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德魯神父來中國,我和你一起去接他。”唐怡把那根羽毛又收進了懷中,然後又對我說道,“對了,我已經查過桃源小學歷年來的入學記錄,沒有發現趙宣這個人,堂叔他們也沒有聽說過關於趙宣和秘境的傳說。”
“哦,我知道了。”我也知道這些消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唐怡和我告別了,她還要繼續處理李思捷死亡的後續事宜,就回警局和小牛他們加班了。
我回到家打開門,就看到鬼妞妞穿着小熊睡衣在等我,一見我回來就伸手甜甜的喊道,“父親,妞妞好想你。”
我難過了一個晚上的心情瞬間就治癒了,蹲下身來抱了抱我可愛的女兒,然後親了親她的小胖臉。
鬼妞妞也親了我一口,然後就好奇的看着我抱在手裡的白布團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王可可的屍體。”我把白布團放在桌子上打開給鬼妞妞看,她立刻對着小閻王的房間喊道,“閻夢哥哥,快點出來看啊。”
小閻王這才繃着小胖臉走了出來,手上還拿着一本拼音本,原來剛纔是在裡面寫作業呢。
他一看見王可可的屍體,細眯眼猛地瞪大,把作業本一扔就跑了過來,和鬼妞妞一起圍着王可可團團轉了起來。
“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雖說這兩隻小朋友都不是簡單人,但是看她們一臉興奮的圍着屍體轉,我這心裡還是挺寒磣的。
“誰說沒什麼好看的。”小閻王的眯眯眼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就抽了一張紙巾,然後掰開了王可可的小嘴巴,裡面含的竟然是一塊血玉。
這塊血玉通體閃爍着暗紅的光芒,沒有一絲雜質,而且足足有半個嬰兒拳頭那麼大,把王可可的小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
這塊血玉比我以前見過的都要大很多,簡直就是霸王級別。
我伸手想要把這塊血玉拿出來仔細看看,卻被小閻王阻止了,“你要是拿出來,這具屍身立刻就腐爛的。”
我立刻不敢動了,王可可身上一堆的秘密,屍身還被陰陽教的人藏得這麼嚴實,必定有特別的地方,要是毀壞就罪過了。
小閻王很嚴肅的囑咐我道,“你一定要把她收好才行。”
“爲什麼?”難道小閻王知道些什麼內幕嗎?
“因爲如果王可可回來看到自己的身體還在,一定會很開心的。”小閻王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
切,小狐狸一隻,太難套話了。
“放心,我會收好的。”我想起之前的東西都被偷的事情,心裡立刻有了個好主意,這次可以利用王可可的屍體來個甕中捉鱉了。
我把王可可的屍體放在大廳中央,圍繞着她開始佈下重重的陣法。
小閻王和鬼妞妞就在旁邊看着,當我佈置得差不多的時候,小閻王突然拿起他的作業本,在上面鬼畫符般勾勒出了一個圖形,遞給我說道,“你再弄一個。”
我看了一眼這個陣法,有點像是縛靈陣,但又有些不同。
我稍微一推算,便算出這是用來縛妖的陣法,雖然不知道小閻王爲什麼要我佈置這麼一個這番,但我還是照做了。
等一切弄完,已經是天色大亮,我送兩隻小的去上學以後,回來一頭倒在牀上就開始補眠了,正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客廳裡面突然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我猛地驚醒,衝到客廳就看到一個人影被小閻王讓我佈置的陣法困在原地,正在拼命的掙扎中。
“小樣,終於抓到你了。”我一掐訣,小閻王的陣法立刻升起一團團灰色的光圈,把他緊緊的束縛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我走上前去,發現這是一個大概十三四歲的少年,半長的黑色頭髮完全披散在面前看不出模樣,穿着藍色的學校制服和黑色長褲。
我伸手撥開他的頭髮,看見了一張漂亮的臉孔,正是王可可記憶裡面那個少年的面孔。
他瞪着我,突然張開口,露出白森尖利的牙齒就想咬我。
“你屬狗的嗎?”我連忙收手。
少年怒視着我,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這個騙子。”
“騙子,我騙你什麼了?”我一愣,只覺得莫名其妙。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恨恨的看着我,黑亮的瞳孔深處有着不容置疑的刻骨仇恨,就好像我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
“拜託,你在教室搶走了絕氣石和血玉,又在我家裡偷走了靈鬼瓶和王可可的魂魄,應該是我恨你纔對吧。”
“兇手,屠夫。”少年恨恨的又用了兩個更加莫名其妙的字眼來形容我。
我覺得他一定是認錯人了,也不跟他在這個上面鬼扯,直接問道,“你就是趙宣?”
“哼。”少年冷哼一聲,但是看他的樣子,應該就是趙宣無疑。
“你和王可可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偷走絕氣石、血玉,還有王可可的魂魄想幹什麼,你又爲什麼把王可可的魂魄放在一年三班的教室……”我還沒有問完,趙宣就憤怒的說道,“騙子,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接下來不管我問什麼,找尋都閉口不言,一直用那種充滿仇恨的兇狠眼神瞪我,瞪得我心裡發毛,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我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從他嘴裡肯定問不出什麼了,但是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又不能把他怎麼樣,就只能等小閻王回來再說了。
小閻王既然能給我那個陣法困住趙宣,必定知道他的來歷。
於是我把趙宣扔在客廳,自己回去補眠了,沒想到剛睡了沒多久,安德魯神父來電話了,“黃,我到中國T市了。”
我立刻從牀上蹦了起來,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又反問了一句,“您到T市了?”
“是的,我有個朋友剛好要來中國辦事,就順便坐他的私人飛機來了。”安德魯神父平靜的說道。
“那您現在在那裡,我這就去接您。”我有肩膀夾着手機,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
“不用了,我直接坐車到警察局,我們在那裡見面。”安德魯神父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連忙打電話給唐怡,告訴她安德魯神父來T市了,現在正殺向警察局。
唐怡聽了也十分驚訝,接着就去囑咐門口的警衛,如果遇見一個四十多歲的英國男子就立刻通知他。
我穿戴整齊走出房間,被困在客廳的趙宣原本正盤膝坐着閉目養神,看見我立刻睜開眼睛,問道,“你去哪裡?”
“我出去辦點事情,不過這個陣法你是不可能逃脫的,所以還是趕緊想想怎麼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只要你回答我,我保證放你走。”我匆匆留下這句話,連趙宣的表情都沒有看清楚,就匆匆趕到了警局門口。
我和警局的人都混得很熟,就連警衛老李都認識我了。
我拿了包玉溪煙給老李,問他有沒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英國男人來找唐怡。
老李笑着收了我的煙,正要說話,卻突然愣住,接着說道,“你說的是不是他啊。”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安德魯神父穿着便服,提着一個黑色的揹包站在我後面。
安德魯神父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憔悴,簡直比上次見面都老了十歲,棕色的頭髮灰了一半,滿臉周圍,神情憔悴,藍色的瞳孔蒙着一層灰,就像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我看得出來,克里斯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神父。”我有些忐忑不安的迎了上去。
如果說安德魯神父突然揍我一拳,我也不會感到驚訝,畢竟克里斯是跟我一起回來的,現在他卻因爲和我去辦案子死了。
雖然不是我害的,但如果安德魯神父要發泄憤怒,我是最好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