾乎失神,眼看着權彬的短刀又至,想也不想,一刀揮向自己的左手腕處。
管龍不由大驚:這女人真夠狠的,看這一刀的來勢,是拼着不要她自己的左手也要砍掉管龍的左手的啊。
就這,還不算那來自權彬的那一刀!
忍者誡律第三條:即便是失去性命也不能背叛主人,更不能泄露身份和任務!
權彬也是大驚失色:這個瘋女人!
不及多想,手中妖刀倏地變向,切入“血色薔薇”和管龍兩手之間,奮力一挑,管龍同時鬆手,暴退。
只聽得“咣”的一聲,“血色薔薇”手中的黃蜂刀已經被權彬那全力一擊挑飛,在空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弧度,已是遠離了纏鬥中的三人。
倏地,一道身影沖天而起,一道亮光裹着風聲襲向“血色薔薇”。卻是那Jerome忍痛向她擲出了自己手中的那把黃蜂刀!
恰在此時,“血色薔薇”身子一躍,不知何時從何處摸來的兩枚手裡劍又是凌空擲出,再次飛向身處半空中的權彬!
好象身後長了眼睛似的,緊接着身子一旋,已是空了的右手,反手一抄,那道亮光已是被她抄在了手中。
Jerome擲出自己的那把黃蜂刀以後,並沒有絲毫的停頓,再次伸手時,那被“血色薔薇”拋出的另一把黃蜂刀,已是堪堪落到了他手中。
靠在窗前的張森眼中寒光一閃,右手抖處,手中一直在把玩着的打火機已是箭一般飛射而出,正中Jerome手腕之處。
Jerome只覺一陣痠麻,好象被人捏住了手腕似的,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剛接到手中的黃蜂刀已是向地上墜落。
張森手中的打火機甫一離手,緊接着長身而起,向前一步,飛起一腳直奔Jerome而去。
此時的Jerome尚在空中沒有落地,眼看張森那如鬼隨行般的一腳堪堪就要落到自己右肋之處,不由大駭。
倏地,伴隨着兩聲脆響,耳中傳來權彬的厲喝之聲:“右一五二零!”
如同剛纔的管龍聽到這個數字的反應一樣,張森帶着自身前衝的慣性,毫不猶豫地強墜落地,左腳一挑,那把從Jerome手中掉落的黃蜂刀已是應聲而起,飛一般地射向權彬所說的那個地方!
好象對自己這一擊很有把握一般,張森並沒有去理會結果,而是緊接着腳下一點一旋,向前一步,已是欺到了Jerome的身側,在他還沒有落地之前,一個肘擊,直接擊中了他的腹部,森然開口:“你今天的任務是看熱鬧,而不是湊熱鬧!最好給我安分點!”
Jerome悶哼一聲,又是一口鮮血狂吐而出。
伴隨着Jerome的悶哼聲,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傳來,兩把黃蜂刀已是在地上出現!
原來,張森用腳挑飛的那把黃蜂刀正好擋住了“血色薔薇”的去路,她要想落到地上,從速度和方位來看,那刀勢必會正中她的腹部,無奈之下,“血色薔薇”強行急墜,並揮起剛剛接到手中的那把同樣的武器,奮力格開。
不想張森這一腳的力道大的驚人,而她卻因爲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再加上之前和Jerome的一番雲雨,精力大不如前。
只聽“咣噹”一聲,一股強大的力量自黃蜂刀上傳來,迅速地襲遍了她的全身。
“血色薔薇”只覺右臂一陣痠麻,兩把刀幾乎是同時落到了地上。
緊接着胸口一甜,一股鮮血涌了上來,她強行下嚥,然而絲絲血跡還是自她的嘴角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