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整理出來之後,王執事拿着單子久久沒有出聲,直到場中人皆伸長了脖子後才說道:
“第二輪比賽的結果已經出來,成績很讓人欣慰,所以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讓大家放鬆一下心情!”
“那就是藥師公會決定,這一次參加決賽的名額增加三百之數,讓更多人儘可能展現自己的才華,放開去追逐前一百、前十或者前三,所以接下來宣讀的通過人數將會是......八百人!”
“哦哦...太好了...太好了...”
“第二場沒有發揮好,或許還能在下一場好好努力一把呢,說不好能進前一百!”
“可惜啊,最後關頭失敗了,不然我也能進入前一百吧!”
“......”
聽見這個消息場中霎時沸騰,從他們反應中能夠看出來,這多出的三百名額還是有着舉足輕重的重要性。
最簡單的道理就是,晉級的人數多了淘汰掉的人就少,誰人不想參加決賽?誰人又會願意原本完整的比賽在參加一半就被淘汰呢?
而這不也是給了那些在第二輪中失利之人一個重新嶄露頭角的機會。
對於這樣的好消息,王執事給足了場中比賽之人喜悅的時間,讓他們的幸福持久一些。直到場中安靜一些後才說道:
“有好消息便有壞消息,而這壞消息便是要宣佈淘汰名單了,這些人也正是煉製的丹藥在兩千零三十七人中排在後面的,其中包括失敗以及沒有煉製成功者,也就是說,除去排名在前面的八百人,剩下的一個不留!”
“現在,我宣佈名單......”
無疑,這是好消息之後對於這些參賽之人的摧殘了,但是又是比賽中無可避免的必經過程,只能選擇承受。
又是超過三分之一的人離開場地,整個賽場中已完全空蕩蕩起來,甚至衆人能夠通過一個個小小的桌子看見場中留下來的每一個人。
隨着這些人的淘汰,又是到了前三甲的公佈階段。而這一次,去觀察慕凡兩人神態的目光明顯多了不少。
同樣,慕凡兩人也不負衆望的很自信這一場煉製的丹藥。將煉製四級丹藥的藥草提高煉製出五級中級丹藥,這樣的實力肯定是名列前茅的。
通過前一場的潤色,慕凡大致也能猜測到這些人的平均水平,要去判斷自己現在成績也易如反掌了。
可這其中原因也不能說這些少年少女們實力不行,他們這樣的年紀能夠成爲一名煉藥宗師已很是不容易,並且是兩人合作,實力終會有差距、悟性總會有差別、默契總會有差異,失誤在所難免。
所以,慕凡能夠在這樣實力的對手中自信是有他的道理的,同時也足以看出來他對這一顆丹藥的看重,對於莫知心實力的看重。
賣了一陣關子之後,王執事才鄭重其事的用喇叭叫喊道:“第一席位,慕凡,莫知心!”
“什麼?又是他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古怪,這樣極爲陌生的面孔竟這般厲害,着實想不通啊!”
“我還想不通呢,之前還看見那小子抱着丹爐祈禱來着,直到最後一炷香時纔開始煉製,我就不相信他們有天大的本領,能在這樣短暫的時間中煉製出超過翟茜小姐全力以赴的丹藥來!”
“就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翟茜小姐本人有失誤,而那神奇的離火加上接近王兵的丹爐,怎麼可能煉製不出能得第一的丹藥呢!”
“未必,你們沒有看到這兩人的丹爐與火焰,那樣子都像是超越了翟茜小姐丹爐與爐火......”
衆人的聲音一聲聲在這第一之上糾結,尋求說服自己和說服裁判的理由,好像希望讓這以前沒有見過的,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對失去這第一頭銜。
最多的是他們寧願相信這兩人之間存在着什麼制勝的特殊手段,畢竟慕凡之前抱着丹爐的一幕太過明顯,怎能不讓人起疑心。
不過有人懷疑有人卻支持,而鼓勵恭賀的聲音更加明亮清朗。
而慕凡、莫知心儘管這一次是做好了準備,但是聽到第一這消息時還是微微一驚。
但這是屬於兩人意料之中的喜悅。
無非,這又使得翟茜、文相如兩人從心底裡開始擠兌慕凡兩人,皆是一副怒氣縱橫的樣子,若如受到了極大不公平的待遇,需要極力征討回來。
翟茜那緊緊束縛在身體之中能量終於爆發了出來,站在桌子旁的她,眼睛之中微微泛着點點怒光,指着高臺之上的王執事便徹頭徹尾責問,道:“你倒說一說,這次他們得這第一的理由是什麼,要是隨便再找一個藉口出來,打的可是你們公會的臉!”
