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和宋在大殿裡面密謀的時候,冷雨寒正騎在一戶人家的牆頭上,剛纔潛伏到朝陽城裡面,在武林盟朝陽城分舵的院子裡面大喊了一聲,是故意試探一下,看看朝陽分舵裡面的反應情況。
當然,冷雨寒並不知道,他這不經意的一次大喊,直接救了他妹妹冷芝玲的一條性命。躲避過去武林盟護教使者宋和無情、鐵手,冷雨寒來到了這戶人家的牆頭上,這戶人家已經沒有了人,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院落。冷雨寒低頭,向着院子裡面看過去,看到的只是滿院子的荒草。
他跳下去,來到了院子裡面,推開被塵土掩埋在歲月之下的大門。大門已經腐朽,伸手一推就能夠感覺到賴賴的灰塵往下落。
“這戶人家,看起來這麼眼熟呢?!”
冷雨寒看着這一處大門,眼眸微微收縮,門板之上,似乎還能夠看到一塊一塊的痕跡,這些痕跡似乎是一塊一塊的泥巴。
“這是我師父的家?”
他伸手,將門板上的灰塵擦拭了一下,露出來一塊藍色的泥巴。這種泥巴對於冷雨寒來說,並不怎麼陌生,畢竟他小時候經常來朝陽城看泥菩薩師父捏着各種各樣的泥塑。“難怪,這宅院沒有人住,丐幫的那些人居然沒有將宅院據爲己有!”
冷雨寒釋然道。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門,便問道屋子裡面有一股淡淡的泥巴味道,堂屋裡面,有兩個挑擔,在牆角處的一個瓷缸裡面,還能夠看到各種各樣的彩色的泥。
“師父,我回來了!”
冷雨寒向着扁擔的方向膜低頭恭敬的行禮,他和泥菩薩的師徒情誼,實際上非常的短暫,當初泥菩薩收他爲徒弟的時候,可能別有居心。
不過在冷雨寒和妹妹冷芝玲最危險的時候,是泥菩薩師父出手,將他們兩個人給解救了出來。
對於泥菩薩,冷雨寒是打心眼裡面的感激。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牀鋪,冷雨寒和衣躺在牀鋪上面,這些日子的長途奔波,他的精神已經疲憊到了極點,躺下去便舒舒服服的大睡了一場。
在睡夢中裡面,他夢到了許許多多的人物,有他嚴肅的父親冷無情,有他可愛的妹妹冷芝玲,還有他的姨娘花蓮鳳和許許多多的人物。
一覺醒來,冷雨寒看着窗戶外面的投射出來的晨曦,微微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袋。實際上昨天晚上睡得一點都不好,一晚上的睡夢讓他的腦袋都微微有些疼痛。
冷雨寒將干將寶劍包裹起來,放在牀鋪的褥子底下,揹着劍在朝陽城內行走,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一旦被人盤查的時候,容易出現什麼紕漏,到時候暴漏了行蹤,那可太危險了。
從踏入到朝陽城的時候,他的打算便是暗中窺視朝陽分舵,等待着機會去刺殺蔡文庭。關閉了院落的大門,冷雨寒信步走到大街上。
今日的朝陽城,已經沒有了兩年前那麼繁華,大街之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家店鋪在營業。實際上冷雨寒不知道,如果蔡文庭還在朝陽城的話,大街之上估計一個人也沒有了。
走到熟悉的鋪子前面,冷雨寒在角落裡面坐下來,點了一杯豆漿和三根油條。這家店鋪的早餐很好,以前的時候,他經常在這裡吃早餐。
當然,那個時候,陪着他坐在這裡的是他的妹妹冷芝玲。
掌櫃的自然認識不出來易容以後的冷雨寒,冷雨寒接過來掌櫃遞過來的油條,便在角落裡面安靜的吃了起來。便在這個時候,外面的簾子被人挑開,一抹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來的人,是一個女子,臉上帶着面紗。
“是你!”
看到這女子的第一眼,冷雨寒就差點將嘴裡面的豆漿給噴出來。
“看到我你這麼激動?”
