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很傲嬌 找不到的困惑
辭別陸非,沈瀟依舊心神恍惚,走在路上,茫茫然然。
陸非的話,一段一段,像是錄音帶反覆重播,漸漸,她的腦海被回憶佔據——
她宛如回到了那個天真的時期,可以痛哭,可以狂笑。而她的身畔,始終有那麼一個少年,一個笑容像藍天般的少年,靜靜立着,看着她哭,跟着她心傷;看着她笑,跟着她喜悅。
他對她好,縱容她一切。一起學習,一起玩耍,一起瘋狂……
回憶的最後,是撕扯的痛。
他沒了,因爲車禍,因爲她而引起的車禍,令他沒了。
源源不斷從他胸口流出的血,白色的衣服被鮮血染紅,像是彼岸花,死亡的召喚——緩緩侵入黑色的柏油馬路。
黑、白、紅。
三種尖銳的顏色,組成了默聲的世界。
從此,她的世界少了那麼一個笑容純淨地像藍天的少年。
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可以陪着她笑,陪着她哭,陪着她感傷。
再也沒有那麼一個人,可以陪着她鬧,陪着她玩,陪着她瘋狂。
從此後再不能見,從此後再不能念。
封存的回憶,被人撕裂。
結痂的傷口,被人揭開。
往事如畫,幕幕清晰可見。
只是多念那麼一秒,她的心就不可抑制地一抽一抽的痛,就連呼吸,都那麼困難了。
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了細雨,淅淅瀝瀝地,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沈瀟的傘忘在辦公室裡,此刻淅淅瀝瀝的小雨全部臨在了她的身上網遊之彈痕。不由,她仰起頭,冰冰涼涼的雨絲飄在她的臉上,緩緩落地,分不清,那到底是雨滴,還是不由自主從她眼眶滑落的,淚水。
她看着黑漆漆的夜幕,她的視線找尋不到焦點;漸漸亮起的霓虹燈,卻指引不了她前行的方向。
她單薄瘦削的身影立在雨中,竟是引來不少往來行人的側目。
“茲茲——”
包包的手機震動響個不停,失了神魂了沈瀟這才堪堪回了神,低下頭,拿出手機,看到“熊孩子”三個字閃動不斷。
沈瀟剛想接,卻不知道爲何,電量過低,手機自動關機了。沈瀟嘆口氣,放回手機後不遠處的朝着地鐵站走去。
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區之時,她竟是習慣性地擡頭遠目。
遠處,江寧遠撐着一把傘,一臉焦慮地來回走動,剎那,她的心涌出一道暖流,漫延到自己的全身。
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視,他停下腳步,在雨簾中,竟是那般灼灼其華。他側過身,目光直直凝視她。
她的腳步停住,他卻是跑上前去,氣呼呼地說道,一手撐着傘,一手拉過沈瀟,“大嬸,你怎麼纔回來!”看到被雨淋得溼漉漉的沈瀟,心裡是又氣又心疼,“你怎麼不知道照顧好自己。這麼大一個老女人了,丫居然還淋雨回來,實在是……實在是……”
沈瀟看着江寧遠,不由笑出聲。
江寧遠看着莫名其妙笑出聲的沈瀟,“大嬸……”
沈瀟止住笑聲,很認真地看着江寧遠,“寧遠,謝謝。”
從這一刻,她是真的把他當朋友、親人!
江寧遠臉微微一紅,有些狼狽地側過頭,好在夜幕漆黑,隱去了他的窘迫。他撐着傘,對她說,“走啦走啦,每天晚上都這麼遲迴來。爺肚子都餓死了!”
這麼一說之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又暴跳如雷了,質問道,“大嬸,爺不是讓你等爺麼!你怎麼顧着自己先走了!還有,爺打你電話,你爲什麼不接?不接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關機!”
江寧遠像個機關炮一樣,怒氣衝衝,一連問了沈瀟好幾個問題。
想來,沈瀟的手機會低電量自動關機,是因爲他打電話太過頻繁的緣故吧。—_—|||
沈瀟被江寧遠那機關槍似地話語雷地裡焦外嫩,好半響,她纔想到正事,問道,“江寧遠,你怎麼又在這個小區了?”
