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龍鳳交泰

鳳凰秘傳博大精深,饒是龍千山功力出神入化,比師羽足足高了一個層次,卻依然奈何不得師羽,渾厚無比的內家勁氣激發出來,卻都被師羽借力打力,將鳳凰秘傳的特點發揮的淋滴盡致,雖然無法取勝,但至少也可以保持不敗。

見到陳昂趕來,師羽的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手中拳招一慢,龍千山一直在與師羽不緊不慢的周旋,尋找對手的破綻,見到這樣的機會,哪裡不緊緊抓住?右手一揮一帶,將師羽的拳招盪開,左手突然閃電般探了出去,口中喝道:“着!”

以龍千山武學大宗師的身份,縱然是尋找到了對手破綻,也不願意落了身份趁機偷襲,這一下示警在前,只是他的動作實在太快,等師羽反應過來,大手已經抓向了她粉嫩的脖頸。

“着!”卻是陳昂大喝一聲,一個移形換位,平地掠過八尺,一拳向龍千山的左掌擊去,只聽砰的一聲悶響,二人齊齊跳開,龍千山臉上有詫異之色,奇道:“好小子,鄒靖老頭兒的本事,倒是被你學了個七七八八,就這一下子,倒是頗有幾分鄒老頭當年的風範。”

剛剛陳昂一心解圍,一上手便是最爲霸道的徂徠秘法,將神識與勁氣連接起來,以獨門螺旋勁力,與龍千山硬拼一拳,竟然落了一個不分軒輊,陳昂頓時寬心大放,轉頭對師羽笑道:“師妹,辛苦了,下面就由師兄來接招吧!”

師羽與龍千山力戰數十招以上,雖然她一身鳳凰修爲,奈何時間遠不如龍千山苦修數十年之功,完全憑藉心中的一股傲氣勉強支持,其實丹田中內勁幾近枯竭,早就被龍千山壓制得全然下風,此時見到師兄上來,頓時鬆了一口氣,跳出圈子,輕聲道:“師兄,這人功夫高的很呢,你千萬小心纔好。”

陳昂朝師羽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轉過身來,深深吸了一口氣,龍息之火在丹田處瘋狂涌動起來,雙手一錯,朗聲道:“末學晚輩陳昂,請前輩賜招。”

龍千山微微點頭,剛剛他與師羽大戰一場,雖然佔盡上風,卻也對師羽那古怪的功夫極爲好奇,從九重大成之境,到八重神勇之境,足足比人家高出一個層次,到了這個地步,單純的見招拆招已經不算什麼,境界修爲成爲最關鍵之處。越打下去,龍千山心中便越是心癢難騷,他進入九重大成之境之後,對天下武學大多不放在心上,但是師羽一個柔弱少女,卻力拼數十招不敗,因此他也稍稍收回了幾層功力,想仔細看看師羽的路數。

此時師羽退了下去,龍千山反而覺得不捨,不過想到剛剛這個青年與他力拼一拳,功力雖比他稍有不如,卻也是鄒靖那極爲罕見的武功嫡傳,心中不禁暗暗讚歎,見他出言挑戰,正中下懷,當下緩緩擡起了右拳,左手化拳爲掌,輕輕向陳昂勾了勾手。

陳昂眉頭一揚,大喝一聲,右手握拳,朝龍千山當胸擊打而去,這一招乃是門派的入門拳法,最爲古樸簡單的一招,但是此時陳昂全力施展,夾雜着龍息之火,足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猛虎。

