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李長生拿着所有的邀請函,就指派了一干人等,代替他前去赴宴,並且每一個宴會,其中意味,他都瞭然於胸,所以重點全都吩咐到位,只需要這些人去了之後,按照他所說照做,便可行事。
只是讓人覺得挺精彩的是,李長生居然知道“獨孤燕”這個女人。
軍師陸定州,更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附在李長生耳邊嘆息道:“大哥啊,別這麼做,獨孤燕還小,只有十四歲……”
“是麼?”可是李長生卻不在乎的擡起頭來,望着衆人,神秘的笑道:“就因爲她才十四歲,小爺我才讓她來見我呢,若是她長大了,小爺我斷然不見,以免惹人非議,招來嫌隙。反正她還小,小爺我要好好和這個天才相處一番,能培養她,且,自然是不會吝嗇。”
搖了搖頭,李長生忽然得意的望着軍師,哈哈笑道:“軍師啊,難道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是以爲小爺我看上了獨孤燕?想要染指於她?你想多了,一個小女孩兒而已……何況我李長生現在手下能人也不少了,唯獨沒有懂得煉丹的……”
“還是大哥你想的深遠。”
陸定州讚歎的點點頭,然後對魏子琪等所有人揮手道:“都散了吧,我和將軍有話要說。”
當所有人都走光了,陸定州關上房門,神秘的望着李長生問道:“將軍近日,可曾玩過留音海螺?聽聞過天下大事?”
“沒有,小爺太忙,忙的喘不過氣來,家裡有老婆等着,豪宅有魯默依盼着,卻是都無法回去與她們相處,哪有時間玩留音海螺?”
面對陸定州,李長生不需要虛僞,所以立刻臉色陰沉,心思煩亂的嘆息道。
“唉,這就對了,難怪大哥對我,沒有任何的交待呢……”
陸定州無奈的笑道。
“交待什麼?”李長生神色猛然嚴肅起來,難道,這個皓月王朝,發生了大事?
“大哥且聽我仔細說說吧。就在五天前,我玩留音海螺的時候,聽到皓月王朝軍部散出來的消息說,皓月與邊蠻的戰事,皓月大敗了。兩百萬軍隊,死傷了十之!殘部退兵八千餘里,使得海月王朝的東南,被蠻王朝盡數佔領。其中包括疾風平原,西海港口,五龍山脈,以及西海諸多寶島,俱都淪入蠻王朝的手中!現在我皓月的疆土,有二十分之一,已經淪陷!並且兵敗如山倒,東南的守軍,還有節節退敗的趨勢。”
“這麼嚴重?”李長生豁然站起,神色頓時緊張起來,皓月王朝,不會因此滅國?可若是如此,他的壯志,該如何實現?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皓月王朝面對如此大敗,或許要在軍方,展開一場革新的風暴!每一次變革,每一次革新,都難免有無數人頭落地,掀起滔天的血色浪潮!並且我還從軍方的語氣中,聽出一縷不同尋常的味道。”
陸定州的話,讓李長生再次面目失色,不過軍部革新,對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雖然覺得隱約有些不安,可不安在哪裡,就又說不清楚了。
“你聽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味道?”
李長生緩緩坐下來,儘量鎮定的給軍師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次軍部革新,估計要針對野戰軍先進行,所以流血和暴動,會自野戰軍之中展開。”陸定州喝了一杯茶,在李長生面前坐下,聲音凝重的道:“因爲軍方的重權,其實擊中在王朝手中,而這次南征,動用的主要兵力,就是野戰軍。野戰軍大敗,這使得王朝震怒,對全天下的野戰軍都很不滿,所以既然放出了革新戰部的風聲,那麼他們的重拳,自然是朝着咱野戰軍,直擊而來!”
“這個世界,雖然有諸多王朝統治,有不一樣的律法安定蒼生,可還是混亂至極。就拿我皓月王朝來說吧,王朝軍隊和野戰軍,其實一直以來,都貌合神離,摩擦從未間斷過。現在皓月南部的野戰軍,幾乎損傷大部,元氣已失,王朝軍隊趁着現在搞革新,說是整頓,何嘗不是奪取兵權?要把野戰軍,抓在自己手中?”
“一旦王朝如此做了,野戰軍之中,不服從的戰將,十有,更是少不了要兵戎而起。至於那王朝軍隊,也肯定會血腥鎮壓,到了那個時候,外亂未停,而內亂已起。並且根據我的觀察,現在的野戰軍,不是王師的對手。”
李長生神色愈發凝重了起來,如果王朝真要把兵權集中,那麼他李長生現在手握的微末兵權,豈不是也要喪失殆盡了?所以就不安的,且懷着僥倖嘆息道:“野戰軍,未必不能爭取到自己一如既往的兵權吧?不說別人,就說說咱花將軍,手下有一支修士戰部,豈是能招惹的善良之人?”
