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氏的神情和話語,讓人無法輕鬆地懷疑她的動機,若不知情的人看了,定會稱讚她爲忠義候府着想,操勞了一輩子。
聽到鬱氏的話,白姨娘眼裡迸射出一道精光,頭垂的更低了,臉上的表情也是更爲委屈可憐了。
卻不想雲宏義走到雲夢瑤面前,先是朝鬱氏拱手敷衍地行了個禮,然後才緩緩說道:“母親年紀大了,可能不太記得有關髮妻這個詞的定義了。嫺兒纔是我雲宏義的髮妻,曉姐兒和陽哥兒纔是我的嫡子嫡女,她!”
雲宏義伸出手猛地指向白姨娘,然後纔不屑地說道:“只不過是個妾,一個玩意兒而已!也敢自稱髮妻,還真是好大的臉。”
見白姨娘瞬間便白了臉色,雲宏義也不廢話,直接走到白姨娘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說道:“我曾給過你機會的,你們一致選擇留在這忠義候府,我也曾當衆說過,你與我再無任何的關係。如今你只不過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頭罷了,我有何責任要承認你!”
“老爺不是這樣的,妾身當時是真的想代你盡孝的,真的……”
白姨娘慌了神,妾也分等級的,一個五品知府的妾和一個正二品尚書的妾,那豈會是一個檔次的。何況自己現在還被打回了丫頭原身,白姨娘極力地爭取着。
鬱氏也想幫腔,卻見雲宏義朝雲伯城一拱手,“父親,兒子早前曾當着衆人的面宣告過,白氏與兒子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也不再是享有二房妾氏的待遇了。這話,到目前依舊有效,還請父親作證。”
雲宏義的聲音裡沒有任何可以迴旋的餘地,雲伯城看了一眼白姨娘,又看了一眼兒子,從他的眼裡看不到半點玩笑的成分,當即便斂了眉,正欲依兒子的意,卻被鬱氏截斷了話。
“義哥兒現在可真是長本事了,別以爲升任了尚書,就可以拋妻棄子了。寧兒姨娘的身份可是我確定的,自然是沒人能收的去。”
鬱氏的聲音有些陰鷙,她怎麼可能會輕易同意讓白氏被貶爲丫頭,她可是自己的……
“母親!”雲宏義猛地一聲喝,嚇的鬱氏也整個人都抖了抖。
“我是二房的主事人,我自己房裡的事情,還請母親注意自己爲人長輩的分寸不要管太多。不然,我不介意也給父親房裡塞上兩個年輕的姨娘。”
“你敢!”
鬱氏被氣的老臉通紅,但是她卻無知可說!
“好了,夠了,義哥兒自己也是做父親的人了,這些年你的手確實是伸的長了些。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吧,朝三暮四、心思不純的女人是得提防點。”
雲伯城冷冷地掃了一眼白姨娘,回過神來多看了白姨娘一眼,再又猛地回頭去打量鬱氏,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一閃而過。
鬱氏發現了雲伯城的不妥之處,心中猛地一駭,然後便也不敢再多言。
“既然白氏不再是我二房的人,那雲夢瑤自然也就算不得我的女兒,你如今只是一個下人之女。好好地待在下人房裡就是了,以後別再招惹是非。”
雲宏義的一番話,將白姨娘和雲夢瑤的去處便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