江寧遠先一囧,掏出一串鑰匙,隨後下巴擡得高高地,得意洋洋地說道,“準你在這小區租了房子,就不準爺在這小區租房子?哼,爺告訴你,爺住這裡,可不是來騷擾大嬸你的!大嬸,你可不要自戀!”
╮(╯_╰)╭江少吶,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不來騷擾瀟瀟,住這裡幹什麼?
沈瀟直接忽略二貨的目的:“—_—|||什麼時候的事?”
“爺爲什麼要告訴你!大嬸,你管的也太多了!對了,爺等了你一晚上啊,肚子都餓死了,你趕緊給爺煮東西吃去。”
沈瀟哭笑不得,問道,“我又沒讓你等我。再說了,憑什麼你肚子餓了,我就要做飯給你吃?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江寧遠很不爽,“你不是欠爺十萬嘛!嗯,你煮飯,就當付給爺利息。看看,爺對你多好呀,所以以後要多多煮飯給爺吃,知道嗎?”
沈瀟一手撫額,看着瞬間笑得奸詐的江寧遠,默默吐槽:boss大人,靠,就是專門爲你存在的豪門世婚!
等到江寧遠吃飽喝足才離開沈瀟屋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彼時,她轟走江寧遠的時候,才發現,這貨租的房子赫然就在她的對面!
江寧遠無比得意地對着她笑道,“大嬸,爺以後就住你對面,以後一日三餐,除了公司中午那頓,就靠你啦。”
“就靠你啦”“就靠你啦”這句話,在沈瀟的腦海中形成回聲,不斷地盪漾着。
看着江寧遠關上門,沈瀟也關上了門,但此刻的她腦子還有些犯渾。
沈瀟記得,她對面住着一個年輕的插畫師,平日裡超級無敵宅,如果不是那人偶爾冒出來去買些方便麪,她都會忘記自己所租住的這一層還有一個用戶。
一般來講,這種人都非常懶,可以坐着絕不站着,可以躺着絕不坐着。挪窩,更是想都不要想。江寧遠有什麼本事,在一天之內,就讓那人離了這屋子,然後自己搬進來?
╮(╯_╰)╭沈瀟吶沈瀟,這個世界有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有一句話,就是,萬事有錢都好說。
關上門的江寧遠走進這個今天緊趕慢趕才弄好的出租房,看着不由鄙夷地皺皺眉。這麼比他家洗手間還小的屋子,真是……
其實他住到這邊,完全是因爲上一次被沈瀟拒之門外後想到的點子。
翌日,沈瀟在“咚咚咚”的敲門聲中,醒來了,她皺着眉看了看時間,早上五點四十分。
暈死,誰這麼早來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別說,這敲門聲還非常具有節奏感。
被噪音騷擾的沈瀟,氣呼呼坐起身,朝着門外的門外大聲問道,“誰啊?”
“大嬸,是爺!”江寧遠格外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沈瀟愕然之餘,瞬間憤怒。
丫的,昨天害她十點多才能睡覺,現在大清早就來擾人清夢,真是太無恥了。遂,沈瀟拉上被子,埋進被窩,不再理會。
可門外等着的江寧遠左等右等都沒有沈瀟的到來,繼續歡脫地敲沈瀟的門了。嘴裡還唸唸有詞:
“大嬸,快出來快出來!太陽都要照到你屁股了大嬸——大嬸,快起牀快起牀,再不起牀,嫁不出去啦——”
沈瀟蒙着被子也聽到了江寧遠的聲音,不由再次惱火地起身。
去你妹的太陽照屁股,大清早別說看不見太陽蹤跡了,窗外明明還在下着雨好不好!
“別敲啦!”
江寧遠嘴巴咧開,心想:大嬸,讓你不開門。哼哼,睡懶覺是嫁不出去的。
天曉得,現在還沒到早上六點呢!環衛工人也纔剛起牀!
沈瀟不得不起牀,草草洗漱便給江寧遠開了門。
看到一臉神采奕奕的江寧遠,沈瀟很無語,“江寧遠,大清早,你發什麼瘋?”
“爺等大嬸做早餐給爺吃呀巫妖記!”