“放肆!”前者話剛說完,翟耀直接從座位之上暴跳了起來,臉色鐵青滿是怒色,幾乎連鼻子都被氣歪了。
翟茜言語太過鋒利,尤其是那“隨便...藉口”,意味太過明顯也很霸道,言語之中竟還能聽出來她對於第一場判決的不服氣,就算王執事已公佈過原因,言外之意這原因沒有說服力。
而這樣直白又直接的言論,翟耀都能夠聽出來,其他人怎麼會不明白。
且對於公會的決定他都是敢怒不敢言,就這一小妮子哪裡敢去質疑。
所以翟耀纔會表現的這樣威嚴,同時心中卻在祈禱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就算現在心存不甘,那也是背地裡議論的事,哪能這樣明目張膽。
“爹,你也不看看,他們這分明是在爲難你的女兒,什麼推陳出新,不就是煉製了別的丹藥而已嗎,就說是創新了,我倒要聽一聽他們對於這第二場能有什麼好的說辭!”
翟茜着實也沒有一點害怕其父的樣子,語氣之中絲毫沒有降低抱怨意味。
“你給我閉嘴,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說不行嗎,這裡是賽場不是家裡,就算這一場輸了不是明天還有決死嗎,爹給你準備最好的草藥、最好的丹爐可以了嗎!”終於,翟耀真的是怒了,語氣極爲生硬。
“我...”
翟茜竟在這樣有些請求的言語之下,還有繼續與她老爹鬧下去的趨勢,要不是旁邊文相如拉住她,翟耀今天做事沒有了臺階可下。
“你幹什麼?有你什麼事?”被文相如抓住的翟茜暴跳如雷,非但沒有理會前者的恩情反而更加刁蠻,對於眼前這個實力超羣的少年沒有絲毫忌憚。
“你傻啊?你父親的意思那麼明顯你還不明白嗎!”儘管文相如對前者這樣的態度極爲憤慨,但還是強忍胸中鬱悶,道:
“你父親已經給你明確按暗示,讓你回家之後商議怎麼解決這件事情,你再這樣鬧下去能有什麼好的結果!”
此時的文相如倒比之前冷靜,也聰明瞭許多。
對於翟茜的態度雖然生氣,但是現在他們面前最大的敵人是慕凡,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只能放低姿態與旁邊這氣勢浩蕩的靠山走近一些纔能有好的結果。
“哼,還能怎麼解決,最好是殺了他們兩個!”翟茜鼓着臉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腳,一屁股坐在青石板地上不再言語,胸脯上下劇烈起伏,看樣子着實氣的不輕。
看着那高聳之地,就算是現在這樣的氛圍中,文相如還是嚥了口口水。
之後向着慕凡惡狠狠看去一眼,雙眼之中殺意凜然,自言道:“就應該殺掉你們兩個!”
而對於這樣一幕,已經驚動了上方那五十幾人,但都不願意降低身份與一個小孩子計較。
衆人也各有說辭,有人支持翟茜這樣的作爲,因爲他們不相信慕凡兩人有這樣的能力。
不過也有人痛斥翟茜這樣盛氣凌人的爭吵,詆譭公會名譽不說,就連她父親都敢這樣當衆忤逆。而且她父親對於慕凡兩人排在第一都沒多少異議,她一個小小的參賽者有什麼資格這樣說話。
這個時候,慕凡、莫知心兩人倒是顯得無辜起來。
他們這第一席位實至名歸,陣法的使用雖說是藉助外力,但是並沒有利用陣法直接去煉丹。只是提高了丹爐和火焰的等級而已。
如果說這樣做是違反個則的話,那豈不是說那些拿了特殊火焰、高級丹爐之人都是作弊了!
“安靜!”而就在衆人質疑之時,會長洪強直接站起身來與王執事並排,神色淡漠的擺了擺手,人羣安靜後說道:
“原因很簡單,你們煉製的丹藥屬於同等級,且用來煉製丹藥的草藥都是低等的,但你們能確定你們煉製丹藥之時所用的草藥都是四級嗎?”
“我明確告訴你們,被評判爲第一的這一組,煉製的丹藥是五級中等,而煉製丹藥所利用的藥材全是四級或者以下!”
洪強說話的矛頭竟直指翟茜,不過也很講究,不動聲色的爲翟茜兩人留足了面子,還給了衆人明確的不容置疑的理由。
一句之後,洪強沒有在多說一句話。
聲音過後,場中聲音明顯降低了幾分,就連翟茜也低下了頭,不敢再與洪強的眼眸頂撞。
場中原本放鬆過的氛圍就這樣重新凝結,安靜之中微微聽見的聲音也只是放蚊子一般。
莫知心神色微微愧疚,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而起,低着頭不說話整個身子貼在慕凡身上抽搐。
“沒事的,知心,這些事情在各個賽場之中隨處可見,總不能都是成績好的人的錯誤吧!”盯着因爲這樣愧疚的莫知心,慕凡心頭顫抖。
無奈的嘆息這女子心腸實在太軟了一些,總是爲別人着想認爲自己有錯,太容易被人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