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幫的人動手了,大家都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連環弩紛紛對準了田爾耕。
好個田爾耕,也不管是敵是友,提起兩個人來,擋在了身前,兩個倒黴的傢伙瞬間變成了刺蝟。
田爾耕不掩飾了,命令手下不分青紅皁白,見人就砍。很快有不少大臣殞命。很多閹黨也被殺了,除了崔呈秀等五虎、五彪以外,田爾耕不關心其他人的死活。魏忠賢扯着嗓子喊停,但根本就沒人聽他的命令,最後他只能和皇上站到一起,在鰲拜等人的保護下退到牆邊。
“先不要管其他人,殺了崇禎”田爾耕一聲令下,自己也摸起一把刀,砍殺起來。
田爾耕這一喊,本來還在皇上身邊的王公大臣們紛紛向兩旁散去,給死士們留出了一條道來。文臣在皇上面前耍嘴皮子是一流,真要讓他們捨命去替皇上擋刀,就沒可能了。
大部分官員都存在這樣的心理:皇上死了可以再換一個,自己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誰當皇上其實都沒關係,反正他們榮華富貴靠的是科舉,只要還存在着科舉考試就沒問題了。這個朝廷,早就已經充滿了腐朽爛蘋果的味道。
見到這一幕,鰲拜都替崇禎感到悲哀,他接手的是一個幾乎沒救的爛攤子。這羣飽讀四書五經的精英們,其實連野蠻的女真人都不如。至少女真人懂得團結和努力,至少女真人心裡還知道什麼叫忠誠和感恩。
回想小時候在女真的日子,那裡的人雖然過的窮苦,卻很容易滿足。活的很開心。大明富饒,卻多是些渾渾噩噩,終日抱怨,逃避現實的人。官員們更是一羣自以爲是,自私自利、的混蛋。這裡幾乎看不到任何感人的東西,要想找感人的事,也許只有“一人得志,雞犬升天”的現象
明朝很多人都飽讀詩書,書裡提到最多的是“氣節”,偏偏這些人最缺少的也是氣節現在他們面對的是田爾耕,如果將來面對皇太極,難道就有氣節了嗎?就可以鼓起勇氣反抗了嗎?
不會的在沒有公平和民主的地方,人再多也只會是一盤散沙
明朝滅亡正是因爲這羣爲保命可以毫不猶豫遠離皇上的朝臣。若是女真人兵臨城下,他們只會去爭當漢奸。
在崇禎身邊護着的轉眼只剩十幾個人了,除了幾位連自保都做不到的老頭子,就只有鰲拜、樑彬、蘇夢兒和哈日查蓋。
“外面帶兵的應該是許顯純和崔應元,我出去看看,這裡交給你們了。”蘇夢兒說着,徑直向門外走去。
魏忠賢也撿了一把刀,他身懷武藝,雖然生疏了,也能發揮點作用。
看到魏忠賢也像保鏢一樣護着自己,崇禎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問道:“蘇夢兒一個人出去行嗎?她連武器都沒有。”
魏忠賢對蘇夢兒很有信心,道:“皇上請放心,她全身都是武器。”
蘇夢兒慢慢向門口走着,猶如閒庭信步。在這種混亂的場合下,一身紅衣的美女漫步於人羣之中,說不出的詭異。那些死士已經被下了命令,是敵人就要殺。
一人舉刀朝蘇夢兒衝了過來,準備辣手摧花。蘇夢兒連眼皮也沒擡一下,右手袖子一揮,一顆人頭飛了出去。在場的只有幾個人能看清楚蘇夢兒是怎麼出手的。
太快了鰲拜見到她手中握着一把刀,每走幾步,就有一人倒下。那些死士竟被蘇夢兒殺的膽寒,不敢再上了。
“讓我來會你”門外有人大喝一聲,揮刀朝蘇夢兒當頭劈下,正是許顯純。
許顯純是武進士出身,錦衣衛前任“白虎”。見過蘇夢兒出手的人,都說她是錦衣衛中最強一人。許顯純從來不相信。一個女流之輩,能強到哪裡去?
他這毫無取巧的一刀是逼着蘇夢兒硬拼,女子臂力不如男,蘇夢兒不強壯,拿的又是短刀,走的肯定是險奇一路。
蘇夢兒果然不硬拼,向後閃開。許顯純不愧是前任白虎,武功也極爲不凡,見佔得先機,刀法像水銀瀉地般施展開來,蘇夢兒黛眉微皺,被逼的節節後退。
門外,前任“朱雀”崔應元也到了,他早就看上了蘇夢兒的美貌,一副**相,笑道:“多謝許兄手下留情,我們聯手,把她生擒下來,將來養在家裡玩不是比殺了要好嗎?”