沈瀟一個趔趄,看着他像是看怪物一般。
看着他那模樣,沈瀟朝天翻了個白眼。得,這小子不是走霸王不講理路線麼?怎麼還走起了不要臉路線。
江寧遠看着沈瀟那樣子,心裡那叫一個得意。
隨後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瀟灑一坐,然後看着沈瀟,“大嬸,趕緊穿好衣服,瞧你這打扮,真是的。要是被其他男人看到了,你就嫁不出去了。”
沈瀟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因爲起來先洗漱再給他開門的緣故,褲裝的白色睡衣,並沒有換上上班的衣服,卻不料被他一陣嘲諷。
尼瑪,這是因爲誰啊!
沈瀟額際青筋突突地跳着:還有,什麼叫被其他男人看到了就嫁不出去了?
懶得理會,沈瀟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背後傳來一聲:
“大嬸,今天換個口味唄,爺不想再喝粥了。”
沈瀟握緊拳。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沈瀟回屋子換了衣服之後,徹底整理好自己,看了看時間,也不過早上六點。
這時間,是她平日起牀的時間。
從洗手間出來,路過客廳的時候,卻見江寧遠正坐在沙發上小憩。沈瀟不由無語,既然還困,幹什麼一大早起牀擾人清夢?
果然,熊孩子的思維,人類是無法瞭解的。
沈瀟這麼想着,便進了廚房,剛拿出裡面的不鏽鋼鍋去盛米的時候,想到這傢伙的話,嘆口氣,所幸拿出冰箱裡的麪粉,加了水,和起麪糰了。
沈瀟做了兩份番茄雞蛋湯麪,待到做完兩份早餐,沈瀟不由暗暗鄙視自己:真是的,憑什麼還要按着他的意思來做早餐。
番茄雞蛋湯麪上,綠色的青菜,紅色的飯錢,黃色的荷包蛋,色澤誘人。湯汁飄着散人的香氣,更是引人食指大動。
未幾,一海碗的湯麪便被江寧遠解決了。吃完後,江寧遠心滿意足地伸伸懶腰,對着沈瀟點點頭,“大嬸,你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廚藝還是勉強過關的,看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嘛。”
沈瀟恨不能將他面前的空海碗扣到他的頭上去。
瞧着時間也差不多,沈瀟拿起包包要去上班。江寧遠立馬道,“大嬸,你走那麼快乾什麼,跟爺一起去上班。”
沈瀟立馬搖頭,想到上次差點那啥,立馬搖頭拒絕,“不用不用,這裡離公司近,我坐公交就行。”
江寧遠快步上前趕上沈瀟,“大嬸,你怎麼就不知道勤儉持家呢?”
沈瀟怒,轉過頭:“我怎麼就不勤儉持家了?”
“坐爺的車你可以省兩塊錢公交啊,上下班來回就四塊了,一個月下來,你就可以省一百二,一年……”
“停停停。”沈瀟立馬喊“卡”,要是這小子說出一百年可以省多少錢來,那可真貽笑大方了。
江寧遠道,“大嬸,你可別忘記你還欠爺十萬呢。”
沈瀟道,“你上次不是和佟雪說,花了幾千塊錢買我的白粥嘛,那你說說,你要付多少錢啊。”
江寧遠愣了會,轉而眼珠子滴溜一轉,“大嬸,你覺得銀行貸款利息要多少?”
沈瀟不是二愣子,自然明白江寧遠話語裡的意思海運主宰最新章節。瞧着面前江寧遠那傲嬌得瑟的模樣,沈瀟真想豎起中指。
江寧遠眉開眼笑,“這纔對嘛。”
最後,沈瀟還是被江寧遠弄上了車,下樓的時候,江寧遠還非常欠扁地說了句,“大嬸,爺突然就覺得爺對你真好哇,這不科學啊!所以爲了公平起見,此後爺早餐晚餐大嬸你包下之餘,一定不能敷衍爺呀!”
沈瀟:“(‵′)凸!”
彆彆扭扭坐上車之後,沈瀟也就淡定了,反正今天還在下着雨,坐公交一路溼噠噠既不方便也不雅觀,再說了,這車還是高級車,不坐白不坐,尤其是這貨還說了這麼腦殘欠扁的話語。
不過這次沈瀟學乖了,離公司還有兩百米的時候,便讓江寧遠停車。
江寧遠看着迫不及待和他撇清關係的沈瀟,心裡的怒火那叫茲茲地往上冒呀。
這大嬸,真矯情。對,不僅矯情,還想太多。不是和爺沒關係麼?那怕什麼?真的的,矯情又自戀的大嬸,肯定嫁不出去的!
