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溫瑜也算是習慣現在的生活方式了。
白天基本上是睡覺和吃飯,偶爾逛街,約上齊鑫或蘇子語,有一次她和何夢寒正好一起吃飯,本來想瞞着,結果瞞不住,還是告訴了她。
而就是自從溫瑜說了自己在夜總會工作後,何夢寒時不時就會過來照顧她的生意,來買幾瓶酒,再陪她聊聊天,美言曰:“這裡人那麼雜,我多陪你說說話,你也安心了嘛。”
溫瑜感動的抱住她,她怎麼會不知道何夢寒身爲一個大明星,即使做了僞裝,但隨時都有被認出來的可能性,更何況她的確多一個人聊天很安心。
她這麼做,無非是把她看的很重要。
“我要是個男的,一定娶你!”溫瑜緩緩鬆開抱住何夢寒的手,眼神閃着堅定,笑的得意。
“哼哼!是我娶你纔對!”何夢寒對此立刻反駁起來,伸手就捏住了她的臉,兩人一時間你來我往,像小孩子一樣開始嬉鬧起來。
而每天何夢寒來的這段時間,也是溫瑜在夜總會最舒心的時間,來惹事的人不少,她也儘量不去管,也就這麼安然無事的過了三天。
但是這三天,溫瑜卻還是在煩惱中。
她已經快兩個星期沒有看見傅景琛了。
溫瑜抿了抿脣,本來想打電話問路耀,但又覺得自己爲什麼一定要主動聯繫他,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解釋他所說過的話。
他那時選擇相信夏蓉,而不是她,那她又爲什麼還要聯繫他?
溫瑜抓緊了衣領往上拉了拉,把自己裹的緊緊的出了門,她擡頭看着一望無際的夜空,耳朵被風吹的有點涼。
天氣快轉涼了。
她走在去夜總會的路上,依然看見很多混混和學生妹,總是有那麼一羣人,不知道在幹什麼,就是站在很明顯的地方說說笑笑,打扮的很痞,很成熟,但什麼都不幹。
溫瑜扭過頭,沒有去多管閒事,就直接伸手推開了夜總會的門。
夜總會裡面果然火熱,宛如夏天,她脫下外套就走向酒櫃,正好今天同事也在,她們就開始坐在一起打遊戲或者調酒。
“聽說溫瑜你來這裡已經三天了,酒就賣出來了不少,六姐都說要獎勵你呢!”同事小費忽然擡起頭戳了戳溫瑜,臉上帶着笑意。
“是嗎?我覺得這裡的酒賣出去挺正常的,不過有獎勵,我也挺開心的。”溫瑜笑着露出牙齒,忽然想到了什麼,斂起笑便開口道:“對了,這裡的酒裡面是不是都有灌水啊?之前我沒敢告訴六姐,怕是她知道,但是這樣賣出去的酒,也賺不了多少錢哪……”
“你說什麼?酒裡摻了水?”小費一聽,連忙吃驚的張大了嘴,隨後就趕緊四處打量,見周圍沒人聽,便低聲拉着溫瑜道:“我記得我們這裡的酒是從來不會灌水的,即使是一點也不會,特別是六姐,她親自吩咐過,酒要做到真真實實,不能得罪任何一個客戶,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可是……”溫瑜聽後心裡咯噔了一下,那這水是水兌的?她賣出去那麼多兌了水的酒又該怎麼收場?
“這件事你沒有告訴別人吧?”小費看見溫瑜搖頭這才放下心繼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兌了水的?”
“酒的香味和色澤都不一樣,我能認出來,主要是現在該怎麼辦?那些酒已經賣出去了,難道要一個一個的收回?”溫瑜明顯已經開始擔憂起來,神情都變得嚴肅,這件事畢竟是她自以爲是,以爲六姐知道纔沒有告訴她,所以纔會賣出一瓶又一瓶兌了水的酒。
且不說行家嚐出來,就算是其他的富豪,多多少少都能喝得出來,他們到時候如果來砸場子,或者要求賠錢,那麼她該怎麼辦?
溫瑜咬了咬牙,直接看向小費堅定道:“我要告訴六姐。”
小費聽後愣了愣,眸子閃過一道光,轉瞬即逝,她連忙拉住溫瑜:“不行!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她,如果讓六姐知道了,錢肯定都是你賠,而且說不定還會拉你入行!你會被毀了的。”
“但是這件事不可能一直拖着啊……”溫瑜咬了咬大拇指,順着小費又轉了回去,愁眉苦臉。
這都怪她,責任是該她來承擔,但是她哪裡有那麼多錢?
而且如果真的按小費說的,她會被拉去入行,那該怎麼辦?
溫瑜皺起眉來,心裡不住的開始思考着各種解決方法,但是條條都通向,她要親自去認罪。
她深呼吸一口氣,卻不想一旁的小費又開始勸導她道:“你真的確定要告訴六姐?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怎麼樣也不會挽回了,說不定沒有人嚐出來,你自己去認罪反而會惹出大麻煩,最好還是拖一拖吧。”
“如果有人嚐出來了呢?我不可能在知道六姐禁止灌水的情況下還裝作什麼都沒幹過。”溫瑜抿脣,扭頭就認真的看向她。
小費被她這樣堅定的眼神看着,有些愣神,不過很快,她便張口道:“這件事我先幫你頂着,我有幾個親戚跟六姐還挺熟,如果通過他們,你到時候就算被怪罪了,也不會被拉入行,只是得賠錢。”
“親戚……”溫瑜有些半信半疑的看向小費,她實在是不想一步一步瞞着,或者就這樣不管,這件事情藏在她心裡即使是一秒也難受。
“對,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讓我親戚和你見一面,表明一下身份。”小費說起這句話時,不知怎麼地,神情有些怪異,像是隱含着什麼似的。
溫瑜聽她這麼說,小費又是她之前聊過幾次的同事,就多了幾分信任,她應該不會騙她吧?
溫瑜緩緩嘆了一口氣,然後感激的點頭道:“好,謝謝你幫我,只是我還是要告訴六姐。”
小費只是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沒事,我親戚人都很好的,他們說幫忙,一定會幫,只是要等他們答應幫忙後,你才能告訴六姐,畢竟這樣到時候他們就會出手相助了。”
溫瑜點點頭,然後抿脣笑着看向她,但心底還是有一絲存疑。
在這個圈裡,真的會有好人嗎?
小費如果有親戚,她爲什麼還只是一個賣酒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