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黑暗漸漸褪去,破曉的陽光灑落在軍營當中,晨起的號角嗚嗚的響起,士兵操練的聲音漸漸的響起,寧靜逐漸的被打破。
李炎此刻睜眼醒來,幾個時辰的打坐讓他的精神恢復到了最好的狀態,不過卻極其枯燥,幾個時辰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這份枯燥和寂寞不是一般修士可以適應的,怪不得許多修士寧願遊歷五湖四海也不願意去打坐閉關,這份寂寞的確是難以忍受。
活動了一下筋骨李炎走了軍營,此時他看見一隊隊士兵正披甲帶刀走來走去,時不時的聽見烈馬嘶鳴的聲音,似乎在爲剿匪做着準備。
木白飛坐在屋頂上迎着朝陽呼吸打坐,他身上籠罩着一層金色的陽光,那陽光似乎有生命一般隨着他的呼吸慢慢的跳動着,隨後漸漸的沒入他的體內,不知道他在修煉什麼神通居然要在陰陽交泰的時間內汲取天地間第一抹陽光。
不過李炎知道,但凡這種神通必定是頂級的神通,因爲這每日修煉的時間就只有那麼一會兒,需要日積月累才能夠做到大成,而往往越難修煉的神通就越厲害。
似乎感覺到自己再修煉也無用,木白飛也清醒過來,他差距到了李炎,笑了笑;“沒想到李兄也起得這麼早,剛纔拓跋將軍遣人過來叫我們去大殿相聚,看來是要去剿匪了。”
“我看不見得,倒是處置那範成的機會要大一些。”李炎說道。
“呵呵,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木白飛說道。
當然木白飛和李炎來到大殿的時候其他的七位城主已經到了,而拓跋寒也坐在帥位上,一言不發,臉色不太好。
李炎看見昨日被擒下的範成此刻已經成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死了至少也有一個時辰了。
木白飛見此問道:“拓跋將軍請問這是?”
拓跋寒說道:“昨日將此人擒下之後本將軍耐心盤問了,結果得知這酈城城主範成果然和流寇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多年來流寇一直剿滅不盡有一部分原有就是官匪勾結,泄露我軍行蹤,按照大唐律令此乃通敵叛國之罪,一旦查證屬實無需通報先斬後奏,爲了夜長夢多本將軍一怒之下將其擊殺,今日請諸位城主來是要你們做個見證,稍後我會遣人將此事稟告朝廷,相信朝廷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好了,這事情暫時就讓它過去吧,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本將軍以及吩咐了屬下調集兵馬準備去芒碭山剿匪,諸位城主相比以及準備完備了。”
“這個自然,我們幾位隨時都可以出發。”一位城主說道。
拓跋寒點了點頭:“這就好,時間緊迫過上片刻我軍就要出發,諸位若是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地方請儘快,因爲昨日一事我們的動作很有可能已經被流寇知道了,這先機已失,要想剿滅流寇就必須一鼓作氣才行,不然等其死灰復燃那想要再剿滅他們可就不太容易了。”
李炎看着那被拖出去的範成屍體,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人如果真的勾結流寇昨日就不會那麼大意的被擊暈吧,估計早早的就溜走了。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腦海中停留了一下而已,很快李炎就在思考着那圍剿流寇的一事,他要藉此機會修煉血光瞬殺術,最好能將其修煉到登堂入室的地步,這樣的話自身的實力也能有一個不小的進步,而且回到太阿門之後李炎又得去修煉太阿劍法,以及挪空步後面的神通,這時候如果不抓緊時間把這項神通修煉完,那麼到時候就會嚼多不厭,影響修行了。