沈瀟下車之後才發現自己沒傘,沒辦法,誰讓昨天傍晚時分雨停了,所以她把傘忘在自己的座位上了。
突然,一隻傘從車窗裡伸出來,“大嬸,給。”
沈瀟擡頭一看,江寧遠的手正拿着那把傘,然後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透過雨簾,看着他精緻的五官,竟是有一會的失神。
沈瀟片刻呆滯之後,接過傘,“謝謝。”說完,拔腿朝着公司狂奔起來。
冷風夾着細雨迎面吹來,冰冰涼涼,她一個哆嗦,遠目,浮現地卻是他那雙黑色的眼眸。
望着沈瀟的背影越走越遠,江寧遠沉默片刻後,拍拍自己腦門:你現在越來越不正常了。隨後腳踩離合器,開着車離開了原地。
江寧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辦公,看着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不由撇撇嘴。想到好兄弟在文印室幹着浪費人才的事,遂一個電話打到蕭燁手機上,讓他到三十六樓的執行總裁辦公室來一趟。
彼時,蕭燁正在文印室被一羣女人攔着問東問西。就差連他祖宗十八代穿什麼內褲牌子都問了。
蕭燁表示自己很無奈。想他來江氏集團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公司的女職員對他的熱情不降反升,這實在是不科學。
雖然對她們嗤之以鼻,但是他依舊是風度翩翩地回答了她們。正在此時,江寧遠的電話響起,這正好,是他的救命符。
那些女職員一聽到電話是boss打過來的,立馬作鳥獸散,該幹嘛幹嘛去了。
沈瀟拿着要複印的新資料到一樓文印室。到門口的時候,赫然看見了正要出門的蕭燁。
沈瀟和蕭燁不熟,但蕭燁顯然是記住了沈瀟是誰的。
他見到沈瀟之後,對她微微一笑,說了句,“你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瀟亦是點點頭,說了聲,“你好。”
然後,離去,該幹嘛幹嘛。
很詭異的感覺特種兵穿越之大宋親王。
沈瀟直覺裡不喜歡蕭燁,但她卻說不上原因。就像江寧遠直覺裡不喜歡佟雪一般。這麼一想,沈瀟不由失笑,那時候還覺得江寧遠幼稚呢,現在的自己又何嘗不幼稚。
蕭燁到江寧遠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從辦公室紅着眼出來的葉聽雪,不由搖搖頭。
大學四年來,他是見慣了江寧遠對葉聽雪橫眉冷對,但葉聽雪卻不依不饒,繼續努力窮追猛打的。
彼時,他才見到什麼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種事的。
當初他還以爲像葉聽雪這樣的嬌嬌女,定然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被江寧遠的冷淡逼走,卻沒想到一直持續至今。
葉聽雪自然也是看到蕭燁的,說了句,“你好,蕭燁。”
蕭燁點頭,“你好。”
“寧遠在裡面。”
蕭燁點頭,隨後進了寧遠的辦公室。
此刻,江寧遠正坐在椅子上,低着頭處理公務。他的眉毛還蹙着,顯然是方纔葉聽雪的關係。當他聽到聲音,擡起頭看到來人是蕭燁,便道,“蕭燁,趕緊幫爺把這些東西弄了。”
蕭燁笑着上前,“什麼東西?”
江寧遠指指面前堆積成山的文件,“看得爺眼花。這些對你來說,應該小菜一碟吧。”
蕭燁無奈,隨後找了張椅子坐下,便幫着江寧遠做起了公務。
“對了,聽風說,你最近搬出了你們宿舍。”
江寧遠“嗯”了聲,“學校離公司太遠,來回不方便。”
“是嗎?”這理由,弱爆了。蕭燁顯然是不信的,畢竟江寧遠在h市的房子就有五六套,在公司周邊就有一套面積約一百五平方的房子。但是前幾天他不是開着他的保時捷來回跑得很歡脫麼?大傢伙還問他,你公司在城南,學校在城北,開車也要一個小時,你怎麼不住你離公司近的那套房子呢。
那時候他怎麼回答來着?