“我這不是等着崔兄趕來嗎?說什麼錦衣衛第一,不過如此。”許顯純道:“快點收拾了她,去幫青龍。”
他們認爲只要擊敗蘇夢兒,聯手田爾耕對付“黃鵬”、樑彬,必勝無疑。
聽兩人說話,蘇夢兒緊皺的眉頭卻舒展開了,嘴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她舉起手中的刀,武器終於現形了。那是一把奇特的刀,刀鋒透明,刀身緋紅,像透明的玻璃裡鑲着緋紅色的寶石,以至刀光漾映一片血紅。刀略短,刀彎處如絕代佳人的纖腰,令人一見難忘。
許顯純再次舉刀撲上。這一次,蘇夢兒只能硬拼了。因爲側面有崔應元,封死了所有閃躲的角度。一拼之下,蘇夢兒被震的連退三步,崔應元從側面襲來,卻沒有用刀砍,而是想用手刀去劈蘇夢兒的脖頸,他只想把人擊暈,事後再採了這朵猶如玫瑰的鮮花。
玫瑰雖美,卻是有刺的。
蘇夢兒向崔應元揮出一刀。他的手是血肉之軀,只能縮回。許顯純哈哈大笑,見機從另一側向蘇夢兒拍出一掌。他自信只要擊中,就能讓蘇夢兒失去反抗能力。
然而,許顯純忽覺脖頸處一涼,一柄細長的軟劍從脖子右側刺入,左側而出,另他的動作寡然而至,雙膝跪在了地上。他不明白,剛剛自己看的很清楚,蘇夢兒的左手是空的,怎麼會憑空變出了一柄劍呢?多年不與人動手,想不到江山輩有人才出啊,他後悔着自己的輕敵,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許顯純這樣一個高手,還沒發揮出來,就變成了一具屍體。崔應元大驚。他看的很清楚,蘇夢兒用的那柄軟劍,是藏在腰帶裡的,在逼退他的時候轉身,順勢抽了出來。刺中許顯純脖頸那一下,拿捏的恰到好處。
剛剛還精蟲上腦的崔應元,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他知道如果不出全力,倒下的有可能是自己。他的刀,雖然不如許顯純剛猛,但是速度更快。兩人飛快的鬥了二十幾招,蘇夢兒被攻的無處可躲,再次硬拼。
只聽一聲脆響,蘇夢兒手中的彎刀被劈飛了,人也快速飛退。
崔應元頓時又起了壞心思。他沒有見過蘇夢兒出手,但是聽說過。據說曾有位高人這樣評價蘇夢兒——風花雪月,刀劍如夢
現在她的刀劍都沒了,還不只能任人魚肉?
崔應元乘勝追擊,蘇夢兒突然轉身,彷彿一朵妖豔的紅花,在風中翩翩飛舞,然後,崔應元乍然看到了閃光,像是冰雪交匯出的銀芒……
這是崔應元看到的最後的景象,一排細細的飛針刺瞎了他的雙眼,扎滿了他的臉頰。崔應元慘叫一聲,身形大亂。蘇夢兒的右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錐子般的粗針,從崔應元身邊飛快的掠過,將那根針插入了他的喉嚨。
崔應元到死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捂着自己的喉嚨,掙扎了片刻,緩緩的倒了下去。
錦衣衛兩大高手,居然沒能讓蘇夢兒受一點傷,就丟了性命。
蘇夢兒看似勝的很輕鬆,其實是驚險至極。如果兩大高手肯痛下殺手,她一定敵不過。她的武功不是最高的,但是她很會殺人就像魏忠賢所說的,她全身都是武器,包括容貌。
另一邊,田爾耕和鰲拜的對決還在繼續。
鰲拜用的是一把腰刀。腰刀容易攜帶,又沒人搜他身,所以他一直帶在身上。田爾耕用的則是一把繡春刀。兩人已經鬥了兩百多招。
只是十幾招,鰲拜就發現田爾耕不比樑彬強多少,但是兩人卻“勢均力敵”,遲遲分不出勝負。
鰲拜早就可以殺死田爾耕,他沒有這麼做。他故意和田爾耕周旋着,在力保不失的情況下在田爾耕身上劃出了一道道血痕。鰲拜很清楚,如果殺死田爾耕,沒了這個頭目,死士們會投降,政變也就結束了。他希望多看到一些傷亡。
正因如此,鰲拜現在都想讓哈日查蓋停下。
哈日查蓋早就握着兩把龍骨鉞衝入了敵羣,猶如殺神,所到之處血肉橫飛。這小子明明是第一次殺人,卻是兇殘無比。
鰲拜也用餘光觀察着蘇夢兒的動向,看到蘇夢兒那邊打完了。他只好開始發力,五招就傷了田爾耕的手,打掉了他的兵器,再補上兩刀,削了田爾耕的膝蓋。
田爾耕倒在了地上,眼中充滿了絕望。
鰲拜冷道:“楊衰呢?”
田爾耕捂着膝蓋,喃喃道:“楊衰……他騙了我。他說……說會帶錦衣衛殺入皇宮,這怎麼可能呢?”
分割
蘇夢兒終於出手了,以前有人說她的氣質像東方不敗,結果一出手就飛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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