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忽而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想要嗎?”
裴胤的眼眸瞬間就暗了下來,掠過詭異的光芒。
“別動。”我嘴角微微勾起,媚眼如絲地望着他。
明明只是一具屍體的裴胤,我卻還是能夠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我輕笑了一聲,嘴脣往下,緩慢地解開了他的襯衣釦子,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輾轉流連。
眼看裴胤快要忍不住了,我卻停了手,打了個哈欠:“好累啊,明天還要參加同學聚會呢。”
裴胤的臉色僵住了。
我重新躺會牀上,又打了個哈欠:“睡吧,晚安。”
裴胤一個欺身而上,咬牙切齒地望着我:“這個時候,你跟我說想睡覺?”
“不睡覺,幹嘛?”我挑了挑眉。
他眼中火苗更盛,直接親了下來,開始反客爲主。
我伸手抵住他的嘴脣,輕笑了一聲:“我親戚來了。”
裴胤愣了。
我伸手摸着他的臉,想必我此時臉上的笑容肯定賤兮兮的:“所以,我是真的要睡覺了哦。”
裴胤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掐死我一樣:“你故意的?”
我當做沒有聽見這番話,親了親他的臉頰:“晚安,老公。”
到最後,裴胤只好去了浴室,在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時,我捂着被子笑了聲,彷彿之前受到的驚嚇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翻了個身,我的視線裡不經意間闖進一個奇怪的東西。
我定眼一看,卻發現原本雪白的被子上突然多了一抹紅色的東西,仔細一看,發現似乎是血跡。
第一時間,我就站起來檢查自己的褲子,並沒有弄髒。隨後我突然想到,這血漬是在被子上,而我和阿胤之前一直都在被窩裡。
難道是裴胤受傷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就忍不住揪起了心。
就在這時,一滴紅色的血從我眼前滴落,準確無誤地滴中了雪白的被子,瞬間暈開。
我的臉色瞬間就僵住了。
又是一滴血滴落下來,無聲地沒入雪白的被子裡。
我僵着身子,緩慢地仰頭朝着天花板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頭頂已經多了一個完全貼着天花板的身影,烏黑的長髮幾乎已經將整個天花板都佔據了,黑色的毛髮中,一張蒼白卻詭異笑着的臉正看着我,嘴巴微微張着,鮮紅色的血緩慢地在他嘴角匯聚成血珠,血珠不斷放大,然後……
浴室的水聲停了。
她彷彿察覺到危機感,突然露出猙獰的表情,叫囂着,狠狠地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嚇得尖叫,緊接着,我就被人給搖醒來了。
“初七,初七!”
我猛地吸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裴胤臉色凝重地看着我:“你做噩夢了?”
“做夢?”
我愕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朝着天花板看去,除了大吊燈之外,什麼都沒有。我又慌忙地檢查牀單,並沒有什麼血漬。
難道真的是做夢了?
我有些茫然,揉了揉腦袋:“可能真的做夢了吧。”
裴胤摸了摸我的額頭,擰了擰眉:“你最近受到的驚嚇太多了,好好睡一覺吧,我陪着你。”
“嗯。”我重新躺了下來。
第二天離開房間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往天花板看了看,天花板依舊是雪白的,甚至連蜘蛛網都看不見。想起昨晚看到的,或許真的是做噩夢了吧。
裴胤剛做殭屍不久,長久不見陽光讓他的屍體變得白皙,站在他身邊,我感覺自己瞬間黑了好幾個色度。
“等參加完同學聚會以後,你回去怎麼辦?”我不由問。
裴胤眸子暗了暗,面不改色:“就這麼回去。”
“可是你不是……”
“所有人都覺得我死了,我如果這個時候回去,那些藏在暗中的老鼠也該慌張了。”裴胤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裴氏集團是父母和我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又怎麼有白給人家嫁衣的道理?”
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之前來到裴家鬧的極品一家三口。
“那媽大概要高興壞了。”我不由笑了。
裴胤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對了,小鈺呢,怎麼現在還不下來吃早餐?”我想到了沈鈺,準備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不用打了,沈鈺回去了。”裴胤打斷了我。
“回去了?”
裴胤微微頷首:“他送小睿回A市了,正好去調查你昨天晚上被偷襲的事情。”
提到裴書睿,我不由自主想到了靜雲他們,心情莫名地變得難過起來。
裴胤伸手摸摸我的頭:“別多想了。”
“不是說枉死之人很難投胎嗎,那靜雲他們……”
他嘴角勾了勾,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緩慢道:“不要小看沈鈺。”
我狐疑地望着他。
“能夠從歸墟借鬼兵鬼將的人,在陰界的身份也不一般。他出面,預留幾個投胎的位置不成問題。即便是不能投胎,在歸墟之中,他們也不會過得太差。”裴胤說。
聽他這麼一說,我總算放心下來,對沈鈺的感激又多了幾分。
早餐過後,我和裴胤去了一趟商場,在給他買衣服的時候,全程銷售員都是花癡地看着,我在一旁自豪不已,畢竟有這麼一個大帥哥,怎麼說都高興。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裴胤已經換上了一套比較休閒的西裝,臉上還帶着墨鏡,據他自己說的,不管是鬼還是殭屍,雖然能夠在陽光下行走,卻並不喜歡陽光。
我又去了一趟孤兒院,不過這一次卻是告別。參加完同學聚會之後,我也該回A市了。就在這期間,已經有人來給裴胤送手機電腦等裝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裴書翰安排的。
因爲和老師們幫忙照顧小孩子,我讓裴胤去辦公室處理事情。在收到同學的短信以後,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初七,謝謝你。”新的院長是個四十好幾的中年婦女,姓楊,是個很善良的女人,自己就收養了幾個身體有殘缺的孩子,也是裴胤找到的她,將她接到了這裡。
我笑了笑:“我也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孩子,能幫就幫。楊院長,我跟你說的事情,您留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