嗯,他好像說,哪裡不方便了?爺覺得很方便啊。早上早起可以鍛鍊身體,提高注意力,沿途還能欣賞城南城北不同的風景。哪裡不方便了?
當時他們一衆人的想法的是:太子爺的思維果然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別說沿途的風景都是水泥林了,灰馬路,就是早起鍛鍊身體這個理由,也坑爹的厲害。大傢伙何人不知太子爺喜歡睡懶覺啊。
所以現在聽到他這麼說,蕭燁覺得除了假就是假。
蕭燁又問道,“對了,上次在辦公室外的那個美女……”
江寧遠立馬放下自己手中的文件,想到大嬸似是對蕭燁有意,不由上上下下看了蕭燁許久,令得蕭燁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看着江寧遠的眼神,蕭燁不由想到那天江寧遠莫名其妙地“搞基”言論,此刻更是不寒而慄。
江寧遠自然沒有覺察到蕭燁心裡的歪歪曲曲以及面上態度的轉變,只是顧着自己強調道,“什麼美女呀,那是大嬸,大嬸!她年紀比我們大三歲呢三歲!”
蕭燁囧,不明白爲何他語氣一下子激動起來,也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強調三歲我的狐仙老婆。恍然間,想到老家有句話,“女大三,抱金磚。”
於是瞭解似是地說了句,“哦,女大三,抱金磚。旺夫,挺好。”
江寧遠啞然,隨後猛地爆出一句:“靠!”
蕭燁看着面色漲得通紅的江寧遠,“咳咳”了兩下,“怎麼了嗎?”
爺去你的女大三!
江寧遠意識到自己微微失態,也“咳咳”兩下,道,“那種農村太太說的女大三都是假的假的,別去信別去信。”
蕭燁聽着宛若復讀機說話般的江寧遠,天雷滾滾。
好半響,他像是想到什麼,輕啓脣,“你,到底是在害怕什麼?”
江寧遠像是被戳中g點,怒目而視,“趕緊給爺看文件!”
瞧着他那不正常的反應,正常人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由,蕭燁摸摸下巴,說了句,“想不到太子爺好這口。”
本就容易脾氣暴躁的江寧遠不淡定了,起身,時不時手指着蕭燁,想說什麼,但又不說什麼。好半響,才道,“妹,爺纔不好那口。”
蕭燁輕笑出聲,原來陷入愛情的太子爺,智商也成了負數。
蕭燁思量再三,挑着儘量不會讓江寧遠炸毛的話:“呃,我好像,並沒有說太子爺你好哪一……一口吧……”
這話語氣那叫一個委婉啊,可饒是委婉,不淡定的江寧遠還是炸毛了。
“……你!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陷你在半天之內全部給爺利落地做好,然後圓潤地離開。”
蕭燁:“……”
好麼,炸毛的太子爺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於是乎,一整日,蕭燁都被江寧遠鎖在他的辦公室內批閱文件。
中午,沈瀟和王盈何秀吃飯的時候,王盈神秘兮兮地問沈瀟,“瀟瀟啊,你參與的那個s市南部的工程,我聽說企劃案被偷走了,是不是真的呀?”
沈瀟看着一臉八卦的王盈,心中略略一笑,她說呢,怎麼她今天對她的態度又恢復了往日的熱情,原來……
嘆口氣,人心向來如此,她又何必執着。
“你怎麼知道?”沈瀟反問她。
她道,“何止我一個人知道啊,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南部工程企劃案文件被偷,這個工程很有可能泡湯呢。”
沈瀟“哦”了聲,不再多話。
王盈見沈瀟態度冷淡,也不以爲意,繼續道,“瀟瀟,你說,到底誰是商業間諜呀?”