龍千山嘿嘿冷笑,也是一拳擊出,砰的一聲悶響,兩人拳頭相互碰撞在一處,發出的聲音也十分古怪。兩人手臂都是一震,心道:“好厲害!”均知是遇到了生平罕逢的勁敵。

連龍息之火的上乘天地異火也佔不得半分便宜,陳昂身子一晃,竟然閃現出幾道殘影來,圍着龍千山滴溜溜打轉,忽然一拳擊出,便是石破天驚。

這門拳法是陳昂在藏書閣中找到,又經過鄒老頭的一番指點,使用時雙掌劃弧,雙掌如電,倘若對手實力稍差,手掌便順勢纏上對方手臂,只要向後一拗,便能將對手的手臂生生折斷。這一招似慢實快,似輕實重,雖是外門功夫的姿勢,內家勁氣卻出自徂徠秘法的精奧,夾雜着九龍撼天訣的無上心法,對手倘若有絲毫怠慢,便被這一招制服。

龍千山卻只是冷哼一聲,右手袍袖一揮,水火兩道決然不同的勁氣噴涌而出,眼見便要與陳昂的拳頭撞擊在一處,人影一閃,卻落了一個空,磅礴無比的內家勁氣破空而過,連陳昂的汗毛都沒有掃到一根。

卻見陳昂突然變招,身子一矮,避過了龍千山那剛猛無比的一招,揉身而上,雙掌擺開,忽柔忽剛,變化無方。拳影盤旋飛舞,忽而成掌,揮、拍、砍、挑;忽而爲拳,震、擊、錘、扣;忽而雙臂展開,以臂爲劍,刺、掃、纏、點,忽而雙臂爲刀,掠、戳、捺、劈,更有時左手鐵鞭,右手銅錘,忽地又變成右手掃帚,左手揮袍,百忙中尚自霹靂一聲大吼,以擾亂敵人心神。相鬥未及百招,已連變了二十二門功夫,均是徂徠山門藏書閣中的精妙武學,直教人看得目不暇接。

但不論陳昂如何變招,龍千山雙手連拍,催動雙系內家勁氣,仍是佔據了上風。只見陳昂頭上白霧嫋嫋升起,旁人不知,師羽卻知他已發揮到了極致,一件青衣短袍慢慢鼓起,衣內充滿了氣流,卻是龍息之火轉化爲內家神識,熾熱盡藏,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渾厚氣流。他每踏出一步,腳底便是一個足印,鬥到百招開外,廣場上已被陳昂踏出了一圈足印。

龍千山身爲青嵐宗的傳功長老,乃是堂堂的一代武學宗師,少年時便已經成名,醉心天下武學,不知和多少門派交過手,切磋過武學之道,算得上是極爲博學,此刻陡然間見到這個毛頭小子所施展的武功,倘若一招兩式沒有見過,倒也罷了,但是這連鬥二百餘招,足足施展了二十多套武功,竟然都是徂徠山門中所記載的外門武學,武功修爲到他那個層次,大多數都是比拼境界修爲,極少與人如此一招一式的拆解過招,不由得歡喜讚歎,手下隨意拆解,卻已經看出了神。

龍千山正看得心馳神往,突然聽到遠處呼喝喊殺聲再度響起,夾雜着幾聲慘呼,聽那聲音有幾分熟悉,似乎是自己青嵐宗門下弟子。心中猛然一驚,略一計算,二人竟然已經鬥了二百招之多,他身爲一代宗師,哪裡拉得下面子?當下大喝道:“小子,容你施展了這麼多招,這一下,我可要下狠手了!”

陡然之間,龍千山左手一按,水火雙行內家勁氣洶涌噴出,將陳昂擊向他小腹的一拳震開,右手一掌便向他擊了過去。

陳昂苦戰二百餘招,此時早已經汗水涔涔,自知比龍千山還是差了幾分,見到這一掌威猛無燾,存心想要避開,卻見對手的內勁如驚濤駭浪一般,實在是避無可避,沒奈何,只得大喝一聲,五指虛抓,握成空拳,也是一掌劈出。

