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給我站出來!”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着黑袍,脖子上面掛着一條粗大的骷髏頭墜飾的項鍊,他正站在懸崖邊上,盯着這幾名被嚇得面無菜色的少年少女。
這十多個少年少女,是新入靈鶴學院的學子。年紀在十三歲到十六歲之間。首次在懸崖上坐着,只因爲導師的一句話——你們這些小傢伙,簡直太慫了,需要好好教育……
被點名的三個學子,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其中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兒,更靠近懸崖遍的時候,他們嚇得趴在岩石上,一路爬到大肚子中年人面前。
“這是你們誰珍藏的畫冊!”
中年男子眼神陰沉的盯着三個少年,然後嘩啦一下,抖出袖子裡面藏的一卷畫冊,並且當作所有人的面給展開。
“哇!居然是光着的耶!”
“簡直是太神奇,太神秘了,女孩兒長大以後,都是那個樣子麼?”
“唉,真讓人羨慕啊,看看那女人的胸肌,該是多麼的發達啊。怕是我大志苦練一輩子,也是胸無大志的……”
“還有那腿,特長,特白,特細膩……嘖嘖。不知道這幾個女孩兒長大,會不會也變成那樣的。”
……
畫冊一被展開,對面的學子,頓時就炸開鍋來,恐懼壓抑的氣氛頓時破裂。一個個發出聲來,以最爲單純的好奇心開始討論着。
因爲畫冊裡面展現的一副侍女圖畫,居然是沒有穿衣服的。並且是這些男性少年們從未見過的一種體態和“燒情”。
那奔放的胸肌,迷人的長腿,纖細的腰身……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仙女嘛。
而男性學子中間的那些少女,本來就比男人的心理要早熟一些,看到眼前的情節,自然識趣的尷尬臉紅起來。所以猛然聽到周圍那些男學子,居然拿自己說事了,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槍,一陣陣憋屈感和怒意,悍然爆發。
一個略胖的少女,握着鐵拳,一下子砸在一個長的最爲猥瑣的男學子臉上,惡狠狠的揮舞着帶血的拳頭:“一羣不知廉恥的壞胚子!要是再敢拿我們姐妹說事,你們肯定要後悔當男人的。”
胖少女打了那個學子一拳,那個學子只是罵罵咧咧的把少女的爹孃和老大爺問候了一通,卻是根本沒有還手。因爲這個少女叫做宋江水,是一位有着雄厚體修根基的學子,比他厲害太多。
並且很顯然的是,那胖胖的中年導師真的很生氣,於是沒人敢再繼續討論爭執下去了,也沒人敢動手打架。
導師揮了揮畫冊,畫中的女人,立刻更加明豔飽滿起來:“我再問一遍,這畫冊,到底是你們三人之中誰的!”
“導師,這肯定不是我的啊。”三人之中,唯一的一個少女,怯弱的看了導師一眼,卻無意瞥見畫冊中的女人。她頓時羞的嬌顏紅透,於是就閉着眼睛弱弱的爲自己申辯:“導師您想想,我一個姑娘,怎麼會收藏這種骯髒的東西。”
中年導師一愣,似乎想想也是,就點頭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好了,你退下吧。”
少女鬆了口氣,立刻又爬了回來。只聽見身後的導師,嚴厲的喝道:“知道我爲什麼把你們三人一起叫出來吧?因爲收藏畫冊的那貨很奸詐,他沒有把畫冊放在自己房中,而是藏在裡面三人一起居住的小院裡面,是執法小隊的學院,在你們小院的一個花盆底下找到的!”
“你爲何要藏這種東西!”其中一個模樣清秀,五官標誌,卻和一般人不同,留着齊耳短髮的少年,豁然朝着長有一張圓臉,臉上有幾個雀斑,看上去就老實憨厚的李長生大叫。
“李長生,幾日前我親眼見到你將這畫冊藏了起來,你必須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短髮少年帥氣的少年,陰森森的看向李長生。
他叫莫少離,是靈鶴學院這批的尖子生,資質在這些人裡面算是最好的。因爲,據說他有貪狼血脈,天生體修資質,快要趕上去年入學的學子了。
李長生雖然老實,但是被如此冤枉,也不由大怒,指着莫少離:“胡說,我根本沒有,你血口噴人!我……”
莫少離走了出來,沒有給李長生說話的機會,步步緊逼:“李長生,你莫要不承認,我問你,你幾日前,是否去過後院?”
