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虛空中胡亂飛射的火紅色碎屑還有緩緩飄散的白色靈光,羅雲眉頭微皺微型一晃倒退出數十丈之遠,緊接着催動遁光,向着山谷疾掠而去。
此時此刻,一聲聲轟然巨響伴着道道法力波動從山谷深處不斷傳出,羅雲不敢多作耽擱,擡手一招將那尊黑靈鼎收進儲物鐲,便毫不停留地向前疾衝而去。
片刻間的功夫,羅雲便來到了山谷深處,在一片密林之前飄落而下 ” 。
那些法力波動和激烈的鬥法之聲便是從前方的密林之中傳出,他正要騰身而起從密林上方掠過,卻忽地面色一動,身形一晃鑽進了密林之中。
羅雲藉着樹身的掩護向前悄然遁去,並放開神念謹慎掃視着前方的情景。
密林之中有一片數十丈大小的空地,此時此刻,翁天壽正和兩名黑袍修士鬥得難解難分。
翁天壽的修爲雖然不弱,但以一敵二之下畢竟還是頗爲吃虧,眼下已經明顯處在了下風。
畢竟那兩個黑袍男子同樣都是築基境後期的修爲,互相配合之下法力消耗遠比翁天壽小得多,一左一右互相配合之下,攻守互換進退頗爲自如。
翁天壽本來自恃修爲強大,打算將二人各個擊破再去支援羅雲,誰知天不遂人願,兩名玄陰宗的黑袍修士越戰越是輕鬆,他自己卻法力消耗極大,形勢越發不妙。
想到此處,他不禁有些後悔,若不是自己太過託大,就不會陷入這般險惡境地。
羅雲雖然看上去實力不凡,但面對比自己高出一個小層次的對手,誰勝誰負着實難以預料。
一念及此,翁天壽不由得心頭一沉,面色變得難看之極。
便在此時,兩名黑衣人也察覺到了他的神色變化,二人互望一眼頓時心領神會,左右一分避開翁天壽的劍光,齊齊出手向他發起了攻擊。
翁天壽見狀不禁心頭一緊,來不及多想匆匆劃出幾道劍光便騰身而起橫掠開去。
但是這片空地只有數十丈大小,周遭皆是高大的巨樹,實在沒有多少空間可以供他閃躲。
兩名黑衣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應,靠前一人向前虛拍一掌,隨即身形一晃驀然閃身而出攔住了他的去路,另一名黑衣男子便趁此機會舉起手中的黑色巨刀向他後背猛劈而去。
翁天壽察覺到背後襲來的強大攻勢不禁心頭大凜,更加麻煩的卻是前方那名黑衣人不早不晚也在此時發起了攻擊。
只見那人右掌一翻向他猛然一拍,一股陰寒之極的黑氣隨之狂涌而出,向他迎面猛撲而來。
翁天壽頓時面色大變,就算他能躲過這兩記攻擊,但對方肯定還有後繼攻擊,到時候他必將陷入徹底的被動,實在是艱險難測。
便在此時,林地邊緣銀光乍起,一道刺目之極的銀色光箭驀然疾掠而出,朝着後方那人衝射而去。
銀色光箭來勢太快,又攜着一股令人心驚的強大威勢,後方這名黑衣人面色一變,當即發出一聲無奈的怒吼,身形一扭斜掠而下,轉眼便落在了地面之上。
翁天壽麪色一喜,當即精神大振,手中長劍一抖道道粗大劍光爆發而起,非但擋下了黑氣的攻擊,更是迫得對面那人連連向後退去。
“翁師兄,我來助你!”
一聲大喝驀然響起,緊接着林地邊緣人影一閃,羅雲手執銀蛇弓現出身形,周身上下隱隱流露着一股殺氣。
見此情形翁天壽當即狂喜不已,再一看羅雲的氣勢,明顯是得勝而來,當下長長鬆了一口氣,身形一晃便來到了羅雲身旁,二話不說便掏出幾顆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那個手持黑色巨刀的黑衣人落地穩住身形,向着羅雲凝神打量一番,不禁面色一沉,只覺又羞又惱。
“一個築基境初期的廢物而已,竟然自己送上門來,簡直自尋死路!”
旁邊那個黑衣人卻眉頭微皺,面色變得凝重之極,緩緩搖頭道:“不要輕敵,他能來到這裡說明蠱王情況不妙,咱們還是小心爲好!”
“噢?”手持巨刀的黑衣人聞言雙目一縮,面色變得陰沉起來。
皺眉打量羅雲片刻,晃了晃手中巨刀,傲然說道:“我宮德川滅敵無數,還能怕了一個築基境初期的小子不成?”
旁邊那名黑衣人聞言冷哼一聲,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片刻間的功夫,翁天壽已將幾顆丹藥煉化完畢,法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
他舉目掃視着兩名黑衣男子,凝神說道:“羅師弟,你來拖住這個拿刀的傢伙,我來對付另外一人,多加小心!”
羅雲略一點頭,沉聲說道:“翁師兄放心!”
“哼!死到臨頭還這麼囉嗦,拿命來吧!”宮德川振了振手中那柄黑色巨刀,當即橫刀猛劈而出。
話聲一落,尖嘯聲驀然響起,一道數丈之長的黑色刀光頓時向着羅雲和翁天壽橫斬而來。
翁天壽冷哼一聲右手一抖,兩道劍光瞬間斜斬而出,其中一道將黑色刀光當空拉下,另外一道則向着宮德川飛斬而去。
他無暇顧及劍光能否奏效,緊接着便身形一晃,向着另外一名黑衣男子疾衝而去。
宮德川揮刀劈散翁天壽的劍光,面現一絲猙獰之色,大嘴一咧道:“羅雲是吧?讓你嚐嚐我這柄寒陰刀的厲害!”
羅雲冷笑一聲,二話不說舉起銀蛇弓擡手就是一箭。
宮德川眼角一抽當即狂揮手中巨刃,轉眼之後銀色光箭便擊在層層刀光之上,卻無法再有所寸進,當即化作一團法力波動擴散開來。
“看來在築基境高手面前,銀蛇弓已然不堪大用。”羅雲喃喃自語,發出一聲無奈的輕嘆。
右手一抖收起銀蛇弓,緊接着又捏訣喚出了青弦刀。
擊殺蠱王之後,羅雲信心空前高漲,有意要感受一下築基境後期修士的真正實力,此時也不捏訣,雙手握住巨大的刀柄驀然爆喝一聲向着猛劈而去。
“嗯?簡直狂妄之極!”見此情形宮德川頓時惱怒不已,一個築基境初期的小子膽敢使出這般簡單粗暴的硬手段,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