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隨雲上穿梭星墳。
浩瀚的星墳內,大星遍地,簡直就像真實的星空。
當然,星墳內也是遍佈危機,一顆一顆星辰即便是隕落了,仍舊殺伐氣息澎湃,不及防之下就有可能遭遇襲擊。
爲此,五倍子及剩下的二十多傀儡,依舊在前開路。
他們的存在本就是爲雲上掃清道路,方便雲上尋找混元絳星草。
原本,雲上苦心經營百萬年,親自煉製了幾具超強傀儡,只是這些傀儡還差靈藥滋補,就被陸羽毀掉了,而且吞掉了靈藥。雲上本意是以陸羽開路,只是後來明白陸羽乃洛德祖神轉世之身,才臨時變意。
如此,五倍子自然心中怨恨。
可惜,即便他已是太古真神境巔峰,仍舊無法與聖境修者相提並論,更何況雲上修出了現在法身,過去法身也凝結了一半,五倍子如何能敵?
五倍子隱忍,將怨氣極好地隱藏,自覺地在前面開路。
一路行去,不時有大星突然轟擊,也都是極其自覺地應對,與二十餘傀儡合力破除危險,數次都拼到只剩下一顆頭顱。
突然……
雲上神色大變,望着西北高天。
只見平靜的星空彤雲似火,起初大如巴掌一團,迅速拉近大如草蓆,直至後來萬里長空似火,並且四周大星火勢洶洶,居然燃了起來。
“朱雀烈焰陣,不好!”
雲上大叫一聲。
話音落下,便得見大陣面目。
四周共有一百零八顆星辰懸浮了起來。
這些星辰原本與其他星辰沒有什麼分別,此刻個個通體如火,且表面烙印着一隻擊天欲翔的朱雀圖案,火勢蔓延只下,只近一聲尖銳鳥鳴,整個星墳猛然光華大亮,一頭如火焰般的神鳥衝了出來,懸於雲上他們上空。
朱雀尾上頭下,猛然張嘴……
“轟”
火勢如長龍,直接傾了下來。
霎時間此地溫度陡升,灼勢難耐。
即使身在雲上袍袖之中,陸羽、楊雲柳都是大汗淋漓。
再望向戰場中的五倍子以及二十餘傀儡,五倍子早已不是雪獅的模樣,而二十餘傀儡,甚至在一分一分地融化。
“七星角茫陣,結!”
雲上一揮袍袖,傀儡與五倍子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寬大袍袖盪出一股天風,仿若混沌中那一縷風機。
輕輕一卷之下,朱雀噴出的火龍,居然被生生地擊散,漫向了四周,正中央的溫度陡然降下了不少,傳來絲絲涼意。
雲上沒有絲毫大意,雙手快速結印。
心神操控着傀儡與五倍子,瞬間就擺出了陣型,呈七角列陣,正是之前一直大發神威的七星角芒陣,彼此氣機融合,暫時抵禦住漫天高溫。
“轟隆隆”
星墳搖顫。
一顆顆大星更如風而來。
雲上大手展動,似有無窮力量,撈向茫茫星空。
轉瞬間上百顆星辰就被拉了過來,分佈在傀儡外圍,注入茫茫星力。
但如此還沒有完,這只是開始,雲上廣袖飄飄,白髮白鬚飄動,仍舊在飛速撈取星辰,陸羽從未見雲上如此凝重過,之前一路行來雖危機重重,但云上仍舊風輕雲淡,此刻陸羽才明白這朱雀烈焰陣非同小可。
悄悄分出一縷神魂凝望,陸羽才倒吸一口冷氣。
此朱雀烈焰陣,竟是天地中自然存在的殺陣,平日裡分佈星辰之中難以顯化,可是一旦觸發,這些星辰中的烙印就會激活,引發大陣。
那隻不斷噴火龍的朱雀,就是陣力凝現。
除非擊破整個大陣,否則朱雀根本不可能被擊敗!
“單獨的大星是星辰,彼此相連的大星稱爲星宿,比如玄武七星,北斗七星等皆是星宿。星宿之中自然蘊含殺陣。玄武七星可凝結出玄武進而攻擊,北斗七星可成北斗大陣,伏魔無計。”皮休卻是適時解釋。
“幸好此這是隕落的星辰,威能降了太多,否則遭遇真正沒有隕落的朱雀星宿,恐怕我們很難活着離開這裡!”
這纔是令雲上都神色凝重的根本原因。
實在是這些星宿威勢太過犀利!
雲上依舊在撈取大星,成百上千顆地撈取,保計足足四千九百顆。
分佈於七星角芒陣七個角,每個角七百顆大小不一的星辰,串連在一起,如石珠一般抵住傀儡,雄渾星辰之力注入體內,映照得他們通體放亮,好似一顆一顆烈日。
“破!”
雲上單手一點。
七星角芒陣七個角力量,如百川匯海之水,經由陣圖,集中向陣中央一點。
陣中央凝出一顆圓球,圓球猛然拉伸,驟然化爲一把日月鏟,長三千丈,兩端鏟子鋒銳,通體皆是浩瀚星力,且遍佈星紋。
日月鏟直飛高天,猛然劈落。
高空中那頭朱雀似乎察覺到日月鏟之威力,一聲尖叫,雙翅一陣,便欲避開。
但是日月鏟已經攜無邊殺意,劈了下來,朱雀只躲了不足一丈,整個身子就被直接貫穿,失掉了三分之一身體,化爲浩瀚星力消失。
如果不是躲避了那麼一下,就是直接從中間剖開。
“唰”
第二記又劈了過來。
威勢之猛,簡直若高天落雨,蒼茫無盡。
朱雀受到了驚嚇,朱雀星宿感知到壓力,滾滾大星如沸,漫天火力全部注入朱雀體內。
登時,失掉三分之一身體的朱雀恢復了過來,不僅如此,更是流轉着說不出的鋒銳勁氣,見日月鏟襲落,竟是避也不避地迎擊。
“咚”
一次重擊。
兩者相撞,爆出可怕光芒。
二十餘傀儡吐血,五倍子倒地,就連雲上也是一震後退了一步。
剛纔那一次對擊,實在是太過可怕,漫天光芒襲蕩,陸羽、楊雲柳也暫時不知究竟是勝了還是敗了,畢竟強如雲上都後退了一步。
若是敗了,可就慘了。
四千九百顆星辰已經全部震開,重新消失在茫茫星墳。
慢慢地光芒消散了,陸羽、楊雲柳的心卻緊緊地懸了起來,神魂時刻關注着外面的光景。
等到所有光芒都散開,他們二人才長出了一口氣,懸着的心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