這一掌直來直去,實在沒有什麼精妙之處,此時陳昂借了九龍撼天訣生生不息的巧勁,剎那間將龍息之火提升至極限,調集奇經八脈儲存的所有神識勁氣,一掌拍出,已經盡了全力。

砰的一聲悶響,龍千山身子一晃,右足後退半步,已經站穩,而陳昂卻騰騰騰倒退七八步,強打千斤墜,這才站穩身子,身子一晃,一張臉已經漲得通紅,顯然是大大的吃了一個虧。

龍千山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掌,竟然沒有將對手震飛,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凝目上下看了陳昂幾眼,點頭讚歎道:“好小子,倘若再讓你多活二十年,縱然是老夫全力施爲,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

陳昂嘿的一聲,雖然他剛剛僥倖沒有受傷,卻也被震得胸口氣血翻騰,險些要張口吐出血來,聽龍千山如此說,自然知道他已經動了殺機,當下朝師羽看了一眼,見她一臉關切的看着自己,心中只道:就算自己死在龍千山手下,好歹也要保住師妹的安全。

師羽見陳昂臉色慘白,知道他不是龍千山對手,當下快步走了過去,與陳昂並肩站在一處,笑道:“師兄,咱們並肩打他,以二敵一,說不定還能多糾纏一會兒……”

陳昂朝龍千山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剛剛二人輪番跟龍千山過招,雖然都沒有受傷,內勁神識卻已經是大大的受損,再鬥下去,不出百招,二人都要死在龍千山手下,當下開口道:“龍鳳齊出!”師羽心中一凜,點頭道:“是!”

龍千山站在旁邊,不知二人在打什麼啞謎,只是冷笑道:“你們二人齊上罷,免得有人說我以大欺小。”

陳昂咧嘴一笑,點頭道:“早該如此!”身子縱躍上去,左手一揚,正是一招各大武學門派共有的入門招數“請手”。而師羽緊跟着躍上,右手一低,也是一招“請手”,二人配合默契,竟然如同配合數十年一般。

龍千山踏前一步,一拳朝陳昂面門上擊到,陳昂側頭避開,喝道:“攻他上路!”龍息之火閃動間,左手一揚,和身欺上,右手伸出,便去託拿敵人的下顎。

師羽聽陳昂的發號施令,當下也只是如同平時練武一般,鳳凰之火獵獵燃燒起來,斜身踏步,左手橫過敵人身前,一翻手扣住右肩,右手疾如閃電,伸手到敵人頸後,倘若被抓得實了,雙手一提,便能將敵人身子提得離地橫起。

龍千山一拳落空,原本他與陳昂拆解二百餘招,對陳昂的本事已經了熟於心,自然知道這一拳必然奈何不得陳昂,誰知二人同時躍上反擊,四拳同出,反而打了龍千山一個措手不及,剎那間腦中已經轉過了幾個圈子,只覺得自己平生所學,竟然無法拆解這平平無奇的兩招,只得飄身後退幾步,避開了二人的進攻。

陳昂一招逼退龍千山,心中已經有了底氣,當下喝道:“攻中路!”緊接着左掌圈花揚起,屈肘當胸,虎口朝上,而師羽卻左手虛撩長衫,右手單鞭攻敵,二人雙拳齊出,龍千山眉頭一揚,只覺自己被兩個小輩逼退一步,面上自然過不去,當下冷哼一聲,大袖一揮,一掌迎了上去。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陳昂和師羽身子一晃,卻已經站穩,而龍千山竟然連退三步,擡起頭來,目光中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原來這九龍撼天訣與九鳳朝天決雖然是神識心法,卻也有修煉的招數,陳昂所精通的便是九龍撼天拳,而師羽則顯然也有類似九鳳朝天拳之類的法門,包含了龍鳳兩門的學術真理,去蕪存菁,反而在意境上比那些絕技更爲高明幾分,還脫本源纔是真,這一剛一柔,竟然是相得益彰。

只是看來那些招數平平無奇,陳昂除了修煉之外,幾乎極少用到,但是催動龍息之火與鳳凰之火之後,龍鳳合力,卻不料效果超乎想象之外,兩個武聖聯手,竟然將一個武學宗師反而壓制在下風。

