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平凡就是慕凡的消息被慕子涵發現之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傳開了,聽見的衆人無不震驚,當初他們眼中的廢物,現在卻以新的高度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並且隱隱有與他們後輩第一人爭鋒的趨勢,他們神情開始變得迷離,開始思索過去的種種 ,反思曾今做出的錯誤抉擇!
不僅是慕家那些小輩們,就連慕擎眼中都是表現出了複雜的情緒,懊悔、內疚、恐懼、疑惑雜糅其中。
慕琅、慕容、慕智,三人神色同樣複雜,但卻不明顯。曾經的他們從沒有將慕凡當過侄子看待過,此刻意識到了危機的降臨,三人不再輕鬆,還有慕凡身後沒有露面的大人物,同樣讓他們忌憚,擔心那人會幫慕凡討回他曾失去的一切。
其中最爲恐懼的是慕楓,所謂做賊心虛正是他真實的寫照。
慕宸離開之後,他曾乘人之危對素氏騷擾不斷,在慕凡心中留下多少仇恨的種子他自己知道,如今面對慕凡與那皇境人物,他雙腿都已在顫抖,忘記了兒子一死一傷的痛苦,準備伺機逃走。
“真沒想到你會回來,還是以這樣強勢的姿態,你實力強大了,我們該去仰視你了,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始終都沒有變過,還是一樣的堅韌、倔強......”
慕子涵如同秋水眸子閃爍不定,粉拳緊緊相握。曾今自己眼中的廢物現在卻讓她足足癡迷了好幾天,羞愧與懊悔讓她難受至極,多想就此找到一處懸崖之地,縱身一躍墜落萬丈深淵。
慕家陣營中的騷動震驚四座,這則消息更是迅速擴散了出去,聽到之人無不震驚,就算是不知曉慕凡過去的人,在此時聽見衆人的闡述之後,皆是仰起頭向戰臺上投去敬佩的目光。
並且,此時的觀戰人羣中,有不少是從外地趕過來,在聽見議論慕凡之時,皆是將其兩年中的種種全挖了出來、大鬧揠雪城、鎏金島中成就“血腥殺手”之名、大戰魂殿鉅子、宗門大戰中以靈宗境修爲擊殺實力被壓制的天至尊,每一件無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當這些消息落盡慕家衆人耳朵中之時,他們無不是面面相覷,滿臉的凝重、懊悔之色。
“慕凡?殺吾兒之兇手......”
楊家楊旭在聽見“慕凡”二字之時,手中抱着的酒罈重重摔落在地,神色中露出幾分清明,迅速起身便要嚮慕凡攻擊過去。
楊剛一把將其抓住道:“先讓他們鬥,等他與慕家人兩敗俱傷之時再動手不遲,再加上那個皇境之人,我們上去就是送死!”
“哼!”楊旭臉色怒色漸消,他是有腦子之人,明白其中的輕重,最終緩緩坐了下來。
在戰臺下衆人們議論紛紛之際,戰臺上戰鬥的兩人彷彿渾然不知一般。無盡殺氣彷彿實質性的寒芒,直逼兩人周邊的觀衆,兩人皆是想着擊殺對手,以至於每一招都是奪人性命的攻擊,精氣璀璨,光彩絢爛。
“程兒,別再留手,他不是什麼平凡,而是當年慕家飛舞慕凡!”
而就在兩人激烈對碰之時,慕琅的聲音如同驚雷在慕程心中響起,使得他一個愣神,差點被慕凡一劍劈中。但很快又凝聚精氣向着慕凡看去,久久之後才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道:“真讓人無比意外,當年的廢物盡然成長到了這般地步, 實在讓人大吃一驚!”
“呵呵.....都知道了嗎?.”慕凡冷笑着在慕家人身上掃過,冷聲道:“現在才知道,晚了!”
說着話,慕凡的神色再次變得認真,手中長劍猛然變幻遊走的方式,瞬間便有一道暗紅色閃電“噼裡啪啦”的出現在戰臺之上,長劍迅速武動,滿天暗紅色的閃電在不斷飛射,整片空間一陣暗淡。
“小兒科,破吧!”
慕程眸子冷凝,一聲咆哮之後手中大刀飛舞而起,梨花帶雨,激盪出龐大無匹的刀芒,足有三十丈的長短,足足掩飾了戰臺一半多的面積,刀芒如墨漆黑,戰臺空間中的光亮被遮掩而去,兩人身處朦朧之中,竟然像是一副山水畫的畫面,意境悠遠,場面激烈。
“啪啪.......滋啦啦.......”
“嗡嗡......”
凜冽的刀芒斬落在道道閃電之上,將閃電級破碎成一條條的靈蛇亂竄,但在場地中閃電的密度相當的巨大,就算被擊碎幾十條,但最終還是有無數條劈將在了刀芒之上。
“呯呯呯......”
