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顯然還是遲了一步,他在剛剛本離溫瑜只有一米的距離,但就是那一米的距離,讓他錯過了去救溫瑜的機會。
他眼睜睜的看着傅景鈺一把把她抱住,往岸上游去,傅景琛抿了抿脣,眯起眼睛來便掃視到夏蓉,見她不聽的嗆着水喝着救命,便直直朝她遊了過去,伸手把她抱住,就往岸上游。
夏蓉又吐出幾口水來,一雙眼睛閃着暗光,剛纔傅景鈺不知道看沒看見她把溫瑜的頭往下壓,如果看見了,那她可就完了,被雙重指認,恐怕一輩子都再也進不來這裡。
看來她還是太沖動大意了,不過以後的時間還長,就算她失敗了,也要讓溫瑜消失。
如果沒看見更好,現在應該保持一個旁觀的態度才行。
就在夏蓉想着對策時,忽然看見傅景鈺回頭望向自己,只是那一眼,她就嚇的心驚膽戰,連忙閉上眼睛假裝暈倒了。
而傅景鈺也以爲是自己的錯覺,畢竟下一秒夏蓉就已經臉色蒼白,五官緊皺的倒在傅景琛懷裡了。
剛纔那一眼對視應該是錯覺吧。
他現在還不想動夏蓉,畢竟她的目標可不止是整溫瑜,而是拆散她和傅景琛兩個人。
如果她成功了,那自己豈不就是坐收漁利?而且他們分開後這件事怎麼也不會算不到自己頭上。
他要做的只是保護好溫瑜,並且能夠得到她,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是現在,他應該擔心的是爺爺那方面的問題……
溫瑜又咳嗽幾聲,扯起一抹笑來,聲音斷斷續續:“謝謝你,景鈺。”
“不用謝,你沒事就好。”傅景鈺聽見她這般溫柔語氣念着自己名字,不由得心都化了。
他伸手把溫瑜抱的更緊,上岸後才稍微鬆開手,拿了剛纔扔在地上的外套,抖掉灰後這才裹在她身上。
傅景琛也抱着夏蓉上了岸,但是就在他擡眼關切的往溫瑜那裡望時,夏蓉卻忽然咳了幾聲,眉頭皺的更緊,就那麼虛弱的躺在他懷裡。
他無可奈何的收回視線,也成功錯過了溫瑜投過來的目光,她落寞的低眸,抓緊了傅景鈺的衣服,任他抱着上了樓去。
傅景琛看着傅景鈺和他擦肩而過,直直越過他身邊,眼裡似乎只要溫瑜和前方,他臉上焦急的神情讓傅景琛一時間怔住了。
景鈺他原來這麼關心溫瑜,又這麼喜歡她?
傅景琛抿直了脣,心底複雜,但還是彎下腰來緩緩把夏蓉打橫抱起,跟着一起去了大廳。
傅景鈺直接把溫瑜抱回了她的房間,等到她坐在椅子上時伸手取了毛巾,給她擦着頭髮,默不作聲。
“景鈺,真的謝謝你來救我,等下我自己洗洗就好……還有對不起,害你跳下水還特意救我,外面很冷的,讓你把全身淋溼了……”溫瑜剛準備接過毛巾自己擦頭髮,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的,她連忙縮回手捂住嘴,卻不想一個噴嚏就這麼出來了:“阿嚏!”
傅景鈺見狀,連忙從一旁桌子上抽紙遞給她,另一隻手搭在她後背上,以示安慰,他微揚脣說着,但眉眼卻是心疼:“在我面前……在朋友面前還用逞強嗎?你要是累了就說,我做這些又不是你強迫的,是我自己願意,你不用道歉,也不用愧疚。”
“不好意思噢,我好像感冒了……”溫瑜忽然出聲這樣說道,然後吸了吸鼻子,又扯了幾張紙遮住了臉。
傅景鈺聽後只是哭笑不得,他剛纔說的正是煽情的話,這樣被她打斷,雖然不會生氣,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無奈。
而且,溫瑜她聽見剛纔他說的話了嗎?
“感冒了我明天給你買藥。”傅景鈺緩緩笑起來,眼裡滿是溫柔和寵溺,他微勾起嘴角來,帶着調侃意味的說道:“溫瑜,說實在的,如果和大哥在一起真的讓你覺得累的話,真的,你可以找我。”
“不用了,我可不希望背上一個水性楊花的名聲。”溫瑜臉色一變,訕笑後,語氣卻又認真起來:“而且,你以後真的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我會當真的。”
她在聽見傅景鈺那句話時,腦海裡閃過的是夏蓉的聲音,她說自己和傅景鈺有一腿,雖然這不是事實,但是他們似乎真的走的太近了。
無論讓誰誤會都不好。
而且傅景鈺三番兩次的開這種玩笑,她真的差一點就要當真了……
如果他再說一次,她真的會以爲他喜歡自己了吧。
“好好好,以後不開這種玩笑了,我這不是想要緩解一下氣氛嗎?而且你可是我大嫂,要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嫂子呢?”傅景琛嬉笑着說道,一邊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溫瑜的距離。
他扭過頭去,在溫瑜看不見的地方,苦笑着,握緊了拳,他倒是希望溫瑜當真,也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好好的告白。
但是還不到時候。
還不到時候,他就只能忍住,即使傅景琛對她再怎麼壞,他都要忍住,忍到自己強大起來,真正可以擁有她的時候。
等到溫瑜有些奇怪他轉身幹什麼的時候,傅景鈺就轉身看向她露出了笑容。
她剛纔看傅景鈺的背影總覺得很落寞,很失落,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是很快,在她看見傅景鈺的笑容時,這個念頭就被打消了。
怎麼會呢?一向開朗溫柔的傅景鈺,他怎麼會有什麼煩心事?如果有的話,那應該就是還沒有交女朋友吧。
“好了,現在也不晚了,你記得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要不然別人可得誤會了。”傅景鈺笑着說着,一邊朝溫瑜眨了眨眼。
但是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溫瑜卻主動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等一下。”
傅景鈺心裡不知覺的開始期待起來,他抿脣忍着笑,然後轉身,就看見溫瑜皺起眉盯着他的胳膊道:“你受傷了。”
“沒事兒,就是剛纔上岸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傅景鈺聽後這才意識到自己胳膊上有傷,他不以爲然的笑着說道。
但是溫瑜卻不認爲是小傷,那胳膊上已經被劃了一大道口子,雖然淺,但是如果感染嚴重了,也會留下傷疤。
“你坐在這裡等一下我。”溫瑜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把他按在座位上,扭頭就跑去牀底下把醫療箱給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