龍千山見二人拳招越來越平凡普通,可是相互呼應配合,所有破綻全爲旁邊一人補去,厲害殺着卻是層出不窮,尋尋常常的招數,被另一人彌補之後,反而是威力倍增,那一紅一白兩道神識勁氣交纏在一起,竟然與他的九重修爲不相上下。龍千山本想以自己無上境界傷敵,連出數十招,卻連敵人的衣服都沒有碰到,他越鬥越驚,暗想:“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輩出,似這等匪夷所思的拳招,瞧來平平無奇,兩人聯手,竟然有如此威力?我在青嵐宗山門十餘年不曾下山,竟然被這兩個小娃娃逼到這個地步,當真是託大了呵。”

龍千山心中一動,雖然依然出招雄渾無匹,氣勢卻已經漸漸弱了下來,陳昂與師羽二人,初使時,還沒有達到配合默契,到後來卻越使越是得心應手,九龍撼天訣與九鳳朝天決交相呼應,竟然將一代大宗師隱隱壓住。

再鬥得數十招,龍千山動作也漸漸緩慢下來,臉色卻越發陰沉,他原本一身出類拔萃的功夫,以爲自己足以橫行天下,誰知卻在這裡遇到了兩個似乎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先是那個美貌的少女,以柔克剛,竟然足足抵擋了他上百招,那個青年一身的內外兼修,百十招內絲毫不落下風,倘若不是他境界修爲不足,只怕自己今日還真的難以討得好去。

這還不算,這兩人聯手,瞧來平平無奇的功夫,加上天地異火,二者合一,竟然有偌大的威力,二人都是強弩之末,竟然還漸漸佔據了上風,這怎能讓龍千山不怒?

他動作雖然慢了下來,舉手投足之間卻是更見威力,一揮手,一擡足,均是夾帶風雷之音,內家勁氣交相輝映,激盪空氣,蓬然作響,倘若擊得實了,足以摧金破石。

陳昂只覺得手上越來越吃力,胸口被磅礴的內家勁氣壓制得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側頭看了師妹一眼,見她的一張俏臉已經沒有了血色,小臉煞白,竭力催動鳳凰之力,與陳昂配合相抗。

這樣下去,二人就算能夠再抵擋個上百招,也遲早會被這老怪物活活累死!陳昂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已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絞盡腦汁,卻也一時無法想出什麼脫身的好辦法來。

白影一閃,一個身影突然闖進三人的圈子中,雙手一揚,數十道寒光朝龍千山激射過去,龍千山低哼一聲,袍袖一揚,那數十道寒光倒捲回去,那身影不閃不避,徑直撞了上去,叮叮叮一陣輕響,那人竟然一拳擊中龍千山的肩頭,砰的一聲悶響,龍千山身子一晃,雙行內勁逆捲過來,眼看就要將那人生生吞噬。

陳昂只覺得身上壓力一鬆,已經看清了那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多日不見的李韜,心中又驚又怒,狂喝一聲,全力催動龍息之火,猛然爆發出來,幾乎與此同時,師羽也嬌叱一聲,雙手揚起,奇快無比的畫了一個陰陽魚,鳳凰之力噴涌而出。

龍千山被李韜打了一拳,雖然仗着一身深厚無比的功力,並沒有受傷,卻也被打的微微一窒,陳昂和師羽雖然武功都遜色於他,這樣的機會,卻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了,龍千山迫於無奈,只得一封一帶,打算強行化解兩人的攻勢,只是這兩人此時已經拼盡了全力,只聽砰砰兩聲悶響,陳昂的龍息之火已經抵擋住龍千山的防禦,而師羽卻踏中宮而上,一掌擊中他的胸口。