接下來幾位城主又議論起來流寇的事情,無非是流寇罪惡滔天,這次應當一舉殲滅之類的話。
李炎倒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靜靜的等待着。
“報!”這時候一位士兵大步走了進來,他單膝跪下:“啓稟將軍人馬已經備好,隨時都可以出發。”
拓跋寒站了起來說道:“很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幾大城主頗爲興奮,雖然這剿匪有着一定的風險,可是一旦成功便是一筆功勞,說不定自己會因此升官,或者調離這片偏遠的鬼地方,雖然到哪裡修行都一樣,可是越繁華的地方就越具備修行的條件,而且俸祿還要高上許多。
木白飛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怕又是一場惡戰,我感覺這次軍隊這方實力上並沒有佔多少上風,流寇最近不知道得了什麼勢力的相助實力大長,已經不是五個月前的流寇了,待會兒李兄還是小心點爲好,戰場之上刀劍無眼。”
李炎笑道:“我可是很愛惜生命的,若是形勢不對,我定會見機就溜。”
“呵呵,李兄你還是那麼風趣。”木白飛可知道李炎的性格,雖然說起來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可是真正上了戰場那就是一員猛將,敵人不死乾淨手裡的長刀絕對不會放下。
不過這話落在別人的耳中卻不一樣了,一位城主冷哼一聲;“也對,你不是大唐的臣民沒有必要爲我們賣命,形勢不對溜走也是正確的選擇,不過戰場上的殘酷不是你這個野外修士能夠明白的,本城主也不和你多說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只是那個時候你能不能安全的逃走還是個未知數。”
李炎說道:“這個就不勞兄臺費心了,城主還是照顧好自己吧,別一場富貴化作水中月,看得見撈不着。”
“哼。”又是一聲冷哼,那位城主一臉不快了走了出去。
木白飛笑道:“李兄別理他們,這些人當官當久了,骨子裡就有一股官僚之氣,從裡到外都看不起其他人,好了,我們走吧。”
衆人隨着拓跋寒來到了演武場,此時演武場上肅殺之氣直衝雲霄,一隊隊身着黑色鎧甲,手持長槍,腰誇長刀的士兵整裝待發,隨時準備出戰。
拓跋寒邊走邊說;“這次我調集了十位煉神境級別的校尉,千位預備軍,雖然精銳略顯不足,可是有諸位城主相助定能彌補這個缺陷,並非本將軍吝嗇不肯派遣更多的士兵,而是軍營有軍營的規矩,若無戰事,出戰士兵不準超過一半,否則便有擁兵自重的嫌疑,一旦被上頭知道少不了一陣處罰。”
李炎不由暗道;“這大唐王朝的軍中規矩還真是多,大大限制的將軍手中的全力,不然一位將軍帶着一隊大軍隨意走動還真是容易出事,這次有十位軍中高手再加上八位城主,一位將軍,以及連我在內總共二十位煉神境高手,絕對是一股強大的力量,雖然那一千練氣境後期的預備軍不堪大用,而是一旦上了戰場能起到的作用也極大。”
眼前這股力量可以說是李炎修煉以來見到過的最強大的一股力量,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如果自己一直呆在太阿門那又機會見識到大唐王朝的軍隊之利。
此時拓跋寒已經披上了戰甲,穿戴上了硃紅色的披風,披風后面繡着玄奧的花紋,顯然也是擁有特殊的力量。
木白飛說道;“大唐王朝的士兵出陣必披紅色披風,那千軍萬馬奔騰起來紅色連成一片,煞氣十足那是何等的威風,若非當初家境貧寒,我也參軍去了,說不準現在也能混到一個裨將,最不濟一個校尉也能拿到。”
所謂窮文富武,普通人要想修煉海量的金錢得扔下去,買蜂蜜,虎骨,熊丹等等珍貴藥材調理肉身,打熬力氣。