沈瀟搖搖頭,“不清楚。”
王盈“哦”了聲,便不再說話。倒是何秀,她對沈瀟說,“我聽說幾個理事長也聽說了這個事情。”
沈瀟看了何秀一眼,“你怎麼知道。”如果真如何秀所言,那麼這起案子,通不過泡湯的概率百分百了,畢竟沒有人會去做明知道前邊的生意要折本,還會去幹的。
何秀笑笑,“自有渠道。不過也只是聽說而已啦。”
王盈笑着道,“秀秀姐,你可真厲害,到處都聽說,可是你每件‘聽說’的事兒,都準的厲害綜漫之邪神救世主。”
“呵呵,這樣嗎?”何秀的身體明顯地微微一僵,隨後乾笑兩下,“可能我聽說的事大傢伙都已經知道,已經算不上聽說了的緣故。”
“呵呵,怎麼可能,每次你的聽說都和內幕消息似地,我這麼一個大號八卦分子,消息來源都沒有你精通呢。”
“呵呵,是這樣?好巧哦。”說完,何秀低頭吃飯了。
如果不是王盈隨口一提,沈瀟還真沒發現這個事實。
先前何秀解釋的那話挺拗口,但是細細一想,沈瀟還是明白了何秀言語的意思。只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你所有的聽說,全和內幕消息沒差。
不由,沈瀟再三看了何秀幾眼,她心裡清楚,何秀的背後,肯定站着一個高位者,只是不知道這高位者,到底是誰。而且也不知道這高位者,對江氏集團,究竟是好是壞。
這麼一想,沈瀟低下頭,餘光細細地看起了何秀——
永遠黑色職業正裝,梳得一絲不苟的便便頭,不見半絲毛躁。平日不苟言笑,安靜沉默地可以令衆人忽視她。工作時候兢兢業業,下了班也規規矩矩。能力始終不上不下,但幾年來,從沒被裁員,同樣,也沒有升職……
這樣的人,如果做一個商業間諜,那她的心機,無疑十分恐怖!
沈瀟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商業間諜不出所料定是佟雪。但從平日何秀和佟雪的交往來看,兩人先前顯然不認識,之後的也不過點頭之交,所以應該何秀應該不會是間諜。
當然了,也許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商業間諜不止佟雪一人。這何秀很有可能也是商業間諜。而且商業間諜有可能來自不同的公司。當然,如果來自同一公司,她們老闆故意讓她們之間不認識也是可能的。
如果何秀是商業間諜的話,她背後的那人,也是商業間諜。這麼一想,這商業間諜據她所知不是就有三人了?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她誤會了何秀,先前王盈提到的,可能真的如何秀所言,不過巧合罷了。
突然,沈瀟眼睛一亮。
是了,何秀是間諜的可能性真的挺大了。
先前也說了,何秀平日不怎麼愛說話,但是每當中午吃飯的時候,她總會拋出幾個衆人並不知道,但最後都成了事實的“聽說”。
在常人看來,這不過是女人之間的八卦而已。但是其實何嘗不是,她獲取信息的一種渠道?
要知道,女人一旦八卦起來,各種內幕消息就會如雪花片般唰唰飛來的。隨後挑着有用的整理一下,基本上這個公司今天發生了什麼,都知道了。
對於這個猜測,沈瀟有些心驚。不由按捺下悸動不已的心,讓自己平靜下來。
因爲,不管怎麼猜測,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那講什麼都是空話。
不過不管如何,沈瀟知道,對何秀留一手是必須的了。畢竟還是那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吃完飯,三人回了辦公室,沈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便看起了自己手上的文件。王盈湊過來一看,“還是s市工程的呀,都快泡湯了,你還做這些幹什麼球在腳下最新章節。”
沈瀟解釋道,“上面一天沒說這個案子要停止,我一天不會停下看這個的。”
王盈怪異地看了沈瀟一眼,說了句,“隨你唄,好心當成驢肝肺。”便坐回自己的位置,隨後便拿出mp5,看起了新下載的動漫。
陳超自然也是聽到王盈說的話,便道,“啊呀,瀟瀟,如果那工程泡湯,那你之前豈不是空歡喜一場?畢竟汪組長把這麼好的名額給了你,可結果……唉……”
汪佳吃飯回來,路過沈瀟的位置,看到沈瀟在看資料,便把沈瀟喊到了自己辦公室。
此刻,辦公室的窗戶打開着,外面的風不斷地吹進來,撩地窗簾一動一動的。沈瀟側頭一看,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沒有半絲停止的意思。
一道閃電劃過。
“轟隆隆——”一聲巨響,打雷了。
“呼啦啦——”雨一下子如傾盆而落。
正值正午,可外邊暗沉地仿若冬日的傍晚。
是了,在h市的這個季節,便是h市的雷雨季節。
“這季節,最討厭下雨天氣了,早上我過來的時候,看到馬路的輔車導都被水淹了。”汪佳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將窗戶關起來,瞬間,辦公室寧靜了不少。
沈瀟點點頭,隨後問道,“汪姐,喊我進來有什麼事情嗎?”
