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進軍營給李炎的感覺立刻就不同了,嚴謹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彷彿置身於刀山劍海中一般,讓人膽戰心驚。
“別看這軍營規模不大可是隱藏的高手能人卻極其多,隨便碰到一個實力都有可能超過你我,你看見那些巡邏的士兵沒有,那些士兵只有練氣境巔峰還不算大唐王朝的正式士兵,只是一個一支預備軍而已,只有突破到了煉神境纔有資格成爲大唐王朝的士兵,一旦成爲大唐王朝的正式士兵丹藥,玄器,神通任你挑選,軍餉充足就連許多散修都爲之心動,不過大唐王朝也不拒收那些散修,只要他們肯服從軍令就行。”木白飛說完,看了看周圍,發現不少盤坐在地上的士兵,這些士兵身背弓箭,腰掛長刀看似在休息實際上卻在警惕四周。
“李兄看見那些坐在地上的修士沒有,他們就是大唐王朝的真正士兵,個個都有煉神境的修爲,這些人每個月分幾批坐在那裡就是爲了防範有不軌之人潛入,只要一旦被他們發現立刻就是刀兵相見,不過這位將軍統領的士兵不多,只是負責周邊一些城池的安危而已,不然李兄去那真正的邊疆大營去看看,那氣勢自從鬥牛,什麼牛鬼蛇神見到都要繞道。”木白飛說道。
李炎認真留意了一下,這些士兵看似無意的坐在地上實際上方位卻很有講究,僅僅幾人就能將周圍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一旦有人潛入立刻就要被發現,根本無從躲藏。
細數了一下光是警惕軍營的士兵就不下於十位。
“還真是不簡單,煉神境修士放到其他門派中大小都算個高手了,可是放在這裡卻只是一位士兵,好在這數量不算太多,不然的話這股力量就太過驚人了。”李炎暗道。
軍營當中雖然練氣境的士兵不在少數,可是卻算不得精銳,真要說起來他們只能算是在軍營裡打雜的,而那些真正的士兵卻整天無所事事,除了一個月站一次崗之外剩下的時間就是修煉,不過一旦碰到戰事這些精銳第一時間就會出動,上陣殺敵,絕不含糊。
“大唐王朝看來是走的是精兵路線,雖然木白飛說大唐王朝有千萬大軍,實際上真要推算起來大概就只有五百萬左右吧。”李炎暗道。
不過雖是這樣也極爲震撼了,再說了這只是一個估算而已,哪個歷經萬載不滅的王朝沒有一些底蘊?況且大唐王朝還不止屹立萬載,而是十萬餘載,歷史悠久貫穿古今,實力怕是強大的嚇人。
“咻!咻!咻!”
似乎是一處演武場,許多士兵正在一絲不苟的練習弓箭,雖然這些士兵都是預備軍,可是射的箭矢卻剛強有力,準頭十足,三根齊發,連珠箭,更是手到捏來,看來是常年訓練的結果,這樣的一位士兵要是和普通的修士對上絕對毫無疑問一件就將其射殺。
“咦,那負責訓練士兵的那位修士手中拿的是什麼弓?”李炎問了句,似乎那張弓像極了自己儲物戒裡的金剛玄弓。
木白飛看了一眼:“那是大唐弓箭手同一的長弓,叫金剛玄弓,非煉神境修士不可開,如果再加上玄器級別的箭矢那簡直就是一件大殺氣,對了,李兄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對他們的箭技感興趣?”
李炎笑道;“倒不是對他們箭技感興趣,木兄你有沒有發現那金剛玄弓和之前那落常之手中使用的弓箭一模一樣?”
