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簡直太美了,都是你一個人在照顧嗎?”進了花房,加爾·埃文斯讚歎道。
“差不多,不過也有人會隨時幫我的忙。”她點了點頭,帶着他順着花房中的通道欣賞那些花,不時的幫他介紹一些花的習性,作用,和代表的含義。
“看樣子你很專業。”他仔細的聽着,然後評價道。
“都是和我媽媽學的。”她很客氣的說。
“你的母親一定也是位美人兒。”他看了看她,眼光有些灼熱,讓她忍不住想躲開。
“是的,我母親比我漂亮的多。”她想起了媽媽,有些嘆息的說。
“你一定很想念她吧?”他說着,走到那茶桌邊,坐了下來。
“當然。”她點了點頭,不過有些無奈。
“如果你沒有落水,現在應該還在她的身邊。”他注視着她,輕聲說。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知道我的事?”她驚訝的看着他問。
“我還記得你身上的香味。”他說着,伸手將她一把拉入懷中。
“加爾爵士,請您自重。”她掙扎着低吼道。
“我希望我們可以繼續完成在江邊的那一吻。”他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緊緊的索在雙臂間,探下頭。
“放開我。”她有些沮喪的說,不停的轉動着臉躲開他的嘴脣,原來他就是那天在江邊遇到的人,可是他怎麼會來到這裡,而她記得那個人並不是個外國人!
“在這個世界只有我能瞭解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一片自由的天地。”他說着用一隻胳膊抱住她,抽出一隻手固定在了她的腦後,再次吻向她的嘴脣。
她閉了閉眼睛,有些絕望的呻吟“不。”
“放開她。”就在這時,一個人從加爾·埃文斯的身後一把將他扯開,然後一拳揮到了他的左頰上,加爾·埃文斯一個沒注意跌倒在地。
“公爵大人。”她忙跑到哈里斯公爵的身後,聲音顫抖的說。
“加爾·埃文斯,你這是什麼意思。”哈里斯公爵一臉怒意的冷聲問。
“公爵大人,她不過是個女僕,你不必爲了她傷了我們之間的情誼吧?”加爾·埃文斯也顯的很不高興,站起身擦了下嘴角的血跡說。
她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個子一樣高,之前因爲加爾爵士帶了帽子,所以感覺比公爵高了一點。
“我希望你還是我從前識認的那個加爾·埃文斯伯爵,不過很顯然,你已經不是了,我有些事要和我的女僕談,請您先回去吧。”哈里斯公爵說完拉着喬雲朵便走。
“你弄疼我了。”一直到了書房,她才掙脫了他的手。
“雲朵小姐,這就是你所說的瞭解方式嗎?”他又帶着一絲嘲諷看着她說。
“當然不是,我怎麼知道他身爲一名紳士,做起事來像流氓一樣。”她一時間不知要如何辯解,而她還沒有從剛纔的驚慌中平靜下來,身體不住的抖着。
“或許你讓他覺得你是那種女人吧,一個淑女絕對不會單獨的和一個男人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低吼道。
“就像現在這樣嗎?”她被他的話徹底激怒了,她不明白爲什麼他總是把她當成一個不檢點的女人。
“如果你認爲我和他一樣,那麼好吧,我就讓你明白單獨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意味着什麼。”他簡直氣瘋了,一把拉住她,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嘴脣。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一時間忘了反應,等她回過神兒,他已經退後了一步,然後嘲笑的看着她“看樣子你很喜歡被人強吻。”
“啪。”一聲脆響。她的俏臉漲紅着,打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瘋女人。”他一手捂着臉,另一隻手揚了起來。
她也爲自己的衝動感到有後悔,不過她擡高了下巴,等着他的手揮過來,眼淚不爭氣的在眼圈兒打着轉,即害怕,又委曲。
他看了看她忽然放下了手,轉過身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白晰的臉龐上還留着幾道紅印。
“對不起,但是你不該那樣說我。”她走過去,小聲說。
“這算是道歉嗎?聽起來倒像是責怪。”他悶悶的說,沒有擡頭看她。
“疼嗎?”她坐在了旁的沙發邊上,輕聲的問。
“我很奇怪你這麼小的身體,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他竟然扯嘴笑了笑,不過顯然臉上有些疼,讓他停住了笑意。
“埃文斯伯爵想要選兩盆花,他說你不在,讓我帶他去看看,我也不好拒絕。”她解釋道,但她明白自己不想他誤會。
“我知道。”他點點頭,他知道她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大概也不太擅長拒絕別人。
“你知道?”她驚奇的問。
“我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你帶他去了花房。”他看了看她說。