“你想的太簡單了,一個花天朔,在革新的風暴中,其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如果在以前,野戰軍還有可能逼迫王朝,繼續給他們兵權,可現在麼,東南,西南,南方,這三個地方的野戰軍,幾乎在戰鬥中全被消耗了!所以剩下的野戰軍,不是王師的對手。”
陸定州也給李長生倒了一杯茶,淡然嘆息道:“將軍不要着急,還有一件大事,等你平復一下心情,我再告訴你。”
李長生點點頭,喝了一杯茶,整理好思緒,就繼續說道:“有什麼事情,軍師請講。”
“第二件事情,就是王朝的徵兵令已經下達了,雖然徵兵令上說的極其模糊,我可能猜測到,如果現在有野戰軍願意率領自己的戰部,投入西南的戰場,那麼兵權依舊,暫時不接受革新。不過軍銜卻是會改變。”
陸定州繼續說出了第二件大事。就是若想要繼續擁兵自重,那麼必須要爲王朝征戰,收復失地。不過,卻是要接受軍銜的革新。
這一下,李長生即便是傻子,也聽出了其中的重點陰謀——軍銜革新。
如果是在王朝的控制下,革新軍銜,那麼無論是什麼戰將,一旦接受了這種革新,怕是就要被王朝牢牢的握在手中。可他們到底是如何革新的呢?
只聽陸定州笑了笑,無奈的嘆息道:“這個軍銜的革新,是要徹底打破常規了,以後沒有鎮將,參將,裨將軍,左將軍等等軍職了。有的只是,以戰將命名的軍職。戰將只有五大類。最弱小的戰將,是爲金星戰將,其次是皓月戰將,旭日戰將,長空鎮將,以及最高的擎天戰將。”
“金星,皓月,旭日,長空,擎天?五種檔次的戰將麼?他們如何任命這些戰將?你可曾聽到上面說過什麼?”
李長生震驚的問道,這一下革新,軍方原有的體系,徹底就混亂了。
並且打破了以前那種,野戰軍擁兵自重的格局。
因爲所有的將軍,都被抹掉了原有軍職,重新爭取戰將的品級冊封。這能做什麼樣的戰將,就全賴王朝方面的意思了,所以李長生豈能不關心王朝如何冊封戰將品級?
“王朝方面,對於冊封新戰將的規則,說的很模糊,就是每一個戰將,必須文武兼備。並且想要獲得戰將的冊封,需要在西南戰場立功,根據戰功的大小,重新定位戰將的品級。而戰將的品級,又決定了統兵的數目。”
陸定州嚴肅的道。
而李長生也嚴肅的沉吟道:“說來說去,這王朝,還是要剝奪野戰將軍的兵權。不願意出兵西南的,就要直接接受王朝的革新,王朝要給他們什麼品級的將軍,全是一句話的事情。即便是自願出戰西南,暫時可以統帥原來的戰部的將軍,可依然要根據功勞的大小,重新爭取高品級戰將的冊封。”
“你說的不錯,不知道現在,將軍可有決斷?”
陸定州放下茶杯,點點頭,肅然問道。
“我決斷什麼?我一個小小的鎮將,不如跟着花天朔,他若在這裡守着,我陪着他,他若出征,我就跟隨他去殺敵。”李長生無奈的聳聳肩膀。
“你這麼說,前途可就堪憂了,花天朔,一定不願意接受革新,他和你想的一樣,肯定會跟隨他的上司左將軍一起,面對王朝的風暴。”陸定州無奈的搖頭笑着,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建議是,三個月之內,你請求出徵西南,建立戰功!”
李長生張口要說話,可陸定州卻舉起手來打斷他,肅然道:“你若信我,就去西南,咱們上下同心,立下戰功,混的一個高品級戰將的身份,那就賺了。何況,戰將只分五品,哪怕是你只得微末品級的金星戰將,可統兵之數目,也一定是現在的數十倍!並且亂勢出英雄,亂勢也有無數的機會,如果你運氣好,混個皓月戰將噹噹,那品級,一定比現在的花天朔,還高了若干倍。”
“真的可以麼?你不怕小爺我全軍覆沒?”
李長生緊張的問道,對於花天朔,他沒有不離不棄的忠心,之前是要跟着他,那是因爲,他畢竟身單力薄,沒有勇氣面對王朝的風暴。可是聽到陸定州這番話,他心動了。
“有你和我在,豈能全軍覆沒?不瞞你說,行軍路線圖,和一些咱們必須要攻下來的關隘,我這些日子,也已經謀定!只要拿下那些關隘,層層推進,再得到王朝的幫助,必然可進軍數千裡,立下赫赫軍功。何況,王朝人力不足,即便是他們革新了現在的野戰軍,以後在外地守城的,不還是我們這些外姓的戰將?所以你繼續以權謀私,自肥澤恩,他王朝管得着麼?”