“落常之使用的弓箭?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似乎有幾分相識”木白飛想了想,畢竟事情都過去五個月了,而且之前也沒有留意,一時間也有有些想不起來。
李炎說道;“落常之用的那弓箭就是這位士兵手中的那柄,而你說這弓箭是大唐王朝中獨有的,我想應該不會流落到外面去吧。”
木白飛說道;“不會,大唐王朝的兵器不準販賣,不準外人持有,若是發現外人擁有立刻斬殺只是,大唐王朝建國已久歷經無數次的戰爭一些兵甲也的的確確的流傳了出去,甚至就連煉製工藝都已經被其他人掌握了,所以偶爾碰到一些修士是同大唐王朝的兵器也不奇怪。”
“呵呵,看來是我多心了,其實我之前再想會不會是大唐王朝的軍隊支持那批流寇?我以前在一些小國裡曾見到某些軍隊僞裝成流寇搶掠錢財,女子帶回軍營供他們享樂。”
“這不可能,錢財的話軍部每年發下的軍餉足夠普通人家幾輩子吃穿用度了,至於女人那更加不可能,軍營中是不準女子留宿的,縱然是公主來了軍營也得去外面休息,不然便是犯了律法,將領是要被處斬的。”
“原來是這樣,我只是隨後說說,木兄請勿見怪。”李炎笑了笑。
木白飛看了看四周:“李兄這話還是少說爲妙,這裡是軍營要是人聽了去還指不定會生出什麼禍事來,好了我們之前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了還是去見見這裡的將軍吧。”
軍營中的將軍府十分簡單,就是一座鐵石建造而成的大殿,粗獷而雄偉,彷彿是一座大山被人用刀削斧劈雕刻而成的,上面還留有無數刀劍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牆壁斑斑暗紅,似乎是被血給染成的,這還未走近一股壓迫感便油然而生。
“來者止步。”一位門口的守兵長槍一伸將李炎和木白飛兩人擋下。
木白飛將自己的城主令牌遞了過去:“在下乃是流水城的城主應將軍之令前來。”
那守兵查看了一下默不作聲,點了點頭,收回了長槍:“你來晚了,待會兒還是小心點爲好。”
木白飛苦笑着搖了搖頭,爲了剛纔一事耽誤了一些時辰,這下怕是少不了一陣呵斥了:“我知道了,多謝提醒,李兄我們進去吧。”
一進大殿氣氛頓時凝重了,九位城主齊刷刷的望着剛剛走進來的木白飛。
“木城主?你來晚了。”一位城主臉色不悅的說道;“雖然大唐律令中沒有晚到這一條律令,可是你這般晚來卻是太不應該了吧,這要是真遇到戰事第一個出事的便是你了。”
木白飛直接找了個位置做了下來,他平靜道:“適才碰到了幾個不長眼的毛賊耽誤了一些時間。”
“哦?原來是這般,看來那兩個小毛賊的實力很不錯吧,居然能夠拖住木城主,木城主這麼多年的修爲看來是沒有長進啊,聽聞幾個月前你流水城被一羣流寇圍攻不知道是真是假?這事情還真是奇怪了,那流寇不去攻擊我們的城池反而去攻擊你流水城是何道理?難不成看木兄管轄的城小好欺負?”
“流水城的事你還知道的夠清楚啊,難道你不知道那批來犯的流寇已經被我盡數剿滅了麼?我木白飛上任以來斬殺流寇過千從不向流寇妥協一步,反觀你彭城的一些大戶竟然每年將錢財交給流寇,祈求平安,你這個城主做的未免太失職了吧,你是打不過那些流寇呢?還是壓根不想打呢?”
“你!”彭城城主臉色一冷:“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此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小心我參你一本告你污衊。”
木白飛哼了聲:“污衊?信不信我拿些證據給大家看看?看看這是不是污衊。”
這話一出不僅是彭城的城主其他城主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向流寇妥協過,這事情要是抖了出去,拔蘿蔔帶泥的自己這些人全部都要去刑部走一遭,那刑部一旦進去能不能出來可就難說了,不過最少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是保不住了。
立刻就有城主做和事老。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大家都是同僚何必爲了一些小事爭個你死我亡,傳出去豈非笑話,再說了這流寇之事古往今來都存在的,並不只是這次例外,木城主那次以一城之力擊退流寇乃是大功一件,我們定會連書上奏的,還希望木兄勿將此事放在心上。”一位年紀頗老的城主說道。
“呵呵,你流水城與彭城是有些恩怨,不過是當初你上任的時候向何城主借兵沒借到而已,你也明白我們這些城主只管政權哪有兵權,私自練兵可是死罪,若非看在木兄練兵爲了抵抗流寇的份上我們早就將此事上報上去了,也不會爲木兄一直隱瞞。”
木白飛哼了一聲:“什麼練私兵,大唐律令說了私兵過百才叫練私兵,不然只算作衙役親信,當初我招募的修士不過九十餘人,也沒有過百,再加上多年死傷早已連五十都不到,而這一次我那一羣手下死的只剩下了四人,你告我練私兵那你去告,大不了我將近年來收集的有關你們和流寇不清不楚的證據頂上去,雖然斬不了你們可是這城主之位卻也到頭了。”
其他幾位城主皺了皺沒有,臉色有些陰沉。
李炎見此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總算明白爲什麼這木白飛一進來就被人挖苦了,這性格根本就不適合混官場嘛,軟硬不吃,動不動就想魚死網破,不得罪同僚纔怪,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是沒有這一身剛正不阿的氣節那能孤身一人抵抗流寇十載,換做這些城主怕是一個個都已經暗地裡向他們妥協了。”
這時候一個身寬體泰的胖子笑眯眯的開口道;“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這太地下拳頭不能解決的事情用錢就能夠擺平,用錢擺平不了的事情那就用拳頭擺平,何城主以及其他的幾位城主雖然向那些流寇妥協過幾次可是卻暗地裡積攢實力時時刻刻向着要將那些流寇一網打盡,畢竟我們不是當將軍的,手頭無兵對付那些窮兇極惡的流寇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的,得從長計議才行,希望木城主莫要誤會了他們。”
“不錯,李泰城主說出我們的難處,我們幾位時時刻刻都在想着將那些流寇一網打盡,絕非木城主所想的那般委曲求全,我們也是大唐的官員。寧可掉腦袋,卻絕不失氣節。”何城主義正言辭的說道。
李炎見此心中暗暗好笑,這人見風轉舵的本事還當真了得,真是一個當官的料,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一下子就推的乾乾淨淨,聽了他剛纔的一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是一位高風亮節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