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自在天魔波旬見古僧負傷大喜。
他號令四方天魔蘊集最強力量,衝擊光牆。
只要能夠撞到光牆,那麼以他們的魔性,且不說能夠迅速將古僧、蚊道人、陸羽乃至樓夜雪肉身魔化,能夠有一絲沾染的,就會慢慢侵蝕他們的心神。
多方誘導之下,極大可能佔據這些讓他們垂涎的肉身。
他們力量非常強猛,滾滾魔軀奔行,股股浩瀚力量就兇猛地撞擊過來。
霎時,那光牆便又是一陣搖晃,且表面一個個經文都有些黯淡了,似乎耗盡了力量。
然而,就在中央自在天魔波旬還欲攻擊之時,古僧甩出的那團血液驟然吸收佛光,轟的一聲化作跳躍的火焰。
火焰跳動閃爍……
一個個經文如同飛蛾撲火跳入火焰當中。
立時,那火焰就迅速擴散,化作了奔騰不息的火海。
火海蒸騰,更爲神聖的力量宛若一頭猛獸迎向了中央自在天魔。
“噗嗤”
一聲巨響。
中央自在天魔身中火焰。
剎那就出現一個巨大的孔洞,周身魔霧明顯減弱。
火焰卻依舊沿着中央自在天魔身體燃燒,彷彿天魔身體是上佳的燃料。
“可惡!”
中央自天魔暴吼。
巨大魔爪驟然抓住火焰,生生自身體上撕扯下來。
火焰奔騰迅速融化魔爪,片刻就要化掉了一隻魔爪。
中央自天魔忍着痛,迅速將這團火焰撲滅,才負痛遠退而去。
後方滾滾火焰若長龍直擊天魔,那些沒來得逃遁的魔子魔孫,頃刻間就隕落了大半,就是四方天魔也有一個差點兒栽在此地。
“別給我們機會!”
“他日佔了你的身體,定將你挫骨揚灰!”
中央自天魔波旬惡狠狠地發着毒誓,迅速遠退。
這一次降臨的意志強,原本以爲可解決陸羽三人,完全沒有想到反而差點引發巨大禍患。恐怖火焰燃燒,讓他們損失慘重,即便是身在魔域的本尊都受到了巨大影響。畢竟這一次不同往日。
往日即便魔軀損失也無關緊要,那不過一縷意志而已。
可現在不是一縷,而是近乎大半的意志,只要損失了一些,都會反噬到本尊,讓本尊在短時間內極爲衰弱,無力來攻。
“嗯。”
古僧痛哼。
身體搖晃,面色蒼白。
陸羽急忙上前扶住了古僧,並且催動功法爲其療治。
這一次雖然能夠擊退羣魔,但古僧也負了極重的傷,甚至傷到了本源。
如果不是羣魔退去再來攻擊,古僧都毫無把握退去羣魔,所以才苦苦支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待得羣魔退避,古僧才無法支撐下去露出頹敗之象。
“魔氣!”
陸羽大驚。
古僧體內居然有一團魔氣。
只是古僧道行非常高,以佛光壓制着沒讓其爆發而已。
古僧悠悠醒來,看了看陸羽,隨後神色平靜起來,道:
“道友無須驚慌,這縷魔氣非是如今進入體內,而是昔年我未成道時,偶然被一隻孔雀吞了,我發現其體內暗藏魔氣,便欲度化他,將魔氣吸到了我的腹中,意欲將之煉化,只是這麼多年始終沒能煉化。”
“孔雀大明王?”
陸羽想起了古僧的傳說。
當年古僧被一隻孔雀吞食,古僧日夜誦經終於感化孔雀皈依,古僧不記恩怨,反而尊其爲母,封其爲佛門護法,名爲孔雀大明王。
“正是。”
古僧微笑點頭。
“這魔氣我奈何他不得,他也奈何我不得,多處與我相伴相生,早已如我一體。”
“若如此,只怕假以時日另外一個魔化的道友就會現世了。”陸羽心有疑慮,以古僧修爲之強,如果出現一個同樣修爲的魔僧,那簡直就是災難。
“一切緣法自有天定,強求不得。”
古僧莫測高深地道。
蚊道人鄙夷地輕哼出聲,
“莫要假裝高深,說什麼自有天定,還不是你惡的一面始終無法斬除,才慢慢發展到這一步?否則如何斬不了區區一團魔氣,反而讓其壯大?”
“阿彌託佛。”古僧不再言語。
陸羽不想雙方劍拔弩張,連忙又助古僧恢復。
古僧畢竟修爲強勁,陸羽助其壓制傷勢之後,他就迅速恢復,微微運轉佛門心法,整個人又放出無量量佛光,再有菩提樹與紫金鉢盂、佛珠加持,寶相莊嚴,非常神聖。
……
樓夜雪快要醒來。
頭頂的忘川花已經焦枯,即將化爲飛灰。
陸羽、蚊道人、古僧神色卻更加凝重,高度戒備。
最後時刻終於來臨了,第九輪天道攻擊也將真正來臨。
第八輪就已如此可怕,那第九輪又是何等的恐怖,實在不敢想象。
“呼”
“呼”
不知何處起了風。
陸羽凝目四望,卻又不見風,只有風聲。
可緊接着他就看見天穹低垂,有火從高空下落。
一團一團,似火珠直擊這片山谷,也有生靈似的火焰,發出刺耳的聲音撲擊陸羽三人。
“唰”
陸羽出劍。
劍光滔滔,一劍斬滅了所有火焰。
這讓陸羽怔然,難以相信這樣的結果。
居然輕易就斬去了火焰,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道攻擊?
“奇怪,天道攻擊只一輪強似一輪,這第九輪爲何如此弱?”古僧也疑惑重重。
蚊道人倒看得開,喝了一口酒,道:“管他呢,既然天道變弱,那樓夜雪成功復生的希望就大增,只要樓夜雪能復生,管他是強是弱?”
“不好!”
陸羽大叫。
人如閃電,急速奔向樓夜雪。
古僧微微一愣,隨後恍然,也迅速奔向樓夜雪。
蚊道人一頭霧水,連忙細心推算,不心大驚失色,
“這天道果然賊心不死,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阻止樓夜雪復生,所以火焰不過是轉移視線,他真正的目的是意志降臨樓夜雪,在最後的關頭破壞樓夜雪復生!”
一旦最後樓夜雪沒能醒轉,其神魂就灰飛煙滅了。
雖然天道也不可能佔據肉身,但天道本身就沒有通靈,也不在乎這一點。
一念及此,蚊道人扔掉酒罈,疾若閃電地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