那女子,正是冷芝玲,只不過她現在不叫冷芝玲,而是叫做柳鶯鶯。昨天從朝陽城朝陽分舵逃出來以後,她一直在尋找昨天喊神捕諸葛撼天的那個人,只可惜的是,她沒有找到。
轉悠了一圈,感覺到肚子有些飢餓,冷芝玲憑藉着以往的記憶,來到這家早餐店。
一低頭,她正好看到了在吃油條的冷雨寒,當然,這個時候的冷雨寒,叫做秦雄。
“秦雄,怎麼這麼巧啊!”
冷芝玲的眼眸裡面,微微有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這家店鋪的油條好吃的?”
“隨便逛了逛!”
冷雨寒笑道。
“秦雄,你今天似乎沒有帶那個啊!”冷芝玲向着面前的秦雄比劃了一下,在她的印象裡面,每次看見這秦雄的時候,都看到他揹着一柄包裹起來的劍。
不過,現在看到的秦雄,那把劍並不在這裡。
“大街之上,揹着劍招搖過市的話,豈不是太惹人注意了!”
冷雨寒微微笑道,他的目光向着柳鶯鶯的身上看過去,看到柳鶯鶯的身上空空如也,“姑娘似乎從來都不用兵刃啊?!”
“恩!”
柳鶯鶯淡淡道,“我以前是用劍的,不過正如你說的,用劍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
當下,相逢不相識的冷雨寒和冷芝玲,便在這家熟悉的早餐鋪子裡面享用了一頓早餐,本着紳士的原則,冷雨寒替柳鶯鶯買了單。
“你
去哪裡?”
出了早餐店,來到了街頭上,冷雨寒向柳鶯鶯說道。
“我還有事,告辭了!”
冷芝玲淡淡道。
她的身影一動,消失在了冷雨寒的面前,看着消失在眼眸裡面的那一道身影,冷雨寒的臉上微微有些悵然若失的味道。
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雖然只有幾次的相遇,但是冷雨寒卻突然發現,他似乎有點喜歡上了這位像極了他妹妹冷芝玲的女子。
稍微停頓了一下,冷雨寒緩緩挪步,在朝陽城的大街上面溜達着。
此後的幾天時間裡面,冷雨寒一直在幹着同樣的事情。
一直到了這一天,
他在大街上面溜達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他是那麼的熟悉,“妹妹!”冷雨寒看到的身影,便是他妹妹冷芝玲的身影。
那身影在冷雨寒的前面走着,向着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裡面走過去。
“那背影,好像我的妹妹啊!”
冷雨寒的眉頭微微挑了挑,他沒有看到那個人正面,不過從背影看上去,這人的背影和他妹妹冷芝玲的背影相似度很高很高。
“不過,妹妹爲何會在朝陽城裡面呢?”
稍微收斂了一下心情,冷雨寒慢慢變得冷靜了下來,他現在已經在江湖裡面廝混了兩年,經歷了無數的腥風血雨,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衝動的少年,而是現在成熟的一個江湖獵手。
“我在等等看,看看那個人會不會出來!”
冷雨寒自付道。
他在大街之上的一家茶鋪裡面坐下來,和掌櫃的要了一壺雨前龍井茶,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不遠處的那座宅院,不過等待了一下午,那座宅院的門也沒有打開。
“看來,今夜我要潛伏過去看看!”
冷雨寒道。
都說好奇害死貓,好奇對於人類來說,是進步的一個橋樑,不過對於人類的一個個體來說,好奇有可能成爲不好的事情。
在看到那背影的時候,冷雨寒的好奇心就被勾勒起來,他決定趁着今晚的月色,潛入到這家宅院裡面,去看一看,那個背影很像他妹妹冷芝玲的人,到底是不是冷芝玲。
夜色漸濃,一輪明月出現在了天空當中,冷雨寒將幾個銅板交給了掌櫃的,轉身離開了這茶館。那掌櫃的接過來冷雨寒遞過來的銅板,眼眸裡面寒氣大作。
當然,這些冷雨寒自然不知道,他消失在大街之上,消失在大多數的人的眼睛裡面,只不過他並沒有離開這裡,而是迂迴到了小小宅院的後面。
嗖!