李炎是因爲加入了太阿門的緣故,只要一加入立刻就會獲得一枚壯骨丹,一舉成爲練力境修士,而普通的富貴人家就只能一點點的磨練上去了。
“木兄既然這麼想當將軍,統領千軍萬馬,那乾脆棄筆從戎算了,做將軍可比做書生爽快的多。”李炎笑道。
木白飛說道:“我倒是想,而是卻沒這個可能了,一日從文,終身書生,就算是投軍也沒人會收,誰叫自古以來就有文武不兩立的規矩。”
拓跋寒安排完十位校尉之後,忽的對衆人說道:“諸位城主還沒有適合的坐騎吧,此地離芒碭山有不少的路程若是直接御空飛行消耗太大了,得不償失,來人,帶諸位城主去馬棚中挑選幾匹黑龍馬,呵呵,險些忘記這位兄臺了,這位兄臺既然助我等剿匪,那本將軍也不能太吝嗇了,否則豈非叫天下有志之士寒心,今日本將軍便送你一匹黑龍馬,兄臺儘管挑上一匹牽走。”
旁邊一位校尉說道:“將軍這未免不太好吧,黑龍馬乃是我朝的軍馬,不準外傳。”
拓跋寒說道;“大唐律令上只說了血統不準外流,不是不準黑龍馬外送,不過這位兄臺你只能挑選一匹公馬,母馬卻不得牽走,這樣本將軍也不至於違背軍令。”
李炎拱手道;“多謝將軍,在下也無心圖謀大唐王朝的戰馬,將軍能送在下一匹黑龍馬已是天大的便宜。”
拓跋寒點了點頭:“好了,諸位請快些挑選戰馬吧,時間不要拖的太久。”
走在路上木白飛說道;“李兄這下你可真的賺大了,黑龍馬可是真正能上了戰場的戰馬,一匹價值連城,許多小國想要弄來一匹都得花費極大的代價,沒想到這次拓跋寒居然這麼大方送你一匹,真是好生讓我羨慕。”
李炎笑道:“你別忘記了那黑龍馬可是一匹公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公馬已經不能交配了,用上幾十年等那馬老了,只能圈養在家了,所以這戰馬的價值遠遠不如木兄你想的這麼大。”
一匹不能生育的戰馬就等於扼殺了其剩餘價值,哪怕是再珍貴也得掉價。
木白飛有些尷尬的笑道;“被李兄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大唐王朝的戰馬生育都是選最優秀的公馬做種,而且養馬的地方並不在這裡,所以其他地方的公馬都是被閹割過的,和宮裡的太監是一個道理,不過李兄別以爲黑龍馬和普通的鱗甲馬,飛鱗馬一樣只有幾十年的強盛期,因爲黑龍馬身上帶着龍的血脈,所以一匹黑龍馬能夠活上將近千年的時間,強盛時期最少也有三百年,而且這種戰馬還懂得自主修煉,時間越久實力就越強,簡直就是堪比一頭妖獸。”
不過黑龍馬還比不上妖獸,真正的妖獸都是靈智大開,一步步進化出來的,黑龍馬不過是佔着一絲血脈的高貴,所以才靈智高,能通人性,聽得懂人話,可是這恰恰也制約了黑龍馬的成長,因爲龍的血脈可以壓制其他各種蠻獸的血脈,所以使得黑龍馬失去了進化的潛力,終其一生只能成爲一頭半妖半獸的存在。
與其說馬棚,倒不如說是一件件院落,比起那普通人家來都要豪華大氣。
而且馬棚中到處瀰漫着一股藥草的清香,餵食這些黑龍馬的東西竟然是靈藥,雖然都不是很名貴的藥材,而是要拿這個東西整天當飯吃,不是大門的派,富貴家族絕對是養不起。
“嗷!”問到生人的氣息進來,不知道多少匹黑龍馬長嘶起來,那聲音猶如龍吟,震天一般,感覺耳膜都要被震破一樣。
“該死的,找知道選一匹黃龍馬算了,這黑龍馬這麼烈,怕是不好馴服啊。”一位城主揉了揉耳朵,到現在他都感覺有些發痛。
山川城城主李泰眯着眼睛:“黃龍馬雖然性子溫順的多,而是卻缺少了龍馬的那種神韻,幾乎都已經淪爲普通的戰馬了,若非看中了黃龍馬那不遜色黑龍馬的耐力,可以用來拉車,運送物資,怕是早就被大唐王朝棄之不用了,哪值得我們去騎,這黑龍馬性格雖烈,可是神韻非凡,而且還能踏雲奔空,作爲代步坐騎最合適和不過了。”
說話的功夫,衆人進了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