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麼這麼確定,能勸景琛的就是我?事實上,我覺得按照景琛的性格,更能勸他的,反而是爸爸。如果爸爸願意勸勸景琛,也許比我勸他有用。”
“可是這兩個人的性格我都太瞭解了,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固執,要戰臨開口承認自己當初犯下的錯,基本不可能。這是戰臨一輩子心口最大的傷疤,他這人基本沒什麼別的缺點,就是在這件事情上太倔。”
“可是,爸爸當時不是還說,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嗎?”
“中間還有一點事,我現在說不完,下次我們兩都有空了,我再說吧。反正戰臨現在做的這些,你都理解一下吧。就當是我這個老頭子,舍了這張臉皮說的。”
爺爺說到這,深深地“唉”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嘆息老李的死,還是在嘆息傅景珏的處境。
“爺爺你別這麼說,你願意相信我,我很開心,你說的我也會盡力去做,爺爺你放心吧。”
溫瑜說到這裡點點頭,爺爺拄着柺杖起身:“你同意就好,我老了,沒用了,以後就靠你跟景琛好好相處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歇會兒。”
溫瑜扶着爺爺坐到牀邊,這纔出門,順手把門帶上。
怎料想一出門,她就感覺背後碰到了一個人,接着轉身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夏蓉。
倒在地上,頭髮凌亂,雙眼通紅的夏蓉,就好像剛剛被人欺負了一樣。
溫瑜皺眉,剛想問她怎麼在這裡,夏蓉比她反應更快,張嘴就哭:“溫瑜我錯了,你別推我啊!我疼,溫瑜你別推我……溫瑜你別踩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夏蓉哭的撕心裂肺,溫瑜要不是自己是當事人,差點都要以爲她口裡的溫瑜就是一個施暴者。
而且夏蓉說的孩子?什麼孩子?
她怎麼沒見到夏蓉旁邊有孩子,就夏蓉自己看得見?溫瑜剛覺得夏蓉有點不正常,準備躲開她下樓的時候,傅景琛和傅景珏,還有虞越三個人同時出現了。
溫瑜有時候都懷疑,夏蓉是不是在自己和傅景琛身上裝了定位器,怎麼一到自己要出現的地方,夏蓉就會出現。
而且夏蓉每次出現,都能帶來這些麻煩。
看着站在樓梯間面面相覷的三個人,溫瑜攤手:“我說我對她什麼都沒做,你們相信嗎?”
溫瑜實在不想解釋別的東西了,現在她甚至連在夏蓉面前該做什麼都不知道。
夏蓉是她見過的女人裡,最能來事的,沒有之一。
而傅景珏現在也感覺到了溫瑜身上深深地無奈,應該是來自於這個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女人?如果在別的男人眼裡,現在的夏蓉應該是哭的梨花帶雨的。
但是傅景珏眼裡,除了溫瑜哭的時候纔算哭,像這個夏蓉哭,就算撒潑打滾了,跟那些不懂事要玩具的小孩一模一樣。
傅景珏剛想開口說話,這麼仔細一回憶,就發現了大問題。
上次爺爺壽宴,她來的時候溫瑜就和她一起掉進了水池。
上次奶奶去世,據說也來了一個女人在現場做飯,說是大哥的前女友,應該就是這個女人。
今天自己帶女朋友回家,這個女人也在現場。
這麼仔細一回憶,最近家裡只要有什麼家宴或者大事,只要有大哥在場,這個女人就一定會出現。
傅景珏皺眉,究竟是自己想太多,巧合還是這個女人真的心機深沉。
傅景琛倒沒想這麼多,上前兩步彎腰扶起了夏蓉:“你怎麼了?”
夏蓉一碰到傅景琛就像是受了欺負的小孩,看見了自家的家長一樣,哭着躲進了他懷裡:“景琛,我錯了,我不該路過爺爺房間的。剛纔我一從爺爺房間路過,就看見溫瑜從裡面出來,然後很兇的問我聽到了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啊,可是溫瑜不信我,還推我,最後很生氣,還踩了我一腳。”
說到這,夏蓉已經是泣不成聲,拉着傅景琛的袖子:“我錯了,可是我好難受啊,景琛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我真的好痛好痛啊。”
傅景珏已經看不下去,剛想上去制止,虞越就拉住了他的手腕:“傅景珏,我纔是你的女朋友啊!”
聲音很低,但是對他起了威懾作用。
是啊,虞越現在纔是自己名義上的女朋友。
自己現在要是過去跟大哥理論,又算怎麼回事?傅景珏後退兩步,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們。
溫瑜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瞎編亂造到這個程度,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駁,乾脆一言不發,看着她還能使出什麼招數。
傅景琛看溫瑜也沒說話,以爲溫瑜是默認了,心裡有點心疼夏蓉,不過也是一點點而已。
他相信溫瑜會這麼做,一定是心情不好。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有人來承擔。
“好,我送你去醫院。”
傅景琛想要拉她起身,夏蓉乾脆摟住了他的脖子:“景琛我腿疼,起不來,你能不能抱我?”
溫瑜目瞪口呆,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夏蓉誣賴,可是每一次都會被刷新三觀,會有一種居然有人能演技這麼好的感覺。
可是傅景琛居然也就真的抱她走了,留下溫瑜站在原地。
傅景珏想要攔着傅景琛,告訴他,溫瑜纔是他的妻子,可是虞越死死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他甚至還沒走出一步,就被虞越拉了回去,而在溫瑜看來,虞越就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動作,在情侶看來,在正常不過的動作。
溫瑜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己居然還是被夏蓉打敗了。
就算自己現在還是傅太太,就算自己是溫家的千金,就算自己和傅景琛現在朝夕相處。
可是自己還是沒有比過夏蓉。
傅景琛還是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夏蓉,連自己也受傷了都沒有看見,自己的存在感就這麼低嗎?溫瑜低下頭去看了一眼,自己剛纔也被夏蓉反推了一把,右手磕在了門把上,紅紅的一大塊都是傷口,看着就觸目驚心。
溫瑜深吸一口氣,登登登踩着小高跟也跟了下樓,路過虞越身邊,朝着她微微一笑:“弟妹見笑了,我這邊先去處理傷口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再見。”
“再見。”
虞越也回以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