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沒有的事。”皇甫瀚敷衍地輕笑着,眼睛總算是收回來了。
太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而是更願相信她自己看到的!
不出所料,皇甫瀚隔了好多天才來採訪,當然被太后拉着嘮叨了好半天才得以離開。回到王府,已經不早,太陽已經西斜,皇甫瀚直接就走往了孟雪璇她們的小院那邊!
小院還是如他上次來的那樣,還未走到就聽到了陣陣銀鈴般的笑聲,每每聽到這種開心的笑聲,總是能讓人一掃心中的陰霾。皇甫瀚聽着,嘴角都不自覺地勾起好看的弧度。
秋宛湊近了小姐,看了看她手中的刺繡,經過幾天的學習,小姐學得很紮實,基本功好了,所以繡出來的東西精細許多,“嗯,小姐,你最近的繡工大有長進啊,這針腳完全看不出是出自初學者之手!”
“那是,也不看看你姐小姐是誰!”裡面傳來孟雪璇得意洋洋的聲音。
秋宛不甘心,因爲那其中也有她一半的功勞,“那也是我教得好!”
“是小姐我聰明!”
“是我教得好!”
“……”
也不知爲了什麼,兩人鬧了分歧,然後兩人有笑鬧成一團,只是當某個人不聲不響地走進去時,笑聲頓時就止住了。
“小姐……”秋宛拉了拉孟雪璇衣角,讓小姐看向院子門外。
孟雪璇望了過去,正見皇甫瀚修長挺拔的身軀不疾不徐地跨進這裡面來。孟雪璇剛剛還洋溢着的笑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是什麼風,拉王爺大駕都吹來了,真是稀奇!”
“咦?今天有颳風嗎?”皇甫瀚假裝擡頭看了看天,今日天氣還不錯,風不大,難得一見冬日的陽光。所以面前的主僕兩人才會如此有閒情逸致,搬着兩張躺椅就在這裡玩鬧的吧?
皇甫瀚理所應當地認爲她們兩人是閒得發慌,才天天這樣玩鬧,其實,他並不知道人家是繡得久了纔想着休息一下的。
“哼!”孟雪璇冷哼一聲決定不理他,繼續低下頭繡自己的東西,秋宛見小姐不打算搭理王爺,站也不是坐着不是。小姐不示意,她不敢***,王爺再大,那也只能是敬畏他,可她的組織還是在小姐這邊。
因而,不受歡迎的瀚王爺就這樣被兩個女人給晾到了一邊。不過臉皮足夠厚的瀚王爺一點也不覺得被冷落,從容地走到孟雪璇旁邊,低頭一看她手中繡得東西,只是淡淡一瞥眼睛裡就閃着異樣的眸光,道:“我不喜歡佩戴香囊之類的玩意兒,不用專門爲了討好我而繡這種東西。”
孟雪璇手中繡的是香囊,隱約地看到初具形態,是一條四爪莽龍。皇甫瀚伸手就將孟雪璇繡着的東西給搶了過來,拿近了端詳,從繡工可以看的出來,她繡得很認真!只是,皇甫瀚一向不喜這種女人才會帶的玩意兒,他最常佩戴的就是他腰間掛着的專門打造的名貴玉佩,或者是他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除了這兩樣,他不喜歡把別的東西隨便掛在東西,嫌太麻煩!
孟雪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把東西奪了回來,“王爺想多了,誰說這個是送給你的?”
她什麼時候說過要送東西給他的?自作多情!
不是送給他的?
五爪金龍代表着聖上才能佩戴,而這四爪莽能帶的也就王爺,這是屬於王爺獨有的象徵,也是爲了區分皇上與王爺特有標誌。
她繡這個,不是送給他,想送給誰?
皇甫瀚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她竟然在他府裡繡這種東西送給別的男人,就那麼不把他看在眼裡?!看來是他的管教太過鬆懈了,才至於她如此目中無人。這東西,要麼只能送給他或者她自己收着也行,要麼就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毀掉,皇甫瀚眯了眯深邃的眸子,他已經萌生了要把它銷燬的意思了!
孟雪璇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絲絲寒意,每當某人被人惹惱之後,他總是習慣性地以寒氣逼人!她把手中的東西抱在懷中,不再給他有機會奪去,這可是她繡了好幾天的成果,可不能就這樣給他拿了去!不過她此舉純屬多餘,以皇甫瀚的伸手,只要他想要,還真沒誰能阻擋得了他的!
她就是要繡來送別人就不送他怎麼樣了,手長在她身上,她愛繡給誰就繡給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香囊,他還想怎麼管她?
“我自己繡着玩的不行嗎?”爲防止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他毀屍滅跡,皇甫瀚這個神經病完全有可能會幹得出這種事,所以孟雪璇決定小小地撒了個謊。
“最好是這樣!”