冷雨寒的身軀一動,飛掠過圍牆,來到了屋脊之上。從屋脊上看過去,能夠看到窗戶裡面投射出來的燈光。透過燈光的剪影,他看到地面上一個女孩子正在做着女工。
那影子落在地面上,非常的婀娜,非常的窈窕,一針一線之間,都藏着細膩。只是很可惜的是,這影子裡面看不到臉龐,冷雨寒輕手輕腳的從屋脊上面落下來。
他一腳踏入到院子裡面,地面之上有幾枚樹葉飄落,冷雨寒來到了窗戶前面,伸手將窗戶紙給捅破。裡面的燈光投射出來,他看到了燈影之下,坐着的女子。
“妹妹!!”
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間,冷雨寒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啊?”
屋子裡面,正在做着女工的少女,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了,嚇得啊了一聲。,門被推開,冷雨寒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子裡面。
“妹妹,我是冷雨寒啊!”
冷雨寒生怕妹妹冷芝玲認不出來他易容以後的樣子,急忙說道。
“哥哥,真的是你?”
冷芝玲的眼眸,閃爍着驚喜的光澤,看着冷雨寒,張開手臂撲了過來。兄妹兩個人擁抱在了一起,冷雨寒忽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的腦海裡面,剛剛有這樣的想法,便覺得胸口處微微一痛。
“你!”
冷雨寒大叫一聲,身影向後倒撞過去,將木門撞的粉碎。他看着胸口處,正在不停流血的傷口,已經恍然大悟。“你到底是誰?!”
“哈哈!”
冷芝玲哈哈大笑,看着被自己重傷的冷雨寒,淡然道,“我就是你的妹妹冷芝玲啊,來啊哥哥,再讓妹妹我抱一抱!”
“你不是我妹妹!”
冷雨寒的眉頭深深皺起來,院落周圍的牆壁上,出現了許許多多的人,這些人的手裡面,握着兵刃,正冷冷的看着他。
圈套!
被刺的一瞬間,冷雨寒就知道他落入到了一個圈套裡面。
“冷雨寒,將你臉上的易容裝束撤掉吧!”
小院的大門被打開,武林盟朝陽分舵的舵主唐和宋出現在了冷雨寒的面前。唐看着正在流血的冷雨寒,淡淡道,“你終於落網了,我們努力了很久呢。”
“哼!”
冷雨寒手握着傷口,他知道自己已經掉落到了天羅地網當中,武林盟設置下來的十面埋伏,他今天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走了。
想到這裡,冷雨寒的心思變得平靜了起來,“我想知道,這個假扮了我妹妹的人到底是誰!”
“哈哈,真
是容易欺騙啊。”
冷芝玲伸手,將臉上的易容臉譜解開,露出來真正的面容。“我是武林盟朝陽分舵的旗主流月。”
“我會殺死你的流月!”
冷雨寒看着武林盟的這位旗主,眼眸裡面寒芒大作,似乎將有一頓冰雹驟雨即將傾盆而下一般。“哈哈,真是笑話,你如何殺我?”
流月挑釁一般的看着冷雨寒,她剛纔的偷襲,已經重創了冷雨寒,而且冷雨寒最大的依仗便是那柄讓天下神兵利器都相形見絀的干將寶劍,現在那柄寶劍沒有在他身上,流月又如何畏懼他。
“去死吧!”
冷雨寒利嘯一聲,他的雙手舉起來,兩道白芒刺破了虛空,汩沒在了流月的頭顱之上。那白芒消失不見,只是在一瞬間的功夫,流月的頭顱轟然炸開。
“天下溪神指!”
看着旗主流月轟然倒地的屍體,朝陽分舵舵主唐目光轉向臉色蒼白的好像是紙一般的冷雨寒,“你完全可以用一指就能夠將流月給殺死,何必呢!”
“哼!”