“你先坐會,”她示意沈瀟落座,隨後道,“嗯,我看了你早上遞過來的修改方案。”
沈瀟點頭,這不過是對企劃案的完善,但是企劃案的具體數據已經被人盜走,哪怕方案完善了,作用也不大吧。
尤其是中午的時候,何秀說董事會的幾個理事長已經知道了企劃案被盜的消息。可能就在呆會的董事會上,企劃案就會被駁回吧。
挺可惜,南部的那塊地很好。若是競標成功,無疑這個案子會是江氏集團年度盈利最大的案子。
可若是不惜一切代價競標成功,那即便有盈利,那也和投入的人力物力成本嚴重不成比,還不如節省這些去做另外的案子。
“寫得很細。”汪佳很中肯,“如果接下來沒被董事會否定,投標成功的話,我相信我們的案子很完美。”
沈瀟點頭,顯然汪佳把她喊進來,並不是想和她說這些,於是,沈瀟洗耳恭聽。
汪佳道,“其實我把你喊進來,也不是爲了公事。”
沈瀟點點頭,她也猜到了應該不是爲了公事。不過沈瀟心中也甚是不知,如果不是爲了公事,那汪佳有什麼話和她說?
畢竟她們兩人,只能說上司和下屬,算不上深交吧。
汪佳話題突變,“其實我突然發現,現在我們整個二組的氣氛大不如前。”
這是實話,以前二組的氣氛,相當和樂融融,不過不知從何開始,這氣氛便轉變了。不時他時不時地“哼哼”聲,便是她時不時地“夾槍帶棍”話。
細細一想,也許是從王盈看上蕭燁開始,她和陳超兩人翻臉;抑或從她被汪家推薦進了s市南部那塊地的工程當中,其他四人皆心有疙瘩……
不管如何,原本和樂的二組,已經酸氣瀰漫了。
但饒是如此,身爲組長的汪佳,沒必要管這些私事吧?畢竟這不是學校異界人魚之淨水明菱!
汪佳似是看出了沈瀟的困惑,嘆口氣道,“一個組的氣氛好壞真的很重要。因爲大部分的案子都要我們齊心協力地完成。”
沈瀟“嗯”了聲,看着汪佳滔滔不絕地和她說起團結的重要性,心中略略莫名其妙。怎麼說得好像是她不合羣般?
汪佳囧了下,隨後道,“呵呵,可能廢話比較多。我的本意是,能退一步海闊天空。可能用詞有些不準,但我知道,這次很大一部分的關係是我把s市南部工程的推薦名額給了你。”
沈瀟“嗯”了聲。
汪佳道,“我不後悔把名額給了你。其實在這之前,何秀和關河都來我這邊試探過。關河這人是除你我之外,我們二組能力最強的,但是他老實,辦事規矩,所以少了創新力,我沒選他,而何秀這人呢,沒啥優點,同樣也沒啥缺點,太過中庸了。恰巧,我不喜歡中庸,所以也沒選。”
沈瀟點頭,何秀她知道,但關河也想要加入s市南部工程,她還真不知道。難怪平日裡對她比較好的關河最近也轉了態度。
汪佳道,“陳超,我不用說了。他這個人,能力是有的,但就是度量比較小,小家子氣,所以比較自負。王盈我們組能力最弱的。讓她辦些基礎的事情還行,但真要讓她參與大工程……但不管如何,他們四人,有意無意地都和我講起過這事。”
沈瀟點點頭。
汪佳莞爾一笑,“我這個人,向來追求完美至善,所以我不顧公司的規定,把名額給了你。”
汪佳說完,陷入片刻沉默,未幾又道,“你呢,怎麼說呢,長得漂亮,真是我見過的人當真最漂亮的人,又畢業於名牌大學研究所,所以有些清高自傲吧。但不管如何,你來我公司的時日確實有些短,所以他們纔不服氣,以至於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沈瀟不語,畢竟這是事實。
汪佳苦笑道,“所以我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只可惜,案子是要泡湯,我們二組的人,卻人心不齊了。”
“不會泡湯,汪姐也不要太悲觀了。”
汪佳笑笑,“唉,我剛纔也看出來了,他們幾人,或多或少在排擠你。”
沈瀟聳聳肩,“還好吧。”
心不動,不痛亦無畏。不在乎,何必有感。
