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應,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個女人的模樣,眼睛更加刺痛了,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裴胤將我拉了起來,領着我去浴室,然後慢慢地將我的手拿了下來。
我疼得受不了在,睜開一隻眼睛朝着鏡子裡看去。
嗯,右邊眼睛挺正常的。
“左眼,睜開看看。”裴胤說。
不知道爲什麼,我一時間有些不敢打開自己的另外一隻眼睛。
慢慢的,疼痛感漸漸減弱,我最後還是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猩紅。
可是……
我看見自己眼裡浮現出不可思議的光芒:“我的眼睛!”
居然變成,銀色的了!
和夢境裡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我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撞進裴胤的懷裡。
“你的眼睛,在這三個月裡就慢慢地變成了銀色。我給你看過醫生,但是醫生也說不出理由,只能等你醒來之後再做進一步的更加詳細的檢查。”裴胤簡單道,“只是你醒來的一個星期,一直沒有照過鏡子,所以並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
裴胤抓着我的肩膀,看着鏡子裡的我:“會不會和你夢見的冥王有關?”
“可是,我……”我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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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胤嘴角微微揚起:“妖異眼瞳,這可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
我沒忍住,翻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少胡說了,誰會羨慕這東西,不倫不類的!”
話音剛落,我眼睛就傳來一陣刺痛,我本能地閉上眼睛,捂住。
“這眼睛,是冥王特有的,她既然賦予你同樣一隻銀瞳,一定有她的道理。至於原因,你或許只能去冥王殿裡尋找答案了。”裴胤沉聲道。
“也只能這樣了。”
而且我發現了,一定不能想那個女人的樣貌,也不能對這雙眼睛抱有埋怨的想法,否則眼睛肯定會刺痛。
“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我的眼睛出現異常了?”我不由問。
裴胤說:“家裡都是一些信得過的人,而且我特意從陰界調上來一些鬼魂,不用擔心。”
我打趣道:“到底是鬼君大人,居然無視陰界的規矩,果然位高權重。”
裴胤睨了我一眼。
我笑了下,心情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那唐風逸呢,那天晚上之後消失了?”我隨口一問。
可誰知,我一時忘了裴胤這個大醋罈子的道行有多深,哪怕是他恢復了記憶,這醋勁也不是常人能比的。聽我這麼一說,當即臉色黑了,眼神瞬間染上寒霜:“你關心他做什麼?”
我因他身上散發的冷意而打了個寒顫,連忙抱住手臂,解釋說:“我就是隨口問問,沒別的意思。”
“你還想有別的意思?”他的聲音更冷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我連忙擺手。
“有心沒膽?”
“……”
我乾脆閉嘴,不然怎麼解釋,這男人都能將意思曲解,倒不如不說,免得多說多錯。
裴胤冷冷地哼了一聲:“以後不要再讓本君再聽見‘唐風逸’這三個字,其他男人的名字也不行!”
“那小鈺呢?”我故意問。
裴胤頓時朝着我看來,眼睛微微眯着,透着危險的光芒。
我趕緊舉起三根手指發誓:“堅決聽從老公大人的吩咐!”
裴胤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
我不想好不容易緩過來就和裴胤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將話題轉移:“阿胤,我說真的,你帶我修煉吧。”
這一次,裴胤沒有像之前一樣讓我放棄,或者讓我做溫室裡的花朵,而是沒有絲毫猶豫地應下:“好。”
我看了看他。
“陰陽路,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已經推遲到了年底,這段時間,你可以安安靜靜在家裡修煉,我親自教你。”裴胤說。
“推遲了?”我蹙了蹙眉,卻沒有多問。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找齊十二顆魂珠,還有自己遺失在輪迴的靈魂。
“寶貝。”裴胤突然喊了我一聲。
我擡起頭看向他。
“下去吃點東西,嗯?”他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裴胤拉着我坐在梳妝鏡錢,從抽屜裡拿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黑色美瞳。我看着泡在藥水裡小小黑色的東西,還是有些犯慫的,畢竟從來沒有帶過這東西,總覺得就這麼徒手放進眼睛裡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裴胤迅速地替我帶上美瞳,我迫不及待地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銀白的瞳色瞬間就被遮住了,而且令一雙眼睛變得更加漆黑透亮,和之前相比放大了不少。
“你如果不喜歡別人看你的眼睛,平時帶上美瞳,或者戴墨鏡,就好了。”裴胤說。
我點點頭。
看着裴胤將我帶出房間,沈鈺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朝着我撲過來,直接將我摟入懷裡,哇哇大哭起來:“阿姐……”
我對沈鈺,滿心都是愧疚,任由他抱着我,而我只能伸手輕輕拍打着他,安慰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沈鈺委屈巴拉地說了一大堆的話。
這個孩子,從認出我之後,就一心一意對我好,不計較任何的付出,哪怕是在囂張跋扈,可在我面前,絕對是小綿羊一般乖乖的存在。
也正因爲如此,我對沈鈺由開始的利用之心,到後來也完全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弟弟,只是到現在,我似乎也沒有爲他做過一件事情。
好半天,沈鈺才扭扭捏捏地鬆開了我,我這才發現,他剛剛全都是乾嚎,臉上沒有半點眼淚。
我有些哭笑不得,還是說:“幸好沒哭,不然堂堂的太子爺兒,還跟小孩似的 ,傳出去你不丟人我都嫌丟人!”
沈鈺撇撇嘴:“胤哥哥纔不會傳出去呢。”
“不一定。”裴胤開了口。
沈鈺臉色頓時一垮:“胤哥哥,你果然變了!”
裴胤嘴角微微一勾:“我更喜歡聽你叫我‘姐夫’。”
“姐夫!”沈鈺沒有絲毫猶豫,甜甜叫了一聲,“嘿嘿,我也覺得這個稱呼好聽。”
我看了看他們一眼,神色古怪。
“對了,剛剛有人打電話來了,我順手就接了。”沈鈺說着,冷冷地笑了一聲,“這麼長時間了,邢家那女人還不死心呢,居然還時不時打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