李長生一愣,幾日前,他確實去過,因爲他儘管纔是第四天入學,可因爲他出身貧寒受欺負的關係,一去到他們三人住宿的院子,那打掃整個院落的任務就落在他頭上了。那是他需要打掃的地方,他不去,誰去啊?
“黃導師,你看,李長生他猶豫了,肯定是他私藏的,沒錯!”莫少離說道。
胖子見狀,眼睛微微眯起,肅然喝道:“李長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導師,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李長生慌了,如果導師也認爲是他私藏此類禁物的話,那麼他在靈鶴學院名譽掃地不說,恐怕連修行的資質都要被剝奪了!這是身爲一個大山溝走出來的孩子,所不能承受之損失。
莫少離再次說道:“導師,我以家族名譽擔保,我不會私藏畫冊的。再說了,我可是擁有一絲貪狼血脈,修爲又超過去年入學的弟子,我的時間都花在修煉上了,怎麼可能會私藏?倒是這李長生,來歷不明不說,資質又差,家境貧寒,出身農家,嫌疑乃是最大!大家說是不是?”
衆人一聽,皆是大喜,要是此事全部由李長生承擔,那麼,就沒有自己什麼事了。並且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明顯,畫冊肯定不是李長生私藏的,但導師如果追究到底,最後肯定少不了有人承擔。
讓莫少離承擔嗎?就算不離十是莫少私藏的,但如果他們不幫着這大少爺說話,以後少不了要被報復——沒人敢招惹莫少離的。所以這些少年,立刻就趁亂附和起來:“對,就是李長生乾的!”
“就是李長生,窮山惡水出刁民,說的一點都不假!”
“除了李長生,沒有其他人了!”
李長生見狀,遍體生寒,只感覺百口莫辯。他的確出身貧寒,出生於西北農家,自幼被村裡人欺辱,本以爲到了靈鶴學院,這樣的境況就好點,誰知道,他們竟然又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他死死盯着莫少離:“那你有證據嗎?”
莫少離輕蔑一笑:“證據?我問你,爲什麼你到現在連‘強體境’的修爲都沒有達到?那是因爲,你根本就沒有將心思用在修煉上,肯定是沉溺於這畫冊之故!而我,一心用在修煉上,我的修爲,已經達到了三重‘武學境’,遠遠超過了去年入學的老學子!我比你強,所以就是你私藏的!”
我比你強,所以就是你私藏的,這是什麼邏輯!李長生只感覺心中有一股戾氣在滋生,拳頭握緊,我要是有強大的實力,他必定不敢這樣說我啊!實力,我需要實力!
胖子導師聽莫少離這樣說,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頓時大怒:“李長生,我看你是不想在靈鶴學院混下去了!如此禁物,你也敢私藏,就不怕違反了靈鶴學院的規矩?”
李長生百口莫辯,仇恨的看着莫少離,那眼神,恨不得將莫少離給撕碎了。
胖子導師繼續說道:“李長生,我以導師的名義,罰你雜役三月,這三個月內,你好好的反思一下吧!其他人跟我去聞道堂,準備上課!”
胖子導師說完,大袖一甩,氣呼呼的走遠。
莫少離哈哈狂笑,囂張的看向李長生,搖了搖頭,面上的輕蔑之色,清晰可見。
“莫少離,你欺人太甚!”李長生忍不住了,很想抓住莫少離,要個說法。但因爲出身貧寒,自小受盡欺負,知道隱忍,性格堅韌,也知道自己不是莫少離的對手,所以就站在遠處。滿臉陰沉,目光清澈的冷笑道:“莫少離,我會讓你知道後悔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哈哈哈!讓我後悔?你有什麼資格?賤民一個,連狗都不如。不過,我很好奇,你爲什麼要看那種畫冊呢?難道是因爲你太窮了,從小都沒有女孩兒和你好?所以你寂寞的不行?但不管怎麼說,你也不能寄情於紙上不是?如果真要忍不住了,回去看你妹妹啊。”
莫少離充滿鄙夷的望着李長生,他的話,也忽然戳中了李長生的痛處。他的確有一個妹妹,但因爲家境的關係,妹妹到現在都沒有開始武道修行。
並且李長生一直以來,最疼愛的就是妹妹了。如今被莫少離拿出來羞辱,他怎麼也無法忍受!即便是打不過,也要拼了。不爲別的,只爲守護一些東西!
於是他朝着莫少離撲了過來,突兀的展開攻擊,直如蒼鷹博兔,狡狼撲食,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要一擊斃命。雖然他的修爲根基很差,但因爲常年在叢林狩獵的關係,那攻擊手法,卻是狠辣成熟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