面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冷雨寒,冷哼一聲。實際上正如唐說的那樣,他剛纔大可以只用一指頭,在流月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指頭便能夠將她給殺死。“我要殺死她,她利用我對妹妹的情誼來欺騙我,這麼惡毒的一個女人,我一定要殺死她!”
“好了,來人將冷雨寒抓起來!”
唐和宋都揹負着雙手,在他們眼睛裡面,現在的冷雨寒那就是沒有了爪牙的老虎,根本不足他們兩個人親自出手。鐵手身軀一動,來到了冷雨寒面前。
他的手裡面,有一副錚亮的手銬和腳鏈。
冷雨寒沒有反抗,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任由鐵手將手銬和腳鏈將他拴起來。武林盟朝陽分舵十面埋伏的計謀終於取得了收穫,冷雨寒被他們抓入到了地牢裡面。
當然,這個消息,唐和宋都嚴令手底下的人,不能夠說出去。他們要將消息傳遞給去了京都的盟主蔡文庭,等待着蔡文庭的意見。
冷雨寒被關押在朝陽分舵的地下的地牢裡面,這地牢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空氣裡面瀰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因爲身份的特殊,冷雨寒被關押在一個鋼板鑄造成的籠子裡面,在籠子外面,掛着一柄合金大鎖,如果沒有鑰匙的話,很難從這裡逃走。
而在籠子外面,還放着兩張椅子,右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人。
這個人,便是武林盟八虎之一的無情。
無情的年齡並不算很大,臉龐很乾淨,眉宇之間帶着一股淡淡的邪氣。爲了防止冷雨寒這樣的要犯逃走,無情和鐵手兩個人,輪流來看着冷雨寒,可謂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
“你不累?”
冷雨寒在籠子裡面擺出來一個舒服的造型,看着僵硬在椅子上面的無情道。
“累!”
無情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看着冷雨寒,冷漠道。“不過看着籠子裡面的你,就算是再累,我心裡面也覺得很高興啊。”
“有趣的人!”
冷雨寒笑道。
“你現在是我們的階下囚,乖乖的呆在這裡,我是不會爲難你的!”
無情看着冷雨寒,漠然道。
“我知道你的手段!”
冷雨寒看着無情,眼眸裡面沒有任何畏懼的情緒,“江湖裡麪人人都知道,無情這個稱號是怎麼來的,辣手無情,我可不敢招惹你!”
正如冷血之所以被稱之爲冷血,是因爲他的劍術施展出來,沒有任何的生命,而這無情之所以叫無情,便是因爲他的手段,可謂是辣手無情。
冷雨寒知道,落入到無情這種人的手裡面,就要乖乖的不要做一些勾引起來他憤怒的事情。他可不希望被無情殘酷的折磨,變得人不像是人,鬼不像是鬼。
“你知道就好!”
無情漠然道。
短暫的談話以後,冷雨寒繼續保持着他舒服的姿勢,一連串的打着哈氣。這樣的日子來的過的很快,光陰在無聊裡面總是喜歡穿梭而過,一晃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冷雨寒每天對着的就是無情和鐵手冷漠的臉,都快要崩潰了,不過幸好這地牢裡面的伙食不錯,大魚大肉的應有盡有,他的傷勢恢復的比較快。
正當冷雨寒無聊的時候,地牢的門被打開,卻是唐和宋兩個人從上面緩緩的走了下來。
“護教使者!”
無情站起來,看向唐和宋,臉上依舊非常的冷漠。 Wшw. тt kán. ℃ O
“恩!”
唐和宋向着無情點了點頭,看向冷雨寒道,“冷雨寒,我們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的,盟主大人明天就回來了,你或許明天就要死了,有什麼要求的話,儘管說吧。”
“蔡文庭要回來了?”
冷雨寒擡頭,看着唐河宋道,“他回來了,也不會殺我的!”
“你倒是很有自信啊!”
宋看着冷雨寒,眉頭微微挑了挑道,“盟主大人要殺你,還不是跟一個爬蟲一樣簡單,識相的就好好表現,或許盟主大人會饒恕你一條狗命呢!”
“呵呵!”
冷雨寒微微笑道,“我一直在等待着蔡文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