龍千山身子一晃,連退三步,一張老臉已經變得鐵青一片,肩頭一晃,已經將李韜摔了出去,雙臂發力,將陳昂震開幾步,師羽卻得勢不饒人,雙掌分開,左手下沉,以一招雲手化解了龍千山的反擊,右手一豎一推,已經再度轟擊在龍千山的肩頭上。

龍千山雖然武技出神入化,連挨師羽兩下重手,卻也是被震得氣血翻騰,此時早已經勃然大怒,哪裡還有剛剛的從容?大喝一聲,身子高高躍起,雙臂一揮,水火兩道內勁如同兩條巨龍一般,噴涌而出,要將師羽的身子完全籠罩其中。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一聲狂吼,卻是陳昂舌綻春雷,一口沛然之極的內家神識籠罩全場,饒是龍千山武功高明之極,此時也被這一聲大喝喝得一怔,這毫秒之釐,陳昂如同豹子一般躍了上去,身子竟然已經衝進了龍千山的內勁中,一拳正中龍千山的前胸。

只見兩條身影一觸即分,陳昂如同斷線風箏一般,直直的跌落在地上,而龍千山半空一個翻身,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御風而立,神情說不出的瀟灑。

陳昂口吐鮮血,身子在地上艱難的扭曲着,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支撐地面,艱難的爬了起來,踉蹌走動了幾步,終於站直了身子,只是看他身子搖搖擺擺,只怕能夠站穩已經極爲不容易,更別說動手過招了。

李韜被龍千山正面擊中,他修爲有限,此時早已經倒在地上,連一根小手指都不能動彈,只是微微睜開的雙眼,和嘴角緩緩蠕動溢出的鮮血,還能夠證明他並沒有當場身死。而師羽也是油幹燈枯,身子勉強站立,卻是如同風中浮萍一般搖搖欲墜。

陳昂、師羽、李韜,只是幾個照面,竟然沒有一個還有再戰的能力,而龍千山卻依然恍若無事,這一仗,自然是陳昂他們三人慘敗了。

“好小子,這天地異火倒是古怪之極,不愧是享譽數百年的徂徠子弟……”龍千山身子微微一晃,緩緩點頭道,“我倒是真小看了你們!”

“老傢伙!”陳昂竭盡全力,纔將胸腹間涌動的熱血強行壓制住,緩緩開口道,“只怕你也不好受吧?嘿嘿,我們三個小輩,竟然傷了你這個武學宗師,倒也真算是我們的運氣啊!”

“運氣?”龍千山緩緩搖頭道,“到了我們這個程度,哪裡還有什麼運氣?你們傷了我,並非是我託大,而是你們已經有了這個資本。”

龍千山行若無事,怎麼陳昂便說傷了他?

龍千山伸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胸口,半晌無語,突然開口問道:“小娃娃,你知道我這水火雙行內勁,防禦程度到了一個什麼地步麼?”

陳昂遲疑半晌,這才搖頭道:“一丈之外,勁弩難傷。”

“你倒是直白的很!”龍千山那陰沉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緩緩點頭道,“就算是一頭猛虎正面撞擊,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不過你這娃娃剛剛那一招……嘿嘿,那天地之火生平僅見,那叫什麼名堂?”

“運氣好,領悟的天地異火。”陳昂低聲嘆息道,“只是我初學咋練,也不知道究竟是否高明。”

“高明,高明之極,縱然是鄒老頭的天地異火,也沒有你那番古怪之處……”龍千山慢慢的說着,忽然一張口,吐出一口烏黑的鮮血。

見到龍千山負傷吐血,陳昂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喜悅神色,反而搖頭嘆息道:“倘若色澤鮮紅,只怕五臟六腑都已經受傷,嘿,沒想到你功力竟然如此深厚,我拼命一擊,原本就是打着兩敗俱傷的想法,卻沒想到……最多三五天,你就能恢復如初,咱們門派上下,除了兩三人之外,只怕再也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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