“王爺來這裡就是爲了這件事來教訓我的嗎,那我受教了,王爺若無事那就請吧!小院太小,怕寒磣了王爺萬金之軀。”多了他存在,她們這兒的氛圍完全變了樣,所以她就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她越想急着趕他走,皇甫瀚就越是不想走,走到一邊坐下,順手就把她腳邊的銀狐給提到了自己手上,對着旁邊的秋宛命令道:“你去給本王沏杯茶過來。”
堂堂的瀚王爺來了竟然誰也沒有給他送一杯茶過來,這事估計也就這女人做得出來!
秋宛挨王爺親自點名,驚了一下,孟雪璇表情頗不耐煩,又不能跟皇甫瀚來硬的趕他走,點了點頭還是讓秋宛按照他說的做。
秋宛有了小姐的授意,不放心地看了小姐一眼,進了屋。
院子裡沉默了下來,皇甫瀚修長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椅子上的,也不說話,就是單純地在這裡打量着她種的草藥。
“這些都是你種的?”他悠悠問道,手撫摸在銀狐身上。
“難道還需要請示過王爺?”孟雪璇說話磨槍夾棍的,就是不願給他半分好顏色。不知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低着頭就繼續忙自己的事,熟練地換線穿線,打結,捏着針心思卻怎麼也集中不了,縫錯了還沒怎麼樣可一針下去直接就扎到自己手指上。
嘶……
十指連心,倒吸了一口氣,孟雪璇低頭一看,被扎到的食指上登時就冒出來了一個血珠。
“哎呀,小姐你怎麼又扎到手了?”沏好茶出來的秋宛快步地端着茶走了過來。
“沒事。”她把手指放到口中含了一下,又繼續。
感覺旁邊一直有目光在緊緊盯着自己,孟雪璇就是靜不下心來,所以手指被紮了一次又一次,每扎一次,秋宛就哎呀一下。她第一次學刺繡都沒有今天被扎的多,最後她索性就把刺繡給賭氣地丟到了一邊。
起身,回了屋。
秋宛猶豫地看了看皇甫瀚,還是跟了進去。
就連小甜寵也甩下了他,一蹦一跳地追了上去。
皇甫瀚竟然出奇地也沒惱,無聲地搖搖頭,再次拿起她繡的東西看了看,放下,離開……
孟雪璇一直等他走遠了確認他不會回來了,才從屋裡走出來。憤憤不平地一屁股坐回到躺椅上,銀狐發現主人心情不好屁顛顛地就竄到了她膝蓋上,溜溜的眼睛望着她。
“小姐,你說王爺他來是做什麼的?”秋宛也也坐了下來,茶也沒見他喝一口酒走,實在想不透王爺是來幹嘛的!
“誰知道呢?”孟雪璇連看都不看一眼,低着頭給她的小寵順毛,逗着它玩兒。
秋宛:“……”
晚上,孟雪璇又被皇甫瀚白天極端怪異的行爲搞得許久不能入眠。房中又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是從窗戶破窗而進的。孟雪璇正想叫秋宛,面前的黑衣人撫着她的嘴,摘下臉上的面巾,“別喊,是我!”
“紅菱姑娘,怎麼又是你?”上次她睡不着的時候是紅菱闖進來的,這一次竟然又是她,孟雪璇有些汗顏,這紅菱是翻她的牀翻習慣了是不是?
“什麼叫‘怎麼又是你?”如果我記得不錯,我也只是來過你這裡兩回而已,紅菱不怎麼想聽到她這句話。前前後後她也就第二次來到她這間房,怎麼說得好像她天天來闖一樣!
“呃……”孟雪璇不過是隨口說出來,哪裡知道引起她諸多不滿?語噎了一下,吞了吞舌才問起了正事,“紅菱姑娘又是隻身前來的嗎,可不要像上次一樣被皇甫瀚發現纔好。”
“放心,皇甫瀚現在不在府裡。”在這個王府裡她比較忌憚的就是皇甫瀚,不過她是剛剛看着他離開王府了才進來的,其他的蝦丁小將還攔不了她,紅菱正起色,“我來是想來問你一件事的。”
“紅菱姑娘是爲了凰鳴玉來的吧?”孟雪璇起身倚在牀頭上,不難猜出紅菱來此的意圖,除了玉佩還真沒別的值得她惦記的吧?
“沒錯,我正是爲了凰鳴玉而來的!玉佩是否還在皇甫瀚身上,或者被他藏在了哪裡?”
果然,孟雪璇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想了想纔開口,“玉佩已經不在皇甫瀚身上了。”
“不在了?那你快告訴我,在哪裡?我一定要把它拿回來!”紅菱面露驚喜的神色,若是玉佩還在皇甫瀚手裡要搶過來肯定很棘手,可是要是藏在了其他地方她就多有幾分勝算。
“玉佩,在我身上!”
“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