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關林的口氣聽上去聽和諧的,不過那雙精明的眼睛裡面卻閃現着光芒。
“但是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你打聽。”江瀟瀟正了正色,“就是關於我現在租住的這套房子,其實是帝豪集團總裁北顏澤的,對嗎?”
“嗯?”關林的眉心微微一皺,在心裡快速的盤算着江瀟瀟說的話。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來?
北顏澤當初讓他出面,一定就是爲了掩蓋這個秘密,但現在江瀟瀟突然說出來這個問題,如果不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話,那麼就是北顏澤告訴她的嗎?
“這位先生,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爲什麼要在這裡吞吞吐吐的,有什麼難以啓齒的嗎?”看着關林一直在猶豫不決的樣子,一旁的蘇冷就坐不下去了,她面向關林,言語間有些不耐煩。
關林聞言,微擡敏銳的目光,含了半分不易覺察的笑容,“這位小姐是誰,看上去比江小姐還要着急呢?”
“她是我的好朋友蘇冷,她的性子比較直爽,還請您諒解。”江瀟瀟一邊袒護着蘇冷,一邊連忙給關林道歉。
蘇冷撇了撇嘴,然後又靠着椅背自顧自的玩着指頭。
“不礙事。江小姐,既然你這麼問了,我也不瞞你了,這套房子的確是北總的,之前聽說你四處找房,所以他就慷慨的把他的豪宅讓出來,請我代替他和你們籤的租賃合同。”關林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慢慢的喝了一口,心裡面一直在權衡着。
既然提出質疑,那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如果這個時候關林再打官腔,也說不走。
反正這是北顏澤與江瀟瀟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處理,關林也不過是幫了一個小忙而已,本就與他無關啊。況且,江瀟瀟能這樣問,就代表讓她知道這個事情的不是關林,北顏澤要怪也怪不到關林的頭上來。
“果然!”江瀟瀟自言自語道。
果然,李銘森並沒有開玩笑,或者是欺騙她。
“江小姐,難道這就是你要退房的原因?”關林看了一眼江瀟瀟的神態,微微挑起眉,“不知道江小姐是做什麼工作?”
“我嗎?電視臺記者。”江瀟瀟都還沒有回答前一個問題,就被問及了第二個問題,不免有些不知道關林的主要意思。
“呵,記者啊,也是個好工作呢。”不等江瀟瀟從猶豫之中回答,關林有些嘲諷的揚起脣,“但是恕我直言,在我看來還沒見過北總這麼對待一個女人。盛世集團在中國、美國等地方都是擁有雄厚實力的集團公司,不出意外繼承者也會是他,所以你能被北總這樣對待,難道不是應該接受並享受嗎?做人嘛,也不能太矯情了不是?”
江瀟瀟仔細的聽着關林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忽然就覺得變了味。
先問了她的工作,後又說了北顏澤的實力,是在告訴她,擁有這種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是美事,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奮不顧身的付出一切麼?成爲北顏澤的女人,就是燒了高香拜了佛換來的嗎?
“對不起,您說的......”我不贊同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一旁的蘇冷霍然起身給打斷了。
“這位大叔,叫你一聲先生是給你面子,看你衣着周正怎麼說出一些人模狗樣兒的話來?你又是什麼身份,可以這樣詆譭我們光明正大的職業?”
“這個,蘇什麼小姐,我什麼時候詆譭過你們的職業?不過你說了道也是,記者也還不是會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我所知好多站在主觀位置的錯誤報道,不也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不得翻身?”關林被這一說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心頭想着這野丫頭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我站在我的觀點上,奉勸你們年輕人難道有什麼不妥?你們辛辛苦苦工作這麼久,能賺得幾個錢?人家北顏澤一個指頭動一動就夠吃一輩子,何必又做出這些不必要的事情?”關林也不服氣,又回到了房子的事情。
“我就說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蘇冷不等江瀟瀟開口,直接朝着關林毫不客氣的開炮。“每個行道都有一兩個貪婪之人,但並非是全部如此。作爲黨的喉舌,人民羣衆與黨溝通的橋樑,我們的存在是必然,我們也永遠會宣揚正能量。你呢?你的觀點真讓我覺得汗顏,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值得讓人學習敬佩的地方,雖然穿着講究,可是都是表面光鮮,內涵壞得一塌糊塗。”
蘇冷看着關林氣得發白的臉,嘲諷道,“大叔。您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代,還能像你那個時候男尊女卑?什麼思想!北顏澤又怎樣,女人就不該有自己的選擇麼?豪宅?這些不勞而獲的東西,咱還不稀罕!”
“......”江瀟瀟擡起眼睛,看着這個氣頭上的蘇冷,心裡對她真的是又愛又恨。
“你、你!”久經商場的關林,此刻居然被一個野丫頭氣得還不上嘴,他氣呼呼的指着蘇冷,“你這個野丫頭,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沒父母教育,真是口出狂言,尊卑不分!”
沒父母教育......
“是,我沒父母教育,那大叔你有父母又怎麼教育你的?”蘇冷目光裡面頓時閃過一道鋒芒。
“簡直要翻天了!”這樣口無遮攔,差點沒把關林氣得口吐白沫。
“況且說句不好聽的話,像大叔這樣的沒生兒子倒好,生了兒子估計也教育不出來什麼好鳥!”蘇冷一怒之下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吐槽了再說。
“!”關林的腦門一陣腫脹難受,看着面前這個一句接着一句的女人簡直是瞪直了眼睛,“女孩子,還是要賢良淑德一點,就蘇小姐這樣的教養,恐怕難找好家庭。”
“我找不什麼家庭怕和大叔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吧?反正就算是死也不會找像你這樣的家庭,我可不想委屈自己!”蘇冷毫不客氣的對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