“公爵大人,他雖然令我很氣憤,但是他卻說了一件事實,我想我不適合呆在這裡。”她有些哀傷的說。
“那麼你想去哪?”他猛的擡頭驚愕的看着她問。
“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不屬於這裡,也不屬於這個世界。”她嘆息着說。
“你不會真的是從天上來的吧?”他有些不太明白。
“當然不是。”她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忙說。
“那爲什麼說不適合這個——世界?”他遲疑了一下,在說到世界時。
“因爲我生活的地方,我是說我的家鄉,和這裡完全不同,在那裡,男人和女人一樣的公工作,一樣的會隨意進出各種場所,女孩們會因爲個性像男孩子而受到喜愛,而不是指責,我已經很努力的在適應學習了,但是仍舊給您帶來了不少麻煩。”她努力的想着如何措辭,以便讓他可以理解。
“中國是那樣的地方嗎?”他好奇的問。
“不是的公爵大人,我的家鄉在中國沒錯,只不過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她想了想找了個理由。
“我好像懂了,你是說你是在中國沒錯,但你生活的城市或是鄉村很特別,在那裡男孩和女孩做事沒有太大區別,是這個意思嗎?那我就更好奇你是怎麼來的了。”他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落水了,然後可能是被衝到了哪裡,被路過的船帶到這裡來的吧!”她還是沒法解釋她是穿越來的。
“事實上我見到你時,你似乎就像是剛從水裡出來的沒錯,可是誰會把那樣的你,丟到我門前呢?這不合理,雲朵小姐。”他看了看她說。
“我情願那人直接把我丟回水裡。”她有些絕望的說。
“我想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讓人頭疼的事情了,或許我可以試着瞭解你,至少那會讓你好過一些,就當你是我的客人,我是你的朋友。”他忽然笑了笑,看着一臉傷感的她安慰道。
“公爵大人,我很感激您,我相信如果不是遇上您,我的情況或許比現在糟糕的多。”聽了他的話,她有些感動。
“對我來說,這是很動聽的讚揚。”他聳了下肩膀。
“公爵大人,我一直以爲您很鄙視我。”她不好意思的說。
“你怎麼會這麼認爲,可能是因爲我最近煩心事太多,一直沒好好的和你談談。”他有些奇怪的說。
“可是您每次看到我,好像都是一付很嘲諷的表情。”她的語氣有點兒不滿。
“很抱歉讓你有這種感覺。”他沉默片刻,忽然說。
有那麼一刻喬雲朵以爲自己眼前的不是那位公爵呢,他就像是一位很和藹可親的朋友。
“留下來吧,雖然我不確定能幫上你什麼忙,但至少你在這裡可以不受約束的生活。”哈里斯公爵看了看她,然後目光又移到了茶几上說,那樣子似乎在想着一件什麼事情。
“公爵大人,我感謝您的仁慈,那麼我不打擾了。”喬雲朵看着他移開了目光,覺得他可能暗示她他不想再和她聊下去了,忙起身屈膝行禮。
“好吧,希望剛纔的事不會影響到你的心情。”他說着沒再看她,起身向他的書桌走去。
喬雲朵苦笑了一下,離開了房間,這個人今天是偶發善心麼!她還以爲今天的太陽會從西邊出來呢,不過實事上還是在東邊。
總的來說吧,他還是給了她善意的安慰。她動手打了他,他竟然沒有還手,她暗吐了口氣,真不敢想象若是他真的給她一巴掌,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在這點上來看,他還算得上一個紳士。
回到房間,她向窗外看了看,已經不見了那個加爾·埃文斯的馬車,看樣子他是離開了,這個人,太奇怪了,難不成他也是穿越來的?可是看樣子又不像,她忽然想起了電視劇中的橋段,有些人受傷後靈魂穿越了時空,然後在某個機緣巧合下,又回來了!他會是這樣的人嗎?
她總覺得他不像個壞人,可是他的舉動又實再讓她懊惱,或許是他的外表給了她某種錯覺,先入爲主的以爲他是個講道理的人,至少不會是個流氓,而事實上,她錯看了他。
與加爾·埃文斯比起來,她忽然間覺得哈里斯公爵強多了,雖然很傲慢,但是他的所作所爲至少像個真正的男人。
“媽媽,我真想你,我要怎麼辦?”她趴在牀上,哭泣着說,她最近的情緒變的十分的脆弱,突如其來的這些變化,讓她感到無助,害怕。
哭夠了,她暗暗的下定了決心,決定這是自己在這裡最後一次流眼淚,她要堅強的活下去,而且要活的幸福,快樂,她再不想管什麼公爵,也不想理會那個加爾了。
從這次突發的事件後,她一直是這樣做的,她每天都在努力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花園和花房裡,誰來誰去她都不去在意,忙完一天,疲憊的身體一沾上牀很快就會睡着,難怪人們常說:運動是治療失眠最好的辦法。
每次與公爵碰面,她都是禮貌的行個禮就走,他也只是點點頭,雖然表情比之前好上很多,可是並不開口多說一句話,和羅伯特還有艾西相處的越來越融洽了,她每天也仍會讓羅伯特爲公爵準備一盆花,她認爲那是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