“唉,跟你說這些,希望你別難過,”汪佳道,轉而“哈哈”笑了幾聲,“不過,看來我擔憂太過了,不過你的心理素質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我當初被人排擠的時候,是難受了好一陣子,案子都錯了不少,被我領導批評了老久的之後才緩過勁來,然後告訴我自己,要努力,要提高自己能力,要把工作做到最好,然後把那些看不慣人的遠遠甩在身後,讓他們yy着你的工資,然後心裡難受地嫉妒去吧。”
沈瀟笑笑,“確實,有功夫嫉妒旁人,不如好好提升自己。”
“說得好,你明白這個道理,比我早啊。”
沈瀟囧,想到汪佳只比她大一歲而已,顯然是她比她早啊。不過沈瀟也明白了,爲什麼汪佳會把她喊進來和她說這麼一番話,顯然是剛剛的場景觸動了她。
不過不管怎麼說,汪佳這人的人品,她還是欣賞的。
“走吧,一起出去。”
沈瀟點頭。
出去後,便聽見王盈嗲嗲地說道,“汪姐,你和沈瀟在裡面說了好長時間,有這麼多的悄悄話噠?討厭,都不和我說說,我不跟你好嘞穿越之外掛大作戰最新章節。”
何秀也笑呵呵地說道,“王盈,你這妮子真是越來越愛吃醋了。”
王盈道,“本來就是嘛~”
陳超“呵呵”笑了兩聲,“瀟瀟卻是討人喜歡嘛……”
關河“呵呵”兩下,隨後又低下頭了。
汪佳淡淡一笑,調笑道,“你們這羣人吶,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腦子裡想的是啥。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唱k,你們去不去。”
“去。”衆人齊齊出聲。
汪佳點點頭,“那好,我現在去訂位置,你們也要給我用心工作。”
沈瀟知道汪佳是希望通過這次機會,讓二組的氣氛稍稍緩和下,不由失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關係這東西,就跟釘子釘在牆上一樣,哪怕之後把釘子拔了,牆上洞口的痕跡始終都在。所以哪怕吃了這頓飯,大傢伙心裡的疙瘩,依舊在的。即便緩和了,誰人能知未來會不會爆發?
蕭燁腦袋發渾,手也發抖。側過頭看着悠閒自在吃着下午茶的江寧遠,恨不得將他一腳從三十六樓的落地窗踹出去。
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很認真地替江寧遠批閱文件。
“對了,企劃案被盜了,你打算怎麼處理?”蕭燁手上的一份文件就是講述如何彌補企劃案被盜之後的措施。
江寧遠擡起頭,“哦,找關係唄。”
蕭燁看着漫不經心的江寧遠,冷笑一聲,“我說太子爺,這個世上,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靠關係的。”
江寧遠道,“不然呢?重要數據全在被盜的企劃案裡,競標的時候,人家有目標的針對我們,可以說隨意拿捏我們了,我們能怎麼辦?我總不可能用錢去砸吧。爺又不是傻子。”
╮(╯_╰)╭江少喂,不知道誰當初說要用錢砸死對手公司啊喂。真是的,說這話都不害臊吶。
蕭燁看了眼江寧遠,“問題是,競拍土地這東西,貌似有關係也不行吧。”
江寧遠搖搖手指,“蕭燁呀,你太天真了。這得看你是什麼關係了呀。何況這年頭什麼東西不是靠關係、靠錢砸出來的?只要你找的人背景夠大,關係夠硬,錢夠厚,呵呵……”
“那你這樣,這競標不是沒意思了麼?而且他們怎麼像民衆交代?”
江寧遠微微一笑,“反正官有兩張嘴,怎麼說都是他們的事情。”
蕭燁沉默片刻後問道,“那你找的關係背景夠大了?”
江寧遠一下子蔫了,漸漸,一張俊臉變黑,沉默不語了。
這兩天,他的心中一直在煎熬着。
找,解決危機,可是他心裡不痛快,他發過誓,有生之年絕不和那家人再產生交集。
可不找,前期心血付諸東流,萬千員工對他失望。
找,還是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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