一串串金屬撞擊的聲音連綿不斷,刀芒之上被射出無數漆黑的大洞,在不斷碰撞之中,刀芒徹底的碎開融入了虛空之中。
不過這也沒有讓兩人情緒發生任何變化,一擊失敗另一擊馬上咆哮而出,彷彿兩人的精氣都是用之不竭一般。
閃電在劈落、刀芒在涌動,撞擊聲音不絕於耳,磅礴的能量漣漪形成熱浪滾滾而出,將幾十丈之外的無數觀衆推翻在地。璀璨光芒凝聚的精氣碰撞出極爲華麗的光芒,整個戰臺都在劇烈搖晃,彷彿有了靈智般,在兩人攻擊碰撞出的樂章中翩翩起舞。
不知用什麼材料打造的堅固的戰臺,此刻也是難逃重創的厄運,邊緣地帶已不斷有碎石落下,一副隨時會坍塌的架勢。
“這...這...這是這個境界的武修能戰鬥出的威勢嗎?”
“更像是入玄三境的戰鬥,那叫做慕凡的小子怎麼可能是廢物呢?靈宗境戰玄主境竟絲毫不落下風!”
“就是,我更覺得他纔是慕家的天才纔對!”
戰臺上兩人戰鬥出的一幕幕,使得衆人心驚不已,更多的人開始質疑慕家人稱呼慕凡爲“曾今的廢物”的言語。
吶喊與歡呼的聲音在此時都顯得微不足道,唯有兩人精氣的呼嘯、兵刃的碰撞佔據天地最強音。
此刻所有慕家人的手心中,皆是緊緊的握着不把汗水,慕凡的強大讓他們心驚,竟然連他們眼中後輩第一人都難以順利取勝,這讓他們無比擔憂,擔憂慕凡戰勝,讓他們的顏面盡失。
自從他們知道平凡既是慕凡之後,便已深深被震驚,原本在他們眼中的廢物,現在卻能與他們慕家最頂尖的子弟對碰,且在生死相搏中絲毫不落下風。
慕擎的心中,漸漸升起一個疑問:六年時光被荒廢,但僅僅用了兩年時間便硬生生追趕上了修煉整整八年的人,這樣的人可能是廢物嗎?
“難道真是我慕家做錯了不成,不應該小看總家的人?”就連慕琅都是一陣嘆息,感覺到一絲失去至寶的感覺。
慕容、慕智、慕楓皆是深深望了他一眼,既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反對,心中的複雜更是難以陳述出來。還有那些曾經欺負過慕凡的人,心中都是蔓延出深深的愧疚與驚恐。
楊家揚長風、陳家陳輝,面目不再輕鬆,全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彷彿是在分析着什麼般。
而戰臺上的生死相搏依舊沒有停歇,彷彿已經到了不死不罷休的地步。
兩人間的交鋒經過去足足數百個回合,但依舊沒有分出個高下來,不得不說慕程被稱爲慕家青年一輩中第一人並非空穴來風。
“嘭.......”
一聲巨響傳開,磅礴浩瀚的力量席捲而出,兩人皆是被震退至站臺的邊緣,但在他們穩住身子之後,又是絲毫不停留的衝了出去,開始新一輪的對碰,誰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你小子還不認輸嗎?難道真的想要我將你打死不成!”
又是幾百回合之後,慕程瞪着大眼爆呵,闊臉之上血跡斑駁。但那消耗過半的精氣卻讓他有些底氣不足。
“呵呵,你怕了嗎?”
慕凡嘴角同樣帶着些許血跡,但其一雙深邃的眸子永遠堅毅,就算消耗同樣巨大,但他沒有絲毫氣餒,反而越戰越猛。
兩人雖時不時的打擊對方一聲,但是手底下都是沒有一點的含糊,如同之前一樣凌厲。
此時的慕程,衣衫之上被閃電燒出幾個漆黑的大洞,幾乎將上半身的皮膚完**露出來,一雙比慕凡大腿還要粗上一圈的胳膊揮舞着九尺闊刀,彷彿一尊剛出魔窟的凶神惡煞。
在慕琅爲他傳音慕凡的消息之後,他便是使用出了不弱的力量,想要儘量解決對手成就威名。只因爲他不想與別人眼中的廢物糾纏太多時間,那樣會讓他很沒有臉面。
但是他卻失望了,現在的慕凡可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在他發力之際,慕凡的攻擊同樣變得凌厲無匹。
此時慕凡的身上,衣衫已毀去大半,高高梳起的長髮終究散落了下來,在能量之中狂亂飛舞,英氣十足。而這個時候,纔是他最真實的時刻,氣質彰顯無遺。同時慕家人也看得更加清楚,他就是慕凡,就是當年那個被他們鄙視的慕凡,現在他回來了,將會拿走他失去的一切。
雖然身份過早暴露,使得將慕揚兩家的禍水引向陳家的希望落空。但慕凡倒沒有絲毫糾結,畢竟此時還不會有人找他麻煩。
“呼呼......”
想到這裡,慕凡手腕一轉,手中長劍突然間將能量分散射出,藍色能量分成無數的星光灑向慕程的周邊。單單一劍便是封鎖了整個戰臺一半的範圍。自此之中,他不曾停手一次,手臂連連揮動,磅礴的能量不斷涌出,漫天藍色星星點點化作雨滴,永無止境的揮灑而下。
而這,正是四象劍訣中的雨之劍,束縛之力異常強大,藍色精氣被幻化成無數藍色的雨滴,夢幻而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